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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5、大结局

    沈云苓看着明明打了胜仗的崇文国士兵却在拼命的撤退,顿时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便急忙和左将军向军营折返。

    一回到军营,便见到女皇正惊慌失措的表情,正指示陈将军命大军返回。

    “陈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沈云苓冲上去问道:“我们不是将尚武国打的落花流水么?为什么不趁胜追击,反而要撤退呢?”沈云苓很是不解,能打败尚武国,这可是非常罕有的事情。

    “回禀公主。”陈将军也是一脸的担忧,然后说道:“刚才收到朝中急报。说是尚武国大将沈于卿已经带领十万大军包围了崇文国,我们这次将朝中精良部队都带了出来,要是再不回去,恐怕就真的麻烦了。”陈将军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沈于卿,沈云苓心中大惊,虽然那日在应肃旗的护送下出逃后,她心中也曾内疚,毕竟沈于卿对她也不错,而她只是一气之下做了那愚蠢的事情。

    可是现在得知沈于卿居然还没有死,沈云苓心中大惊,何况沈于卿不是早就被皇上撤了兵权么,怎么又突然带兵去围攻崇文国了呢?

    沈云苓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也匆忙随女皇准备转移。

    可是他们正要撤兵,却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了喊杀声。

    女皇大惊之下从马车中探出头去,却发现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了许多尚武国的士兵,手中正拿着长枪大刀向他们冲来。

    沈云苓朝那尚武国的将士中看去,那当中一个骑着白马的将军,可不就是即墨无双嘛。

    只见即墨无双身上的金色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过目的光辉,而他手中一柄长剑,所到之处都是崇文国士兵的尖叫声和鲜血横飞。

    即墨无双眼中泛着寒光,那肃穆的表情令人生寒,心生惧意。

    很快,沈云苓和崇文国女皇的马车被一波波的尚武国士兵冲散了,陈将军带着一队人马保护着女王,而沈云苓则由左将军带人保护着。

    沈云苓这时想起了方才沈从容的话,原来这一切,沈从容早就计划好了。

    沈云苓正在惊慌中,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又飘到了她的面前。

    长裙款款,一脸的得意,不是沈从容又是谁,左将军一看见沈从容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急忙操着手中宝剑冲了过来。

    只见沈从容只是轻轻一个闪身,同时脚下轻轻用力,左将军就被沈从容狠狠的踢了出去。

    “哼,不自量力。”沈从容一边轻松的拍了拍手一边对左将军的背影说道。

    沈云苓看到了身边的侍卫不断被冲上来的尚武国士兵斩杀,心中又急又怕,不禁软声细语的对沈从容说道:“姐姐,求你别杀我!”沈云苓看起来快要哭了。

    “咦,之前是谁说有种就杀了你啊。”沈从容故作惊讶的说道。

    沈云苓普通一声跪在沈从容的面前,然后说道:“姐姐,求你了,不要杀我。刚才我只是一时胡言乱语而已。”沈云苓声泪俱下。

    沈从容冷冷的看着沈云苓,然后厉声说道:“杀你?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你还不配我亲手杀你。”

    闻言,沈云苓满脸疑惑,不知道哦沈从容究竟什么意思。

    “沈云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应该都还记得吧。”沈从容悠悠的说道:“你马上就会见识到,那些你所做的事情,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还想做女皇?”沈从容鄙夷的看着沈云苓,然后说道:“像你这种人,真是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没想到自己心中的计谋居然被沈从容看透,沈云苓十分惊讶,看着沈从容的眼中写满了疑惑。

    “怎么,很惊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阴谋是么?”沈从容不屑的说道:“你以为稼木真还被你关在地牢中么?”

    此言一出,沈云苓惊讶的张大了嘴。

    那日,在她和左将军的配合下,迷倒了稼木真,她本想找个机会杀了稼木真,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女王稼木真已死,女王并没有别的孩子,自然会传位与她,这么一来,她就真正成了崇文国的女皇。

    到了那个时候,什么沈从容,什么即墨无双,她统统不在乎,尤其是那个镇远大将军应肃旗,一直以她的真实身份为要挟让她做各种事情,而若是她真的成了女王,就不会在乎这一切,也是为了这个计策,她才不顾危险的劝说女王亲征,好找个合适的时机,在这一切都完成后连同女王一起杀害。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计划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实施,沈从容居然就洞悉她心中所想。

    只是,沈从容怎么会知道她抓了稼木真?

    那日,她听到手下说稼木真放走了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后,将稼木真邀请到她的营帐中,而稼木真发现沈云苓就是他的妹妹时心中也大吃一惊,尤其是想到沈云苓凶残的杀害她自己的父亲。

    但是沈云苓却早就计划好了圈套,迷晕了稼木真,她怕稼木真在军中时间过久,被人发现,要是女皇保着他,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脱身,而且稼木真若是向女皇告发了她在尚武国的事情,她想继承皇位,一定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沈云苓在那个晚上亲自派人将稼木真运回崇文国,她的一个秘密的地牢中。而这件事情,她害怕出什么纰漏,不敢让太多的人知道,甚至都没有告诉左将军,可是,沈从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原来,那日稼木真放出了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后,正如即墨无双所说,他们并不是无法离开。只是他们不想离开。

    而在那之前,即墨无双早就和他的心腹长卿取得了联系。即墨无双早已名长卿拿着他的虎符调集重兵埋伏等候在飞虎关外按兵不动,等候他的命令。

    而出来后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分开,直接去了飞虎关,而沈从容则又偷偷的潜入了崇文国军营。

    她暗中监视着沈云苓的一举一动,自然发现了她暗害稼木真的一切,只不过,沈从容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原来稼木真就是崇文国的太子这件事情。

    沈从容将计就计,并没有当时就出手救下稼木真,而是待沈云苓派出人将稼木真送回的时候在半路上救下了稼木真。

    此时的沈云苓已经是万念俱灰,放眼看去,战场上已经到处是尚武国的兵甲,崇文国想要扭转乾坤,是根本不可能的,何况现在还有沈于卿的大军对崇文国虎视眈眈。

    沈云苓苦笑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说道:“哼,沈从容,如果一开始,我是靖远侯府的嫡女,今天的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她的语气中,是无尽的遗憾,还有无尽的嫉妒。

    沈从容挥了挥手,命身边的人将沈云苓拿下,而她只是看着沈云苓的背影暗自摇头。

    即墨无双看着自己所向披靡的大军,心中很是欣慰,不消半日,崇文国就输的一塌糊涂。不禁全军大败,就连他们的女皇和公主也被生擒。

    尚武国战胜的消息传到镇远大将军的耳中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欣慰,反而心情更加的难过。

    这一战,他的目的一个都没有达到,而现在不但失去了儿子,就连他的亲生女儿也要设计害他,而现在,唯一的军功却也被即墨无双夺走。

    镇远大将军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很多,那一向意气风发的脸庞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得意。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大军都在庆祝。尚武国打了胜仗,即墨无双摆宴犒劳三军。

    崇文国女皇崇于清雅和沈云苓关在一间屋子里。

    女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把过去将满脸怒意的沈云苓抱在怀中,然后说道:“你不用担心,尚武国的人还不至于胆大敢杀了我们。”虽然她是这么安慰着沈云苓,但是女皇自己心中却是十分担心。

    她担心现在的宠物跟过是不是已经沦陷。

    正因如此,女皇开始后悔倾巢出动,带来了崇文国的精锐部队,似的现在崇文国被围。

    而沈云苓还是想着怎样才能活下去。

    可是不论她怎么做,似乎都不可能活下去了,现在落到了沈从容的手中,稼木真如果真的如沈从容所说安然无恙,那么就算回到了崇文国,估计她这个公主也当不长久了。何况这一次的战事她一直持主张意见,可是现在崇文国大军一败涂地,回去后,那些一贯就不服她的朝中重臣一定会联合起来反对她的。

    而就算她再逃回尚武国,下场一定比在崇文国还惨。但是靖远侯府就不会放过她,何况还有一个镇远大将军,也必定恨死她了。

    可是,沈云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为了这个秘密,她的母亲丧命了,现在,她想,恐怕唯一能让沈从容不舒服的就是这个秘密了。

    想着,沈云苓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

    不错,现在恐怕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可是要用这个办法报复沈从容,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必须死!

    “哈哈哈哈……”突然,沈云苓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发狂大笑起来。

    女皇见状,心中大惊,以为沈云苓受了惊吓,急忙说道:“女儿,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的,尚武国不敢杀我们的。”一边安慰道一边拍着沈云苓的后背。

    沈云苓却一把推开了女皇,恶狠狠的说道:“哼,死有什么大不了的。”沈云苓的态度十分冰冷,与往常那个常在女皇身边撒娇的公主判若两人。

    其实沈云苓本来是对女皇十分感激的,至少女皇对她一直不错,可是一想到女皇和沈从容那个贱女人的关系,沈云苓就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们两个。

    只不过沈云苓知道,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了,何况她根本就无法杀了沈从容。

    不过还好,她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哼,你真的愚蠢的以为我是你的女儿么?”沈云苓鄙夷的说道。

    闻言,女皇不可思议的看着沈云苓,可是发现沈云苓的表情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样子,而她异常镇定的神情,看起来更加不像是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女皇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感觉直窜心头。

    沈云苓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女皇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云苓:“那你怎么会有那块世上独一无二的血玄玉?”

    提起血玄玉,女皇想起了崇文国先皇曾对她说过的话,那块血玄玉天下只有一块,先皇在危难之际把那块玉佩给了他和女皇的女儿,以便将来可以容易的找到公主。

    而持有那块玉的人,只有正统的崇文国先皇血统的人,将其自己的血滴在玉佩上后,那血会融进玉佩。

    可是当初沈云苓衣衫褴褛的想尽了办法进了宫见到了她之后,拿出了那块血玄玉,一直思念女儿的女皇竟然没有一点的怀疑,甚至也没有做什么测试。

    何况,只有她的女儿才会有那块玉,那块血玄玉看来并不起眼,而知道它背后的故事的人也不多,想来不会有假,所以根本没有怀疑,而是把沈云苓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可是现在,沈云苓却说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

    “不就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而已嘛。”沈云苓不在意的说道:“去偷,去抢,去拐,总之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得到的。”沈云苓看着女皇逐渐痛苦的表情,觉得心里很满意。如果有生之年能看到沈从容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就知足了。

    女皇只觉得深受打击,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记晴天霹雳直压的她喘不过起来。

    原以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因为她曾受了不少苦,所以女皇一直处处包容她,什么都支持她,就算是她胡闹,她也不在乎朝中老臣的指责而依然护着她,由着她胡闹,只为了弥补这些年来她未尽到的母亲的职责。

    可是谁料,她所做的这些,根本就不值得,沈云苓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那她到底是怎么得到那血玄玉的,她真正的女儿是不是还尚在人间,女皇不敢去想。

    “那我的女儿在哪里?”女皇颤抖着声音问道,看着沈云苓的眼神饱含着泪水。

    “哈哈哈哈……”沈云苓又是一阵癫狂的笑声,那眼神中的恶毒是崇于清雅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沈云苓冷冷的说道:“不然我说你愚蠢呢,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能问的出来么?”沈云苓的脸庞似乎在抽搐,眼中的寒光令人害怕。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女皇觉得自己也失去了理智,一把揪住了沈云苓的衣襟,发了疯的摇着她,她恨不得撬开沈云苓的脑袋,看个究竟。

    “你别傻了!”沈云苓一把狠狠的推开了女皇,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那时左将军给她防身用的。

    女皇怔怔的看着沈云苓,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哼,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你的女儿是谁,她在哪里。”沈从容说着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她活下去的事情或者人了,她就像是一个过街的老鼠,一直丑陋的蟑螂,除了她的母亲,没有人是真心的对她的。

    可是沈从容那个贱人害死了她的母亲,她不能用沈从容的人头来祭奠她的母亲,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这最后一件事情,带着这个秘密去坟墓,最好沈从容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想着,沈云苓的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可是她的嘴角却依然是挂着那绝望到窒息的笑容。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很失败,所有的人都在利用她,都把她当成杀人的利器,可是却没有人真心的对她。而她产生过爱恋的人,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给她的,只是无尽的鄙夷的不屑。

    就连唯一对她好的左将军,她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尊贵的身份,左将军甚至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沈云苓突然觉得很悲哀,活了一辈子,却没有真心的爱过一次,一直活在算计别人和被被别人算计的生活中,最终连死都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沈云苓看着女皇,狠狠的说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人知道谁是你的女儿了,可是这个秘密,我会永远的带进坟墓!”说罢,就抬手把手中的匕首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顿时,只听一声闷响,沈云苓不自觉的闷哼一声,只觉得心头一冷一股鲜红的血便顺着冰冷的匕首往下流。

    女皇绝对没有想到沈云苓居然会自杀,气急败坏的冲了上去,一边大叫着“你不能死,告诉我谁是我的女儿啊!”一边按着沈云苓的伤口,大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而这时的尚武国军营中,到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就在不久之前,靖远侯沈于卿和稼木真带着大军一起来到了军中。

    即墨无双和沈从容亲自出去相迎。

    看到沈从容没事,靖远侯才长舒一口气。

    沈从容也看得出,又得到的兵权,重新回到了战场上的靖远侯似乎年轻了许多。

    “爹爹,你是怎么重新拿回兵权的?”几人坐定后,沈从容开口问道,这时她有些想不明白了,皇上之前夺了沈于卿的兵权,可是现在又把十万精兵交给他,似乎很不合情理。

    原先不知道皇上就是墨染的时候,沈从容还暗自责怪过皇上呢,可是现在看来,皇上在关于靖远侯手握兵权的这件事情上,似乎另有深意。

    原来,那日皇上在将五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闵亲王后,就暗地里宣见了靖远侯沈于卿。

    少年老成的皇帝不但对沈于卿礼让有加,十分客气,尤其是他一番话,更是说的沈于卿热泪盈眶,最终,即墨无情将十万精兵的虎符赐予沈于卿。

    即墨无情似乎料到了闵亲王会输的一败涂地,于是要沈于卿即日出发,并且让他无须去飞虎关,而是折近道直接攻打崇文国。

    沈于卿那时才意识到,那个一向少言寡语,对政事一向听之任之的小皇帝,原来并不简单,他的心中,其实跟明镜儿似的,把什么都看的很透。

    尤其是他的作战计划,沈于卿听完后不得不暗自佩服。沈于卿知道女儿被崇文国困了起来,救女心切的他带着十万精兵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及时赶到了崇文国。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崇文国前来迎他的皇子竟然就是稼木真。

    稼木真自然是不希望这场战争全面爆发的,所以他并不想与沈于卿作战,更是不顾朝中大臣的发对亲自去见沈于卿。

    二人细谈之下,才发现这场战事,只是公主的诡计。尤其是稼木真告诉沈于卿公主就是沈云苓的时候,沈于卿更是又惊又怒。

    二人达成协议后便带领大军赶往了飞虎关,谁知飞虎关外,即墨无双已经带着他的大军,打败了崇文国。

    几个人正在寒暄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来禀报,说是崇文国的公主已经自杀。

    几个人都很是吃惊,急忙赶了过去。

    冲进屋子的时候,只见沈云苓已经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胸口仍然插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而女皇则跪在一边,拼命的摇晃着沈云苓,口中还语无伦次的说着:“告诉我谁才是我的女儿……”

    见状,沈从容皱了皱了眉头。

    “原来她并不是崇文国真正的公主。”听到女皇的话,即墨无双不屑的说道。他想,于崇文国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稼木真冲到了女皇的身边,安慰着女皇,一边愤恨的看着已经毫无知觉的沈云苓。

    而沈于卿则内心五味杂陈,虽然沈云苓曾想害死自己,可是她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多少还是有些伤心。只不过沈云卿要是知道这沈云苓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时,会作何感想。

    “母后,没事了。”稼木真一边安慰着女皇,一边扶她起来。

    “真儿……”崇于清雅断断续续的说道:“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你妹妹是谁的人了,可是……”女皇只觉得又急又气,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稼木真可以理解女皇,这几年来,为了找到女皇这个失散的女儿,女皇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找到了,谁知道竟然是个假的。可是事到如今,却也无可奈何。

    即墨无双命人将沈云苓的尸体抬了出去,依照沈于卿的愿望,将她就地安葬。其他人只等着天亮后启程凯旋回朝,而稼木真则陪着女皇。

    镇远大将军应肃旗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又是一震。

    虽然沈云苓想置他于死地,虽然沈云苓坏了他的好事,可是沈云苓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就这么突然的死了,应肃旗只觉得心头一痛。

    他突然觉得这次战役是个错误,不仅让他失去了儿子,还是去了女儿,最重要的是,就连闵亲王也差点丧生于此,他的计划,已经被完全打乱。

    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在帐中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我觉得闵亲王中箭受伤,似乎另有隐情。”沈从容说道,眼中还闪烁着疑惑。

    “何以见得?”即墨无双将沈从容轻轻揽入怀,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在崇文国的营帐中打探到,那日闵亲王遭到埋伏,是因为事先有人和沈云苓商量好的,而这个商量的人,是尚武国的人。”

    此言一出,即墨无双的脸色变得严肃了些。

    “你是说,我军中有奸细?”即墨无双低沉的问道。

    沈从容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那个所谓的奸细,据说已经死了,可是被谁杀死的,又不清楚。”沈从容想起了那日偷听到的沈云苓和左将军的谈话。那个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还未来得及拿到沈云苓的赏钱便已经死了。

    “不会是沈云苓杀人灭口么?”即墨无双知道沈从容真正关心的是这个奸细身后的幕后主人,所以随便的推测。

    沈从容摇了摇头,想起了那日他们的谈话,似乎沈云苓和左将军都不是那个幕后人。

    如果不是崇文国的人,莫非是尚武国的人?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如果真的是尚武国的人,那么这个幕后人会是谁,他们已经想到了。

    不错,设计的人正是尚武国的一国之君即墨无情,他把这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闵亲王,却又另外安排了靖远侯沈于卿带领精兵作战,显然他早就预料到了闵亲王不会赢。

    而他有这样的预料,必然是有什么根据的,的确,即墨无情早就受够了被镇远大将军和闵亲王事事牵着鼻子走的日子了。

    所以他让独孤寒安排人与崇文国接头,让崇文国在箭上涂了毒药,而又让那个人向闵亲王汇报了虚假的消息,闵亲王果然上当。而射中他的那一箭,就是独孤寒本人干的。

    于乱军之中只取其将,独孤寒那一箭本该要了闵亲王的命,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应礼那样的傻瓜换血救他,最后使自己也丢了性命。

    即墨无情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开始重新审视即墨无忧和镇远大将军应肃旗的关系。

    应礼为闵亲王换血的时候,那个时候应肃旗也在军中,他怎么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和闵亲王的关系,似乎已经不仅仅是臣子和主子的关系了。

    即墨无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他并没有声张,他知道,应肃旗和闵亲王在朝中党羽众多,既然他们制造的这个意外事件不能要了他的命,要想在朝中要他的命也还是有难度的。

    可是重新审视了应肃旗和即墨无忧的关系后,即墨无情又有了新的计划。

    当即墨无双意识到那个想要即墨无忧的命的人正是皇帝的时候,即墨无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弟弟绝对不会任人欺负太久的,而现在,似乎倒了他锋芒毕露的时候了。

    只是他不知道,即墨无情打算怎么处置他呢,他这个摄政王,手中的实权可实在是大得很,而他为尚武国立下的功劳,也是罕有的。

    这样一个功高盖主的人,手中又大权在握,民心所向,留在在皇帝身边自然会让君主觉得是个威胁。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苏州城外的宅子么?”即墨无双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柔情。

    沈从容当然记得,即墨无双说他曾经在外周游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绝好的地方,那里依山傍水,人情质朴,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

    即墨无情曾在一次闺房缠绵后对沈从容说过,他会带着他最爱的人去那里生活。

    现在即墨无双突然提起这个,沈从容当然知道即墨无双是什么意思。

    沈从容看得出,即墨无双虽然有那个能力,但是他却一直不看重那个龙椅,或者说,与那至高无上的地位相比,他更珍惜他的弟弟。

    曾经,即墨无双一直留在京中,恐怕就是与闵亲王一干抗衡,虽然他手中握着大权,虽然有时候他的作风过于专横,但是私下里,他其实一直是在保护那龙椅上的皇帝。

    而现在,意识到他那个天真柔弱的弟弟实则柔中带刚,已经渐渐开始展露他的手段,即墨无双也很是欣慰,他想,是该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带着他最爱的人离开这浮华虚无的地方,而去一个世外桃源生活。

    沈从容看着即墨无双那清澈的眼神,里面写满了真挚,写满了憧憬,这与他在战场上的眼神不同,与他在朝堂上的眼神也不同。

    沈从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互相对望着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杂质,没有一丝的猜忌,有的只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突然,这份祥和和宁静被外面的打斗声打破。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连忙冲了出去。

    只见崇文国女皇崇于清雅的屋子此时已经火光冲天,女皇在里面惊恐的叫了起来,而稼木真正和几个人打斗在一起。

    只见稼木真被四五个黑衣人包围,这几个黑衣人阻止稼木真冲进火海的屋子去救女皇。而稼木真则急着冲进去,所以手下出的尽是狠招,可是奈何敌众我寡,暂时却也冲不出这个包围圈。

    见状,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一起冲了上去。

    他们自然知道,若是这崇文国的女皇死在了尚武国的营中,那两国自然再无和平可言。虽然崇文国在军事力量上与尚武国实力悬殊,可是若是真的拼死一搏的话,对两国都会造成不小的损失。

    有了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帮忙,稼木真很快摆脱了围住他的几个黑衣人便朝屋子里跑去。

    可是稼木真还未进去,便眼见门框已经倒塌,眼见屋子已经化成一片火海,而女皇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稼木真心急如焚,可是他又冲不进火海。

    正心中焦急的时候,突然见火海中冲出一个灰色的影子,那影子怀中抱着的,却正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女皇崇于清雅。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不禁低声惊呼,原来救出女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日日夜夜苦苦寻找的毒医鬼仙。

    这个毒医鬼仙,还真是神出鬼没,只不过这时毒医鬼仙并没有精力去和他们打招呼,只是一脸的急切和担心,他把女皇平放在地上,然后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女皇口中,然后又伸手封住了女皇的几处穴道,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松了一口气的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好转,他怒视着那几个已经被沈从容和即墨无双拿下的黑衣人,眼中喷射出的火光似乎要将这几个人吞噬。

    这时候,靖远侯沈于卿和镇远大将军也闻讯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你们是什么人?”沈于卿说着便自腰中抽出了宝剑架在了其中一个的脖子上。

    只见那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飞快的用双手抓住了沈于卿的宝剑,顺势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便见鲜血四溅,而那人也应声倒地,抽搐了几下后便一蹬腿死了。

    见状,其他几个人也分别从怀中掏出了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的胸口插去。就连眼疾手快的即墨无双去拦都来不及。

    一眨眼的功夫,四条尸体就躺在了他们眼前。

    而这些人自杀的决心,让沈从容不禁想到了那日在摄政王庭院外,那个摄政王府的护院,被即墨无双夺下了手中想要自尽的匕首后尽然不惜咬舌自尽。

    而即墨无双也想到了一样的画面,不禁不由自主的朝镇远大将军看了几眼,应肃旗的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的变化,可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却没有逃过即墨无双的眼睛。

    不错,这些人的确是应肃旗派来的,他手下有一帮死士,可是在为了扶持即墨无忧继位这件事情上,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本来眼看他的计划破产,他只能用这一招,让女皇死在尚武国营中,那样崇文国必然会问罪与尚武国,他们至少会要求尚武国交出深证王即墨无双,而为了避免战争,皇帝定然不会选择战争,而又不会让自己的亲哥哥去送死,但是为了敷衍崇文国,皇帝一定会问罪于即墨无双。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计划,又失败了。只不过应肃旗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恨意,他真是恨不得抽出腰间宝剑马上亲手杀了即墨无双,就是因为即墨无双,他才会痛失爱子,也正是因为他,他才在战场上一败涂地,他一生功勋卓著的生涯自此抹上了再也无法抹去的污渍。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如此的居心叵测,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下去。若是抓到是谁指使的,定不轻饶!”靖远侯沈于卿愤怒的说道。

    闻言,镇远大将军应肃旗也义愤填膺的说道:“不错,竟然在敢放火企图烧死女皇,一定要彻查下去!”可是他心中明白,他的那帮死士,背景清白,再怎么彻查,都不会有结果。

    即墨无双只是看着镇远大将军并不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和他看应肃旗的眼神却意味深长,似乎另有深意。

    沈从容走到毒医鬼仙身边,轻声的问道:“师傅,女皇没事吧。”

    毒医鬼仙一一扫过眼前这几个人,然后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一下就好了。”说着让稼木真把女皇抬进了屋子。

    众人散去后,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一起进了房间照看稼木真,同时他们还有事要和毒医鬼仙商量,而沈于卿因为上次毒医鬼仙与他有救命之恩,尚未曾谢过他便离开了,所以也一起留了下来。

    房中,稼木真守在床边,小心的擦着女皇额头沁出的汗珠。

    毒医鬼仙则站在窗前,背对着众人,不知道再沉思什么。

    “师傅,上次一别,你去了哪里,为何我们在崇文国找了你很久却没有一点消息?”沈从容问道,她肯开口叫毒医鬼仙为师傅,说明她已经认了这个师傅。

    其实自从毒医鬼仙医治好了沈于卿,沈从容就想真的认他这个师傅了,只是不曾料到他居然什么都不说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我实在崇文国,只不过却是在山中闭关修炼。”毒医鬼仙缓缓的说道。

    原来,那日自帮沈于卿化解他体内的毒,消耗了他几年的功力,他回了崇文国后便独自隐居于山中闭关修炼。

    而待他出关后,便听说了两国交战的事情,一路上,他听到不少关于公主的传闻。

    得知战事的起因竟然是公主强行要尚武国摄政王入赘,毒医鬼仙实在是气急了,暗自骂这个公主胡闹。

    待他一路赶来,却恰巧碰到了女皇被困于火海,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冲进了火海救出了女王。

    只不过,毒医鬼仙讲述的时候,声音一直都很低沉,似乎他有心事一样,原来的他不是这个样子,天大的事情他都不管,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小孩脾气,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咳咳……”床上传来了女皇的咳嗽声,立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急忙围了过去。

    “母后,你觉得好些了么?”稼木真关切的问道。

    崇于清雅点了点头,她并未受伤,只是被那烟熏的难受,而此时服下了毒医鬼仙的灵丹妙药,已无大碍。

    女皇艰难的坐了起来,然后说道:“我真的好后悔……”她的脸上写满了愧疚,女皇接着无奈的说道:“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利用,哎,我还有何颜面回崇文国见人……”说着扭过了头。

    “陛下,你无须自责。”毒医鬼仙安慰道:“我还有个惊喜要送给你!”说着,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毒医鬼仙突然出手,抓住了沈从容的一只手。

    沈从容只觉得指尖上一阵刺痛,本能的抽回了手。

    而毒医鬼仙的速度之快,竟然连即墨无双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不解的问道:“老头,你这是干什么?”语气中很是不满。

    毒医鬼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自怀中拿出来了一块玉佩,看起来非常普通,却是异常的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

    女王自然是认识,那便是血玄玉,沈云苓就是凭着这块玉佩,摇身一变成了崇文国的公主。

    只见毒医鬼仙将沈从容的手拉过放过了玉佩上,然后在指尖轻轻一剂,便见几滴血重重的跌落在玉佩上。

    就在所有人都还在疑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玉佩就像是一个无形的黑洞,竟然不知不觉间将沈从容手上低落的血迹吸了进去。

    而见到这一幕的女皇,竟然不由自主的轻呼出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沈从容的眼神,异常复杂。

    稼木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曾隐约记得女皇曾经向他提起过血玄玉,这时也看着沈从容惊呼出来:“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崇文国公主!”

    这一句,非同小可,沈从容,即墨无双,沈于卿,都不由自主的轻呼出声,只不过,他们的惊讶却各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啊?”沈从容不解的看着毒医鬼仙。

    “这块玉佩是我从沈云苓身上拿到的。”毒医鬼仙向沈从容解释了这块血玄玉的奇妙之处,然后肯定的说道:“也就是说,你就是崇文国的公主,女皇的亲生女儿,这是绝对错不了的!”毒医鬼仙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那眼神实在是不容一点质疑。

    沈从容似乎还不敢相信,怎么突然之间,从小在尚武国长大的她,竟然成了崇文国的公主?

    可是沈从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心中的疑惑,倒是沈于卿先开口。

    只见沈于卿满脸的质疑,不敢相信的看着女皇,然后试探的问道:“你……你是莞尔?”他的语气十分的不确定,可是却又充满了肯定的期望。

    只见女皇苦笑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莞尔,你果然没有死!”沈于卿冲到了女皇跟前,情绪十分激动,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想要将女皇拥在怀中,可是似乎突然想到了二人的身份,又讪讪的缩回了手。

    女皇见状,却审过了手,紧紧的握住了沈于卿的手,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侯爷,对不起,当初瞒着你……”

    即墨无双看着眼前两个年过半百的人,满脸的真挚,心中感触也很深。

    他曾经听沈从容提起过靖远侯对她的母亲很是痴情,而显然,沈于卿口中的莞尔,便是沈从容的母亲,也就是崇文国的女皇,这么看来,沈从容的确是崇文国的公主无疑了。

    而这个时候,唯一还有些迷茫的便是稼木真。

    原来,沈从容并不是靖远侯的亲生女儿,她的生父是崇文国的皇帝,可是一场宫变,使得他不得不将刚刚怀孕不久的皇后崇于清雅送出宫去,以求她们平安。

    可是被送出宫的崇于清雅却在一次途中遇到了劫匪,而她的几个侍卫为了保护她而丧命,若不是碰上了恰好打猎而经过的沈于卿,崇于清雅肯定会被那些土匪糟蹋。

    沈于卿对崇于清雅一见倾心,虽然知道她已经怀了孕,但是仍然毫不在意的把她带回了靖远侯府。

    为了不让崇于清雅传出未婚先育的坏名声,沈于卿不惜重金办了一场豪华的婚宴,而将这个已有身孕的女人娶为自己的正妻。

    崇于清雅不是没有想过向沈于卿坦白身份,但是想到那残酷的宫变,和自己肚中的孩儿的安全,她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就在当初她外逃的时候,皇帝为了她的安全,给了她一张人皮面具,这就是为什么刚才一见面时,沈于卿没有认出她来,而她却心中大惊的原因。

    沈于卿对崇于清雅一直很好,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沈从容,简直就是如同己出,而崇于清雅也一直很感激沈于卿,何况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根本无法独自生存,更别说带着一个孩子,所以她一直说服自己,她一直接受着沈于卿对她毫无保留的爱,只是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

    可是沈于卿也发现,不论他做什么,做的多么好,却不能博得他心爱的女人的爱慕之心的时候,沈于卿也曾心灰意冷,一度沉醉于烟花巷,甚至不惜一切娶了别的女人为妾,而他对于那些女人,并不是因为爱,却只是想以此激怒崇于清雅,就算她发怒也好,发怒,就说明她也在乎他。

    可是她并没有,对于沈于卿做什么事情,她从来不过问,而且都很支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崇文国的皇帝平叛了宫变,真正的大权在握,这时他派人四处寻找当初被他送出宫的崇于清雅。

    可是搜寻的工作十分艰难,用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才打听到原来崇于清雅已经辗转流落到了尚武国,而且还成了尚武国靖远侯的夫人。

    崇文国皇帝亲自悄悄潜入尚武国,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崇于清雅和孩子,可是崇于清雅害怕沈于卿会伤心,不愿意那样悄无声息的走。

    二人计划一番,制造了一出崇于清雅假死的戏。

    沈于卿发现崇于清雅死后,数日夜不能寐,伤心欲绝。

    而崇文国皇帝依照计划带出了崇于清雅,就在派人去带出沈从容的时候却出了纰漏,导致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而自那以后,沈于卿却卖了原来的宅子,重新置办了宅子,离开了那个让他伤心的老宅。

    崇于清雅跟着皇帝回到崇文国后,几次想要派人去带回女儿,可是都被朝中的事情耽搁了。

    后来,太医发现皇上早已中毒,原来在那次宫变中,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未被揪出,但是他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人下毒,待到发现的时候早已中毒很深,太医们也束手无策。

    皇帝因为当时的皇子崇于真,也就是现在的稼木真年纪尚小,不放心传位于他,于是将皇位传给了崇于清雅。

    成为了女皇的崇于清雅每天更是忙碌于政事,根本没有机会再去找沈从容的下落,以至于后来被沈云苓趁虚而入。

    而当初毒医鬼仙愿意牺牲自己数年的功力为沈于卿治疗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听女皇每次提起靖远侯的时候都很是内疚,也知道他和女皇之间的事情,所以才不顾自己的功力替沈于卿治疗,也算是替女皇对沈于卿的补偿。

    得知了事情的前前后后,众人各自心事重重。

    沈从容虽然得知了沈于卿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想到自己也并非最初的沈从容,而她的记忆中关于沈于卿的那些,全是父亲对她的宠溺,所以她并不会因此而认这个父亲,倒是女皇,虽然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却并未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不过沈从容并不在乎这些,毕竟莫名成了一国公主,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而最为失落的,恐怕便是稼木真,没有想到,沈从容竟然会是自己的亲妹妹,想到自己在初见沈从容时的亲切,已经后来对沈从容一些莫名的感觉,稼木真只觉得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

    “现在,总算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毒医鬼仙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对了,你们说一直在崇文国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即墨无双向毒医鬼仙讲了太后的情况,毒医鬼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吧,那我再跟你们走一趟。”

    闻言,女皇说道:“我自知始终无法弥补亏欠你们父女的恩情,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留下来,随我同去崇文国,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的补偿这些年对你们的欠缺。”崇于清雅的语气十分诚恳。

    而沈从容看了看沈于卿,她知道父亲自然是很希望能和女皇多相处一段时间的,当下便点了点头答应。

    翌日,大军班师回朝,即墨无双本来想陪着沈从容,可是考虑到太后的情况,只得忍痛与毒医鬼仙先一步回去。而沈从容则陪着父亲随女皇和稼木真一起去了崇文国。

    看得出女皇真的很内疚,亲自陪同他们父女游山玩水,在他们面前,一点没有一国之君的架子,着实像一个贴心的母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沈从容只是觉得不习惯。而她也感觉得到,自从知道了她是稼木真的妹妹后,稼木真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原来不一样了,而且说话也更多了一个哥哥的样子,却不似先前那样爱开玩笑。

    到了第七日的时候,正是崇文国百花节。

    这一天,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外出,逛花街,放花灯,会热闹一整天。

    沈从容一行人也来凑热闹。

    这些日子因为两国的战事,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可是现在,满街都是欢歌笑语,轻松愉悦的气氛让沈从容也被感染。

    沈从容和父亲在河中放过花灯后,看到了街边的一个小摊上正在卖各式各样的面具,她满心欢喜的挑了一个戴在脸上,可是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和沈于卿以及女皇他们冲散了。

    沈从容飞起几步,脚下生风,便向他们追去,却突然重重的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抬眼,一个高大的男人,同他一样,脸上带着一副滑稽的面具,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沈从容揉了揉碰在他身上的脑袋,气呼呼的说道:“说吧,你要怎么赔偿本小姐?”听那话的意思,像是吃定了他。

    而那人也不急不躁,只是不温不火的说道:“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今晚我给你侍寝,算我的赔偿好不好。”

    熟悉的声音,沈从容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的表情,紧接着一阵风吹过,一股清爽而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扑鼻而来。

    沈从容毫不犹豫的伸手揭下挨了那男子扣在脸上的面具。

    只见面具下,一张绝美的脸庞,配上一个浅浅的包含爱意的笑容,以及那荡漾在眼中的柔情呃宠溺,不禁让街边的少女芳心暗许。

    没想到即墨无双会突然出现这里,沈从容虽然故作镇静,但是心中却依然很高兴。

    “谁要你侍寝啊。”沈从容小声的嘟囔道。

    即墨无双却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把头凑到了沈从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那我早已经把我和我的一切都给你了,现在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说要我怎么赔呢?”语气很轻微,但是却充满了孩子气和几许宠溺。

    即墨无双的呼吸轻轻的打落在沈从容的耳垂上,痒痒的。

    而他们这幅画面,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亲密,那么的暧昧,那么的容易让人遐想连连。

    “你不是应该在宫中陪着太后么,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沈从容感觉到了即墨无双逐渐沉重的呼吸,轻轻的推了推他,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太后早就好了,现在只是等着见自己的儿媳呢。”即墨无双打趣的说道,然后突然转过脸,轻轻的拿下沈从容脸上的面具,认真的说道:“而我嘛,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夫人。”那神情,倒是及其认真。

    沈从容还没来得及开口,即墨无双又抢先说道:“夫人,我觉得有病了。”不似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哦?”沈从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知道,她可是医中高手,他有没有病,她只需看几眼便一清二楚。

    即墨无双却依旧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我患了一离开夫人就痛苦的要死病……”说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沈从容伸手在他腰间轻轻的掐了一下,小声的说了句“没正型”,可是心中却感觉十分甜蜜。

    而即墨无双更是不顾接上的人来人往,轻轻伸手环住了沈从容的腰,把沈从容往怀中拉了拉,沈从容则轻轻的依靠在男人高大坚实的肩膀上。

    第二日,沈从容便随着摄政王先行离开,回了尚武国。

    看得出,女皇很想留下沈从容,可是她已经见识过了沈从容的性格和脾气,何况看到有像即墨无双那么优秀那么独一无二的男人疼爱她,也十分放心。

    而稼木真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和沈从容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回到尚武国后,沈从容便得知了一个消息。

    方景书快要临盆了,她这才想起自己当初的那些目的,最近被这些事情都忙得她快要忘了她复仇的最初的计划了。

    不过幸好,她赶上了,并没有错过。

    静伯侯府中难得的喜气洋洋。

    静伯侯宇文舒因为得罪了丞相,现在被削了封号爵位,而他失去了那些原本就是方景瑜的店铺后,一下子没有了实力继续支持闵亲王的大业,闵亲王也把他当做一只狗一样一脚踢开了。

    如今的宇文舒,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静伯侯了。

    而现在,对于他来讲,恐怕只有眼下这一件事情是值得他欢喜的,快要进入而立之年的他,现在即将迎接自己的孩子,他还是很兴奋的。

    虽然他现在家道中落,可是这个孩子如今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只不过长孙玉并不是很高兴,虽然不高兴,但是却无可奈何。而她也还一直记得那个毒医鬼仙的弟子玲珑警告过她的话,要她别想再方景书的身上动什么歪念头,否则她大可以让她的手再断一次。

    而方景书却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变得愈加的飞扬跋扈,趾高气昂。她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完全一副他就是宇文府的第一夫人一样,甚至连长孙玉也不放在眼里。

    方景书看到宇文舒一直处处忍让着她,就连长孙玉虽然看她的眼神十分嫌恶,但是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时,她心中更是得意。

    而她清楚的记得,她在馥雅阁去求这个孩子的时候,沈从容可是向她保证过,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是个男孩,虽然心中还有些怀疑,但是她日夜祈求菩萨保佑她肚中的孩子是个男孩。

    现在眼见快要临盆,方景书虽然还在为自己并未能名正言顺的嫁给宇文舒而气恼,可是她是真的很爱宇文舒,所以她只想借肚子中这个孩子保住她在宇文府的一席地位。

    沈从容得知这个消息后,又以毒医鬼仙的弟子玲珑的身份出现在了长孙玉面前。

    看到神出鬼没的沈从容时,长孙玉吓了一大跳,可是当她认出了来人正是玲珑的时候,不悦的说道:“你当初让我不要打方景书的主意,可是现在她快要生下宇文舒的长子了。”长孙玉当然不愿意让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上下宇文府的长子,何况这个女人还时常和自己过不去。

    玲珑那半张面具下的红唇微微上扬,只见她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怕什么,我早说过让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长孙玉虽然还是不悦,但是疑惑的问道:“什么好戏,她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沈从容似乎并没有在乎长孙玉的不悦,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再过两天她便会临盆,到时候,你别忘了多叫些你的好朋友们来一起看好戏。”沈从容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引人遐想的魅力。

    让长孙玉忍不住问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沈从容白了她一眼,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是两天后而已,一定会有好戏让你看个够,你别忘了我的吩咐。”

    说完,还不等长孙玉再细问,沈从容已经一晃身不见了。

    长孙玉虽然很是怀疑,但是却依然按照沈从容的吩咐去做了,两日后,她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邀请了很多朋友来宇文府。

    而来者非富即贵,宇文舒也很高兴,他现在被闵亲王唾弃,想要通过别的途径再次夺回曾经的荣耀,就得主要依靠长孙丞相,可是长孙丞相却对这个宇文舒十分厌恶。

    这一天,宇文府上聚集了年轻才俊,就连即墨无心也被长孙玉邀请来了。

    “可是你告诉我今天来会有好戏看的。”即墨无心不放心的对长孙玉说道。

    “放心吧。”长孙玉拍着胸脯保证。因为早晨开始,她就让侍女去盯着方景书那边,今天她果然很异常,像是要生了,而宇文舒已经请来了接生婆,就在准备着。

    既然那个玲珑连孩子的出生时日都能说的那么准确,她便不再怀疑其他。

    果然,不出多时,侍女便向长孙玉汇报说姐上坡已经进了房间,并且让下人们去烧开水,看样子是快要生了。

    长孙玉这时候提议大家一起去等着看看刚出生的孩子,这些公子小姐们往日寻欢作乐,还从来没有见过刚刚出生的孩子,便都欣然答应,一起前往方景书的庭院。

    “喂,你有毛病吧,那个贱女人生孩子,你还这么有兴致。”即墨无心疑惑的看着长孙玉。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一会儿看好戏就行了。”长孙玉神秘的说道,虽然她也不知道玲珑口中的好戏到底是什么。

    而门外,宇文舒正在紧张的踱步,虽然他也对方景书很是厌倦,但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名副其实的成为真正的父亲了,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激动。

    而这个时候,他欣赏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想到了自己曾经亲手打掉了自己的第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想起了方景瑜临死前看着他的眼神,宇文舒心中一阵颤栗,他干过的坏事,那些报应不会落在孩子的身上吧。

    可是转眼,他的思绪便被屋里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打断。

    听得出来,那尖叫声来自接生婆,紧接着,那接生婆便仍然一边尖叫不止一边疯狂的从屋里冲了出来。

    “妖怪,妖怪啊!”那接生婆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不堪。直接从屋里冲了出来,众人也拦不住,她便直直的冲了出去。

    宇文舒心中十分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走进了屋子。

    长孙玉想,这八成就是那个玲珑所说的好戏了,于是也毫不犹豫的跟着宇文舒走进了屋子。而那些公子小姐们更是急于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那个接生婆吓成了那样,也纷纷挤着进去。

    当宇文舒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差点没背过气去,而且他觉得那个接生婆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

    很快,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尖叫,入哪个姐上坡一样尖叫着跑出了屋子。

    长孙玉也被吓了一大跳,但是很快,她的心理便像是乐开了花一样高兴。

    只见方景书的身边,没有什么孩子的影子,只有一个丑陋的,恐怖的死胎,而且这个死胎身上全是绿色的毛,又像是发了霉一样的恶心。

    这根本就是一个妖怪!而且看得出,这个妖怪还是个男孩。

    方景书早就昏死了过去,大抵是看到了自己竟然生出这么个绿帽死胎而昏死了过去吧。

    很快,宇文府的长子是个绿帽妖怪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一眼之间,宇文舒成了所有人嘲讽的对象。

    “到底是干了多少缺德的事情才会遭如此报应啊。”

    “我看他们一家都是怪胎。”

    “以后还是离宇文舒远些,说不定那是什么恐怖的病呢。”

    一时之间,宇文舒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而他则把这一切归咎于方景书。

    方景书那日醒来以后,没有哭闹,也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安静的在床上躺着。

    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辛苦怀胎,竟然会生下一个绿毛怪物呢。可是有一点她却是明白的,她不可能继续留在宇文府了,只不过,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当天晚上,宇文舒就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她的房间,而宇文舒的身后,跟着前来看好戏的长孙玉。

    “我不想多说什么了。”宇文舒说话的时候甚至都不看方景书一眼,只是脸上写满了厌恶的说道:“明天天亮以后,你就离开宇文府吧。”宇文舒的语气中除了冷漠没有其他的一丝感情。

    “不,侯爷,你知道的,这并不是我的错啊!”方景书痛不欲生。

    长孙玉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侯爷的错喽?”她到要看看,这个女人,现在还有什么借口赖在宇文府不走。

    闻言,宇文舒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景书连忙小心的解释道:“侯爷,求你了,别赶我走,好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

    “住口!”方景书还未说完的话被宇文舒冷冷的打断:“哼,就是因为你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所以你才会生出个怪胎来!”宇文舒满脸怒意,狠狠的骂道:“明天天黑以前,如果我还在这里看到你,那么我一定会让人把你丢到大街上!”宇文舒冷冷的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

    宇文舒心中五味杂陈,但是更多的还是后悔,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对方景瑜做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些事情,那么他一定还是意气风发的静伯侯,而他也应该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了。

    只是,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除了深深的悔恨以外,却没有一点好的办法。

    而惊讶错愕中的方景书看着长孙玉拍了拍手后,随后便进来了几个嬷嬷老妈子,心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长孙玉,你……你想干什么!”方景书的骂道。可是长孙玉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长孙玉狰狞的笑道:“干什么?哼,你不是喜欢仗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对我颐指气使么?”长孙玉这些天来心中已经憋了不少气,现在可以完全发泄了。

    “侯爷也说了,要你马上滚出去,我只是替侯爷来监督你而已。”长孙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她甚至不让方景书过了这个夜再走。

    “侯爷说只要我在明天天黑以前离开就行!”方景书悲哀的说道。她原本想明天再多多去哀求宇文舒,毕竟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为了宇文舒真的是不惜一切,宇文舒今天一定是因为那个孩子的事情而心情很糟糕,她不详细宇文舒真的能那么狠心。

    可是没有想到,长孙玉却连一夜都不让她过。

    “贱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继续赖在宇文府?”长孙玉毫不留情的骂道:“识相点的话自己滚出去,否则我就只能让人把你像垃圾一样扔出去了。”语气中充满了鄙视的味道。

    若在平日,方景书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定然会跳起来和长孙玉厮打在一起,可是今天,她刚刚生完孩子,虽然是个恶心的怪物,可是她一样元气大伤。

    何况方才宇文舒那番话已经让她心如刀割,她觉得她连和长孙玉大吵一番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怎么能敌得过这些嬷嬷们。

    果然,纵使方景书有多么的不愿意,可是她却依旧被长孙玉命令下的那些人把她像垃圾一样的丢在了宇文府外。

    夜空上挂着明亮的月亮,夜风刺骨。

    方景书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衬衣,顿时冻的瑟瑟发抖,她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更加残酷的事情。

    就在宇文府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的时候,黑暗而孤寂的街道上,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了几个面容猥琐的男人,看样子,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提前埋伏好了似的。

    不错,这些恶棍都是长孙玉安排好了的,她觉得只是把方景书赶出宇文府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方景书此时全身无力,有怎么敌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在一间城外的破庙里,方景书不知道一晚上被那些那人糟蹋了多少次。

    只是在天亮的时候,最后一个男人才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悠悠的穿好了裤子,然后戏谑的说道:“这妞长得这么标致,就是这样也太浪费了。”

    另一个人阴笑着说道:“怎么,这种破鞋玩玩就行了,难道你还想带回家啊。”

    “依我看,她的这张脸蛋儿也许还有些用处。”另一个男人猥琐的说道,而其他几个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淫笑起来。

    方景书被这几个无耻的男人卖到了青楼,她心中充满了悔恨,但却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长孙玉早就计划好了的。

    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了,宇文府已经不要她了,她又能去哪呢……

    沈从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那天宇文舒将她逐出宇文府的时候,沈从容就在暗处看着,心中却嘲笑这那个男人。

    不管是谁,只要对他没有用处了,他都会一脚踢开,只是对于方景书,他竟然仁慈了些,竟然没有想到要她的命。

    虽然很是同时方景书的遭遇,但是沈从容仅仅只是怜悯她,因为方景书所做的一切,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只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而至于宇文舒,从那以后,成了一个人见人厌的人。

    方景书为宇文舒剩下了一个绿毛死胎,这件事情甚至传到了皇上,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偏偏一向讨厌方景书的太后听到这件事情大怒,让皇上彻底的削了宇文舒的官位。

    而长孙丞相更是推波助澜,他一向就看不起宇文舒,现在宇文舒犯下这样的罪孽,他在皇上面前又参了几句,皇帝大怒,削了宇文舒的官位,抄了宇文舒的家产,而长孙丞相更是逼宇文舒写下了休书,无论如何,他是再也不放心将女儿交给这种人了。

    宇文舒这才意识到,自从失去了方景瑜了以后,他只是暂时的得到了她的店面和铺子,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失去的越来越多。

    先是爵位,接着是官位,最后甚至连家产也被查封,宇文舒顿时从一个风流倜傥的侯爷沦为一个只能流落街头的乞丐,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恨。

    他多想再回到与方景书缠绵的最后一夜,他一定会放弃杀了方景瑜那样的愚蠢的想法,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而方景书是在好几个月后才知道宇文舒的惨状的,而现在的她,已经是怡红院里响当当的头牌了。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方景书发现自己其实原来并不恨宇文舒,依然还是那么的爱他,只是,她只后悔当初不顾一切的为了这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而杀害了自己的姐姐。

    天空飘着绵绵的秋雨,沈从容在天香楼二楼喝茶,倚在窗边,却看到一个乞丐正躲在对面那家酒楼的屋檐下躲雨。

    只是店小二却无情的将那个乞丐轰走,那个乞丐不是被人,正是宇文舒,沈从容看着宇文舒狼狈的样子,心中没有任何感觉。

    就在沈从容低头轻抿了一口茶后,再抬眼,却发现滚在雨水里的宇文舒面前站了一个女子,长裙款款,正打着一把油纸伞遮住了宇文舒头上的雨水。

    虽然她背对着沈从容,看不清她的面目,但是单凭那背影,沈从容也知道她是谁。

    宇文舒小心的抬起头,看着方景书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终究,还是只有这个女人,这个愿意为他做一切,甚至不惜为他杀人的女人没有离奇他……

    看着方景书搀扶着宇文述慢慢的消失在雨中的身影,沈从容长叹了一口气,当初重生后的第一个目的,就这么结束了,其实她的心中,早就没有恨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抵是从即墨无双第一次向她表白并强吻她以后吧……

    而这个时候的朝堂上,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大家都看出来了,自从闵亲王从飞虎关回来,便加进了他夺位的步伐,不但开始不顾一切的拉拢人心,而且他与摄政王的矛盾似乎也越来越深。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镇远大将军应肃旗又一病不起。

    从飞虎关回来后,他带去的人马败得一塌糊涂,为此朝中很多人在说他的闲话,甚至一部分摄政王的亲信甚至向皇上上奏者说镇远大将军老了,是该让他回家休息了。

    加上痛失儿子和女儿的沉重打击,应肃旗回来后便一蹶不振,而后来因为晚上在庭院中独自喝闷酒后着凉,居然一病不起,至今都未能上朝。

    只是今日,环太妃再一次来探望他时,似乎心事重重。

    环太妃每日都会来看望镇远大将军,虽然每一次都是愁眉不展,看起来很是忧郁,可是今天,她却格外的烦闷。

    “发生什么事情了?”镇远大将军问道。

    “是无忧……他最近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我很担心他……”环太妃这些日子看起来也老了很多,一场战役,她的儿子受了伤,险象环生,而他最爱的男人又因为各种打击一蹶不振,有那么一瞬间,环太妃甚至想放弃夺位的念头,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每个人都平平安安,她就放心了。

    可是当她向大将军这么说起的时候,应肃旗却指责了她,说她这是妇人之仁。

    应肃旗想到自己的儿子应礼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搭上了性命,他若是就此罢手,那应礼岂不是白死了。

    而闲杂听到环太妃担心闵亲王,他也可以理解。

    虽然这些日子他没有上朝,但是不代表他对朝中事情没有耳闻,闵亲王花费重金拉拢人心这件事情他也听闻了,他知道闵亲王在担心什么,很显然,闵亲王已经觉察到了皇上企图独揽大权,所以想加快自己的步伐。

    其实在他们出征那段时间里,即墨无情就杀伐果决的拿下了很多闵亲王的党羽,收回了一部分权利,他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的确是让应肃旗大吃了一惊。

    可是应肃旗知道,他立志要做的这件大业,从一开始决定后,就没有回头的路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成功便成仁。

    应肃旗叹了口气,沉沉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跟他说的,现在号不是时候,所有举动都不能太明显。”应肃旗安慰着环太妃。

    “嗯。”环太妃答应道,可是看着应肃旗憔悴的脸庞,她也很是心疼。

    “应礼为了这件事情而牺牲,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环太妃劝慰道。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应肃旗打断了:“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翌日,应肃旗在家中大摆筵席,邀请闵亲王以及闵亲王的支持者们。

    而闵亲王似乎也正想找这样一个机会与他的支持者们能敞开心扉的谈一次。

    “大家都知道我的心意。”闵亲王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家追随本王多年,本王今天借此机会,不妨向大家透漏一个消息,那就是请诸位随时做好准备。”闵亲王喝了几杯酒,接着酒劲,毫无顾忌的说道。而他的脸上,则写满了得意。

    “王爷严重了。”应肃旗忙制止道,他知道,有些事情,有些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眼下他们计划的事情,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怎么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呢。

    “将军,你不用阻拦我。”闵亲王朝应肃旗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屑的说道:“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闵亲王说着站了起来,围着大家走动。

    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计划了很久了,可是每次快要成功的时候就会发生或者那样的事情,”闵亲王看了看大家,然后借着说道:“自古以来,就从来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完美的机会,所以,本王不会再等了,没有机会,把么本王便自己创造机会!”

    闵亲王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眼中闪烁着的野心,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不行!”应肃旗看闵亲王越来越过火,当下干脆的制止道:“王爷,你醉了,我让人先付你下去休息吧。”说着也站起了身去搀扶闵亲王。

    “走开。”闵亲王非常的不满说道:“本王没醉,本王清醒的很!”

    闵亲王的视线从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突然放生笑了起来。

    大家被闵亲王这莫名其妙的笑给弄懵了。而此刻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知道,闵亲王所谓的那件大事确实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些看起来老实的朝廷官员,其实内心都是充满野心的,所以他们一开始就选定了跟随闵亲王这个野心家。只不过,这种事情,回报虽然很高,可是风险也是极大的,弄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所以这些官员虽然各怀心事,却是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闵亲王。听着闵亲王的话偶尔点点头,附和他。

    “将军,本王倒是要问问你,每一次本王提起这件事情,你总是一再阻拦,不知道将军究竟是为什么!”狂笑过后,即墨无忧突然冷冷的问道。

    那语气,听来十分生疏,还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怀疑和戒备。

    自从飞虎关回来后,闵亲王虽然也感激应礼为他做出的牺牲,但是他也只是去应礼的坟前上了一炷香而已。

    可是闵亲王就不一样了,一蹶不振,苍老了很多,而很多人都猜测说应肃旗已经老了,不能再成大事了,而不断有人奏请皇上肯准应肃旗还乡。

    只不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闵亲王竟然这么快就像应肃旗发难,要知道,从闵亲王记事以来,这个大将军就亲自教他一切事情,辅佐在他的左右,而现在闵亲王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深深的伤了镇远大将军的心。

    “我为了什么?”镇远大将军反问道,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闵亲王竟然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来。若是在私下里,他真想好好的教育一下闵亲王。

    要不是为了他,应礼怎么会死,要不是为了他,沈云苓也不会辗转沦落乃至丢了性命,而要不是为了他,他就不会再战场上输的一败涂地,一点尊严都挽不回。

    可是这些话,应肃旗只能在心里咆哮,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闵亲王,他不但不能这么做,还得给足了闵亲王面子。

    所以镇远大将军虽然胸腹在不断的起伏,但是很快,他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满,只是淡淡的说句:“末将为王爷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闻言,闵亲王却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快走两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悦的说道:“那你为何总是阻止本王。”

    “王爷,这种事情,时机是非常重要的。”应肃旗语重心长的说道:“皇上已经把靖远侯的兵权重新交换给靖远侯,加上皇上也逐渐的收回了一些权利,这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而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应该取得皇上的信任,而不是鲁莽的行事。”

    应肃旗一番话,情真意切,在座的很多人都很赞成,可是不料闵亲王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又是这番陈词滥调,找你这么说下去,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呢?”

    即墨无忧自然知道,不管他心中到底有没有夺位的是想法,皇帝都会日夜防备着他们这些亲王,皇帝与这些手握重权的亲王之间,就不可能有亲密无间的信任。

    而要是真的有如应肃旗说的那么完美的一个时机,他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闵亲王不想再等了。

    “王爷……”应肃旗恳切的说道。

    可是话还未出口就被闵亲王狠狠的打断:“将军,你无需多言。”闵亲王想,应肃旗大抵的确是老了,做什么事情已经开始变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大事的。

    “这样吧,”闵亲王提议:“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里,那么我们举手表决吧,同意我的意见的人,便站到我这边来。”闵亲王说着往后挪了几步。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多时,有几个人站起了身,走到了闵亲王身后,闵亲王面带难以捉摸的笑意对着这几个人点了点头。

    而应肃旗看去,这几个人都是一些小角色,在朝廷上也只有不大的官位,他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他自然清楚,这些人想要发达,除了做梦,便是突然来一场暴动,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否则,断不会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而还未动身依然在犹豫不决的,却都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他们当然是希望事情能稳妥的百分之百成功,不愿意那生命去冒这个险。

    但是看了看闵亲王,又看了看镇远大将军,又有几个人站掐了神,走到了闵亲王身后。

    不多时,闵亲王身后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前来参加宴会的十几个大臣全部站到了闵亲王身边,倒不是他们真的相信闵亲王的实力,只是他们知道,闵亲王一向是个多疑,记仇的人,应肃旗一直忠心耿耿的为了他做事都受到了他的怀疑,如果他们此时不支持闵亲王,某天也许就会莫名其妙的丧命。

    对于知道闵亲王的秘密而又令他不信任的人,他当然只有死路一条。

    见状,镇远大将军只是无奈的摇了摇,说道:“罢了,罢了……”他想,也许是自己真的老了吧,只不过,他知道,要是任由闵亲王这么胡闹下去,终有一天会出大事的。

    第一次,闵亲王感觉到自己比这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强。

    只是,应肃旗没有想到的是,接踵而来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翌日,朝堂之上。

    孙尚书再一次上书,指责镇远大将军在飞虎关的失败惨重,造成了尚武国失去了若干将勇。

    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上书说这件事情,但是他们的语气还比较含蓄,而这一次,孙尚书却是赤裸裸的指责,毫不忌讳的讽刺。

    孙尚书是即墨无双的党羽,镇远大将军和即墨无双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原来却从来没有直接针对他们二人的折子,没想到这一次,却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

    皇上已经收到了太多的类似于这样的折子,一开始在朝堂之上,还只是不予理会,并说镇远大将军只是偶尔失误了一下,后来,皇上也不再替镇远大将军说话,应肃旗也索性告病在家休息。谁知道这一上朝,又是针对他,而他看得出来,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错,他已经装糊涂装的够久了,但凡这种事情,他早就应该请辞了,他想,皇上大抵就是在等他请辞吧。

    可是他不能啊,他一旦离开了朝廷,就真的没有力量帮助即墨无忧了。

    所以他还是得拼着这张老脸继续装糊涂装下去。

    “皇上,末将有罪!”应肃旗上前跪下说道,可是他总是说他有罪,对不起尚武国,却只字不提请辞的事情。

    “皇上,依臣之见,镇远大将军为尚武国操劳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话的是闵亲王,应肃旗心中不禁一阵欣慰,至少在所有人都想踩着他上去的时候,闵亲王还是愿意替他说话的。

    只不过,如果他听完闵亲王后面的话,一定会气得吐血。

    闵亲王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一个国家,应该不断的培养年轻人,所以臣以为,现在的确是该给大将军一个休息的时候了。而本王倒是有几个年轻新近的将领,若是假以时日的培养,一定会成为我尚武国的栋梁之才。”

    朝堂之上皆为哗然,即墨无双悠然的看着闵亲王和镇远大将军,不知道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可是当他看到镇远大将军眼中的震怒和不可置信的时候,他便知道了,闵亲王现在觉得镇远大将军没有利用价值了,便想把他一脚踢开了。

    而这一次,皇上没有在推辞,欣然答应了,给了应肃旗一个爵位,又赐给了他宅邸一座,黄金千两,而代价却是他手中的兵权。

    只不过,闵亲王手下那几个年轻的将军却没能如愿的拿到从应肃旗手中撤走的兵权,皇上只说那几个年轻将领还需要好好锻炼。

    应肃旗回到家后,大发雷霆,把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他只恨他忠心耿耿辅佐的主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不争气,没脑子的白痴,而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是他最最心疼的儿子,他万事都为即墨无忧着想,可是即墨无忧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将军,你要保重身体啊。”应肃旗身边的一个副将上前劝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一定要息怒,身体为重。”副将说道。

    应肃旗满腔怒火,可是却又无处发泄,而听了副将这话,却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知道,闵亲王做事太过于冲动,有时候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幼稚,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闵亲王想的太简单了,他总以为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逼宫就可以了,可是殊不知,就算他以那种手段上位,却未必能得人心,那么一来,各地藩王就会打着各种名号发动战争,而那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于副将。”镇远大将军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吩咐道:“传令下去,各军待命。”

    “是。”于副将想,将军终于想通了。欣然领命前去。

    他早就劝过应肃旗,多了那小皇帝的位子,将军上位,可是应肃旗却一心为了闵亲王,从来没有打过这个念头。

    而现在应肃旗终于想通,照这个样子,就算闵亲王当了皇帝,也不会给他应肃旗什么好处。

    而不如这个皇帝由他自己自己来做,这么一来,以后他还是可以传位与即墨无忧,而同时也可以认回这个儿子。实在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打定了决心,应肃旗便定定真的开始做了,虽然皇帝收走了他手中的帅印,可是他的那些部下,对他都是极为忠心的,皇帝一时半会不会也不敢全部换将领,那样会令军心不稳的,而应肃旗便打算就在这个时机,完成他的大业。

    这日,太后宫中大宴。一则为了庆祝她能脱险,而来则是庆祝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安然无恙的从崇文国回来。

    男的太后心情好,宫宴就在御花园举办,凡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都可以带家眷来参加。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则早早就进了宫,在凤栖殿陪伴太后。

    太后自醒来以后,又调理了几日,身体已无大碍,可是她却很清楚,在这个皇宫中,谁有那么大的担子害她,只不过她现在没有证据,也不想打草惊蛇。

    与环太妃斗了一辈子,她就没输过,这一次,差点搭上了命,可是上苍有眼,让她又侥幸的活了下来,她当然不会放过环太妃,只不过,她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她再无翻身的余地。

    太后的凤栖殿中,皇上的四个妃子也陪伴在太后身边。

    沈花语见到沈从容后,虽然脸上一副惊喜的表情,但是心中却有些不太舒服。

    虽然她和沈从容并没有太大的过节,但是她真心的不希望沈从容从崇文国回来。

    倒不是她就期待沈从容死,她只是不想皇帝再见到沈从容。

    虽然沈从容和皇上不会有任何机会,但是她一个大活人若是常在皇上面前晃悠,皇上心中就总是有念想。

    要知道,四个妃子虽然在宫中多时,可是皇上却没有临幸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别人不明缘由,皆以为是因为皇上身子弱而已,可是沈花语确实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他们四个人,都不能取代一个沈从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皇上驾到!”随着公公的一声通报,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只见即墨无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向太后请过安后,眼神却落在了沈从容的身上。

    自从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从崇文国回来后,即墨无情还是第一次见沈从容,自然是十分欣喜。

    而沈从容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即墨无情,看来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现在看起来,可是没有一点问题了。

    虽然对这不戴面具的墨染有点不太习惯,但是沈从容依然很有分寸的行了君臣之礼。

    沈花语看着即墨无情,他看沈从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柔情和一丝遗憾,那是在看她们那些妃子时从来没有过的。

    晚宴开始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

    太后让人请了京中最好的戏班来御花园表演,所以场面异常的火爆。

    沈从容看了看人群,那些她讨厌的面孔都已经看不见了。

    要是算起来还有她看不顺眼的,那恐怕就是即墨无心和紫筱郡主了吧。

    紫筱郡主如今是长孙穹的夫人,虽然没有如她的愿,但是她也知足了。

    尤其是在得知应礼死在了飞虎关的时候,紫筱郡主真想抱着长孙穹感谢他,如果她当初嫁给了应礼,那么闲杂恐怕已经年轻轻的守寡了。

    只不过令她不满意的是长孙穹似乎一直安于现状,只是在礼部某一个一官半职,安于过他的纨绔子弟的生活,没有一丝进取心,这让紫筱郡主很是气恼。

    她希望她的男人有权有势,可是长孙穹若是没有长孙丞相这个倚仗便什么都不是。

    而长孙穹也对于紫筱郡主的泼辣有点受不了,和她小打小闹了几次后,实在是受不了她的闹腾,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看台上,太后和皇上坐在中间,太后身边则是沈从容,而沈从容的一侧又是即墨无双。

    付尚香看着太后不住的向沈从容夹菜,而且和沈从容说话的时候格外的开心,仿佛只有沈从容一个人是她的儿媳妇一样。

    付尚香气恼的把眼前的东西一推,然后就站起了身,向皇帝撒娇:“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付尚香希望皇上能关心她。

    可是即墨无情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太后正杂兴致上,她却突然扫兴的离开,皇帝自然是不悦。

    “哦,那你就先回去吧。”即墨无情开口。声音很是冷淡,这个付尚香,已经令他十分厌烦了,可是她自己却不知,总是和其他几个妃子闹矛盾,却每次都要把他牵扯进去,即墨无情对她没有一点好感。

    看到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卿卿我我的样子,那亲密无间的样子才像是恋人,付尚香认为即墨无情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回事。

    虽然她常想家中诉苦,母亲劝慰她即墨无情毕竟是一国之君,为了处处保持威严,所以不能像百姓那样随意的表示爱意。

    可是付尚香不这么认为,摄政王是何等的冷面,大家都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有一个活阎王的称号,可是对于沈从容,他却从不避嫌,而现在,即墨无情又是这样爱理不理的样子,她明明说了自己不适,可是即墨无情却是这样的冷淡,似乎还很不悦。

    看到即墨无情和付尚香的脸色都不好,南宫巧兮连忙站起了身,对付尚香说道:“姐姐,那我扶你回去吧。”说着南宫巧兮离开了座位走到了付尚香的身边。

    “谁要你管啊!”付尚香没好气的对南宫巧兮说道,而同时一把推开了走过来的南宫巧兮。

    而南宫巧兮却不觉脚下一滑,一下子便滑到了,顿时有好多人一下子笑了起来。

    看到南宫巧兮出了丑,付尚香心中也暗自得意。

    “哎呀,你也太野蛮了吧。”蓝齐儿不悦的看着付尚香,接着也起身去扶跌倒的南宫巧兮。

    没想到皇帝还没有开口,这个小丫头就敢指责自己,付尚香,没好气的说道:“你才野蛮呢,你们草原上来的人才是野蛮人!”

    “啪”的一声,只见太后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放到了桌子上,容然后不悦的说道:“草原上的人怎么了!”

    付尚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蓝齐儿是太后的侄女,她的父亲科尔戈亲王是草原上最大的部族首领,而太后没有成为太上皇的女人之前,也是草原人,这句话,实在是犯了大忌。

    果然,太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皇上也愤怒的当着众人的面大了付尚香一个耳光。

    “来人,掌嘴二十。”太后愤怒的命令道。

    “太后息怒。”沈从容开口。

    她一边帮太后顺着心,一边说道:“太后息怒,今儿个太后大宴,本来就是为了让大家高兴高兴,若是为这些小事情生气恼怒可不值得。”

    顿了顿,沈从容继续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好了,就让香妃娘娘向兮妃和齐妃道歉就好了。”

    沈从容倒不是真的替付尚香说话,只是她看到了人群中的付尚书,脸色似乎很不好看,而现在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沈从容也是有所耳闻的,她只是不想让付尚书恨上太后和皇上而已。

    “既然摄政王妃替你求情,还不谢过摄政王妃。”满脸冰霜的即墨无情开口说道。显然他也同意了沈从容的提议。

    付尚香狠狠的瞪了沈从容一眼,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蓝齐儿和南宫巧兮道歉,她才觉得是真正丢脸的事情呢。

    可是看到太后气氛的表情以及皇上冷若冰霜的样子。

    付尚香知道,就凭她刚才那句话,太后割了她的舌头都不为过。

    “算了,我也没什么大碍。”南宫巧兮站起身来,揉了揉摔得有些痛的膝盖,微微笑了笑说道:“香妃也只是因为身体不适而火气大了些罢了。”说着摆了摆手,示意她并不在乎。

    可是蓝齐儿却是个耿直率真的女孩子,造势被付尚香找茬,这个时候她可不愿意放过她。

    “巧兮姐姐,本来就是她不对,她向你道歉是应该的。”蓝齐儿说着瞪了付尚香一眼。

    而一旁的沈花语却并不言语,她知道付尚香和蓝齐儿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她只是心中庆幸,这一次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让她们轻易的吵了起来。

    可是一向趾高气扬的付尚香却不愿意道歉,只是气呼呼的站在那里。

    “呦,看来香妃娘娘是自认没错了,不愿意道歉。”蓝齐儿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你还不知悔过么?”即墨无情冷冷的看着付尚香,不悦的挑了挑眉毛。

    “哼,真是不知教养,成何体统!”太后气呼呼的说道。

    “太后,算了,她就是这样的人。”蓝齐儿说着端起了茶杯,给太后敬去,一边说道:“您别生气,喝杯茶消消气。”可是就在经过付尚香的面前的时候。

    沈花语却悄悄的伸手从付尚香的背后轻轻的推了她一把。

    而付尚香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紧紧的扑了上到了蓝齐儿身上,那气愤的眼神,就像是这一幕是她自己做出的一样。

    很自然的,蓝齐儿手中的茶盏轻轻飞出,就朝太后的方向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沈从容一个飞身,便轻轻的挡在了太后的面前,同时飞起一脚,将那飞来的茶盏轻轻的踢了出去。

    茶盏中的热水却尽数洒在了付尚香的身上,手上,脚上,甚至还有几滴热水飞溅到了脸上。

    “啊。”的一声,付尚香惊叫道。

    “你发什么疯。”即墨无情不悦的拉过了付尚香,满面怒气,然后不悦的说道:“好端端的宴会都被你给搅和了。”

    付尚香还在惊讶中,还没有反应过来说句辩解的话,即墨无情就命人把付尚香带了下去。

    人群中,只有沈花语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一次,付尚香不但惹毛了皇帝,还惹到了太后,而且她看得出,付尚香恨上了沈从容。

    那最好了,沈花语得意的想到,她巴不得付尚香用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脾气去找沈从容的晦气呢,那样才会让即墨无情真正的讨厌她。

    可是付尚香刚被带了下去,就在人们以为平静的时候,人群中却又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耳光身。

    “长孙穹,不是男人!”紧接着,紫筱郡主的声音就响起。

    众人朝声音发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长孙穹正一手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紫筱郡主,而紫筱郡主则一手指着长孙穹,满脸怒意的瞪着他。

    原来,方才紫筱郡主看到坐在那看台之上的南宫巧兮,心里很是不舒服,要知道,虽然她的这个妹妹时嫡出,可是自小在庆南王府南宫巧兮就处处都不如紫筱郡主。

    可是她现在确实身份比她很多的贵妃,而她却什么都不是,每次见到南宫巧兮,还得向她请安,紫筱郡主总觉得心里憋着口气。

    虽然她一直钟情于即墨无双,可是即墨无双眼中却只有沈从容一个人。

    所以刚才紫筱郡主就只是发了一下牢骚。抱怨了一下长孙穹,拿他与摄政王即墨无双作比较,想刺激他让他在仕途上奋发,谁知道长孙穹却只是不在乎的说了句“觉得他好那你去找他啊。”

    虽然只是一句很平淡的话,可是在紫筱郡主听来,就像是长孙穹在羞辱她一样,毕竟她曾经的确和即墨无双有过婚约。

    感觉受到了耻辱的紫筱郡主便甩手给了长孙穹一个耳光,而长孙穹竟然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长孙穹敢怒不敢言,被自己的女人打了一巴掌不但不敢还手,而且连句话都不敢说。

    正是这件事情,成为了日后大家嘲笑长孙穹的把柄。

    一件一件的事情让太后原本的兴致一下子都没有了。

    太后招呼了几句后便回宫去了,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去送,而沈花语却没有忽略那一直跟随着沈从容的皇上的眼神。

    而不久后,沈从容就又看了长孙家的一出好戏。

    那是晴朗的一天,长孙丞相因为朝堂上的公事而请摄政王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前去丞相府。

    沈从容清楚的记得,那日他们才刚到丞相府,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长孙玉和紫筱郡主的争吵声。

    原来,长孙玉和紫筱郡主是一样的脾气,都是被惯坏了的大小姐,而长孙玉更是看不惯紫筱郡主对长孙穷的颐指气使。

    紫筱郡主似乎看不起丞相府里的每一个人,总是仗着太上皇对她的喜爱把每个人都不放在眼里。

    而尤其是那天在宫宴上,长孙穹在宴会上被紫筱郡主打了一个耳光却敢怒不敢言,真是丢尽了长孙家的脸。

    于是后来长孙玉给长孙穹出主意,只有长孙穹另有心仪的人,才会让紫筱郡主吃醋,才会对长孙穹好。

    长孙穹本来就迷恋烟花巷,听了长孙玉的意见,正合心意,所以更加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偷人。

    紫筱郡主知道这件事情后差点没被气死。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紫筱郡主和长孙玉吵了起来。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进了丞相府的时候,门房带他们到正厅等候,而门房里的人去请长孙丞相。

    可是长孙玉和紫筱郡主扯上了嗓子的争吵却不时的传入他们耳中。

    “长孙玉,你真是多管闲事,我看你和你哥都是一样的烂人!”听着紫筱郡主的声音,沈从容可以想象紫筱郡主那泼辣的样子。

    而长孙玉也一点都不甘示弱:“南宫紫筱,你嘴巴放干净点!哼,你自己要是有本事,我哥又怎么会去找别人?”长孙玉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你倒是起来说句话啊,死人!”紫筱郡主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只听得出语气又急又气。

    “你少拿我哥出气!”长孙玉抢着说道。

    看来这两个女人吵架的时候,长孙穹就在一边,可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听长孙穹骂了一句“烦死了!”之后好像就匆匆的出了丞相府。只剩下气的不行的紫筱郡主和看不惯紫筱郡主的长孙玉。

    即墨无双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两个女人,真是能烦死长孙丞相了。”

    沈从容却笑盈盈的看着即墨无双,然后营养怪气的说道:“当初某个人似乎和这个紫筱郡主还有婚约来着。”说着朝即墨无双着了眨眼睛。

    即墨无双嘴角扬了扬,然后认真的说道:“还好她识相,早早的就另嫁他人了,否则我一定会让她后悔。”即墨无双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顿了顿,即墨无双又说道:“凡是让夫人不开心的人和事务,只要碍着夫人的眼,不管是什么或者是谁,本王绝对毫不姑息!”

    正说着,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

    抬眼只见长孙丞相正一脸愁容的走了进来。

    客套过后,长孙丞相不好意思的说道:“哎,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对于这几个孩子,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对望一眼,却没有说话,长孙丞相是个好人,只是教子无方而已。

    “其实这次请二位前来,老夫有重要的事情。”长孙丞相的表情十分凝重。

    即墨无双扬了扬眉毛,并没有说话,长孙丞相一向既不是他的党羽,也不属于闵亲王的支持者,而他为官清廉,是个好官。

    “丞相单说无妨!”沈从容说道。

    长孙丞相犹豫了一下,似乎像是很艰难的下定了决心,然后才十分肯定的说道:“镇远大将军的手下十万雄兵,这些日子有异常的活动。”

    闻言,即墨无双的嘴角动了动,他知道长孙丞相的话意味着什么。

    “从兵部得到的消息,镇远大将军手下的大军,正在缓缓向京师靠近,而且原先由皇上安插在军中的监军都已经被架空,但是更奇怪的是,这件事情很久了,可是却一直被压了下来,竟然没有人禀报,而老夫的学生在兵部做事,偶然发现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告诉王爷您。”长孙丞相语气十分诚恳。

    闻言,即墨无双好像并不关心的说道:“丞相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呢?”即墨无双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关心一样。

    他知道,虽然在朝堂上,长孙丞相一直持中立,并不是支持谁,可是在这个时候,往往越是这种人,越是深藏不漏,即墨无双不敢断定长孙丞相就一定不支持闵亲王,他也许只是以这件事情来试探他的态度而已。

    闻言,长孙丞相倒是大吃一惊,然后说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啊,你必须马上采取行动,闵亲王看样子是要行动了,我想,上一次他在皇上面前反咬镇远大将军一口,或许只是为了麻痹皇上而已。”长孙丞相一脸的急切。

    “无根无据而已,丞相以为本王能做什么呢?”即墨无双淡淡的开口,接着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要本王也调动大军去阻止他那目的不明的大军么?”

    长孙丞相突然愤然站起,指着即墨无双的鼻子骂道:“哼,算老夫看错了人,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再怎么说,当今皇上也是你的亲弟弟,这件事情的动机再明确不过,你却是这种态度,哼,罢了,算老夫没有说过,你们走吧。”长孙丞相说着做了一个请离开的姿势,然后愤愤的说道:“恕不远送!”

    可是即墨无双却不惊不怒,只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长孙庆,你竟然以这种态度与本王说话,你是活腻了么?”说着突然抬起头看向长孙丞相,眼神中露出了凌厉的目光。

    谁知道长孙庆却布局不怕。只是坦然的挺值了胸膛说道:“哼,大丈夫死亦何惧,反正这件事情除了你也没人管得了,在这么下去,定是一番生灵涂炭,既然王爷你乐得清闲懒得去管,那么老夫自然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阻止,就不叨扰王爷了。”长孙丞相说着扭过了头。

    “哈哈哈哈……”即墨无双笑着站起了身,一边说道:“如此甚好,丞相有一颗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本王实在是佩服。”言罢,便和沈从容告辞。

    长孙丞相看着即墨无双的背影,不知道这个活阎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不生气,也不表态,想来这才是他的厉害之处吧,从来不会让别人猜到他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沈从容看出了即墨无双心事重重,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即墨无双只是简单的说道,但是具体怎么做,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这日,沈花语在宫中邀请沈从容前去,说是几个妃子平日无事,便成立了一个书画社,而知道沈从容才艺惊人,于是便请沈从容前去。

    沈从容想了想,想顺便去提醒一下即墨无情小心闵亲王,再加上自己也米闲来无事,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沈从容到了沈花语的园子的时候,南宫巧兮和蓝齐儿都已经到了,还有几个大小姐也都在沈花语的邀请下到了。

    “姐姐,你也画一个吧。”在沈花语和别人的撺掇下,沈从容也不推辞的拿起了画笔,洋洋洒洒的开始在纸上写意。

    不多时,一副活灵活现的山水画便跃然纸上。

    “姐姐,不如再题一首诗吧。”沈花语看着大家兴致高涨,又提议道。

    沈从容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于是便提了一首诗在画的上方。

    而站在沈从容身边的沈花语却细心的记下了沈从容运笔的每一笔每一化。

    当沈从容提完事后,沈花语便将花展开,顿时,众人发出一片惊叹的声音。沈从容不禁把画画的栩栩如生,同样美的还有她的字。

    “哼,不过如此,有什么了不起。”人群中响起一个不屑的声音。

    大家回头去看,发现是付尚香。

    不知道付尚香什么时候来的,方才大家都在专心的看着沈从容作画,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但是这已经让付尚香很不悦了,而看到大家都称赞沈从容,付尚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要知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中号称才女,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直这样的心高气傲。

    而这时注意到她的到来,其他那些小姐纷纷向她行礼,可是沈从容却像没看见她的存在一样,只是依然和南宫巧兮有说有笑的讨论着画画的技巧。

    “沈从容你好大胆!”付尚香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喝到。

    沈从容悠悠的转过身,懒散的目光在付尚香身上扫了一下,然后又回过了头,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沈从容,见到本宫,你居然不行礼请安,你到底有没有礼教!”付尚香心中还记恨着那次宫宴上的事情。她觉得似乎所有人都站在沈从容那边,这样的殊荣,应该是她才能拥有的,所以付尚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惯沈从容。

    不过她知道,虽然沈从容贵为摄政王的王妃,可是她可是堂堂皇妃,就算皇帝不待见,身份摆在那里也是十分显赫的,所以她现在想用身份来压住沈从容。

    谁料,听到付尚香的话后,沈从容却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鄙夷的说道:“皇上有旨,我在殿前免跪,就连在太后那里,也是免礼的,莫非香妃自己觉得比皇上和太后还要了不起么?”沈从容轻声说道,那神态一点都不把付尚香放在眼中。

    闻言,付尚香似乎想起了什么,在这么多人面钱吃了一个哑巴亏,付尚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憋了一会,付尚香只是狠狠的说道:“哼,不过凭着你有几分狐媚之色和假惺惺的在太后面前装好人,装可怜,你才会受到他们的关注。”付尚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沈从容在众人面前夺了面子了,心中十分生气。

    闻言,大家都十分吃惊,这话的意思,听起来竟然是沈从容勾引皇上和蒙蔽太后,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沈从容可是即墨无双捧在手上的宝贝,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很有可能令皇上和即墨无双反目的。

    所以南宫巧兮连忙上前劝慰,说道:“姐姐们,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赏花吧。”她想借机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可沈花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付尚香,心想,这个愚蠢的女人只是在自寻死路罢了,要知道,不仅仅是摄政王,就连皇上,心中也只有一个沈从容,付尚香和沈从容作对,无疑与自取灭亡。

    而这时付尚香透过沈从容的旁边,看到了正在向这个方向走来的皇上,当下心上一计来。

    只见付尚香用极低的声音狠狠的说了一句:“沈从容,你根本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而这句话声音十分低沉,低沉道只有沈从容和最靠近的几个人听见了。

    那几个人自是十分惊讶,而沈从容则轻轻扬手,然后重重的落下。

    付尚香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沈从容是怎么做到的,就觉得在听到啪的一声的同时,脸上火辣辣的痛。

    付尚香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墨水就向沈从容泼去,可是沈从容甚至都没有移动身影,只是稍稍用了些内力,便将那泼出的墨水全部反弹到了付尚香身上,脸上,一滴不漏,就连付尚香身边的人都没有泼到一点一滴。

    付尚香低头,只见自己真丝的百褶裙已经成了黑的,看起来难看极了,而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放在眼前一看,也是黑的,顿时又气又闹,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围在一起的女孩子们看到付尚香滑稽而狼狈的样子,忍俊不禁。

    “发生什么事了?”一声宏厚的声音传来,大家回过头,却正看见即墨无情一身便装,头发松散的竖起,难得看到他这样悠闲的样子,而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正皱着眉头向他们走来。

    付尚香心中虽然气恼,可是事情正如她所想的发展,她刚才说那句话就是为了激怒沈从容,然后让她动粗,这样她才好让皇上看见是沈从容动手打的她。

    只是她没有想到。沈从容竟然下手那么狠。

    所以她不由自主的拿起了那墨盒泼向沈从容,本想让她在众人面前狼狈一下,可是现在真正狼狈的确实他自己。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付尚香一把推开众人,朝皇上的方向跑了过去。

    沈花语暗自摇头,心中想,这个愚蠢的女人,居然用这一招,真的是自讨苦吃,她想,就算沈从容把付尚香打成猪头,打的她妈都认不出她来,皇上也不会责罚沈从容的。

    大家突然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不管怎么来说,就算是付尚香不对,可是现在她那样子狼狈且可怜,这样一来,皇上大抵会帮衬着她吧。

    其实知道皇上前来的不只是付尚香一个,沈从容也知道,别忘了,她可是一个蓝阶高手,只是听脚步,她就知道前来的是个男人,而这后宫之中,可以随意出入的男人,况且还是一种悠闲的脚步,恐怕只有皇帝即墨无情了吧。

    所以本来那一个耳光沈从容会打的轻些,至少不会留下印记,可是想到反正也被皇帝看到了,有干嘛考虑那么多呢。

    沈从容转过身,看到跑过去的付尚香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皇上的面前、

    而方才的一幕幕即墨无情都看的真切,他只是嫌恶的看着付尚香,那一身的墨汁,他都不想伸手去扶她。

    “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付尚香哭哭啼啼的说道:“沈从容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中,在这里口出狂言,还动手打人。”说着,付尚香又用袖子擦了擦那好不容易才记下来的泪水。

    即墨无情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起来说话!”

    付尚香愣了一下,这应该是皇上该有的反应么?可是她可不满就这样,当下抱住了即墨无情的腿说道:“皇上,你要是不为臣妾做主,臣妾就不起来。”

    谁料即墨无情却嫌恶的一脚踢开了跪在地上的付尚香,只说了句:“你愿意跪着便在那跪着吧。”后就径直往前走,走到了凉亭中,看她们方才画的画。

    皇上居然什么都没哟说,这是在是太令人意外了,当然,除了沈花语。

    “皇上,难道你就宁可帮衬着一个外人而不管你的女人么?”付尚香看着即墨无情的背影喊道。

    即墨无情缓缓的转过了身,然后说道:“摄政王妃为什么会动手打你,你以为朕不知道么?你方才说了什么,身为一个皇妃,说出那种话,若不是摄政王妃教训了你,真也会教训你!”即墨无情的语气冰冷没有温度。

    付尚香彻底的懵了,要不是几个侍女过去搀扶着她起来,她都不知道哦啊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可是付尚香却始终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向着沈从容,她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沈从容,论相貌,她并不比沈从容差,论才艺,她是京中的才女,论背景地位,她的父亲付尚书可是一品大员。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不得不说,看到了沈从容,即墨无情自然是十分开心,方才要不是看到沈从容已经教训过了付尚香,如他自己所说,他一定会亲自教训她。

    只是即墨无情这么做,沈从容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过去,他是墨染是时候,她把他当成弟弟一样对待,可是现在,他是皇上,而他毕竟不是那个天真的墨染了。

    天真的人是做不了皇帝的,沈从容知道。

    所以不一会儿,沈从容就借口要先离开。

    “我送送你。”即墨无情开口。很自然的,他在沈从容的面前,从来都不习惯自称朕。

    沈从容没有拒绝,她有些话也相对即墨无情说,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是无法说的。

    “真希望你能常来宫里。”即墨无情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只不过,这是他的心里话。

    沈从容没有回答,只是问了问关于他的身体的情况,然后提醒他小心闵亲王和镇远大将军后就匆匆离开了。

    即墨无情看着沈从容的背影,心里只觉得一阵苍凉。

    对于他来说,不管是闵亲王,还是镇远大将军,都不可怕,他能在这个皇位上这么久,一直周旋于那些老家伙之间,就说明他是有手段的人。

    而坐在龙椅上的人,不就是与那些觊觎他的龙椅的人以及为了天下苍生某福么。

    这些事情,是他分内的事情,他肯定会做好,而他真正觉得艰难的,是他无法放下沈从容,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必须放下。

    看着沈从容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即墨无情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转过了身,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沈花语的殿外。

    方才经过付尚香那么一闹,还引来了皇上,大家不仅没了兴致,还心有余悸,所以便在沈从容离开后也纷纷来开了。

    可是即墨无情却越发觉得从沈花语的身上似乎能看到沈从容的影子,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想来这里再坐坐而已。

    看到皇上来了,沈花语激动的手足无措。

    她刚刚把方才沈从容的那幅画挂到了墙上。

    果然那幅画轻易的吸引了即墨无情的眼光,沈从容的笔迹,他当然认识。

    “皇上,您先坐,臣妾去给你倒茶。”沈花语看着即墨无情的眼神停留在那幅画上,心中激动不已,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她想,往后恐怕就是凭着这幅画,皇上定然也会常来她这里的。

    即墨无情坐在了花厅里的太师椅上,看着正在用心沏茶的沈花语,的确很像沈从容。

    不错,自从洞悉了即墨无情的心思之后,沈花语就刻意的处处模仿着沈从容,不仅仅是在穿着上,包括平常的一些言行举止,她都刻意的去模仿沈从容,之位了有一天能让即墨无情有熟悉感而青睐与她。

    沈花语眼角的余光感受到了即墨无情正在盯着她看,一时紧张,一股开水却径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沈花语顿时惊慌的轻呼出来,用被烫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耳垂,突然之间一下子脸变得通红,心中却不住的责备自己,真是笨死了,要是沈从容,就一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你不用泡茶了,朕只是坐坐而已,坐坐便走。”即墨无情开口,虽然他的声音还是很冷,可是却不似往常那样冰冷。

    不多时,即墨无情便起身离开了,沈花语看着即墨无情的背影,热泪又充满了双眼,到底还得用多长的时间,才能打动这个男人?沈花语不知道,可是她只知道,为了这个男人,就算让她一辈子成为沈从容的替身,她也愿意。

    从那以后,皇上倒是真的会常来沈花语的殿中坐坐,不过时间都很短,他也不常和沈花语说话,只是看着墙上那幅画,偶尔与沈花语寒暄一句,从来没有过一次亲热的行为。

    可虽是如此,沈花语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能常常看见即墨无情了。

    只不过,后宫里另外几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皇上常去沈花语的那里,可是不论她们做什么,却总是不能吸引即墨无情的目光。

    虽然即墨无情决定放下沈从容,也想试着和他那几个妃子建立感情,除却付尚香他很讨厌,南宫巧兮还是不错的,温柔懂事,大方得体,但是这些日子,即墨无情却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这些日子,闵亲王的行动越来越明显,那些活动异常的大军逐渐向京师逼近。

    即墨无情不想打草惊蛇,他想借这个机会把这些对他有二心的人一网打尽,可是他自己的心中又没有底,毕竟这是异常赌注太大的棋局。

    这天,闵亲王即墨无忧在自己的府中设宴,请皇上,摄政王,还有一干重臣参加。

    即墨无情知道闵亲王没有安好心,但是他知道,若是他害怕不敢去,那么恐怕永远他都收拾不了即墨无忧,所以做了一些部署之后,即墨无情便带着独孤寒前去了。

    而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一作为座上宾,观看那场即墨无忧从异域请来的盛大的表演。

    同时得知消息的还有镇远大将军应肃旗,只不过闵亲王并没有请他通往。

    应肃旗不知道即墨无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想到即墨无忧这样煞费苦心,一定是准备有所行动了。

    这异域的表演不同于尚武国一般的杂耍表演,十分惊心动魄,只不过,真正用心去看的人却没有多少。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些大臣们似乎已经嗅到了战争的味道,只不过,他们各为其主,不到最后,也不会知道谁是真正的赢家,赢的人一定会光宗耀祖,而输的人,却是赔上了性命。

    沈从容倒是对这些表演蛮有兴致的,而看到沈从容这么有兴致,即墨无双忍不住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早就应该请这个戏班子来表演,不过现在也不迟,我看,不如我们买下这个戏班了吧,以后你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看戏,不要到处乱跑让我伤脑筋!”

    沈从容白了一眼即墨无双,只是轻松的说道:“买下?好主意啊,可是你有钱么?”说着狡黠的笑了笑。现在主管摄政王府各种大权的是她这个当家女主人哎。

    闻言,即墨无双也不急,只是笑嘻嘻的凑到沈从容跟前说道:“我没有钱,可是我夫人有钱啊,我夫人可是实实在在的富婆呢……”

    沈从容推开了即墨无双的脸,然后正经的说道:“你夫人表示,这些东西天天看也是会看烦的,所以不予批准。她还是喜欢天南海北到处乱跑……”

    即墨无双一手换过沈从容的腰际,将沈从容轻轻拉进怀里,然后说道:“跑吧跑吧,既然你那么爱玩,那你夫君我明儿便辞了这一身的差事,准们陪着你天南海北的到处跑。”语气中满是宠溺。

    他们的对话,时而飘到附近的人的耳中,那些人心中都惊讶不已,这两个深藏不漏的主儿难道不知道今天这里一定会发生大事么,可是他们,怎么还有心情打情骂俏呢。

    即墨无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向身边一个倒茶的小童使了使颜色,那小童便飞快的跑开了。

    只见那个小孩出了门,上了一匹早就准备好的快马,直奔将军府而去。

    “将军救命啊!”进了将军府,那小童便高声喊道。

    应肃旗这一天一直到坐立不安,不知道闵亲王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这时看到即墨无忧的贴身小童高喊着救命而来,心中大叫不好,连忙一把抓住了这个小童的背心,然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语气中满是关切。

    “将军……救……救救我家主子吧……”小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而严重的泪水,已经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肃旗心中甚是焦急。

    “主……主子请皇上,摄政王,还有一干大臣到府中看戏,”小童吞吞吐吐的说道,似乎是被什么事情惊吓道:“突然,主子命令好多侍卫行动,似乎是要杀皇上和摄政王,可是,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士兵,现在民亲王府快要沦陷了,将军,求你快去救救主子吧。”

    闻言,应肃旗一把推开那个小童,那个匆忙的穿上了战甲,同时大胜向副将喊道:“于副将,传我命令,出发!”

    应肃旗心想,一定是即墨无忧急于夺位,才想出了这个主意,这些日子,所有人的一兵一卒他都紧紧的盯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无暇多想了。

    一想到他最后的唯一的血脉危在旦夕,他就心急如焚。

    这些天,他早早的调动了自己的兵卒,让他们再京城外面安营扎寨,只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自立为王,他知道那样一来一定会有很多人反对,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在顺理成章的把皇位让给闵亲王,不禁可以平民愤,也真正的复合了自己的心愿。

    虽然早就料到了闵亲王做事太冲动,可是他也没有想到闵亲王竟然会这么急切,而得知今日他在府中宴请皇上和摄正王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他早就告诉过即墨无忧,即墨无情和即墨无双这对亲兄弟,要分开来对付,而且对付他们,最好是离间计,将他们和而歼灭=之,不见得是个好主意。

    应肃旗带着先头的几千人先行,而副将则去城外调动其余的几万大军。

    应肃旗一向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知道,这种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只能一举成功。

    应肃旗和先头部队到达民亲王府的时候,果然见王府外面站着许多手持兵刃的士兵,只不过这些人看到应肃旗和他的大军后,很是惊讶。

    而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应肃旗已经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应肃旗和他手下那几千布兵顿时将民亲王府外的士兵们杀了个精光,只是应肃旗有些惊讶,为什么那些人看到他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去试图拔出腰间马刀反抗呢?

    应肃旗甚至没有下马,就坐在他的战马上,直接冲进了闵亲王府。

    可是看到后院的景象时,应肃旗不禁愣了。

    后院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惨烈的厮杀,而大家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校场上的兵卒演练。

    倒是对于应肃旗的突然冲进来,让所有的人吓了一跳,何况应肃旗手中还握着正滴着血的大刀,而身后的士卒也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里面的人。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应肃旗造反啦!”顿时,那些大臣们开始惊慌失措,果然,今天果然不是个好日子。

    可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闵亲王却镇定的站了起来,然后高喊一句“神机军何在?”

    突然之间,只听见嗖嗖的声音,闵亲王府四面的高墙上突然密密麻麻吗的出现了很多人,而这些士兵手中都拿着弓箭,正对着应肃旗和他的士兵。

    应肃旗这才知道,他中计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闵亲王,不敢相信他的好儿子竟然亲手挖了坑让他来跳。

    可是闵亲王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想,横竖是死,不如拼一下,而他的大军还在城外,等大军一到,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了。

    “不孝子!”应肃旗只是喊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提着手中的大刀冲了过去,只是他刚一动,突然四面八方就飞来了箭雨。

    应肃旗就像是一个活箭靶,顿时就丢了性命。

    只是,他死不瞑目,想他英雄一世,也兢兢业业的只是为了这个儿子,可是他最疼爱的这个儿子,却亲手把他推向了死亡。

    应肃旗一死,那些士兵便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投降。

    “皇上,巨臣所知,应肃旗在城外纠结了大批人马,不过已经被臣命人拿下了。”闵亲王这时在即墨无情面前说道。

    即墨无情只是微微点了点了头,他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是这么一出,本来他以为那日应肃旗和闵亲王在朝堂之上只是演了一出苦肉计。

    所以这些日子应肃旗在调动他的大军的时候,即墨无情也做了自己的部署,没有想到,闵亲王苦心设计了一出戏,竟然只是想要应肃旗的命。

    其实不只是即墨无情感到奇怪,就连即墨无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就像是一场闹剧,匆匆开始,匆匆结束,一切都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要知道,即墨无情和即墨无双都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的人马也都各自在外面待命。

    而即墨无忧之所以这么这么做,是因为他听到风声说应肃旗想自己称帝,自立为王。

    所以在应肃旗开始调动他的兵马时,闵亲王让他在兵部的亲信扣押下了那些原本应该呈给皇帝的折子,为的只是这一天,如果应肃旗束手就擒后,就凭这他调动几万人马逼近京城,也能给他定个死罪。

    即墨无忧一心要置应肃旗为死地,一个不能在辅佐他的人,况且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开始即墨无忧还在由于要不要杀了应肃旗,可是待到他知道了应肃旗想自立为王时,他就知道,应肃旗必须死!

    而借此,他不但能杀了应肃旗,还能再即墨无情的面前博取一些信任。这是他全部的计划,而他要做的,就是一个一个除掉阻碍他的人。

    现在是应肃旗,下一个,便是即墨无双!

    即墨无忧心中的计划十分明确,只是他现在还必须得忍,他知道,现在即墨无双还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皇上,都是微臣保护不周全,才让应肃旗这逆贼闯了进来,惊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即墨无忧说着跪在了即墨无情的面前。

    这些秦王都是即墨无情的兄弟,所以都是殿前免跪的,而即墨无忧现在在所有人面前如此谦逊,足以见得他的一片赤子之心。

    “闵亲王快快起来。”即墨无情用一如既往的语气说道:“应肃旗这厮到真实可恶,不过多亏的闵亲王及时救驾!朕赏你一等爵!”

    即墨无忧受宠若惊的看着即墨无情,而即墨无情却匆匆走了下来,亲自扶起了即墨无忧,然后说道:“朕就知道,有你们这么为了朕肝脑涂地的兄弟,朕的这天下,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谢皇上圣恩!”即墨无忧一脸的忠诚,可是心中却暗自高兴,很好,他做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弱即墨无情的防备。

    只不过即墨无情心中也很明白,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看即墨无忧演戏演的这么认真,他若是不陪他玩一玩,还真对不起他这出精彩的戏。

    很好,他甚至没有费一兵一卒,就轻松的搞定了应肃旗,他的一个心头大患。

    只是在九泉之下的应肃旗恐怕死也不能明目。

    他的计划是分裂即墨无双和即墨无情兄弟两,让他们反目,而他坐收渔翁之利,可是现在没有想到,倒是他和闵亲王先反目成仇,而他也惨死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下。

    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只是冷眼的看着即墨无忧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表演,为他忠心耿耿的应肃旗居然也只落得这么个下场,如此说来,像即墨无忧这样的人,是根本成不了大事的。

    得知应肃旗的死讯后,最受不了的是环太妃,她疯了一般的冲到了将军府,想证实她听到的消息都是虚假的,她想看到应肃旗还在书房中看书,在庭院中舞剑……

    可是将军府只是被一些侍卫紧紧的包围,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环太妃一夜之间苦干了泪水,哭白了头发,她不敢相信应肃旗真的就这么死了,还是被即墨无忧亲手害死的。

    她一直都知道,应肃旗并不是真的爱她,只是利用她罢了,可是这些事情她都不在乎,几十年了,她也习惯了这样,但是她就是不能接受,应肃旗就这么突然的撒手人寰……

    翌日,即墨无忧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只感觉有人冲进了自己的寝室一把掀开了被子,狠狠的把他落下了床。

    即墨无忧睁开了眼睛,发现竟然是自己的母亲,环太妃,只是眼前这个人又似乎不是环太妃。

    因为这个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高贵和优雅,头发胡乱的披散在肩膀上,衣服也显得有些凌乱。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哭得红肿。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环太妃狠狠的揪住即墨无忧的衣襟,语气中充满了痛苦。

    母亲有这样的反应,即墨无忧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环太妃和应肃旗青梅竹马,而这些年来,应肃旗对他们母子却的确照顾有加。

    即墨无忧看的出来环太妃对于应肃旗的感情,只是他要承大业,要知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啊!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啪的一声,环太妃使劲呃打了即墨无忧一个耳光,两横清泪又划出了眼眶。

    “你真是个不孝子!”环太妃已经哭不出声音了,只是歇斯底里的叫道:“你知道不知道,她是你的父亲啊,可是你却亲自杀了自己的父亲!真是造孽啊!”

    闻言,即墨无忧倒是一下子清醒了,他这才知道应肃旗临死前说的那句“不孝子”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他下意识的只是伸手去紧紧捂住了环太妃的嘴,不让她再说这种疯话。

    要是传了出去,知道他是应肃旗的儿子,他只有一个下场,就算不死,他也永远无缘那皇位了。

    “来人,将太妃扶到房中去。”即墨无忧冷冷的说道。他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既然应肃旗是他的父亲,可是已经死了,那么他也据对不允许环太妃在他的计划中阻碍他。

    环太妃疯了,彻底的疯了,即墨无忧虽然有些心痛,可是发现疯了的环太妃总是重复“应肃旗是你的亲生父亲”这句话,即墨无忧更多的是担忧。

    他害怕这个疯疯癫癫的母亲暴漏了他的身份,影响他的大业。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即墨无忧在给环太妃的药中又加了一位独特的药。

    环太妃吃了那药后,第二天便死了。

    此事虽然蹊跷,但是却没有人怀疑即墨无忧,但是即墨无忧不知道的是,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有人在暗中紧紧的盯着他。

    身边的阻碍都已经除尽了,即墨无忧知道,现在阻碍他的,只有即墨无双一个人了。

    虽然即墨无双很难对付,但是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皇宫中,御书房。

    即墨无情正坐在太师椅上,紧紧皱着双眉。

    而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脸严肃的即墨无忧。

    “此事当真?”即墨无情开口问道。

    只见即墨无忧抱拳说道:“回禀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微臣绝对不敢有任何期满啊。”

    “你是说,沈从容是崇文国的公主,而她正是潜伏在我朝中的奸细?”即墨无情的脸色有些难看。

    “微臣绝无虚言。”即墨无忧肯定的说道:“不仅如此,摄政王也有入赘崇文国之意,皇上,那靖远侯如今手握重兵,可是他却仍然在崇文国。”即墨无忧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沈从容是崇文国的奸细,而即墨无双和沈于卿也都已经归附崇文国。

    看到即墨无情犹豫不决的表情,即墨无忧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你想想看,镇远大将军身经百战,更是个不败的神话,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一役却输了呢?”

    “你的意思是,都是因为沈从容是奸细?”即墨无情反问道。

    “不错。”即墨无忧趁热打铁的说道:“皇上,镇远大将军一向忠心为国,可是就因为输了那场战役,遭到朝廷的轻视,这才起了造反的念头,而依我看,定是受人教唆!”

    “皇上,这沈从容是个祸害啊,可是如今摄政王又大权在握,皇上要想抓住沈从容,就一定得先撤了摄政王的兵权,要知道,要是摄政王受了那沈从容的挑唆,再加上有崇文国的支持,他想造反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即墨无忧一番话,说的十分在理。

    看着即墨无情被自己说动了,即墨无忧心中十分高兴,当下表态道:“皇上,只要你一句话,微臣一定为你两肋插刀。”

    即墨无情站起身来,走到了即墨无忧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愧是朕的好兄弟!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就好了。”

    有了即墨无情的支持,即墨无忧心里更兴奋了,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如他的计划般一样顺利。

    而即墨无情看着告退的即墨无忧的背影,心中却在不住的冷笑、

    翌日,朝堂之上。

    闵亲王及其党羽纷纷向摄政王发难。

    而皇上却只是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本来今日上朝之时,即墨无双就打算辞官隐退,他既然已经答应了沈从容,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轮番遭到闵亲王发难,可是皇上竟然一直默许。

    即墨无双只是冷笑着看着朝堂上这些人,并将自己的虎符和所有官印一并上呈后便款步走出了金銮殿。

    他本就不打算继续在京中,他现在只想带着沈从容走遍大山名川。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才一会去,他的摄政王府便被士兵包围了。

    “主子,让我带人杀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长卿愤怒的说道。

    沈从容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尽管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而同一时刻,得知消息的皇上也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即墨无忧竟然如此大胆,自作主张。

    即墨无情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和南宫巧兮下棋。

    “皇上,我想,这一定是个误会,摄政王怎么可能做种事情,就算摄政王妃是崇文国的公主,为了两国的利益,她也断不会有如此杀戮。”

    即墨无情看着南宫巧兮,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那语气中,确实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

    “一来,单说上一次飞虎关战役,就臣妾所知,最后化解了还是因为摄政王和摄政王妃的功劳。”南宫巧兮不急不缓的解释道:“再者,这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都是有分寸的人,皇上,你不是很信任他们的么?”南宫巧兮说着抬眼看了看即墨无情的双眼。

    即墨无情却微微的笑了,不错,他的确是很信任沈从容和即墨无双,私底下,他曾把自己的命完全交给了沈从容,而朝堂上,他把这个国家一大半的权利交给了他的亲哥哥。

    他怎么可能不信任他们呢?

    这时,即墨无情才意识到当初为什么为什么沈从容在选妃的时候会选南宫巧兮。

    而通过南宫巧兮的棋局和她头头是道的分析,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女人倒是不同付尚香那样肤浅,也不同沈花语那样痴情。

    南宫巧兮,心地善良,做事大方得体,聪明细腻,最重要的是,她万事都很有分寸。

    即墨无情不禁突然之间对南宫巧兮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只是,他并没有沉溺在这种感觉中,因为他知道,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个他最信任的两个人,现在正被即墨无忧带兵包围呢。

    即墨无忧心中很是得意,尤其是当他下令围攻摄政王府的时候。

    终于,他就要成功了,只要除掉了即墨无双,最后一个目标就是即墨无情了。皇位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只是,就在即墨无忧刚刚下令发动攻击的时候,却突然从四面八方又杀出了一批人马,将他紧紧包围。

    正在惊讶间,却只见一定明黄的轿子从人群中驶乐乐进来。

    “皇上,你这是?”即墨无忧惊讶的问道。

    “即墨无忧,你弑父杀母,罪以至死,还不束手就擒?”即墨无情的贴身侍卫独孤寒抽出了腰间宝剑,直指向即墨无忧。

    “我没有!”即墨无忧高喊道。

    “哼,你还想狡辩。”独孤寒说着拉出了一个人,是民亲王府的下人,那日即墨无忧所做的事情,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得知自己难逃一死,即墨无忧大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亲王,可是免除死罪的!”

    “笑话,你是应肃旗和环太妃的孽种,何来亲王的说法!”即墨无情开口,语气十分严厉。

    他之前一直佯装同意即墨无忧的做法,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要在即墨无忧最得意的时候收拾他。

    “不……不对……”即墨无忧看着身边那些带着兵器的侍卫们,心里怕极了。

    “我才是真命天子,我才是皇帝!”即墨无忧突然语无伦次的大喊了起来。

    而他一边喊着,一边冲向了即墨无情。

    只是,才冲了几步,就只听见一声闷哼。

    独孤寒手中的长剑已经贯穿了即墨无忧的身体。

    即墨无忧一死,他的那些余党纷纷表示与他没有关系,立马撇清了和他的关系。

    而就在朝堂之上,皇上重新把尚武国大军的虎符交给了摄政王。

    只不过即墨无双却拒绝了。

    下朝以后,即墨无情和即墨无忧在儿时常常做游戏的后花园假山上聊天。

    “你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哥哥的辅佐了。”即墨无双开口。的确,看到即墨无情现在的能力,他很是欣慰。

    “你真的决定要走么?”即墨无情扔出了一块石头,然后低声问道。

    “不错。”即墨无双开口回答道:“我答应过她了,要带她游历所有的名山大川。”

    “你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即墨无情苦笑道。

    顿了顿,即墨无情又说道:“我已经想通了,只要你和她幸福就好,所以,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而不来看我哦。”即墨无情说着笑了笑。

    “放心吧。”即墨无双说着拍了拍即墨无情的肩膀。然后打趣的问道:“你那几个妃子中,难道就没有一个心仪的么?”

    即墨无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等我收回一切大权后,我要立南宫巧兮为皇后。”即墨无忧请的语气十分肯定。

    即墨无双点了点头,突然感慨的说道:“我们兄弟有多久没来这里玩过了?”

    “大概有十年了吧……”

    两人人都陷入了对过去的沉思中,那时候,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

    而经过了一些列的事情,他们兄弟的情谊,终究还是经得住考验的。

    即墨无双整理好了东西,就在要和沈从容要离开的时候,连翘却哭哭啼啼的抱着沈从容胳膊,不肯放手。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哭什么。”沈从容一边哄着一边说道。

    “人家就是舍不得小姐嘛。”连翘的眼睛又红了。

    沈从容却却一把抓住了连翘的手,然后塞进了长卿的手中,对长卿说道:“我把她交给你,你能让我放心么?”

    连翘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可是长卿却拍了拍胸膛说道:“保证让她不再流泪。”

    就在大家的欢笑声中,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竟然是稼木真。

    “听说你们打算去四处转转,于是我便亲自来请你们,这都一站,一定得是崇文国!”

    “你是怎么知道的?”沈从容好奇的问道。

    而这时,一个身影才从稼木真的身后闪了出来,却是长孙俏,看见她脸上幸福的笑容,沈从容便知道,稼木真终于还是接受了长孙俏。

    而崇文国中,女皇已经退位,靖远侯也把手中的兵权交换给了皇上,他们二人一起跟随毒医鬼仙过期了不问世事的生活。

    只是在崇文国新帝登基大典的前一夜,稼木真无论如何要将皇位让给沈从容。

    “这皇位由你来做,而我监国。”这时稼木真的原话。

    沈从容却只是委婉的谢绝了他。

    “他为我放弃了尚武国的荣华富贵,我又怎能偷生于崇文国。”沈从容是笑着回答稼木真的,想到这个能为自己放弃一切的男人,她新心中就充满了甜蜜。

    参见完稼木真的登基大典后,沈从容便打算要和即墨无双离开了。

    在他们出发之前,不知道毒医鬼仙在即墨无双的耳边说着什么,只见二人都是一脸的诡笑。

    上路后,即墨无双更是一直忍不住的发笑。

    “那老头跟你说了什么,你竟然能笑成这样……”沈从容好奇的问道。

    即墨无双把沈从容轻轻的揽入怀中,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老头说,我也差不多该准备想想我们的孩子的名字了……”即墨无双的脸上,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哎呀,你知道啦。”沈从容尖叫道,有些不悦,她本来是打算把这个好消息最为惊喜告诉即墨无双的呢。

    “你早就知道了,居然不告诉我。”即墨无双在沈从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宠溺的咬了下去。

    柔软的唇瓣相接,只想将自己内心的喜悦和爱怜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

    “急什么,等有了下一个宝宝,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沈从容在即墨无双甜蜜的吻中轻声回应道。

    尚武国的皇宫内。

    御花园中,一个精致的小娃娃眼睛上蒙着手帕,正歪歪扭扭的跑着抓在他身边晃动的人影。

    感觉到他最爱的皇叔在喊他的名字,嫩嫩白白的小手一下子就朝着生硬传来的方向抓了过去,可是却扑了一个空。

    眼看就要摔倒,一双有力的大手却把他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扯下眼睛上的手帕。看着眼前的男人,小娃娃咯咯的笑了起来,稚嫩的声音还在不断说着:“我抓到了,小宝抓到了!”

    “我们家小宝最棒了。”即墨无情在即墨小宝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而身后却想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死墨染,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转过头,只看到沈从容一脸的不悦,而揽着她的即墨无双却一脸的笑意。

    只是在沈从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一样精致的小娃娃,扎着一个朝天髻,穿着红色的小巧精致的小裙子,这可是她的叔叔公子欢喜亲手给她缝制的。

    而小丫头此时正抓着崇思小朋友的胖乎乎的胳膊使劲呃咬呢,像是在吃好吃的东西一样。

    “呜呜……”崇思不悦的嘟了嘟嘴,但是却没有抽回胳膊。

    “即墨小婴,你又欺负你的小舅舅!”沈从容回头说道。

    “嘻嘻。”小丫头只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突然跑开,嘴里还嘟囔道:“崇思小舅舅,你来追我呀……”说着开心的笑着跑开了。

    崇思这才揉着自己的胳膊但是担心的喊道:“小心呀。”

    崇思话还没落,小丫头却已经跌倒了。

    崇思一脸责备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边揉着她的胖乎乎的小手,一边帮她拍干净身上的土,嘴里说道:“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跑,慢慢的走,你明明就连走都还没有学会呢!”虽然是责备,可是语气却没有一点的责备的味道。

    “小舅舅,腿腿疼……”小丫头撇了撇嘴,眼看就要哭了。

    “乖乖不哭。”崇思却在小丫头的额头上亲亲的亲了一下,然后说道:“小舅舅给你呼呼就不疼了。”说着认真的蹲了下来对着小丫头的膝盖处吹了吹。

    看着这一幕,即墨无双忍不住在沈从容耳边说道:“夫人,我强烈的认为我们应该再生一个。”

    “不要!”耳边传来了干净利落的拒绝。

    “最后一个。”

    “上次要小婴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

    说着,男人的吻又深深的印上了女人的唇……

    __全文完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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