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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58一贱钟情 02

    自从那天被仇绍救了以后,他的爸妈觉得他年少英发,助人为乐,就四处宣扬此事。

    他爸负责对所有棋友普及,他妈负责对所有三姑六婆普及,而那些棋友和三姑六婆又或多或少是一家子,又本着老夫老妻之间很难再有共同语言,而将此话题视为难得一见的奇葩处理,茶余饭后竟然讨论了一周有余。

    最后,大家纷纷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认为这是天赐姻缘,英雄救美之后,理应以身相许。

    他爸妈都觉得有理,分别向仇绍灌输救美就要娶回家的原则,而仇绍则以我长的像女鬼为由,敷衍了此事。

    于是在那之后的几天,他爸妈见到我总免不了说这样一句:“我们家仇绍太没眼光了,瞧这姑娘,长的多水灵啊,哪里像鬼?”

    我本想说,“叔叔啊,阿姨啊,我那几天的病容确实足以吓死鬼了”,然而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不该妄自菲薄,最起码仇绍还好好的活着,所以只好勉强笑笑,当着他爸妈的面故作叹息,声称自己和仇绍没有缘分。

    他爸妈却表现得更加惋惜,以为是我有意,而他们的儿子不懂得珍惜,因此错失良缘。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仇绍压力很大,每次见我都没好脸色,认为我故意误导他爸妈的爱情观。

    而我却认为,他爸妈已经活到这把岁数了,爱情观早已定型,那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与其误导,不如将错就错。

    但为了辞其咎,我也不忘问仇绍,像是他这样鼻孔长在脑瓜顶上的男人,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帮着介绍几个嫌生活不够虐,又愿意跳火坑的纯姑娘,最基本保障的就是性别。

    仇绍皮笑肉不笑,将我轰出了他的家门。

    我不禁反思,莫非他需要的是纯爷们儿?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爷们儿没有“纯”的,只有纯粹的。

    也就是在同一天,我遇到了一个姓商的男人。

    我们认识的过程很狗血,很坎坷,很浪漫。

    当时我刚从书店买了一兜子的书,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和韦若讲电话。

    韦若说道,这两天黎先生正憋着主意和她翻滚一次。

    我很惊讶,便问:“你都生完这么久了,还没恢复正常性生活?”

    韦若说:“你想得倒美,有小毛,我们哪有那个时间啊,就算有时间,我也没那个精力,有时间我还不如多睡会儿。”

    我说:“这样可不好,可别冷落了你老公。”

    说时迟那时快,我话音还没落地,身体就被一股力道撞偏了几步,手机也一并掉在地上,紧接着就是应声开裂的塑料袋,“哗啦啦”的书也散了一地。

    我愣在当场,刚要低头去捡,却发现早有一个男人先我一步蹲下,收拾残局。

    男人从兜里又掏出一个塑料袋,将那些书重新装好,又捡起我的手机,然后面带歉意的站起身,说:“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在讲电话,没注意到你过来。”

    我被他的细心感动了。

    然后再抬头一看,又觉得他很面善,就像黛玉第一次见到宝玉时的感受一样,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于是,我也连忙道:“哦,没事,我刚才也在讲电话,没避开你。”

    就这样,我们站在路边聊了几句,互换了电话,他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周萋萋,朋友们都叫我Miumiu。

    他面上一阵恍惚,说自己头疼,我连忙扶他到旁边的石台上坐会儿。

    他解释说,他曾经撞到过头,记性不太好,时常头疼。

    我问他:“那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么?”

    他笑道:“当然,我姓商。”

    就这样,我认识了生命中第一个姓商的男人,我将这次缘分算做一次一见钟情。

    尽管韦若不止一次的对我的数次一见钟情表示讥讽,但我仍坚持,爱情是要源于第一眼感觉的,要是第一眼看了都不顺眼,比如仇绍那厮,又何谈以后呢?

    当我又一次对韦若汇报我的艳遇时,她也再次表示愤慨:“你怎么又恋爱了,这次是真的么?”

    我说:“我的每一次都是真的。”

    她说:“那你有本事结婚给我看看,别过几天又吹了。”

    我表示气愤:“不会的,这次一定能成功!”

    我真的很想它成功,但这次确实又没成功。

    而成功他妈的诞生不是因为我,而是商商,就在我和商商第五次约会时,他终于对我坦诚了实话。

    他说,其实他对我的好感最初只是源于我的姓氏——“周”。正是因为这个字,留住了他的脚步,也正是因为这个字,他好像见到了一些一闪而过的画面,虽然快的抓不住,却让心里柔软了几分,也疼了几分。但他不想骗我,于是决定告诉我真相。

    我猜测道:“莫非在你脑残以前,曾经爱过一个姓周的女人?”

    他愣住,问我为啥一定要用“脑残”形容他。

    我说:“你脑子里的记忆残缺了,不是脑残是什么?”

    他不语,一脸凄苦。

    为了让他不再凄苦,我又说:“我想你得试着向别的姓氏进攻,不要老跟姓周的过不去,你不放过姓周的,就等于不放过自己,终有一天会误了自己。”

    他说我的话颇有禅意。

    我不知道什么叫禅意,我只知道女人的衣服可以薄如蝉翼。

    但据说说话有“禅意”,是可以度化一些误入死胡同的苦逼们的,所以我便继续劝道:“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因为放不下过去,忘不了历史,而影响了现在,甚至耽误了将来。我相信那些人都很愿意和你换一换的。你既然有重新做人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商商表示叹息,并且告诉我他会朝这个方向努力,首先要做的就是杜绝他生活里所有姓周的——首当其冲就是我。

    我和商商就这样绝交了,但我很欣慰。

    那天晚上,为了祭奠我这又一次一去不复返的一见钟情,我拿着两打啤酒在楼顶上喝的烂醉如泥,吹着小风,将《爱情买卖》反复唱了十二遍,最后还是仇绍将我抓回家的。

    因为第二天一早醒来,仇绍就睡在我身边。

    我一把抓住衣领,却空空如也,只有一条棉被勉强裹身。

    于是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巴掌打在熟睡的仇绍脸上,而根据我的手心麻痹程度,相信他的脸很快就会肿成猪头。

    仇绍捂着脸,不敢置信的坐起身瞪着我:“你丫有病吧!”

    我也瞪着他:“你丫才有病,你丫是不是□我了!”

    他更加气愤,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我他妈的什么时候□你了!”

    我更加揪紧被子,说我衣服被扒光了。

    他哈哈一笑,说我昨晚吐得跟犯罪现场似地,除了扒光我他找不到别的办法处理。

    我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换上衣服。

    他说要真是换衣服,保不齐在过程里会真的做些什么,反正关上灯以后,我和尸体没什么区别。

    我真想大吼回去:“有区别,尸体是冷的,我是热的!”

    但最终,我什么都没说,委屈的吧嗒吧嗒直掉眼泪,自尊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因为打从我有记忆以来,遇到的男人不是对我有意思,就是以后对我有意思,还从来没出现过仇绍这样审美扭曲的混蛋。

    仇绍连忙安慰我,叫我别哭了,除此以外还补上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你要哭也不该这次哭吧?”

    我倒吸一口气,又一次揪住被角:“难道还有上一次?”

    他只好告诉我,上次送我去医院之前,我也是这样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的,害他还没有做完心理建设就一把掀开了被窝,吓得一身冷汗。

    我再次大哭,从没想到在自己家里裸睡也要遭受这样□裸的羞辱,但这并不影响我正常思考,立刻抽噎的问他:“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这五层楼都是我的,我有钥匙有什么稀奇。”

    我还是头一次对这么找抽又显富的台词产生反感,因为言情小说里的男主都是这样萌读者的。

    也因为拜言情小说所赐,我一时愣在当场,难以作出正常的反射弧,首先跃入脑海的台词竟然是:“连你也是我的。”

    不想,他却不按照剧本走,他说:“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就算你现在掀开被子强迫我看,我也……”

    说时迟那时快,仇绍话还没说完,把他生出来的那对男女就冲进了门。

    我想,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捉奸在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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