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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心绣绸桩

    西贝三少和阿甘在海边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可依旧未等到何大小姐。穆漪收到这条消息,大半夜乐得没合拢嘴。

    然而第二天,管家急急地冲进庄主的香居:“出事了,庄主,三少今天一早收拾了包袱离开了。”

    “喔?”穆漪看着帐簿,头也没抬,“放心,达不到目的,他是不会走的。”

    “不是啊,庄主,他去了醉香居!”

    穆漪抬起头,皱了皱眉头,然后合上帐簿。她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窗外的梨花纷纷飘进了闺阁里,拂上她的娇容。

    “庄主?——”管家轻轻地唤道。

    没有应声。

    穆漪笑一声,“师兄快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却不知,她这一笑,竟将心里笑得涩涩的。

    “那——”管家迟疑一声,“这月泉山庄,庄主还打算经营下去吗?”

    “放心,那是必然。”穆漪道,“这山庄积满了我近十年的心血,若不是为了它,我又怎会中了师兄的圈套。只是,山庄虽在,人却未必能再停留……”

    穆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低着脑袋冥思了半天,然后提着一篮子点心,连宝儿也没带,去了丐帮的老巢。

    丐帮的帮主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她浑身虚弱地躺在破草堆里,面色发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是在穆漪过来的时候,闻着点心的味才稍稍翘起了那双柳叶眉。

    “这两天,我总是能想起以前我们的恩恩怨怨,唉,真是对不住你了,庄主,现在我快不行了,你还对我还这么好,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洛薇哽咽着,一块蛋糕已经吞进了肚子,“还有吗?”

    穆漪又递了一块給她。

    “绿豆饼!”洛薇呵呵笑着跟穆漪说,“想不到临死前还能吃上我的最爱。庄主,你人真是好。”

    洛薇一共吃了22块糕点,遗言交待了一通,甚至把她门下弟子的那条狗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但是到最后,洛薇的脸却越发红润起来,嘴唇也恢复了本色,连干笑都比原先洪亮了。

    穆漪收拾好篮子,自始至终也没说上一句话。

    洛薇的手拽了她一把:“有什么事?既然来找我,就跟我说说。”

    穆漪停了停,依着帮主坐了下来,皱着眉,没说一句话,却突然扑在洛薇的身上痛哭了起来,这一哭,简直没完没了,惊天地泣鬼神。

    洛薇摸了摸衣领,再摸了摸袖子,眼泪加鼻涕粘糊在一起,占了她满手,得,终于得把这件衣服扔了。

    “回头我让秦管家把我那件西域紫袍给你送来,就算给你留作纪念吧。”穆漪站起身,提起篮子,这回真走了。

    一九袋长老感慨地叹了一句:“庄主虽然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人倒是变大方起来了,帮主,那件西域紫袍是件什么样的宝贝啊?”

    洛薇倒卧在破草堆里,鼻子嗤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庄主跟西域有来往?!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抠的毛病。”

    穆漪的第二站来到了梨梨小居,梨花飘得满地都是,树枝上仅剩下半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穆漪哑然:难道这梨花也知道她的心事,懂得为她发愁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穆漪已经听到屋里人的说话声。

    有一个男子,名唤潇潇子,如今就住在梨梨小居内,那是岛主在岸边捡回来的人。穆漪对他总是没有好感。

    穆漪走进屋,看见岛主正坐在软塌上,而潇潇子隔着靠椅,坐在岛主对面的矮木椅上。看见她来,潇潇子对她施了礼,那是一种奇特的方式,左手贴于胸前,右手在左右上下各个方向都轻轻一点,潇潇子虽然失了忆,对这种行礼的方式却不曾忘怀,想必这个礼节很重要。

    “梨花都谢了是吗?”岛主轻声问,“我就说过,总有一天,梨花岛将再没有梨花——就像一场梦一样,醒来什么也没有。”

    “你又乱想了,岛主。梨花的花蕾还在,它会开遍整个梨花岛的。”

    岛主是问的穆漪,但是潇潇子先答了,穆漪想她也没有回答的必要了。

    “潇潇子,但愿你不会离开我。”岛主带着点哀求的语气。

    潇潇子宠溺地佛了佛她的头发,“有什么理由值得我离开呢?我的命都是你救的。”

    “如果给你一个很大的理由呢?也许有人在等你回去,在海的对岸等着你。”

    潇潇子突然觉得心里有一扇窗户被打开了,他要去仔细想,却发现所有都是空白。“也许是吧,但是如果回去了,海的这一面,还是会有人等我,所以,为什么要回去呢?”

    岛主沉默地低下头:“梨花都可以选择不要,你真的不要丢下我才好。”

    ……

    穆漪把篮子放在门口,转身退了回去。

    霏雨楼的大门紧闭着,是啊,楼主不在,怎么忘了?

    穆漪就一直在岛上走着,这一辈子都没走这么远的路,她钻进一个又一个人堆去,却发现在哪里都是多余。她突然想也许现在就算消失在梨花岛上,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她不会笨得去跳海或是以其他方式自杀。

    绕了一圈,穆漪绕回了月泉山庄,红铁的栅栏,紫铜的大门,这个往往以为自豪的装饰,如今猛然一看,似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铮铮地在那儿站了很久……

    “我就说你会回来的。怎么,是不是舍不得雨羽我啊?”醉香居的老板甜甜地迎上西贝三少,两个小酒窝笑得颤颤的,像是两个可爱的精灵。

    西贝三少把包袱搁置到桌上,丢出一块元宝:“打间,先住几天。”

    莫雨羽把银子垫在手上,轻轻一笑,抬手丢了出去,银子沿着抛物线又飞到了西贝三少的手中。

    “三少在山庄受了气,却跑到我醉香居来撒,三少眼里的醉香居就当真这么轻吗?”

    西贝三少觉察到失了礼数,有些不安起来。

    莫雨羽的脸色又恢复了原先的轻快,她咯咯一笑:“来人,快给三少准备雅间。”

    西贝三少欠了欠身,想要道个歉,却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于是拉了阿甘随着下人上了楼。

    “师爷是喜欢三少吧。”云儿在边上轻轻问了一句。

    醉香居的老板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

    “吃完了早餐,三少可有打算去哪里?”

    西贝三少正低着头喝粥,突然听见了这么一声,抬起头,对上了莫雨羽那张特大写脸庞,满嘴的核桃粥就刹不住车地喷到了她的脸上。

    抹桌子的张三呆住了,被拖地的李四手头掉下来的水桶不巧的砸到,脏水泼了一身;拎着酒壶的王五呆住了,怕以免笑出声来,拿着壶嘴就含在口中,嘴唇烫成了猴屁股。

    “在下真不是故意的,莫姑娘你还好吧?”西贝三少急忙站了起来,一时间真找不着什么东西去给她擦干净。

    沉默了大约0。001秒,莫雨羽漂亮地来了个甩头动作,就着秽物,两只细滑的手在粉颊上轻轻揉搓起来:“原来三少也知道用核桃洗脸有助于智力的提高啊?三少对雨羽可真好。”

    西贝有种想吐的冲动,一扭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跟他有极似的表情。

    为了解救大家,西贝决定还是由他自己着手清洁工作,就在他回头的时候,看见了张三手中的帕子,西贝一把抢过来,照着小雨的脸就横七竖八地乱擦一通。

    但是事实上效果是这样的:如果醉香居的老板的脸是一张地图的话,那么上半部分黑色区域是帮主的领地,在领地中间,有一圈白色面粉状突起,那是寨主的天柱山;右半角挂着白米粥的范围属于岛主,而下半段铜黄色油漆末则是庄主的月泉山庄,山庄外有一圈咖啡色的八分之一块核桃粒,可以叫它霏雨楼。

    在梨花岛上,你随便逮一个人,跟她提到醉香居,此人的脸色就会发青,然后迅速捂住胸口的银子,对你投来谨慎的目光。

    醉香居的老板有多狠?天柱山的136条骇人刑罚就是出自该女子之手。而是人进了醉香居,就没有胆子再把银子带回去。这个女人的抬起眼眉,周遭的人都立刻开始发麻,她勾起嘴唇,对方就顿时汗流浃背,双腿再也站不住了。

    但是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话,那么不管这个女人有多狠,也不管这个男人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他很无辜地看着她,满眼装着歉意的话,女人总是会心软的。

    醉香居的老板就是这样。

    “三少拿这块丝帕试试。”莫雨羽保持着可以称为僵笑的笑容,递给眼前的男人一块精致的手绢。

    “喔?——好。”西贝三少红着脸,接过丝帕。

    西贝三少下定了决心,这次再也不能出什么岔子了,丢人,那也不能丢在女人面前阿!

    西贝三少的手劲使的特别轻,也擦的特别细致,眼看着一张无暇的脸就要孕育在手中了,突然醉香居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大片的阳光猛然穿进来,西贝三少皱着眉头看过去,心一下子咯噔一声,出乱子了!

    这么一大早就闯进醉香居的不是别人,正是月泉山庄的庄主和她的大师兄海大。

    武功可以拜师学艺,经商之术,那也是颇有奥妙之处的学问,不同的是武艺高明的师父往往隐居于山野之中,而商学者,却常常就躲在繁华热闹的市集里。

    穆漪的师父就是因为太会算计,用脑过多,年纪轻轻就撒手归西了,唯留下一个儿子,就是她的师兄,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还不到三十,脑袋上已经秃成一根毛了。

    自从西贝三少离开山庄,穆漪已经闭门在家练了两天的易千经,就是为了保持心平气和,美容保颜,少长皱纹;可是这一踢门,就看见那对奸夫淫妇正脸贴着脸,一股无名业火腾的就从胸口冒出来了,火苗欻欻蹦出去一丈高,什么禅理佛经都统统烧成了灰烬。

    “我扇,我扇,我扇扇扇……”海大从口里掏出一把拇指大小的扇子,然后这么一吹,拿扇子立刻变得有人那么高,海大举着这把大扇子,对着师妹狂扇。穆漪心头的火像蔫了的小白菜般瞬时降了下去。

    “师兄,你竟然又背着我偷藏了宝贝!”穆漪不顾淑女形象地扯过海大的头发,只听见轻轻的“啪嗒”一声,海大觉得脑袋飕一下凉风冒起,回头一看,他剩下的唯一一根毛发孤零零的躺在了穆漪的手中,根部带着一块绿豆大小的头皮屑,在那儿晃阿晃阿晃……

    “几天没洗头了?真脏。”有人轻声嘀咕了一句。

    海大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原来他就是那个得到穆漪特殊对待的师兄,西贝的眼睛从头到尾将他打量一翻。这厮的个子还没有穆漪高,全身上下肌肉横飞,却光着个脑袋,打眼瞅都要叫声大叔的人,那些零碎的鼻子眼睛嘴巴哪有一样是比自己出色的?穆漪到底看上他哪点?

    “就是他吗?”就在西贝打量海大的时候,海大也盯着西贝三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

    西贝觉得海大好像是站在牲畜市场里,检查眼前的猪肥膘够不够,能不能赚个好价钱。西贝觉得这是种屈辱,他觉得在穆漪面前,就算战死,也不能低头作乌龟,于是,西贝很帅地扔掉丝帕:“来吧。”他跨开劈叉,算是摆开了战姿。

    “哟!会武功。”海大这么喊着,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狗急了都会咬人,这一条你休想算进去。”穆漪不屑地撇开头。

    狗——狗?!西贝差点横栽到地上。

    “放肆!”醉香居的老板跳了出来。在醉香居里,除了她愿意,还没有谁敢无视她的存在的,更何况在这里撒野的不但是她上司的死对头,还是她的情敌,于情于理,她这个老板都应该拿出点颜色出来。

    哈!天柱山的军师!穆漪的眼睛半眯了起来,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她惹的祸!先是抢她的生意,后来又窝藏西贝那个臭小子,这个梁子结大了!

    “三少,如果要谈生意,起码也要找个清净的地方,本庄主可受不了突然插进一声乌鸦叫来,坏了雅兴。”

    转弯抹角地骂我是乌鸦?莫雨羽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醉香居的伙计不由都退后了一步。

    莫雨羽的第一招叫做‘暴风骤雨’。

    大红地毯有如排山倒海似的掀起,大浪飞速的向庄主他们涌去。

    卡擦——

    银光一闪,海浪顿时被当中劈开,少女宝儿沿着浪尖从上飘落下来,在她身后,穆漪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蔑笑。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那可真小觑了我醉香居了。”莫雨羽仍然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飞向两侧的地毯刚触到墙壁,屋顶上落下来一大片白花花的刀片,在阳光下闪着骇人的刀芒!

    宝儿飞身纵入刀雨之中,有如轻燕穿梭,双手抄起,刀身就纷纷落在了手中。

    “糟了庄主,手装不了了!”宝儿尖叫一声,一把刀正巧迎面飞来,逼得她落在地上,顺势一滚,才躲开了锋芒。

    “笨蛋,把手里的刀扔掉阿!”穆漪急急喊道。

    “不行!”宝儿边滚边决绝地回答,“师父说过绝对不可以乱扔垃圾!”

    有时候,穆漪很想揪出宝儿的师父出来狠狠地教育一番。但在此危急关头,还是必须向海大求救,“师兄,你得想办法。”

    海大其实就等着这句话呢。

    海大早看好了这些兵器,铁质纯,做工又好,买到朝廷里去,起码能赚一只手的黄金。不过他还是要等,等师妹求他帮忙,他赢的就是这份耐性。

    海大从兜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举在手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刀雨中,哪些刀就像认出了主人一样,每一把都紧紧地服贴在石块之上。

    莫雨羽没想到有人如此破阵,她呆在原地,忘了最后一招——美人计!

    穆漪如愿以偿地把西贝三少领回了月泉山庄。她像一个战胜的女神,昂首挺胸地走在第一个,西贝跟在她后面,仿佛是她失而复得的小狗,海大走在最后,全身插满刀片,像一只长满白刺的刺猬。

    只是她不知道,西贝能如此听话地回来,不是因为打输了,西贝的武功在醉乡居从始至终都没施展过。

    这次谈判桌的座位发生了部分变化,穆漪坐在当中,海大占了穆漪的座椅。

    “你决定把蜂蜜的进贡权换给我了?”西贝三少问。

    “那可能?”穆漪心道你当我傻了?

    “那你跟我谈什么生意?”西贝再度翘起二郎腿。

    海大咳嗽了一声:“我说西贝三少,我们来谈谈心秀绸庄的事情如何?”

    “你跟我谈?”西贝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五大三粗的汉子,有句话说得好,四肢发达,必然头脑简单!

    “三少来梨花岛有四五天了吧。这四五天发生的事情恐怕三少猜破头也猜不到呢。”海大也不喜欢对面的人,凭着一个商人的警觉,他嗅到一股有关他终生幸福的危机。

    穆漪很乐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整个中原的生丝都已经停产了,大概心秀绸庄这半年来签的订单都从此作废——不知道签约的时候三少都答应给对方多少倍的赔款阿?”

    “生丝停产?我信你才怪。拜托你庄主,骗人也有点边际好不好,今年收成那么高,生丝只有降价的可能,绝对不可能停产!”

    海大打了一个口哨,有人送来一张中原的地图,上面标注出了所有大面积生产生丝的地区。海大指了三块地方:“就只要在这三个源头放上苗族的竹丝虫,不到三天的工夫,整个中原的茧蛹就再也吐不出丝来了。这种虫子的繁殖速度远远超过了人类的想象,就算日以继夜的捕杀,没有十年也清除不了余根。没有生丝,请问心秀绸庄能维持多久呢?一年?两年?可是你们有进贡的皇命,到时候拿什么去皇宫赴旨三少可真要好好想想喽。”

    “你放竹丝虫?那是犯法的!”西贝的脸铁青了。

    海大摇摇头:“三少可别诬陷我,我只是不小心透露了一下养殖竹丝虫的方法而已,况且我又有什么动机去做呢?”

    海大没有放,难道是她!西贝看了穆漪一眼,猛地一怔,怎么会这样?

    穆漪冷哼一声:“师兄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海大哈哈一笑:“师妹就是这么了解我,也不枉我费那么大的劲,花了十年功夫终于把你完完整整地娶到手了。”

    “娶?你要嫁给他?”西贝冷冷地打了个激灵,“我——我不同意!”

    海大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怎么还关他的事了?他又没要求他当伴郎。

    “别急。”穆漪道,“我要的还没到手呢,拿不到心秀绸庄的经营权,我这颗头,师兄还是带不走的。”

    海大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多此一举,他推了推西贝:“喂,现在月泉山庄高价收购你的铺子,赶紧卖了吧,时间约拖你损失的越重,你瞅瞅,还耽误我的好事。”

    “不卖不卖!”西贝激动地站起来,“你都答应他什么了?你这个女人,婚姻大事怎么都能做交易?你欠他什么我帮你还!不许你嫁给他!”

    “都自身难保了,你能帮到我什么?”穆漪也激动地站住,“还不是因为你,我只是看中你一个分铺而已嘛,你非得要跟那群强盗联合起来欺负我,逼着我去请师兄,把最后的这颗脑袋也当了。”

    “那——”西贝看着她红通通的脸,伸手从胸口摸出一块丝帕来,丝帕上绣着一朵紫荆,那已经是前几年的老款式了, 但是西贝保留的非常新,“这个你给我的,我一直带着它——所以你明白的是不是?你能不能——”

    “不能!”穆漪打断他的话,她甩手把那块丝帕打落下去,还不解愤的跑上去踩了两脚,似乎要把那朵刺眼的紫荆踩烂。

    “你——”

    “你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用丝帕的!当时我只是为了应付你,随便在别人身上抽出来的而已!”

    ……

    “穆漪,你骗我。”西贝盯着她的眼睛,冰冷的语调。

    穆漪将那块锦帕一踢,双手叉腰,仰着头道,“我就骗你了,怎样?商界之中,本就是虚虚实实,尔虞我诈,三少你自作多情,又关我何事?”

    西贝深吸一口气,指着那个令他火冒三丈的女人:“好!好!好!算你狠,穆大庄主!我西贝三少要是不把今日所失去的面子要回来,就让我一生落魄,从此在生意场上毫无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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