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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第 44 章

    之前说过,辉夜姬地理学的不咋样,虽然在启明宫的时候有学过,但是毕竟纸上谈兵,根本没有亲身试验的机会,东南西北这几个方向,她也只有在早上跟下午才分的清楚,而且还必须是有太阳的时候,之前她出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会启明宫去见她的母亲,跟四十分开之后一直由长生在领路,不是没有怀疑过,她虽然不想范蠢,但心里还是想要相信他的,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天真了。

    “我们现在是直直朝着长水的方向去的?”

    “没错,从琚容绕到名章,再从名章到这里,虽然中间有变换,但是的确是一步步靠近长水,要去大掖的话,根本不用到名章,这里的方向更加反的十万八千里了。”

    四十的分析头头是道,辉夜姬手里的一个鸡腿已经啃完了,宁王捧着剩下的缺了一只腿的鸡又开始往前凑。

    “宁王殿下。”辉夜姬问他,“您知道不知道现在长水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宁王先是一愣,然后开始歪着头发呆,辉夜姬半天没等来一个屁,怄住了,没再搭理他。

    夜里风凉,石桥旁边开始落叶的树枝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辉夜姬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想见她妈不过想对启明宫多一些了解,她势单力薄,别说干点什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弄死了,当然,她是开着外挂的,要真给她弄死了,任务没完成倒是能跟游戏那样原地复活,可是,那疼啊,血躯肉身,又不是没感觉,人为嘛那么怕死,因为那是一个坎儿,她可不想轻易尝试。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辉夜姬无语问苍天。

    偷偷摸摸跑了?有这个傻子在,这点儿绝对不成问题,但是,谁晓得长生究竟要干嘛?她要不是那个救世主,她不白忙活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出他对奴隶制究竟什么看法。

    他虽然当过奴隶,但是,他知道自己是王子,所以从前受到的磨难只会怪罪在灭了长水的王国头上,而不会怪罪在制度上面。

    他的情况,就像一个人去参加宴会,他家里的衣柜里面有几百甚至几千件的衣服,那么他哪怕穿件六块钱的地摊货他也能昂首挺胸,但要是没有衣柜里面那几百件的衣服,那么身上穿这六块钱地摊货参见宴会的话,他恐怕连话都不敢说,这就是自信给予的支撑。

    长生虽然当过奴隶,但是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有人在营救他,知道他不会永远成为一个奴隶,所以,在身份上,他从不将自己看做奴隶的一部分,因为,对这个身份的厌恶,只来自于受到的屈辱,而对于奴隶的处境,辉夜姬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深的感触。

    “你……”宁王咂咂嘴,话说了一半又停了,这么长的反射弧很是让人无语,四十站在一旁,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对他而言,每一个动作,是要辉夜姬命令他再执行就好了,辉夜姬郁闷,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要是蓝贾在也好啊,那货虽然渣的没办法,但好歹能跟她一起出个馊主意。

    “你要……当皇后?”宁王终于将一整句话说出来了,这思考了半天,居然就思考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辉夜姬翻翻白眼,心想他当什么皇后?遭罪呢?

    不过宁王之所以那么想,只是觉得,他媳妇住在宫里,住在皇帝的老婆住的地方,那就是要当皇后的,然后那个皇帝吧,没有打算给她皇后当,她就跑出来跟长水的皇帝好,这肯定是想当皇后了,自然,他并不觉得皇后有什么好当的,但是他觉得,要是她真的挺想当的话,他可是试试当个皇帝給她皇后当的,于是他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也是能当皇上的。”

    这些句子连起来,辉夜姬总算搞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不过,他们明显操心的就不是同一间事好吧!

    辉夜姬纠结的眼神被理解为不相信,宁王踮踮脚靠近来,然后弯着腰对辉夜姬悄声说道:“师傅说,师傅说我顶顶聪明,什么事都能行。”

    辉夜姬点点头,“你师傅说的还真不错。”不想打击他,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整天宁王宁王的叫,既然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名字也不一样的吧?辉夜姬问他:“那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是晚上,光线不够好,但是月亮很亮,加上不远处房檐下面都挂了灯笼,视线也就不那么糟糕了,于是被问到这样的问题,辉夜姬甚至能看到宁王无限娇羞地扭了扭头,然后低声告诉他:“我叫蓝趱,都……没有人叫过,他们,都叫弟弟的名字。”

    真可怜,辉夜姬想,二十几年的隐形人,再正常的人也给憋成变态了,难怪这人这么抽。

    同情完了也就就行了,辉夜姬更加操心的是,现在自己要怎么办?改变路线去找她母亲?还是直接跟着长生,任由被带到长水?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去长水?她天真无邪的萝莉时代已经过了,自然不会认为哪个男人能够莫名其妙为了个女人放弃天下这种事情,或者,在这样时局不明的情况下将时间跟精力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

    “我果然黑暗了。”感叹一声之后,辉夜姬听到有人靠近,是长生找来了,四十听见声音,很迅速的消失,蓝趱却跟没有听到一样,还在那里因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而害羞。

    “殿下!”长生冷冷的看着辉夜姬,然后由冷冷看了眼蓝趱。

    虽然是自己出来了,但是辉夜姬并不认为自己理亏,她看长生强忍怒气的脸,笑问:“你怎么出来了?”

    “殿下,您这样跑来跑去很危险,小心有的人来历不明,居心叵测。”

    辉夜姬双手一拍,“没有关系,蓝趱只不过为了好心的提醒我一下,我们,似乎走错路了,业隆根本不是这个方向。”

    明显长生早就料到辉夜姬知道了方向不对,所以他并没有慌张,他尽量温和说道:“夜里风寒,先回去吧。”

    “好。”

    辉夜姬一动,宁王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一行人回到客栈,老板正可可怜兮兮蹲在门口擦汗,见他们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客官……您看……”

    “下去吧,这边用不着你了。”

    进了客房,辉夜姬叫住长生,“我们谈一谈。”

    “不谈。”

    他不知道辉夜姬想要谈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没有谈话的状态,长水一团混乱,而辉夜姬,太让他出乎意料,他在怀疑,自己在这个人的心理不再特别,她悄悄出去,跟别人夜谈,甚至连自己的怒气也视而不见。

    他需要冷静一下,长山道行觉得,启明宫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我想跟你谈一谈你曾经的生活,恩,还有现在的长水。”伸出一只手,辉夜姬拦住他,“我今天听见一个消息,长水现在,似乎比较麻烦。”

    见抓住了男人的注意力,辉夜姬把人拉过来,“进来吧,我早就想问你了,不过一直没有时间,我觉得,机会就应该时不时的创造一下。”狡黠的吐吐舌头,辉夜姬假装的一脸好奇,“听说长水士兵里面有好多的奴隶,那奴隶急了军功,是不是就不再是奴隶了?”

    “殿下怎么想起关心这个问题?”

    “我一直就关心。”她的确是一只就关心的,不过从前在启明宫的时候,她没觉得长生有当救世主的潜力呀,全部旁敲侧击的跟别人关心了,比如烨宁,比如那谁,就连蓝贾也抓住了她一段时间的注意,但是,那人猥琐的形态一不小心露出来,给她悄悄看破了。

    所以,这是第一次,辉夜姬正式的问他对奴隶地看法,他算是亲身经历的,按她的想法,他自然是仇恨的,但是毛爷爷说过,有时候阶级的局限性会导致革/命失败的,辉夜姬不过是想听一听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想法。

    “那是自然。”

    听他这么说,辉夜姬长松一口气,又问:“那……大掖跟虞国……”

    “它们?哼!”长生冷哼一声:“我迟早会将整个大掖跟虞国都变成奴隶收割场。

    辉夜姬咽咽口水,心凉了!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是人们复仇时候的普遍做法,但这这样的改变,对她来说跟没变有什么区别啊?辉夜姬有大哭一场的冲动,难道纠结了这么多年,这长生,原来根本不是救世主?

    直直盯着男人,辉夜姬看了很长时间,她检讨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很多时候是想当然的,难道她真的只是自己在幻想,幻想长生一定就是大英雄?可是这么没有胸襟没有见地的话都说出来了,明显这人成不了大事,那,真正的大英雄在哪里?

    救世主,您究竟在哪里?

    为一夜无眠,第二天很快来临,为了不引人注目,十二人并没有打算同行,再过不了多久,就到长水境内,长生接到报告,辉明姬已经离开大掖,正要过来跟他们会合。

    本来想将此事告诉辉夜姬,不过,见她一双黑眼圈,从早上就开始发呆,她旁边,还坐着一个比她更加呆愣的。

    也不晓得受了什么打击,回想起来,前夜自己也不曾说过十分过分的话,长生想了想,走过去

    “待会还要赶路,多少吃一点吧。”路上辛苦,连吃食也跟不上,他不是不愧疚的,不过,乱世之中本就如此,挑剔也没有办法。

    辉夜姬没有搭理他,长生并不生气,对她说:“不过几日便是长水境内,你的母亲也不日将于我们会和,到时候……”

    “那是什么?”辉夜姬打断他,指着外头渐渐多起来的人群,长生望眼过去,一个小土台子上,十几个青年奴隶赤/身/裸/体,脚上用草绳拴着,规规矩矩站了一排。而后还有一个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开始叫卖。

    不过,一个早市罢了,他们旁边还有人牵着一只瞎了的老马,也在叫卖。

    辉夜姬这么问了,不待长生回答,客栈老板便解释道:“那是镇东周家的,前几次遭了抢劫,眼看钱财粮草都被抢光,便只能把家里的奴隶都拉来卖了,因镇东被毁了打半,临时便把这边当了市场。

    老板说完,回头就看见长生面色不好,于是赶紧的退了下去。

    “原是忘了,殿下不曾见过这般光景。”

    其实他的殿下早就见过了,不过在电视上看觉得震惊,真真实实摆在面前却觉得不过如此,连她都是这样,习以为常的更加不必说了。

    辉夜姬起身,从楼上下去,已经有人开开始讨价还价,在边上看了一会,辉夜姬问那叫卖的中年,“他是你家的奴隶?”

    “没错,我家主人让我出来把他们卖掉。”

    “那……”辉夜姬皱了眉头,“你家主人?那么你也是奴隶喽?”辉夜姬知道的,一般人家若要用人,基本都是买的奴隶,仆人算是雇用的一类,不过,大凡雇用的仆人,一定要有什么过人之处,他们身份相对自由一些,花费也高,奴隶相比起来更加廉价,因此,只有大富之家才用仆人。

    那中年听见辉夜姬这么问,自豪地挺了腰身,“那是,我可是周家的一等奴隶,主人说了,让我把他们全卖了。”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身份是十分自豪的,辉夜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名叫《追风筝的人》,男主人公有一个黑人奴隶专门带他玩儿,黑人奴隶主动让男主人公骑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因为自己主人高贵的身份自豪不已的带着他到处显摆,他撺掇男主人公跟别的小少爷打架,教他谩骂,辉夜姬当时只看了一遍就没有再读了,因为她不喜欢,看的很纠结,当时她还是个会幻想黑马王子的纯情萝莉,看《飘》的时候只看的到瑞德·希特勒跟斯卡利特的爱情,什么战争什么变革,都是浮云。

    但是看到看到中年人,那些情节她突然就想起来了,很多时候,当我们没有什么东西与人比较,我们便拿能沾上关系的另一个主体去跟别人比较,这就是为什么常常会听人在说:“嘿,你知道吗?我昨天跟谁谁谁吃饭了,我前天在某某地看到某某人了。”虽然表象不同,已经丧失正确认知的奴隶其实也是这样。

    在辉夜姬的设想里,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应该严厉批评,告诉他奴隶是不人道的,你是人不是牲口你是要反抗的,或者亲自用行动来解救唤醒他们,别怪她这么想,不论是jj还是某点的小说中,不管主人公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都是这么干的,但是事实上,她现在懒得说话。想起来,那些真的那么义高云天的主角们,究竟是有多么的自恋自信自傲或者无聊才能够说出那些话啊!居然三言两语就敢去评价一个时代,辉夜姬暗摸一把汗,作者我对不起你,那种事我真的干不来,你跟读者谢罪去吧!

    为了避免被马上写死的危险,辉夜姬轻咳一声,问长生:“你,从前也是常见这些?”

    长生一愣,他虽然是当过,但却从没有被贩卖的经历,见他不说话,辉夜姬转身走了,她得搞清楚,救世主先生究竟在哪里,既然不得不去长水,那么现在是时候上路了。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辉夜姬心里还是万分震动,蓝趱屁颠儿屁颠儿在后面跟着,辉夜姬突然停下,他差点一下子撞上来。

    “二呆,你不是聪明么?你说说怎么样让他们消失?”

    “他们?”蓝趱回头看了看长生,又看了看还在叫卖的奴隶更被贩卖的奴隶,思索良久,“杀了。”

    ……?

    “都变成他们。”

    调动所有的脑细胞,辉夜姬半天才弄明白这人的意思,让他们消失,要么,把他们全部杀光,要么,把所有人都变成他们。

    荒唐!

    这是辉夜姬第一反应。

    不过很快,她觉悟了。

    奴隶自然是不能杀光的,但是那个经典的鲶鱼试验告诉我们,死亡的威胁很多时候更带来生机,还有,她一个女人,就算能有一点点小本事,但是一张嘴绝对说不动天下人的。

    但是,奴隶虽然已经熟悉并习惯了奴隶的人生,奴隶主们不见得会认为自己就该成为奴隶,作为奴隶主的时候,奴隶制的存在服务于他们,但是当有一天,他们发现,这个制度也会轻而易举让他们变成奴隶的话,他们就会设法挑战这个制度了,不知不觉,他们便会站在奴隶的那一方,打个比方,当一个国家的法律,已经到了呼一口气都会犯法的地步,那么这条法律不管存在了多久,都会被无条件的消灭。

    想完之后,辉夜姬有点蒙,其实相比而言,有更多更好的方法,而且她也知道一些例子的,不过下意识的就往这么极端的方向想,难怪她专门执行这种任务,作为反派,她果然是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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