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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飞过蝴蝶季112

    醒来时,迎接卯卯的是满目素净的洁白。*非常文学*浑身似被无数鞭子狠狠抽打过一般,有钻心的疼痛感。她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片混沌。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一下子觉得心安起来。卯卯转过脸,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好点了吗?”齐喆见她醒来,欣喜的问。悌

    “你,怎么在这?”她把手伸到眼前,挡住强烈的光,“我,又是怎么在这里?”

    她只记得在长椅上一直坐,坐到天空从原来的漆黑到渐渐变成灰色。

    “你在公园里晕倒了,怎么会在那里坐了一个晚上?”齐喆的语气里满是疼惜,他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额上,“你整整发烧了一个晚上,卯卯。”悌

    卯卯躺在陌生的床铺上,四周有陌生床单和枕套的气味,“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齐喆摇头,看着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心如刀绞,“医院打电话通知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这里了。”谀

    她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窗户外有明亮刺眼的光线照在依房子而长的枫树上,树叶上有斑驳的影子。卯卯闭着眼睛,不想说话。

    世界好像失去了语言,统统变成沉默。

    她的脑海一直出现昨晚的那个画面,一帧又一帧的循环播放同一个镜头。卯卯没想到,这件事会给她如此巨大的冲击。她应该用一笑而过的心态对待,她应该用outsider的眼光旁观这件事,她应该镇定的把那本字典放回原处后再离开的。可是努力了很久,却始终做不到。谀

    原来,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有回报;有些人,不是爱了就能在一起。

    她想,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失落是因为顾铭吻过她,说过他喜欢她。因为,他对自己告白过。有那么一刻,她真得以为他是她的了。

    而她自己,从未给他机会真正进入她的生活,也从没给他任何口头上的允诺。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开始过。没有开始的话,又哪来的结束?

    女人总是这样,别人围着你转的时候用冷漠折磨他;等他离开后,心里就觉得像被抢劫过一样的失落。只是,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了。

    最后,卯卯用这个理论给自己做了一整天的思想工作,并打算继续用这个办法减轻心里的难受。

    在医院打了一整天的吊瓶,手背上有大面积的淤青。晚上八点的时候齐喆开车接她离开医院。

    医院门口,卯卯回头看了医院大门一眼,发现最近她来这里的次数有些频繁。

    卯卯刚进门,肖洁就从沙发上跳起来。

    卯卯脸上很平静。她说:“我去医院打点滴了,有点不舒服。”

    “好点了吗?”肖洁伸手拉住卯卯的手臂,发现她手上有一片得淤青,“疼吗?”

    卯卯点了点头,说她已经没事。她不打算提昨晚的事,不管如何,她已经决定把昨晚发生的事彻底抹掉,从她的记忆里。

    “吃饭了没?”卯卯问肖洁,“没吃的话冰箱里有饺子。”

    肖洁走过去,抱住卯卯。她俯首在卯卯耳边轻轻的说:“卯卯,顾铭跟我说了,昨晚的事是一个误会,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下午宿醉醒来后,顾铭把昨晚的事大概的跟她讲了一遍。她没想到,卯卯会这么平静的不发表任何见地,好像昨晚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肖洁告诉她昨晚发生的所有事。她说,到顾铭家喝完那瓶茅台后她狠狠的吐了一场,把自己和顾铭身上都吐的狼狈不堪,一地的狼藉。而她去那里借书的时候,她正在醉醺醺的浴室里清洗满身的污秽。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不代表任何关系。

    卯卯轻轻的抚摸肖洁的后背,她触摸到她削瘦背上凸起的骨节。她弯起嘴角,把手放在那堵一直给她无限希望和力量的后背上,“没关系。”

    肖洁放开她,看着卯卯的眼睛,“没关系?”

    卯卯沉默不语。除了这三个字,她想不出其他可以说的字。

    “你还是有误会。”肖洁说,两只手放在卯卯的肩膀上,“卯卯,我要的不是这句话。我要的是,我相信。”

    “不,肖洁,我没有误会。你不要多想,我只希望我们能永远像以前那样。”卯卯说,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很害怕,害怕她们之间的关系会变的像孔唯那样,陌生又拘谨。她不喜欢那种明明想要靠近却只能远离的紧迫感,她不希望这仅存的且唯一让她心生安慰的友谊再次面临崩塌。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她不想再次体会那种被迫分离的残忍。

    面对卯卯的一番话,肖洁无话可说。毕竟祸是她自己惹出来的,要责人前必须先责己。

    她们之间的谈话很快的就结束了,没能得以继续。不知道是谁先结束,只是突然的就沉默了。

    语言在这个时候显现出它惨白无力的一面。

    肖洁看卯卯拖着浑身的疲惫进了房间,她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

    她说:“出来下,我有话要说。”

    酒吧里,肖洁劈头就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通,她埋怨他,责怪他,把在卯卯那里‘责人先责己’忘得一干二净。她说,顾铭你为什么当时不跟她解释清楚?

    在她醉的没有辨别能力的情况下,她认为他有责任把事情说明白。肖洁知道,

    这件事一旦没有当场解决的后果有多严重。有些事可以延缓解释的时间,但有些事必须当场解释。同样身为女人,她能明白卯卯心里的想法。

    顾铭看着肖洁,眼神无辜,“以那个场面,你觉得我说什么能起作用?”

    “至少不能让她那么走掉!”肖洁肚子里的火噌的一下冒上来,恨不得踹顾铭两脚才解恨,“我是女人,那样的场景没有任何解释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没有话就等于默认,你懂不懂?”

    顾铭把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倒进嘴里,喉结艰涩的滚动。他只知道,那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因为不想让卯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选择不说。

    “我不懂。”他如实说,如果知道会给她带来这么沉重的打击,再难启齿的话他都可以解释。

    肖洁沮丧的垂头,她胡乱的抓着满头的短发,心里憋屈的难受。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顾铭,要说罪魁祸首也是她自己。如果她没有约他出来喝酒,喝完酒没去他家,去了他家不跟他要茅台喝,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误会的起源是她自己引发的。

    可她心里就是撕心裂肺的难受。她不敢想象卯卯在听到她解释前的这一天一夜里是怎么度过的?当初在北京时,至少还有她自己陪在卯卯身边,可现在,她需要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两人在酒吧里坐了一整个晚上,肖洁只喝了两杯果汁,酒后误事的道理让她瞬间收敛许多。倒是顾铭表现反常,竟喝了一瓶的烈性极强的伏特加。

    肖洁焦虑的像一只丢失了小崽子的兽,浑身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惶惶不安的讯息。

    卯卯对肖洁说她要回北京一趟。她需要找个突破口,等她把心里的这些事完全放下再回来。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过的身心俱疲。

    “怎么这个时候要回去?”肖洁躺在沙发里,听到卯卯要回去的消息后一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

    卯卯笑了笑,“最近没什么事,刚好回去看下我爸妈。我妈说我爸的血压最近有些高,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趁这次回去顺便陪他们去医院看下。”她边说边烧水冲花茶。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也好久没回北京看看我舅舅舅妈他们了,随便也去看下你爸妈。”肖洁一听卯卯父母身体不适,立刻提出一道回北京。

    “别了,现在是关键时期,你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得把工作做好了底下的人到时候才会真正认可你。北京城又不会跑,你想什么时候回还不容易?”卯卯不同意。

    “又不差这么些天。”肖洁反抗,她明白卯卯回去的真正意义是想躲起来疗伤。

    她们对彼此,太过了解。

    “下次吧,你这样我会有负担的。”卯卯笑着把一杯花茶放在肖洁面前,“喝吧,美容的,看你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卯卯说着在肖洁眼睛四周比划了一圈。

    “你回去几天?”

    “具体的没定,至少两个礼拜。”卯卯喝了口馥郁的花茶对她说,握着玻璃杯,思绪万千,“我想回去多陪他们一些日子,有可能会更长。那天视频的时候,突然觉得我爸跟我妈老了许多。那一刻,觉得自己太自私。”想起当初自己抛下一切来到伦敦,她经常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

    “别多想了,你爸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这点事他们都明白,放心吧,他们会谅解你的。”肖洁安慰她说,“事务所那边都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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