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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第五十二章

    圣诞舞会过去了,新年也不咸不淡地过去了。一年过去了。

    那个包装精致的小巧的礼物盒仍然一日日地待在伊莎贝拉•斯旺的帆布书包里。礼物盒小得根本占不了多少空间,这就使得伊莎贝拉更有借口对每一次整理书包时跃入眼帘的礼物盒视而不见。它就那样待着,经过了最寒冷的时节,经过了连绵不断的冬雨,直到现在。

    福克斯镇中学走廊里。

    伊莎贝拉和朋友走到各自的储物柜门边,一边聊天一边穿好大衣,又将手里捧着的一些论文资料放进书包里,贝拉又从储物柜里抱出两本厚厚的地理图鉴。随后,两人仍旧一路说着话,直到在校门口的广场上分开。

    平常的一天。伊莎贝拉发动她那辆红色雪弗兰的时候心里还嘀咕着。

    贝拉并没有打开暖气,可即使是这样,车窗内部还是集结了一层模糊的水汽,所幸还不是很影响视线。贝拉熟门熟路地驾着车向家里的方向驶去,一边拿起搁在车前挡板里的一块抹布,随意地在玻璃上抹着。

    可能是因为这样,使得贝拉并没有如何仔细地去观察路况。

    车子上下颠簸了一下。贝拉觉得可能是被石子儿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而这下颠簸使得她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那两本厚厚的地理图鉴滑了下来。贝拉赶紧伸手去捞,没捞到。于是她只能将车停到了一边,然后将滑到座位底下去了的两本书掏出来。

    就在贝拉坐直身体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之前,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她的后视镜。这可能只是她随手做的一个动作,但却使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盯着她的人影。

    伊莎贝拉一直都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子。她从那个人影盯着她的视线里,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令她的脊椎骨不由自主地弓起,两肩的肌肉微微颤栗着,并无法抑制地猛吸了一口凉气。安静的车厢里发出的这声吸气声,让伊莎贝拉僵直的身体做出了反应,她猛然回过头向车后看去。

    贝拉的脖颈因为她大力而突兀的动作,经脉一突一突地跳着、疼痛着。但是贝拉全然不顾这刺痛感。因为这一次,她的视线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才那个冰冷地注视着她的身影,根本是她的错觉一样。

    随后,伊莎贝拉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她回过了头,并紧紧盯着空无一物的后视镜。她的喘息声急促而尖锐,腿脚发软,踩了好几次的油门,都从踏板边缘滑了开去。几次尝试后,她终于踩中了一次。车子发动了。但是就算她再怎么急切,车速的上限就摆在那里。所以,即使她的脚狠狠地压着踏板,牙关紧咬,也不能使它行驶得如离弦之箭。

    伊莎贝拉一路开着,一边不停地盯着后视镜,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看车后,满脸惊惧。

    到了家门口,她的车就那样歪歪斜斜地冲进了停车道里,她甚至连那两本她特意去捡拾的地理图鉴都没有拿,就那样匆匆忙忙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屋子里,房门落锁。

    然后,她摊在门口铺着的地垫上,这块地垫已经连着好几个下雨天没有清洗,粘在上面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泥点就那样顺势附在了她的牛仔裤上。

    但是,贝拉才不管这些。她惶惶然地环顾着整个屋子,在看见客厅轻飘飘的窗帘的时候,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跌跌撞撞地起身,又匆匆忙忙地将整个屋子的窗户落了锁。

    然后,她开始拿电话。放电话的小几上挂着一本电话本,她按照电话本上的号码播出了几个键,然后又将它挂掉。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直到最后,她将电话狠狠地摔向了墙壁。

    “该死!”伊莎贝拉大声咒骂着,然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贝拉身边最近的东西,是她的帆布书包,书包的一根背带不知怎么地绕上了她的手臂。她边哭,一边使劲地揉搓着这个可怜的书包,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她心里的恐惧似的。

    书包已经被她揉搓得不成样子,上面布满了泪水的痕迹和皱褶。而同时,一直在她的书包里待着的那个礼物却掉了出来。

    伊莎贝拉一愣,哭声也猛然止住了。

    贝拉就这样望着这个礼物呆愣了一阵,然后突然抖着手将这个小小的盒子往书包里面塞。她的手实在是太颤抖了,而且五指张得大大的。这个盒子被她的动作推搡得愣是倒了个个儿,才终于是被塞进了书包里。然后,贝拉就紧紧地抱着这个书包,蜷缩在两个沙发的拐角之间,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被黑暗侵没。

    直到临近晚餐的时候,斯旺家才又有了新动静。查理回来了。

    这位警官先生回到家的首要事情,就是打开了电视。电视里今天的新闻还是围绕在最近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的野兽伤人案。

    查理一边听着女记者在电视里大谈特谈,无非是“希望警方能尽快抓到元凶让这场闹剧终止”这一类的话,一边从冰箱里拿了啤酒,踱步到客厅里想在沙发上坐下。而蜷缩在那个角落里的女儿则让这名警官狠狠地惊吓了一下。甚至,他手里的啤酒都洒出了些许,在客厅铺着的田园风小碎花的地毯上薄薄的晕开了一层水渍。

    “哦!”查理赶紧拿过叠在茶几下方隔层里的一块儿抹布,试图拭去这一层水渍,但是很显然没什么效果。他来回的擦拭反而让这层水渍晕染的范围更大了些。

    最后,他放弃了。他丢下了抹布,啤酒罐也随意地搁在了地板上,他坐了下来,在贝拉旁边的沙发上。他看不见他女儿的表情,姑娘的头发垂荡下来,在不亮的光线下,形成一层深深的阴影。

    这位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擅长和女儿相处的父亲,尴尬地犹豫了好一阵,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但是很显然他的问题问得不是怎么有水准。他问:“怎么了?”

    贝拉一开始并没有留意到查理的动静,新闻里的叙述吸引了她的全部心神。所以,在查理出声询问她的时候,隔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随即她立刻抬起头来直视着查理,肯定地表示,“没事,查理,不用担心。”

    “哦,哦,是吗?”查理搓了搓手,“没事就好。”

    随即客厅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电视的声音仍然在响着,那里面还在放着野兽伤人案的各项细节,女主播在呼吁民众们注意安全并在发现异常的时候即刻拨打报警电话。

    “新闻里说的是真的吗?”贝拉用手指了指正在播放的电视,出声询问查理。“福克斯附近的几个城市都发生了这种不知名的野兽伤人案?”

    “是的,这是真的,贝拉。所以你出门的时候要小心,也不要太晚回来……”

    “我会的,查理。”贝拉出声打断了父亲的叮嘱。然后她又躲躲闪闪地轻声问了一个问题,“这几起案件,我是说,只有这几个城市里面才发生了案件吗?”

    查理表示了肯定。“是的,大部分案件都是在这几个城市里发生的。但是,今天我们刚接到了另两个报案,就在……”

    随后,贝拉又随意地和查理扯了些其他的什么话题随意地聊了聊。不久,她便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进了房门后,她迅速地扯开了地图,将查理肯定的和电视里听到的几个案发地从地图上圈了出来。

    很明显,福克斯在这几个城市中心。而不知为什么,紧绷着一张脸的斯旺小姐在确认了这个信息之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贝拉的戏份应该还有一章...

    另外,即使是入春了,对保暖也要格外注意啊。天气预报多多关注一下,雨天一定要带伞,大风天也要带好帽子。身体是本钱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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