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回 监视（3）
() ( ) 听到她这么说，轩儿的目光反而冷了下来，双手愣在半空许久，心中的猜测得到应证，却更是让自己心寒，“为什么？我待你如亲生妹妹，你却要背叛我。秋蝉，你太让我失望了”，冷冷的目光里有恨，也有痛。想起她们相互扶持的那些日子，难道都是假的吗？
“姐姐”，秋蝉惶恐地抬起头，此刻，她已忘了哭，只是害怕，害怕着轩儿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把扑过去紧紧地抱着轩儿的腿，苦苦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姐姐打我骂我都好，可千万别不要我啊。我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姐姐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轩儿唇线紧紧一抿，收起了最有一点怜惜，面无表情地地望着她，“告诉我，为什么？”
“是……”，秋蝉懊悔地低了头，“皇上说，若是我答应替他盯着你，他就会赐给我一个愿望。”
轩儿冷笑，“是啊，皇帝是天下之主，你的任何愿望，他都可以为你实现。”
“我……我……”，秋蝉声若蚊音道，“姐姐可曾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身世？”
“我记得”，轩儿点了点头。
“那个人救我于水火中，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与他生死相守。”
轩儿一愣，没想到秋蝉小小年纪，竟痴情如此，不由叹了一声，“你为了与他能长相厮守，就宁愿背弃我吗？”
“我……”，秋蝉沉吟了许久，蹙起的眉端夹杂在痛苦与矛盾之间，“姐姐，你也明白，身在深宫，除非是皇上允许，否则我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我知道姐姐将来会为我筹谋，让我能够尽快离开。可是，当皇上找上我时，我就知道，我若是不答应他，则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况且当时皇上又许了我这么诱惑的条件，我怎能不动摇呢？可从我答应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姐姐待我这么好，我竟然要出卖姐姐，我……我的良心也很不好受。每天都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我，寝食不安，天天活在自责里。姐姐今日问起我，我就知道，我再也藏不下去了。这样也好，我不用再痛苦了，无论姐姐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只求姐姐能够原谅我的一时糊涂，不要记恨我。”
轩儿胸口微微有些起伏，顿了一下，扬手给了秋蝉一记耳光，“我打你不是因为记恨你，而是因为你真地糊涂。皇上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是金口玉言，他许你的一定会给你，但你要付出给他的却是百倍千倍，在这上面，我已经领教得太多了。这个耳光，我就是要让你记住，不要希翼着皇上能给你什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争取。”
“姐姐”，秋蝉傻傻地看着她，随即感动得又哭了起来。
轩儿叹了一声，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将她扶了起来，“姐姐在这宫里，走了太多的冤枉路，一路上又是血又是泪，姐姐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
秋蝉哽咽着点了点头，“姐姐的良苦用心，我懂，都怪我糊涂。姐姐，你放心，我都是捡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跟皇上说，重要的事儿我是一个字也没提。”
闻及此，轩儿略略松了口气，秋蝉这话，她绝对信，否则以她做过的那些事，康熙帝此刻早就要砍她的头了。只是皇帝如此不信任她，甚至还拉拢她身边的人来监视她，这种卑鄙的伎俩，让她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痛恨。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替皇上监视我的？”
“就是姐姐在畅春园中毒之后。”
“这么说来，已经有一年多了”，轩儿微怔地凝视着秋蝉。这么长的时间，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个秋蝉的演技可真是不能小觑啊。曾经只当这丫头是个机灵鬼，偶尔会耍些小聪明，没想到，却也是深藏不露。
——胤禛啊，胤禛，你将她留在我身边，真地只是为我找个帮手吗？
轩儿略一思忖，心里却又添上了一丝烦乱，许是在宫里呆得太久了，自己不知不觉间也染上了多疑的毛病。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胤禛的用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望着秋蝉泪眼凄楚的模样，她只能勉力一笑，“秋蝉，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若你真害了我，那只能怪我自己眼力不济。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真心相待的人，绝对值得让我付出真情。”
听她这么说，秋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轻轻靠在她怀里，愧疚道，“姐姐，你待我这么好，我……我好没脸啊！”
“傻丫头”，轩儿拍了拍她的头，叹道，“女子一生注定要为情所困，谁也逃不出。只是，姐姐真的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迷得我妹妹如此死心塌地？”
“他？”说到他，才刚刚收住眼泪的秋蝉再次苦楚起来，“他……他对四阿哥忠心耿耿，只知道为主子办事，他心中从来没有过我。”
轩儿恍悟道，“所以，皇上对你许诺时，你才会动了心？”果真是个傻丫头，轩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期望着皇帝的谕旨能了了自己的心愿，当真是爱得好傻啊！“既然是四阿哥的人，那么将来有机会，我就替你去跟四阿哥说，让他成全了你和那个人吧。”
“不”，秋蝉
离开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姐姐，不要。若是让他知道我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儿，他一定会怪我的。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只求他能记得我的好。”
轩儿一愣，这话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她何尝不也是如此呢？不求与胤禛长相厮守，但愿他记得她，便已够了。她定定地望着秋蝉，心疼地一把抱进了怀里，一遍遍重复着，“傻妹妹，傻妹妹……”
“姐姐，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四阿哥，我求求你了。”
“我不会跟他说的”，轩儿点了点头，“不过，你也要替我做一件事。”
“别说一件事，千件万件，妹妹都愿意为你做”，秋蝉立刻道。
轩儿眼波一转，神情沉静道，“你以后还要继续替皇上监视我，至于向他回报些什么，你自己懂得的。只要别让他发觉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秋蝉忽闪着眼睛，奇怪道，“姐姐，皇上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都不会生气吗？”
“生气？”轩儿冷哼了一声，“气又有什么用？他是皇帝，他肯监视我，说明我在他眼中还有那么点价值。若是他对我毫不在意，我怕离死也就不远了。”
秋蝉吓得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姐姐，你别那么说。姐姐那么聪明，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轩儿苦笑着拉下她的手，“伴君如伴虎，逢凶化吉，不过是凑巧运气好，但我不会总是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秋蝉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姐姐，我曾经大着胆子问过皇上，为什么要监视你。”
“是吗？”轩儿淡淡应了一声，对于皇上各种好听的借口，她已经没有兴趣去听了。
“皇上说，他就是为了要信任你，所以才更要监视你”，秋蝉抬眼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不解道，“姐姐，你说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又想信，又不敢信，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轩儿嘴角微微一翘，不觉已擒了一抹冷冷的笑意，“皇上从来不都是如此嘛，他的话，只要记住就好，无需过心。”
“哦”，秋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姐姐”，秋蝉惶恐地抬起头，此刻，她已忘了哭，只是害怕，害怕着轩儿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把扑过去紧紧地抱着轩儿的腿，苦苦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姐姐打我骂我都好，可千万别不要我啊。我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姐姐原谅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轩儿唇线紧紧一抿，收起了最有一点怜惜，面无表情地地望着她，“告诉我，为什么？”
“是……”，秋蝉懊悔地低了头，“皇上说，若是我答应替他盯着你，他就会赐给我一个愿望。”
轩儿冷笑，“是啊，皇帝是天下之主，你的任何愿望，他都可以为你实现。”
“我……我……”，秋蝉声若蚊音道，“姐姐可曾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身世？”
“我记得”，轩儿点了点头。
“那个人救我于水火中，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与他生死相守。”
轩儿一愣，没想到秋蝉小小年纪，竟痴情如此，不由叹了一声，“你为了与他能长相厮守，就宁愿背弃我吗？”
“我……”，秋蝉沉吟了许久，蹙起的眉端夹杂在痛苦与矛盾之间，“姐姐，你也明白，身在深宫，除非是皇上允许，否则我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我知道姐姐将来会为我筹谋，让我能够尽快离开。可是，当皇上找上我时，我就知道，我若是不答应他，则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况且当时皇上又许了我这么诱惑的条件，我怎能不动摇呢？可从我答应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姐姐待我这么好，我竟然要出卖姐姐，我……我的良心也很不好受。每天都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我，寝食不安，天天活在自责里。姐姐今日问起我，我就知道，我再也藏不下去了。这样也好，我不用再痛苦了，无论姐姐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只求姐姐能够原谅我的一时糊涂，不要记恨我。”
轩儿胸口微微有些起伏，顿了一下，扬手给了秋蝉一记耳光，“我打你不是因为记恨你，而是因为你真地糊涂。皇上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是金口玉言，他许你的一定会给你，但你要付出给他的却是百倍千倍，在这上面，我已经领教得太多了。这个耳光，我就是要让你记住，不要希翼着皇上能给你什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争取。”
“姐姐”，秋蝉傻傻地看着她，随即感动得又哭了起来。
轩儿叹了一声，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将她扶了起来，“姐姐在这宫里，走了太多的冤枉路，一路上又是血又是泪，姐姐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
秋蝉哽咽着点了点头，“姐姐的良苦用心，我懂，都怪我糊涂。姐姐，你放心，我都是捡些不痛不痒的事情跟皇上说，重要的事儿我是一个字也没提。”
闻及此，轩儿略略松了口气，秋蝉这话，她绝对信，否则以她做过的那些事，康熙帝此刻早就要砍她的头了。只是皇帝如此不信任她，甚至还拉拢她身边的人来监视她，这种卑鄙的伎俩，让她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痛恨。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替皇上监视我的？”
“就是姐姐在畅春园中毒之后。”
“这么说来，已经有一年多了”，轩儿微怔地凝视着秋蝉。这么长的时间，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个秋蝉的演技可真是不能小觑啊。曾经只当这丫头是个机灵鬼，偶尔会耍些小聪明，没想到，却也是深藏不露。
——胤禛啊，胤禛，你将她留在我身边，真地只是为我找个帮手吗？
轩儿略一思忖，心里却又添上了一丝烦乱，许是在宫里呆得太久了，自己不知不觉间也染上了多疑的毛病。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胤禛的用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望着秋蝉泪眼凄楚的模样，她只能勉力一笑，“秋蝉，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若你真害了我，那只能怪我自己眼力不济。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真心相待的人，绝对值得让我付出真情。”
听她这么说，秋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轻轻靠在她怀里，愧疚道，“姐姐，你待我这么好，我……我好没脸啊！”
“傻丫头”，轩儿拍了拍她的头，叹道，“女子一生注定要为情所困，谁也逃不出。只是，姐姐真的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迷得我妹妹如此死心塌地？”
“他？”说到他，才刚刚收住眼泪的秋蝉再次苦楚起来，“他……他对四阿哥忠心耿耿，只知道为主子办事，他心中从来没有过我。”
轩儿恍悟道，“所以，皇上对你许诺时，你才会动了心？”果真是个傻丫头，轩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期望着皇帝的谕旨能了了自己的心愿，当真是爱得好傻啊！“既然是四阿哥的人，那么将来有机会，我就替你去跟四阿哥说，让他成全了你和那个人吧。”
“不”，秋蝉
离开抬起头，紧张地看着她，“姐姐，不要。若是让他知道我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儿，他一定会怪我的。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只求他能记得我的好。”
轩儿一愣，这话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她何尝不也是如此呢？不求与胤禛长相厮守，但愿他记得她，便已够了。她定定地望着秋蝉，心疼地一把抱进了怀里，一遍遍重复着，“傻妹妹，傻妹妹……”
“姐姐，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四阿哥，我求求你了。”
“我不会跟他说的”，轩儿点了点头，“不过，你也要替我做一件事。”
“别说一件事，千件万件，妹妹都愿意为你做”，秋蝉立刻道。
轩儿眼波一转，神情沉静道，“你以后还要继续替皇上监视我，至于向他回报些什么，你自己懂得的。只要别让他发觉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秋蝉忽闪着眼睛，奇怪道，“姐姐，皇上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都不会生气吗？”
“生气？”轩儿冷哼了一声，“气又有什么用？他是皇帝，他肯监视我，说明我在他眼中还有那么点价值。若是他对我毫不在意，我怕离死也就不远了。”
秋蝉吓得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姐姐，你别那么说。姐姐那么聪明，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轩儿苦笑着拉下她的手，“伴君如伴虎，逢凶化吉，不过是凑巧运气好，但我不会总是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秋蝉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姐姐，我曾经大着胆子问过皇上，为什么要监视你。”
“是吗？”轩儿淡淡应了一声，对于皇上各种好听的借口，她已经没有兴趣去听了。
“皇上说，他就是为了要信任你，所以才更要监视你”，秋蝉抬眼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不解道，“姐姐，你说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又想信，又不敢信，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轩儿嘴角微微一翘，不觉已擒了一抹冷冷的笑意，“皇上从来不都是如此嘛，他的话，只要记住就好，无需过心。”
“哦”，秋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