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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梦里寻他千百度 017 问情为何物

    言释由和夜空尘走了半天,言释由原本戏谑的表情恢复了严肃,他一板一眼地问夜空尘:“洛寂对蓝尘陌的感觉绝非一般,你觉得呢?”

    夜空尘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不悦道:“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师兄妹罢了。”

    “我看不一定,先不说蓝尘陌对洛寂什么样,可你从洛寂的眼神中难道觅不到一丝一毫的不一样吗?”

    “你多心了吧,洛寂是那种冷漠的人,他没有…”夜空尘本来还想为洛寂做辩解,可是他的话被言释由打断了。因为言释由说:“空尘,你为什么总是在为洛寂开脱,你究竟是在不承认洛寂对蓝尘陌的感觉,还是在否定你心里的醋意?只是因为我今早随便说说听到蓝尘陌为洛寂唱了首歌,你这一早便就不正常,难道你对她…”

    “没有!”夜空尘没有给言释由说下去的空间,他斩铁截钉地回道。

    “我没说完你就说‘没有’,你难道知道我要说什么吗?空尘,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间,最伟大也最脆弱的东西,便是…感情。”夜空尘没有发觉,甚至连言释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在说这话时眼底闪现的那一抹无奈和温柔。

    “她蓝尘陌不过是我手中的一粒棋子,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便是,其他的才不用你操心去研究!”说罢,夜空尘拂袖而去,言释由闭上眼,忽然在脑海里浮现那样一个身影:雨后青蓝长袍,笑如春风拂面,温文尔雅的举止,公子如玉世无双…睁开眼时,那眼底的无奈更加深了…

    ——

    次日,洛寂来找我,他说有东西要给我看。

    他拉起我的手,我反手握住洛寂的手。走在我稍前面的洛寂感觉到我的动作,回头冲我露出如日出般耀眼的笑容来,那一刻,我的眼前一片明亮,被那个夺目的笑容晃花了眼。

    来到上次他作画我唱歌的青草地,站定后,他说:“你会保留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确定和不安。我说:“只要是洛寂你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一直一直珍藏,一直一直呵护如至宝的。”

    听完这话,洛寂似乎有些放心了,他抿了抿嘴角,如同黑曜石般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应洛寂要求,我闭上眼睛。

    不多时,他站在我的面前,我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温暖,有些冰凉,还带着他特有的淡香。风轻轻吹过,他如墨般的发丝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微痒。

    我拿开遮住眼睛的手,迫不及待地看向洛寂,那一刻,我仿佛已经忘了怎么去呼吸。

    白色的纸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精心裱的框架是新鲜的竹子,淡雅的清香扑鼻。画中央是个仰头望天的女孩子,她的眼睛是清亮,黑白分明,就连眼睫毛和鬓角的发丝都纤毫毕现。小巧玲珑的鼻子有着俊俏的弧度,嘴边绽放着绝美的笑靥,她双手合十,衣袖是淡雅的柠檬黄色,衣裳的褶皱也被层次鲜明的色彩诠释的协调美好,腰间淡蓝色的带子上面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用深棕色写着一个“陌”字。蓝天白云为景,蝴蝶纷飞,碧草清泉,林林总总的一切景物纷纷在纸张上面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了。少女恬静的面容,衣服华丽合身,发丝随风飘扬,实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个画中的女子,她叫蓝尘陌。

    而我,便是蓝尘陌。

    “尘陌喜欢了吗?”洛寂开心地上扬起嘴角,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眉眼带笑的模样更加让人惊艳,洛寂整张脸精致地如同美玉,漂亮的不真实。

    “只要是洛寂送的东西,我都喜欢。”大概没有什么话可以描述我现在复杂凌乱的心情了。

    洛寂,冷面少年。初遇在烟花漫天的街道,他紫衣华服有些小小的任性。再见他是我刚来“鸢熍院”的时候,他再一次惊艳了我的视觉感官,那样精致俊美的小小少年,漂亮的仿佛是从画中从出来的一般。心思敏慧的洛寂细腻而温柔,寂寞的洛寂,让人心疼的洛寂,总是对我关怀备至的洛寂。他有着一笑连太阳都会失色的绝美容颜,有着画笔一动山河尽在的绝世才华。惊才艳绝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接过画卷仔细打量,才发觉现在是没有彩墨的,那么这些活灵活现的颜色是怎么一回事?放在鼻尖嗅了嗅,似乎是各种花的香气,加上竹子淡雅的清香,整幅画都有种夏天生机盎然的蓬勃热情。忽然想起几日前去洛寂房里找他时,他在屋子里研磨青石粉,还有他房中各种颜色花瓣和嫩枝叶,大抵上这些色彩都是用那些花草树木的汁调出来的吧?

    画卷中女子衣服的颜色,发间饰品的颜色,眼角眉梢和脸颊的颜色,蝴蝶翅膀斑斓的颜色,蓝天白云碧草的颜色…洛寂究竟为了这幅画付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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