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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七回 雪珠乘隙得益商战 梅生爆库滋生危机

    再说翁雪珠决定不再与褚梅生来往以后,舢头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与梅盛工贸实业公司断绝了所有的业务往来。

    褚兰生获得消息后,亲自出马,约见了翁雪珠,有意与翁雪珠结成合作伙伴。

    翁雪珠大喜。

    翁雪珠断绝与褚梅生的往来,也是一时之气,多年来,她与褚梅生一直合作得很好,由于褚梅生是申浦钢铁集团公司的代理商,钢材再紧缺,他都能满足翁雪珠的建筑工程公司的需要。翁雪珠突然与褚梅生断绝往来,的确给翁雪珠的钢材需求带来了不小的影响。翁雪珠正为钢材缺口发愁呢。如今褚兰生有意与她合作,甭提有多高兴了。不过,久经沙场的翁雪珠表面上还是不卑不亢,没有表露出急于求成的神色,以免在价格上被褚兰生宰一刀。而褚兰生看到翁雪珠是个大客户,与她结成合作伙伴,可以抵御市场风险,尽管他想过趁翁雪珠急需钢材之际可以捞它一票,可为了这个大客户,也是为了长远利益,他还是决定让利。正是,商场如战场,各有各的打算。

    尽管翁雪珠与褚兰生各有各的心机,但在共同利益的驱动下,很快结成了合作伙伴。

    消息很快传到褚梅生耳中,那隐藏在褚梅生心中的对褚兰生的陈年积怨被激发了出来。“落井下石,不是个东西!”在公司例会上,一向温柔和气的褚梅生发了一通火。

    按照褚梅生原来的想法,翁雪珠不可能与他绝交的,生意人嘛,利益可以掩盖一切。普天之下,没有永恒的友谊和怨恨,只有永恒的利益,这是生意场上一个不变的定律,到时候,翁雪珠一定会找上门来的,可偏偏褚兰生插了一杠子。本来对褚兰生存有积怨的他实在按耐不住,发誓要给褚兰生一点颜色看看。

    褚梅生与褚兰生之间的一场商战拉开了帷幕。

    褚梅生和褚兰生的公司都是鲁盛伯一手操办起来的,鲁盛伯为调和褚梅生与褚兰生之间的积怨也费了不少心血,这次褚兰生取代褚梅生,鲁盛伯他一点也不知道,他去了俄罗斯,再度与莫金尼诺夫合作,做国际生意去了。如果鲁盛伯在,他是决意不会让褚兰生去与翁雪珠合作的。

    事实上,褚兰生约见翁雪珠,与翁雪珠结成合作伙伴,完全出于褚兰生的一种商业本能,他想翁雪珠与褚梅生断交后,总会有人替代褚梅生的,他不去,别人也会去,根本没有考虑会伤害褚梅生。褚兰生更没有想到,褚梅生会与他开展你死我活的竞争,致使他的公司与褚梅生的公司两败俱伤,最终便宜了翁雪珠。

    那一年,中央取消了实行了几十年的钢材计划内指标,实行自由的市场交易,开始了全国钢铁贸易市场经济时代。宽松的环境、优惠的政策,加快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步伐,全国范围内再次掀起建设高潮,钢材耗量大增,钢材市场掀起了有史以来的第一轮大涨行情,各类钢材价格飞涨。

    对褚兰生来说,如此好的行情,褚兰生与翁雪珠合作后肯定可以赚它个钵满盆溢,可偏偏褚梅生反插了一杠。当褚梅生得悉褚兰生报价后,立即以低于褚兰生报价的价格出手。翁雪珠获悉,尽管她不会一下子转向褚梅生,但有了与褚兰生讨价还价的筹码。她非常强硬地要求褚兰生降低价格。

    开始,褚兰生不明白翁雪珠为什么会如此强硬,把价格压了再压,后来才知道是褚梅生从中作梗。开始,他还不太在意,认为褚梅生不可能把价格压到无利可图,可几轮下来,褚兰生发现,褚梅生大有不把他搞垮不罢休的态势。

    “要死一起死!”褚兰生愤怒了。燃起的怒火使褚兰生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要与褚梅生竞争到底。

    双方死咬着不放。价格一降再降,虽然销量大增,但都已经无利可图。

    谷粒儿曾经提醒过褚梅生,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不能再做亏本买卖了,但褚梅生不听,继续与褚兰生对着干。

    亏本买卖虽然是商家大忌,凭着褚梅生的实力,是完全能够顶得过去的,但,他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使他的公司垮了下去。

    褚梅生见市场钢材紧缺,认为奇货可居,凭着他与申浦钢铁集团公司的代理商资格,大量进货,库存爆满。按照褚梅生打算,等把褚兰生搞死以后,随着钢铁买卖的行情不断上升,与褚兰生对着干的损失完全可以赚回来。

    这可急坏了谷粒儿,库存这玩意儿等于做期货生意,可能会赚大钱,也可能赔钱,万一哪一天钢材价格突然下滑,那满库钢材卖也不行,不卖也不行。卖吧,肯定会赔个精光;不卖,付款缓冲期一过,钢厂催款,拿什么去还钱。

    谷粒儿数次找褚梅生,要他把库存压下去,褚梅生就是不听。谷粒儿甚至把鲁盛伯说的“最无风险的就是无库存,左手拿来右手送出”的话也搬了出来,可褚梅生嘴上哼哼哈哈,没有半点行动。

    谷粒儿整日忧心忡忡,他知道,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商品价格会随着市场的需求而波动,价格涨到一定的程度,当买方市场感到无利可图的时候,价格就会急速下滑,到那个时候,持有这个商品的企业就会遭受损失,甚至破产。

    不出谷粒儿所料,过了一段时间,钢材的价格开始下滑。谷粒儿催他“割肉”,可褚梅生不以为然,认为钢材的价格波动一下还是会回升的,还是捂着库存不放,可等来等去,钢材的行情只有下滑,不见回升。钢厂催款急如星火,无奈之下,才忍痛“割”出。

    已经晚了,在这一轮大涨行情中,他意气用事,与褚兰生对着干,人家赚了钱,他没有赚,错误的决策又把他的老底赔了个精光,公司成了一个空壳。

    褚兰生由于他坚决执行了鲁盛伯“左手拿来右手送出”的经营方式,虽然没有走到倒闭的地步,但也是元气大伤。

    褚梅生焉了,他忍受不了这一次对他的打击,整日里忧心忡忡,再也无心去打理他一手造成的烂摊子,把一切业务全甩给了谷粒儿。

    谷粒儿呢,自他辞职跟了褚梅生后,的确红火了一段时间,但随着申浦第六运输场改制成股份制企业,那些大小头目拿了不少股份,一个个成了“红色资本家”,本来在他手下工作的几个,也发了一把。他有些懊悔,但已无法挽回。如今公司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为了公司能起死回生,他想尽了办法,可市场越来越疲软,加上资金短缺,欠银行的贷款由于没有清偿,新的贷款贷不到,谷粒儿总有天大的本领也无可奈何。谷粒儿见公司没有了希望,就这么离开公司吧,实在不甘心。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个歪道儿:趁公司业务大权在手,设法弄一票,然后离开申浦,到别的地方发展去。

    本书重现了当年放生在中国大地上的真实的故事。它纪录中国民营企业的发展史;记载中国民营企业家曲折的命运;解剖了人性本能;描绘了当今社会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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