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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误上贼船

    暖日高照,西海的沿岸上布满了许多船只,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过客,穿梭在一声声叫卖声中。

    “船家,我们家少主子要到梨花岛,需几两银子?”问话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头上梳一根寸长辫子,两肩上各挎一只沉甸甸的包袱。他身旁站立一位锦衣男子,双手背于身后,抬目远眺,落眼处,天接海水,一片蔚蓝。

    船夫五十出头的样子,一手撑着竿,一手去拔插在岸上的锚,正眼都未抬,一副不耐烦的口气:“不去不去。”

    “诶,船家,等等,您还没说个价呢,您要多少我们少主子都出。”

    “给多少都不去。”船夫一竿将船撑出去,双手抱着竿道,“这年头摆渡不过混口饭吃,还不想拿命都搭上.我劝你们赶紧回去吧,这里的船夫是不会拉你们过去的。”

    西贝三少皱了皱眉头:“这岛上莫不是有妖精不成?”

    “有没有妖精咱不知道,只是您要去梨花岛,恐怕得要有岛上派来接应的船只才行。”船夫的声音渐远,帆舟依稀可见。

    阿甘挠挠脑袋:“这边的人倒是挺怪的。少主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西贝望向大海,只见烟波浩淼,望不到边际,湛蓝的海水辉映着朝阳的清光,经海风猛地一吹,冷得叫人打颤,西贝缩了缩肩膀,“阿甘,走,我们再去那边问问。”

    “好勒。”阿甘刚要迈出步子,突然身子被人推了一下,险些栽倒。只见周围的人都惊慌慌的往四周散去,透过慌乱的人群,西贝看见一群衣着鲜艳的女子正沿着码头的木板朝着海滩走来,她们中有提着水果篮子的,有怀抱着绫罗绸缎的,乍看上去是哪家的小姐采购归来——但是又好象不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不是。

    “喂,这位公子,你还不往人群里躲躲。”好心人拉住西贝三少,“这些可是梨花岛天柱山山寨的人,最前面那个是山寨的军师,听说山寨最骇人的136条酷刑都出自她之手,你可千万别惹着她。”

    对,问题就在她身上。女子走近了,西贝也渐渐看见了她的样貌。她年纪很轻,从她持扇的双胰就可看出。但是她却故意打扮得老成,深深勾勒的眼睛,发髻也梳成二十四五的样子,走起路来仿佛是刻意表现得气势汹汹。

    “而且啊,她也是醉乡居的老板!”那位好心人热情地继续说道,“不过你别听这酒楼名字取的文雅,说白了,那就是家黑店!光是一碟醉乳鸽就要到八两银子,凑不够银子,人就被强卖到山寨里面当奴役!”

    正说着,那些女子已经走到了海滩,停驻在一艘华丽的大船前面。不一会,甲板上钻出几个年轻力壮的水手,合力把船上的踏板放下来。海上的风浪不大,却也是透心凉,但是为首的女子却依旧摇着扇子,在围观的看来不免有些矫柔造作。

    “姑娘,姑娘!”机会难得,西贝三少提着阿甘从人堆里窜出来,急急茫茫奔到海滩上。

    女子回过头,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公子叫住小女子,有何事吩咐?”

    “实不相瞒,在下复姓西贝,家中排行老三,是心绣绸庄的主事。眼下有要事去贵岛,只是问遍了所有船家,没有肯为在下摆渡的,所以——”

    “所以想搭借我们的船?”女子讪讪一笑,旁人看来却甚是妩媚。

    也就是这个时候,西贝突然发现她脸上的胭脂有被冲洗过的痕迹。

    是泪痕。

    她一直摇着扇子,原来是为了遮挡泪痕作掩饰。可是,她到底藏着怎样伤心的事竟然都不愿意让身边亲近的人知道呢?

    西贝点点头。

    “原来是丝绸之王西贝府上的三公子,失敬失敬。小女子是岛上醉乡居的老板,姓莫,三少叫我雨羽便是。”莫雨羽站住在踏板边,嘴上是客客气气,却没有让他们上来的意思。

    西贝三少何等聪明,抱拳施礼道,“莫姑娘,我确实跟贵岛上月泉山庄庄主有约,只是因为突发情况早来了几日,若是姑娘不肯搭借,只恳请姑娘代为向庄主托个话,好近早派艘船过来接我们主仆二人过海。”

    呵,原来是找穆漪的!莫雨羽的眼睛忽的变得雪亮:“三少真是见外,俗话说出门便是客,更何况是三少您这样的贵客,雨羽欢迎还不及呢。请三少上船,奴家要在醉乡居为三少接风洗尘。”

    女人的脸果真说变就变!西贝三少吐了吐舌头,赶紧提着阿甘上了船.

    船行的很快,渐渐的,西贝已经看不见原来的海滩,他站在甲板上静静地望着辽阔的大海,然后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紫荆的锦帕来。张伯说,这是此行随身必带之物,有了它,生意就能谈成功一半。

    真的能这样吗?自他掌管绸庄以来,碰到过不少厉害的顾主,但是月泉山庄的庄主,为何让他失去了一贯的自信?难道是因为他们认识的初衷并非是主顾的关系?

    “这块锦帕是心爱之人送的吧?”

    “不是。”西贝三少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慌忙将锦帕收起。

    莫雨羽看他被吓坏的表情,忍不住又笑出声来:“若不是情人送的,何必要慌慌张张的藏起来。”

    “真的不是。”西贝微红着脸解释,“这条锦帕是当年庄主馈赠给在下的,只是普通的朋友之谊。”

    “穆漪?你是说月泉山庄那个女人送你锦帕?”莫雨羽的表情夸张到扭曲,乖乖,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奇。她认识庄主那个女人多年,何时听说她用过锦帕呀!难道姓穆的真的改性了,千万不要,要不然她的人生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西贝对她的话却听得深切:“庄主送在下锦帕,有何诡异之处?”

    “也许是我多心了。对了,我是来告诉三少,前面就是梨花岛了,三少请随我下船。”

    “这么快?”西贝很是吃惊,他回头望去,那里的连绵高山还是依稀可见。梨花岛既然离海岸这么近,一路行来风平浪静,那些船家又怎么如此惧怕呢?

    西贝不及多想,随着莫雨羽下了船。放眼望去,是一片白色的巨浪,梨花散郁着淡淡的幽香,双脚踩下去,仿佛陷进去了半尺,那些高高大大的梨花树下又躲藏着横生的小梨花树,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嶂,就算是严冬的寒雪也不及此恢弘。

    西贝心道:原来这就是梨花岛,果真名不虚传。

    走了大约一里路,交错横生的梨花树越来越稀少,眼前换成一片开阔的集市,说是开阔,因为地方很大,然而人丁稀少。卖的种类也无非是日用的物品,再往前不一会,西贝看见了一栋豪华的酒楼,就那么一栋楼,孤零零地坐落在开阔的空地上,唯有酒楼的两侧并排种着几棵普通的白杨树。整座酒楼布置奢华,紫檀木的牌匾高高挂起,上书“醉乡居”三字,笔力雄厚,入木三分。

    “三少请!”

    西贝随着莫雨羽踏入酒楼,少女们各忙各活,西贝只觉得眼前五颜六色恍惚不断。待散尽了,放眼四周,酒楼里客人不多,但是店里的伙计却一个比一个忙碌,有人给他安置了舒舒服服的位子,泡了上好的茶水,但是左等右等,也迟迟不见莫雨羽姑娘的身影。

    阿甘知道主子的心事,他绕着酒楼转了转,终于寻到一个一同从船上下来的少女,问起她家姑娘,少女道:“我家师爷去了后堂,除了寨主亲自驾到,没有人敢去打扰。三少还是等等吧。”

    西贝面露难色:“若不然,姑娘可否告之在下月泉山庄如何走法?”

    “这倒不难,山庄在正南方向,从此地去路途算不上遥远,只可惜——”那少女将他们上下打量一翻,摇摇头,“但凡踏上梨花岛的男子,除非有人引荐,否则都需要各主子们的令牌才可通行。”

    “什么令牌?我替我家少爷要去。”阿甘自告奋勇。

    少女却“咯咯”笑了:“一听这位兄弟所说,就是行外话。三少爷要与庄主谈生意,可曾询问梨花岛的规矩?”见西贝一头雾水,少女解释道,“这座岛,总共住着五个主子。

    东面是岛主的梨梨小居,岛主素来不爱理事,少与人争论,但手下影子却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喜怒无常;

    南面是月泉山庄,庄主一心爱财,只要涉及钱财,往往是六亲不认,里外通吃;

    山庄和小居之间,是楼主的地盘,楼主性格奇异,精医道更通毒术,陌生人最可能成为实验品;

    北面是丐帮的老巢,帮主虽然懒散,但武功奇高,而且有一只变化莫测的神奇口袋,奇招层出不穷;

    至于此处,便是我们天柱山山寨的范围,我们寨主为人豪爽,喜欢以打家劫舍为乐。五大主子各领地盘,互不干涉,如果得不到主子们的令牌而想强闯,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那我如何拿到令牌?”西贝急切问道。

    “你如何也拿不到这些令牌!”莫雨羽此刻又换了一套牡丹红外衣,色泽扎眼,她手中横握一张紫檀木质算盘。“云儿,客人等急了,还不去倒茶?”

    阿甘傻声叫道:“我帮你。”却被西贝敲了脑瓜门,喝道:“胡闹!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是,军师。”那少女回头冲阿甘一笑,手托端盘掩口离去。

    莫雨羽将算盘架在臂上,“月泉山庄地处南岸,而我们的船却是从北岸着陆。拣一条最捷径的路径,三少还需跨越天柱山以及新丐帮的地盘。按照现在的市价计算,需要支付三百两白银才能拿到令牌,三少出得起吗?”

    “哈哈,笑话!”阿甘笑道,“我们西贝府当然出得起——”

    “贵了!”西贝撩起下摆坐下。

    他中了圈套。

    这位莫姑娘故意将他带到反方向,让他去不了山庄。既然她是山寨的人,自然不会只是为了钱财,她是听到穆漪才决定载他上船,那她跟穆漪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仇怨?

    “少爷?”阿甘不解地皱眉,少爷不是说过,这笔生意万分重要,即使将个人资产耗尽也在所不惜么?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连三百两都不肯出手?

    “好说。”莫雨羽一把将算盘扔在桌上,“既然都是生意人,总有办法商量出大家都满意的价码。来人,给三少上茶。”

    西贝冷声道:“不必。姑娘到底想要什么,不妨开门见山。”

    莫雨羽嫣然一笑:“我就是想和三少谈一谈西贝旗下针绣三号铺子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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