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宣示主权
为方便管理以及发布各种通知，所有颐翠地产的员工都会被拉进公司的微信群。每一天，门店的行政主管，都会在公司的另一个行政群里，汇报门店的各种事项，其中就包括人员的异动，有无人员入职或离职。
郁金香分店的行政主管刘丹丹，早上在主管群汇报门店情况的时候，多嘴说了句，我们门店来了个超级大美女，气质出众跟个模特一样，而且看她穿衣打扮，妥妥的富二代。
二手房中介风吹日晒雨打的，打个街霸发个单被城管撵，看个房被物业保安各种刁难鄙视，倒霉一些还会被住户养的恶犬追。这个行业社会地位还不高，多少业主客户，都是觉得干中介的上下嘴皮一动，就把中介费赚了。其实他们那里知道，中介为了帮他们推广房子找客户，跑了多少路发了多少单，网上又费尽脑筋发了多少帖子，带看了多少批客户，好不容易才能成交一套房子！
所以二手房中介，大城市不说，起码在H市这种三线城市，从业者几乎都是没有任何家庭背景，没有什么学历，简单一点，基本上90%以上都是屌丝一枚。
H市地处热带纬度，一年12个月，也就过年前后那两三个月，气温能降到20度左右，太阳会小一点。其他月份，则都是维持月均30度以上的高温。太阳毒辣，在H市从事中介行业的女性非常少，称得上美女的更是凤毛麟角。
像杨可这种身姿相貌气质皆为上乘的，还是富家子弟，那几乎是整个行业都没有的。真要有，那肯定也是吃饱没事干，来体验生活的！
于是主管群的行政们，带着几分不信，又带着几分好奇，非要吵着让刘丹丹发杨可的照片。
刘丹丹顺手就拍了几张杨可在门店的照片发到群里，各位主管一看，果真是艳压群芳，美不胜收！有好事者，随手就杨可的相片转发到自己管辖的门店群。
网络传播的速度确实够快，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整个颐翠地产，上下总共三百多员工都知道郁金香分店来了一位美女新人，长得跟天仙似的！
作为公司的老板，总经理，周泽也在主管群里，所以他是除主管之外第一个看到杨可相片的人。本来以周泽的身份地位，公司入职个新人他是不可能关注的。可当他看到杨可的照片时，阅女无数的他，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于是第一个在公司大群里，找到只是用风景做头像的杨可微信，点开添加好友发了过去。
老板要加杨可的微信，还要请她吃饭，凌枫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这老板怎么见到美女就开撩呢？同时心里还有点泛酸，不过他跟杨可除了有债务关系之外，非亲非故的，也不好直接建议杨可拒绝。
“那你就去呗~~”凌枫在微信上回道。
“啊~~刚刚没注意，怎么公司那么多人加我~~”杨可的微信又发了过来，同时“叮叮~~”几声，一连发了十来张别人请求添加她好友的微信截图。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凌枫发出去之后，又加一句，“怎么？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吗？
“凡夫俗子，安能入眼？”杨可回道。
凌枫笑笑，还未回她，微信又来了，“我改了设置，陌生人都不能申请添加我好友。”
“这么无情？”凌枫调侃道，“你就不怕人家堵上门来找你啊！”
“他们敢！老娘打断他们的狗腿！”杨可还附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哈哈~~你确实有这能耐！”凌枫心想着，谁真要不开眼来强撩杨可，估计会白白挨一顿胖揍。
“什么老板，什么总经理，我也拉黑了！我一个小小新人，这么关注我，我怕会折寿呀！”杨可一连发了两条微信过来，“不过你要请我吃晚饭，今天真是把我吓着了。”
“好！”凌枫几乎是秒回，心情一时大好的回她，“想吃什么都行，如果不够钱结账，咱两就跑单吃霸王餐，反正你身手不错肯定跑得快，不会拖累我！”
“哎哎~~”彭书华在旁边，看着凌枫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阴沉发黑，到最后的眉笑眼开，忍不住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敲在凌枫脑瓜子上，“跟你说件事，请你帮个忙！
“经理客气了，有事尽管说吧！”凌枫话音未落，彭书华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搂住凌枫的肩膀，低声说：“小枫！我看你跟杨可关系还行，你帮我打听一下，看她有没有男朋友？”
“啊？就这个？”凌枫一愣，他还以为什么事呢。
“就这个！”彭书华一本正经的说，“你以为多大事呢？就这点小事而已。”
看着彭书华一脸期盼的神情，凌枫有点头痛，“经理！杨可应该是没有男朋友的，要不也不会一个人跑来H市。”
“嗯~~有道理！”彭书华摸了摸下班点点头，又提新要求，“那你帮我约一下，晚上我请她吃饭。”
“我可以帮你约！”凌枫不能说他已经跟杨可约好吃晚饭了，又不好替杨可拒绝，于是想了一下，说：“不过周总也约了杨可吃饭。”
“啊！”彭书华一愣，老板也在打杨可的主意？
“要不，我问杨可能不能拒绝老板的，跟你去？毕竟她一个新人，不能刚来就跟老板吃饭，这会助长她嚣张的！”凌枫一本正经的，摸出电话装模作样的就要打给杨可。
“算了！算了！”彭书华一看赶紧制止，虽说恋爱自由，可他还真没胆量敢跟老板抢女人。
“那就算了？”凌枫看着彭书华一脸的不舍，不由得暗自提醒自己，今晚跟杨可吃饭尽量还是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吧。要不被人看到，传出去，不说老板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经理毕竟对自己不错，跟他也不好交待呀。
到了晚饭时间，怀着忐忑的心情，又怀着一些负罪感，凌枫没敢直接在店里跟杨可一起走，怕被彭书华看到。他是借口有事，先打车到了门店附近的一个商场，这才给杨可发微信，问她想吃的寿司店在哪里？
杨可回微信，“不吃寿司，马东锡说你们学校的重庆鸡公煲不错，你带我去尝一下呗。”
“你确定？”凌枫奇怪了，这鸡公煲就一干锅小火锅，太稀松平常了，实在太接地气，杨可这一仙女似的能接受那边吃边挥汗如雨的环境？
“确定，马东锡，何思明还有师傅也跟着来。”杨可回道。
见两人的约会变成了团队小聚餐，凌枫心里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想想自己这不是马上要晋升经理了吗？他们都是自己的兵了，以后少不了请他们吃吃喝喝的了，自己要习惯才对。
等到了H大，到了学校专门开辟的小吃餐饮广场，重庆鸡公煲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热。38元一小锅，58元中锅，88元大锅，还送三到六个腐竹，豆芽，鹌鹑蛋等配菜，可谓是经济又实惠，深得H大学生的喜爱。
每次饭点，店家的八张桌子，五张在店里，三张在店外门口，每天都是满座的。
好在凌枫跟老板熟，来之前提前跟老板打电话给留了张桌子。
凌枫先到的，杨可跟马东锡等人到的时候，桌上已经上菜了。一锅大锅的鸡公煲，一个小锅的鱼头煲，外加五六个豆芽，香菜等配菜。
“哇~~好香！”杨可坐下之前就抽了抽鼻子，这味道她还真没吃过。她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都是在国外读的书。只有每年的寒暑假会短暂的回国，这些地道的地方特色菜不要说吃过，就是听都没听过。
“是吧？香吧？”马东锡坐下来，一边一筷子夹了块肉往嘴里塞，一边得意的说：“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我马东锡别的不敢说，带你吃遍H市的民间美食还是可以的。”
“是的，马东锡干啥啥不行，唯独吃的方面是专家。”何思明也是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笑嘻嘻的说：“杨可我跟你说，H市靠海，这边的海鲜不错！什么龙虾鲍鱼的稀松平常，关键还有一些比较罕见的十斤以上的大黄鱼，还有船上渔民自晒的鳝肚也都是好货啊！”
十斤以上的黄鱼，估计每斤价格要按数千元来算。鳝肚也是滋补的上佳好货，当前行情约莫是3800元一斤。都是海边长大的，何思明熟悉这些海产品的价格，马东锡当然也懂。现在一看何思明给自己挖坑，马东锡脸色都变了，桌子底下一脚就踢到何思明小腿上，嘴里嘀嘀咕咕，含糊不清的骂道：“你个坑货~~~老子白跟你做兄弟四年~~哪有这样坑人的~~”
“好好好~~”杨可一脸向往的神情，不顾腮帮子塞得满满的，伸手一拍马东锡的肩膀，“小马哥！以后我就跟着你吃海鲜了，那个什么大黄鱼，鳝肚的，明天先搞个三两斤来尝尝鲜。”
“杨可，你们去吃的时候记得带上师傅。”谢晓莉笑眯眯的说。
“改天，改天吧。现在余额不足~~”马东锡只顾埋头苦吃，不敢抬头看人。
“哈哈哈~~”凌枫跟何思明看马东锡吃瘪，不由相视一眼，齐声笑道。
“哎~小枫！”谢晓莉看着杨可正被辣椒辣得龇牙咧嘴的呼着冷气，转头跟凌枫小声说话，“杨可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啊！”
“怎么说？”凌枫低声笑笑。
“如果不是有点意思，你觉得她一富家女，会跟咱们在这种露天小餐馆，吃个满头大汗吗？”谢晓莉看凌枫不信，又说：“你以为真是马东锡让她来的吗？”
“难道不是吗？”凌枫好奇了，这不就是马东锡建议的吗？
“是马东锡建议的没错！但马东锡也跟她吹了你们在学校如何吃香，如何受女生欢迎。听说你还跟什么校花是朋友，还单独约过。”谢晓莉给凌枫分析道，“都是女生，所以我估摸着杨可的心思，是到你们学校转转，露露脸，宣示宣示主权啥的。”
“宣示主权？什么主权？”凌枫听得一头雾水。
“傻！”谢晓莉笑笑，说：“关于你的主权呀！”
“哦？”凌枫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懂就算了，不过等一会你估计就会明白了。”谢晓莉也懒得解释了。
过了一会，大家都吃饱喝足了，杨可拍了拍肚子，看着凌枫有意无意的说：“哎~吃撑了，要散步消化一下。”
“来了~~”谢晓莉一副明了的神情，伸脚一踢凌枫，“你去陪杨可走走吧，我们还继续坐一会。”
“我陪你去~~”马东锡纸巾一擦嘴巴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
“你就别凑热闹了！”何思明跟谢晓莉几乎是同一时间把马东锡拉住按回座位上。
有了何思明，谢晓莉的助攻，又看到杨可的眼神来回瞄了自己几眼，他再是榆木脑袋也开窍了，于是笑笑，站起来说：“那我陪你操场走一会。”
“好~”杨可欣然应答。
“你们两这是棒打鸳鸯呀！”待两人走后，马东锡左右瞅瞅何思明跟谢晓莉，一副甚为哀怨的神情。
“有你什么事？别自作多情了！”何思明喝着可乐，翘着二郎腿打击道。
“你想散步，我打电话让你师傅来陪你！”谢晓莉二次打击道。
“你们还是人吗？”马东锡埋怨一句，何思明跟谢晓莉懒得跟他废话，齐齐一拳打了过来让他闭嘴。
第十一章
御人之道
晚上九点来钟，刘桢按照周泽的指示在一代佳人拿了个豪华包厢。
一代佳人是H市数一数二的商务会所，是全市商贾富豪接待应酬的首选之地。这里的消费很高，一晚上扔出去个十万八万的很稀松平常。
量贩式KTV凌枫倒是跟马东锡等同学去的不少，但一代佳人这种高端会所，他倒是第一次踏足。不过没来过，不代表没听过这种场子是怎么回事。
进了包厢，彭书华，刘桢以及颐翠地产另一个区域华南战区区域经理吴巍正在吞云吐雾聊着天。
一看凌枫进来，吴巍第一个打起招呼，“凌枫是吧？过来坐。”
其实凌枫还不认识吴巍，只见这人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身材壮实有点微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一副憨厚的神情。
“这是华南区经吴巍吴总！”刘桢给凌枫介绍。
“吴总手底下也管着十二个经理，带着一百三十多号人呢！华南战区，每月业绩都是两百万以上。”彭书华补充道。
整个颐翠地产，在组织架构上任职区域经理的就只有三个，刘桢，吴巍，还有一个叫谢斌，是华中战区的见习区域经理，今晚他有事没来。
华中战区目前只有六个经理（团队），总人数大概也就七十人上下，平均每月区域业绩徘徊在五十万到七十万之间。
华中战区新成立不久，业绩一般很正常，真正在颐翠挑大梁的还是华南战区以及北方战区。按照彭书华所说，这个华南战区的人数是要比他们所在的北方战区要多的，业绩也要比北方的强。北方战区，整个区域八个团队，每月总实收业绩也就介乎于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可以说，不管是人数还是在业绩方面，北方战区常年被华南战区压了一头。吴巍就像是刘桢心中的一块大石，在他面前，刘桢的心情总是憋闷的。在两人共同出现的场合，永远都是吴巍的声音要比刘桢的声音要大，气势也要更强。
不过这一切随着凌枫入职颐翠，入职北方战区，之前的格局被打破了。
截止到今天，离月末还有七天的时间，因为凌枫的贡献，整个北方战区实收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多万，这其中就有将近七十多万是凌枫直接或间接的功劳。
而华南战区，目前只有一百六十多万的实收，预估到月末总业绩也就在两百万到两百一十万之间。
按照目前公司所有单子的进度，到月末，北方战区的总业绩应该会最终定格在两百二十万之间。
这是北方战区第一次破天荒的，区域业绩突破两百万。也将是北方战区，无论是区域总业绩，还是区域组均业绩，又或者是区域人均业绩，这三大指标全部超越华南战区。
所以刘桢现在心情很美丽，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爽快感。就连吴巍一如既往的喜欢抢话，凡事都要强压他一头的做事风格，刘桢居然很难得的无所谓。
这就是心态变了，认知的感觉都跟着变了。
“凌枫啊！吴总可是入行将近五六年的老行尊了，你敬吴总一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请教他。”刘桢端着酒杯过来，示意凌枫要给吴巍敬酒。
“好的！吴总我是新人，以后工作上有不懂的还请麻烦您多多指教。”凌枫闻言，当下倒满一杯酒，弯着腰恭恭敬敬的给吴巍敬酒。
“哈哈~~客气了，你们刘总才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多跟他取经才是王道。”吴巍大笑两声跟凌枫碰了碰杯，仰脖一口就把杯中酒清完。
“刘总，这杯敬你！”凌枫又给刘桢碰了一杯，“以后还请刘总多多照顾。”
“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刘桢微笑点点头，也是一口喝完。
“经理，这杯敬你！”凌枫一把搂过彭书华的肩膀，看着他，认真的说：“你跟晓莉姐都是我的师傅，别的不说，一日为师终生不忘。”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彭书华眼睛有点微红，其实他在颐翠待了两年多，一直没有什么成就。业绩长年累月都是吊车尾，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在公司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凌枫的到来，让他第一次有可能夺得月度团队销冠，在公司着实扬眉吐气一回。现在还得老板点名，能跟区经一起喝花酒，这待遇以前是做梦也不敢想呀。
凌枫虽然叫他师傅，但其实相处的时间还短，彭书华真正教的东西并不多，也就一些简单的行业知识，如过户税费，如银行按揭贷款等。凌枫的开单，表面看起来是运气，但是深究起来，其实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做事先做人”，是偶然也是必然。
凌枫等人又喝了几轮，随着人声喧哗，包厢门一推，周泽在两个妆容妖艳的女轻女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还有一位小个子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出头，左脸下眼睑处有倒蚯蚓一样的刀疤，眼神不善，一脸的煞气，理着个板寸，正是周泽的司机何伟。
“周总！”凌枫等人一看，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坐坐坐~~”周泽应该是从别的局过来的，此刻脸色潮红，眼神有些迷离，只见他“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几乎挂在他身上的一个女子大腿上，嘴里笑道：“丽姐，赶紧安排你家姑娘过来。”
名为丽姐的女子是会所的营销经理，三十出头，身穿一套黑色吊带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成熟女人的韵味在她身上散发得淋漓尽致。她是重庆人，手下管理着一帮川渝妹子。
被周泽抽了一巴掌大腿，一边“唉哟~~”呼痛，一边拿起夹在肩膀衣带处的对讲机，盈盈笑道：“姐儿们！姐儿们！999包厢，干活了！抓紧的，周总等的不耐烦了呢！”
一听丽姐的话，就知道周泽是这里的常客。
这时靠在在周泽身上的另一个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短发，瓜子脸，肤色是充满野性的古铜色，也是一套碎花的吊带连衣短裙。这女子的身材很吸睛，腰细翘臀丰胸，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
这女子叫燕子，是一代佳人的红人之一，每次周泽来会所都是她陪同。
没一会的功夫，大门一推，一群上身穿的很性感，下身着一条迷你小短裙的妖艳女子盈盈笑着走了进来。
“姑娘们！都站好了，站成一排！”丽姐像是一个指挥官一样，招呼着现场的十多名女子。
“给老板们问好！”丽姐指挥道。
“老板们好！”众女子都是标准的腰身半蹲，给凌枫等人问声好。
“给老板们自我介绍一下~~”丽姐又吩咐道。
“不用了~~”周泽此时拍拍手，转身看看吴巍，刘桢，又看看凌枫，彭书华，嘴里说道：“又不是相亲，介绍什么！看着喜欢就留，不喜欢就换。”
“好的，听周总的！”丽姐一听，先是看了一眼吴巍，说：“那吴总你们挑吧，喜欢那个就留那个！”
“丽姐！你懂的！”吴巍看来是老主顾，只见他向着女子当中一招手，一个长发烫着大波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微胖，胸前伟岸的女轻女子便笑嘻嘻的走过来，一下坐他大腿上，先是打了他一巴掌，嗔怪道：“死相！来也不先打个招呼，万一别的客户点我了呢？”
“刘总呢？”丽姐看来对颐翠的这两位高管都很熟，也大概知道他们在公司的排位，要不也不会问完吴巍就到刘桢。
“随便！”刘桢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笑道：“丽姐你看那个玩得开的，就让那个过来吧！”
玩得开是个套话，特指晚上能出去的。
“那必须的！”丽姐一副我懂的神情，转身朝着一个二十出头，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子叫道，“小青！你有福了，今晚你陪刘总！”
“哎~~”名为小青的女子，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刘桢身旁，就给他倒酒敬酒。
“两位小哥，贵姓啊？”丽姐安排好了吴巍，刘桢，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凌枫跟彭书华身上。
“凌枫！”
“彭书华！”
“哦！凌总，彭总，你两好好瞅瞅，喜欢那个就留下那个！”丽姐夜场混多了，一看凌枫，彭书华两人坐的端端正正的，脸上却难掩紧张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两人是雏儿，怕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场合吧。
“彭总先来！”凌枫第一次来，也不怎么适应这种场合，一听丽姐这样说，赶紧推给彭书华让他先挑。
“那就也来一个能玩的！”彭书华有样学样的说，他也是第一次来，不过他店里的庞军是华南战区的，倒是经常跟区经吴巍出入这种场合。平日里，庞军没事，总喜欢拉着成科和他，在签约室炫耀着自己在夜总会的各种香艳经历。
因此彭书华虽然没来过一代佳人，但对于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做，倒算是有些经验。
当看到彭书华都点了一个丰满的，凌枫赶紧跟丽姐摆摆手，说：“行了！他们点好就行，我~~我跟公主玩骰子就行！”
丽姐还没说什么呢，周泽在旁边一挥手，不耐烦的说：“丽姐你换一批！”
开玩笑！这种地方怎么能让凌枫独善其身？他周泽的御人之道，其中一条就是让下面的人学会花钱，享受花钱带来的乐趣。会花钱才会赚钱，享受花钱，才会更努力去赚钱。而来一代佳人这种销金窟玩乐，无疑就是最能花钱，也最能享受花钱的好地方。
“行，没有喜欢的就换一批！”丽姐笑笑，一挥手让站成一排的女子退出去，同时又拿起对讲机叫人进来。
“其实~~”凌枫刚想跟丽姐解释，他不是没有喜欢的，而是不想要，不想点。但他话没说完，刘桢靠了过来，一边给他敬酒，一边轻声笑道：“凌经理，来这种地方就要敞开心扉的玩，放开了吗玩，否则岂不是显得你格格不入？再说你以为谁都能跟老板来这种地方的吗？老板不要形象的吗？不是他特别重视，特别关注，有意要培养的人，哪可能出现在这里？实话跟你说，彭经理能来，都是沾了你的光呢！”
刘桢说的在理，这种地方要么不来，要么来了就随大流。要不别人都佳人在怀，就你孤身寡人的，这算什么？清高？觉的点了就是同流合污？
特别是刘桢最后那几句话，更是点醒了凌枫，老板如果不是特别重视自己，怎么可能给自己看到其风流一面？
换句话说，能跟着老板一起干坏事的，不是老板的心腹爱将，就是老板的左膀右臂！
凌枫想到此处，心中虽然还是百般不情愿，可表面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点点头，说：“好！”
没一会，又是一批佳丽进来。
凌枫这次没有做作，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点了一个乖巧模样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小脸蛋，皮肤细腻，肌肤白皙，不高，也就一米六出头吧，身材均匀并没有太突出的地方，短发，双眼皮，睫毛长长的，画着烟熏妆，小嘴红唇，笑起来露出左右两颗虎牙。
“金芝伶，今年二十。”这女子一坐下，就自我介绍。
“你好！凌枫！”凌枫很正式的伸出手来，跟她握手。
“你好！”金芝伶有点奇怪，平常时候，客户都是一上来就是各种上下其手揩油占便宜，很少有像凌枫这么一本正经先行握手礼。
打完招呼，凌枫就陷入了冷场，他确实不懂怎么玩啊！偷偷瞄了一下周泽，吴巍，刘桢，只见他们三人，都是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在佳人身上某处摸索着。
就连彭书华，也是玩着骰子，谁输了就亲对方一口。
“你第一次来吧？”金芝伶明知故问。
“是！”凌枫掏出烟，给对方让了一根，“抽吗？”
“不抽烟！玩吗？”金芝伶说完，拿过骰盅问。
这正合凌枫的心意，与其两人一起尴聊，还不如玩骰子喝酒。
你来我往的，互有输赢，凌枫喝了不少酒，中间也给周泽，吴巍，刘桢等人敬了几轮。
一直到凌枫有点醉意，有点上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碰金芝伶一下。
金芝伶不知道真醉还是假醉，半个身在靠在凌枫身上，手上却不安分的在他伸手游走着，感觉到他的身体蹦得跟弓弦一样紧，把金芝伶给乐得花枝乱颤。
今晚凌枫倒像是陪酒的，她金芝伶才是来消费的贵客。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众人都已经有些醉意，此时包厢的气氛极其的香艳，震耳的DJ曲声里，昏黄灯光下，周泽，吴巍，刘桢，包括马东锡，都是各自一个角落跟佳人们玩着卿卿我我的游戏。凌枫此时也有了七分醉意，他脑袋有点痛，刚想跟金芝伶停战休息一会，手机“叮~~”的一声，何思明的微信发了过来，“枫哥！出事了！马东锡进派出所了，海甸派出所，赶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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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杨可这种身姿相貌气质皆为上乘的，还是富家子弟，那几乎是整个行业都没有的。真要有，那肯定也是吃饱没事干，来体验生活的！
于是主管群的行政们，带着几分不信，又带着几分好奇，非要吵着让刘丹丹发杨可的照片。
刘丹丹顺手就拍了几张杨可在门店的照片发到群里，各位主管一看，果真是艳压群芳，美不胜收！有好事者，随手就杨可的相片转发到自己管辖的门店群。
网络传播的速度确实够快，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整个颐翠地产，上下总共三百多员工都知道郁金香分店来了一位美女新人，长得跟天仙似的！
作为公司的老板，总经理，周泽也在主管群里，所以他是除主管之外第一个看到杨可相片的人。本来以周泽的身份地位，公司入职个新人他是不可能关注的。可当他看到杨可的照片时，阅女无数的他，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于是第一个在公司大群里，找到只是用风景做头像的杨可微信，点开添加好友发了过去。
老板要加杨可的微信，还要请她吃饭，凌枫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这老板怎么见到美女就开撩呢？同时心里还有点泛酸，不过他跟杨可除了有债务关系之外，非亲非故的，也不好直接建议杨可拒绝。
“那你就去呗~~”凌枫在微信上回道。
“啊~~刚刚没注意，怎么公司那么多人加我~~”杨可的微信又发了过来，同时“叮叮~~”几声，一连发了十来张别人请求添加她好友的微信截图。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凌枫发出去之后，又加一句，“怎么？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吗？
“凡夫俗子，安能入眼？”杨可回道。
凌枫笑笑，还未回她，微信又来了，“我改了设置，陌生人都不能申请添加我好友。”
“这么无情？”凌枫调侃道，“你就不怕人家堵上门来找你啊！”
“他们敢！老娘打断他们的狗腿！”杨可还附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哈哈~~你确实有这能耐！”凌枫心想着，谁真要不开眼来强撩杨可，估计会白白挨一顿胖揍。
“什么老板，什么总经理，我也拉黑了！我一个小小新人，这么关注我，我怕会折寿呀！”杨可一连发了两条微信过来，“不过你要请我吃晚饭，今天真是把我吓着了。”
“好！”凌枫几乎是秒回，心情一时大好的回她，“想吃什么都行，如果不够钱结账，咱两就跑单吃霸王餐，反正你身手不错肯定跑得快，不会拖累我！”
“哎哎~~”彭书华在旁边，看着凌枫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阴沉发黑，到最后的眉笑眼开，忍不住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敲在凌枫脑瓜子上，“跟你说件事，请你帮个忙！
“经理客气了，有事尽管说吧！”凌枫话音未落，彭书华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搂住凌枫的肩膀，低声说：“小枫！我看你跟杨可关系还行，你帮我打听一下，看她有没有男朋友？”
“啊？就这个？”凌枫一愣，他还以为什么事呢。
“就这个！”彭书华一本正经的说，“你以为多大事呢？就这点小事而已。”
看着彭书华一脸期盼的神情，凌枫有点头痛，“经理！杨可应该是没有男朋友的，要不也不会一个人跑来H市。”
“嗯~~有道理！”彭书华摸了摸下班点点头，又提新要求，“那你帮我约一下，晚上我请她吃饭。”
“我可以帮你约！”凌枫不能说他已经跟杨可约好吃晚饭了，又不好替杨可拒绝，于是想了一下，说：“不过周总也约了杨可吃饭。”
“啊！”彭书华一愣，老板也在打杨可的主意？
“要不，我问杨可能不能拒绝老板的，跟你去？毕竟她一个新人，不能刚来就跟老板吃饭，这会助长她嚣张的！”凌枫一本正经的，摸出电话装模作样的就要打给杨可。
“算了！算了！”彭书华一看赶紧制止，虽说恋爱自由，可他还真没胆量敢跟老板抢女人。
“那就算了？”凌枫看着彭书华一脸的不舍，不由得暗自提醒自己，今晚跟杨可吃饭尽量还是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吧。要不被人看到，传出去，不说老板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经理毕竟对自己不错，跟他也不好交待呀。
到了晚饭时间，怀着忐忑的心情，又怀着一些负罪感，凌枫没敢直接在店里跟杨可一起走，怕被彭书华看到。他是借口有事，先打车到了门店附近的一个商场，这才给杨可发微信，问她想吃的寿司店在哪里？
杨可回微信，“不吃寿司，马东锡说你们学校的重庆鸡公煲不错，你带我去尝一下呗。”
“你确定？”凌枫奇怪了，这鸡公煲就一干锅小火锅，太稀松平常了，实在太接地气，杨可这一仙女似的能接受那边吃边挥汗如雨的环境？
“确定，马东锡，何思明还有师傅也跟着来。”杨可回道。
见两人的约会变成了团队小聚餐，凌枫心里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想想自己这不是马上要晋升经理了吗？他们都是自己的兵了，以后少不了请他们吃吃喝喝的了，自己要习惯才对。
等到了H大，到了学校专门开辟的小吃餐饮广场，重庆鸡公煲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热。38元一小锅，58元中锅，88元大锅，还送三到六个腐竹，豆芽，鹌鹑蛋等配菜，可谓是经济又实惠，深得H大学生的喜爱。
每次饭点，店家的八张桌子，五张在店里，三张在店外门口，每天都是满座的。
好在凌枫跟老板熟，来之前提前跟老板打电话给留了张桌子。
凌枫先到的，杨可跟马东锡等人到的时候，桌上已经上菜了。一锅大锅的鸡公煲，一个小锅的鱼头煲，外加五六个豆芽，香菜等配菜。
“哇~~好香！”杨可坐下之前就抽了抽鼻子，这味道她还真没吃过。她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都是在国外读的书。只有每年的寒暑假会短暂的回国，这些地道的地方特色菜不要说吃过，就是听都没听过。
“是吧？香吧？”马东锡坐下来，一边一筷子夹了块肉往嘴里塞，一边得意的说：“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我马东锡别的不敢说，带你吃遍H市的民间美食还是可以的。”
“是的，马东锡干啥啥不行，唯独吃的方面是专家。”何思明也是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笑嘻嘻的说：“杨可我跟你说，H市靠海，这边的海鲜不错！什么龙虾鲍鱼的稀松平常，关键还有一些比较罕见的十斤以上的大黄鱼，还有船上渔民自晒的鳝肚也都是好货啊！”
十斤以上的黄鱼，估计每斤价格要按数千元来算。鳝肚也是滋补的上佳好货，当前行情约莫是3800元一斤。都是海边长大的，何思明熟悉这些海产品的价格，马东锡当然也懂。现在一看何思明给自己挖坑，马东锡脸色都变了，桌子底下一脚就踢到何思明小腿上，嘴里嘀嘀咕咕，含糊不清的骂道：“你个坑货~~~老子白跟你做兄弟四年~~哪有这样坑人的~~”
“好好好~~”杨可一脸向往的神情，不顾腮帮子塞得满满的，伸手一拍马东锡的肩膀，“小马哥！以后我就跟着你吃海鲜了，那个什么大黄鱼，鳝肚的，明天先搞个三两斤来尝尝鲜。”
“杨可，你们去吃的时候记得带上师傅。”谢晓莉笑眯眯的说。
“改天，改天吧。现在余额不足~~”马东锡只顾埋头苦吃，不敢抬头看人。
“哈哈哈~~”凌枫跟何思明看马东锡吃瘪，不由相视一眼，齐声笑道。
“哎~小枫！”谢晓莉看着杨可正被辣椒辣得龇牙咧嘴的呼着冷气，转头跟凌枫小声说话，“杨可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啊！”
“怎么说？”凌枫低声笑笑。
“如果不是有点意思，你觉得她一富家女，会跟咱们在这种露天小餐馆，吃个满头大汗吗？”谢晓莉看凌枫不信，又说：“你以为真是马东锡让她来的吗？”
“难道不是吗？”凌枫好奇了，这不就是马东锡建议的吗？
“是马东锡建议的没错！但马东锡也跟她吹了你们在学校如何吃香，如何受女生欢迎。听说你还跟什么校花是朋友，还单独约过。”谢晓莉给凌枫分析道，“都是女生，所以我估摸着杨可的心思，是到你们学校转转，露露脸，宣示宣示主权啥的。”
“宣示主权？什么主权？”凌枫听得一头雾水。
“傻！”谢晓莉笑笑，说：“关于你的主权呀！”
“哦？”凌枫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懂就算了，不过等一会你估计就会明白了。”谢晓莉也懒得解释了。
过了一会，大家都吃饱喝足了，杨可拍了拍肚子，看着凌枫有意无意的说：“哎~吃撑了，要散步消化一下。”
“来了~~”谢晓莉一副明了的神情，伸脚一踢凌枫，“你去陪杨可走走吧，我们还继续坐一会。”
“我陪你去~~”马东锡纸巾一擦嘴巴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
“你就别凑热闹了！”何思明跟谢晓莉几乎是同一时间把马东锡拉住按回座位上。
有了何思明，谢晓莉的助攻，又看到杨可的眼神来回瞄了自己几眼，他再是榆木脑袋也开窍了，于是笑笑，站起来说：“那我陪你操场走一会。”
“好~”杨可欣然应答。
“你们两这是棒打鸳鸯呀！”待两人走后，马东锡左右瞅瞅何思明跟谢晓莉，一副甚为哀怨的神情。
“有你什么事？别自作多情了！”何思明喝着可乐，翘着二郎腿打击道。
“你想散步，我打电话让你师傅来陪你！”谢晓莉二次打击道。
“你们还是人吗？”马东锡埋怨一句，何思明跟谢晓莉懒得跟他废话，齐齐一拳打了过来让他闭嘴。
第十一章
御人之道
晚上九点来钟，刘桢按照周泽的指示在一代佳人拿了个豪华包厢。
一代佳人是H市数一数二的商务会所，是全市商贾富豪接待应酬的首选之地。这里的消费很高，一晚上扔出去个十万八万的很稀松平常。
量贩式KTV凌枫倒是跟马东锡等同学去的不少，但一代佳人这种高端会所，他倒是第一次踏足。不过没来过，不代表没听过这种场子是怎么回事。
进了包厢，彭书华，刘桢以及颐翠地产另一个区域华南战区区域经理吴巍正在吞云吐雾聊着天。
一看凌枫进来，吴巍第一个打起招呼，“凌枫是吧？过来坐。”
其实凌枫还不认识吴巍，只见这人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身材壮实有点微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一副憨厚的神情。
“这是华南区经吴巍吴总！”刘桢给凌枫介绍。
“吴总手底下也管着十二个经理，带着一百三十多号人呢！华南战区，每月业绩都是两百万以上。”彭书华补充道。
整个颐翠地产，在组织架构上任职区域经理的就只有三个，刘桢，吴巍，还有一个叫谢斌，是华中战区的见习区域经理，今晚他有事没来。
华中战区目前只有六个经理（团队），总人数大概也就七十人上下，平均每月区域业绩徘徊在五十万到七十万之间。
华中战区新成立不久，业绩一般很正常，真正在颐翠挑大梁的还是华南战区以及北方战区。按照彭书华所说，这个华南战区的人数是要比他们所在的北方战区要多的，业绩也要比北方的强。北方战区，整个区域八个团队，每月总实收业绩也就介乎于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可以说，不管是人数还是在业绩方面，北方战区常年被华南战区压了一头。吴巍就像是刘桢心中的一块大石，在他面前，刘桢的心情总是憋闷的。在两人共同出现的场合，永远都是吴巍的声音要比刘桢的声音要大，气势也要更强。
不过这一切随着凌枫入职颐翠，入职北方战区，之前的格局被打破了。
截止到今天，离月末还有七天的时间，因为凌枫的贡献，整个北方战区实收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多万，这其中就有将近七十多万是凌枫直接或间接的功劳。
而华南战区，目前只有一百六十多万的实收，预估到月末总业绩也就在两百万到两百一十万之间。
按照目前公司所有单子的进度，到月末，北方战区的总业绩应该会最终定格在两百二十万之间。
这是北方战区第一次破天荒的，区域业绩突破两百万。也将是北方战区，无论是区域总业绩，还是区域组均业绩，又或者是区域人均业绩，这三大指标全部超越华南战区。
所以刘桢现在心情很美丽，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爽快感。就连吴巍一如既往的喜欢抢话，凡事都要强压他一头的做事风格，刘桢居然很难得的无所谓。
这就是心态变了，认知的感觉都跟着变了。
“凌枫啊！吴总可是入行将近五六年的老行尊了，你敬吴总一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请教他。”刘桢端着酒杯过来，示意凌枫要给吴巍敬酒。
“好的！吴总我是新人，以后工作上有不懂的还请麻烦您多多指教。”凌枫闻言，当下倒满一杯酒，弯着腰恭恭敬敬的给吴巍敬酒。
“哈哈~~客气了，你们刘总才是精英中的精英，你多跟他取经才是王道。”吴巍大笑两声跟凌枫碰了碰杯，仰脖一口就把杯中酒清完。
“刘总，这杯敬你！”凌枫又给刘桢碰了一杯，“以后还请刘总多多照顾。”
“都是自家人，别客气！”刘桢微笑点点头，也是一口喝完。
“经理，这杯敬你！”凌枫一把搂过彭书华的肩膀，看着他，认真的说：“你跟晓莉姐都是我的师傅，别的不说，一日为师终生不忘。”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彭书华眼睛有点微红，其实他在颐翠待了两年多，一直没有什么成就。业绩长年累月都是吊车尾，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在公司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凌枫的到来，让他第一次有可能夺得月度团队销冠，在公司着实扬眉吐气一回。现在还得老板点名，能跟区经一起喝花酒，这待遇以前是做梦也不敢想呀。
凌枫虽然叫他师傅，但其实相处的时间还短，彭书华真正教的东西并不多，也就一些简单的行业知识，如过户税费，如银行按揭贷款等。凌枫的开单，表面看起来是运气，但是深究起来，其实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做事先做人”，是偶然也是必然。
凌枫等人又喝了几轮，随着人声喧哗，包厢门一推，周泽在两个妆容妖艳的女轻女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还有一位小个子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出头，左脸下眼睑处有倒蚯蚓一样的刀疤，眼神不善，一脸的煞气，理着个板寸，正是周泽的司机何伟。
“周总！”凌枫等人一看，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坐坐坐~~”周泽应该是从别的局过来的，此刻脸色潮红，眼神有些迷离，只见他“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几乎挂在他身上的一个女子大腿上，嘴里笑道：“丽姐，赶紧安排你家姑娘过来。”
名为丽姐的女子是会所的营销经理，三十出头，身穿一套黑色吊带连衣裙，身材凹凸有致，成熟女人的韵味在她身上散发得淋漓尽致。她是重庆人，手下管理着一帮川渝妹子。
被周泽抽了一巴掌大腿，一边“唉哟~~”呼痛，一边拿起夹在肩膀衣带处的对讲机，盈盈笑道：“姐儿们！姐儿们！999包厢，干活了！抓紧的，周总等的不耐烦了呢！”
一听丽姐的话，就知道周泽是这里的常客。
这时靠在在周泽身上的另一个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短发，瓜子脸，肤色是充满野性的古铜色，也是一套碎花的吊带连衣短裙。这女子的身材很吸睛，腰细翘臀丰胸，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
这女子叫燕子，是一代佳人的红人之一，每次周泽来会所都是她陪同。
没一会的功夫，大门一推，一群上身穿的很性感，下身着一条迷你小短裙的妖艳女子盈盈笑着走了进来。
“姑娘们！都站好了，站成一排！”丽姐像是一个指挥官一样，招呼着现场的十多名女子。
“给老板们问好！”丽姐指挥道。
“老板们好！”众女子都是标准的腰身半蹲，给凌枫等人问声好。
“给老板们自我介绍一下~~”丽姐又吩咐道。
“不用了~~”周泽此时拍拍手，转身看看吴巍，刘桢，又看看凌枫，彭书华，嘴里说道：“又不是相亲，介绍什么！看着喜欢就留，不喜欢就换。”
“好的，听周总的！”丽姐一听，先是看了一眼吴巍，说：“那吴总你们挑吧，喜欢那个就留那个！”
“丽姐！你懂的！”吴巍看来是老主顾，只见他向着女子当中一招手，一个长发烫着大波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微胖，胸前伟岸的女轻女子便笑嘻嘻的走过来，一下坐他大腿上，先是打了他一巴掌，嗔怪道：“死相！来也不先打个招呼，万一别的客户点我了呢？”
“刘总呢？”丽姐看来对颐翠的这两位高管都很熟，也大概知道他们在公司的排位，要不也不会问完吴巍就到刘桢。
“随便！”刘桢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笑道：“丽姐你看那个玩得开的，就让那个过来吧！”
玩得开是个套话，特指晚上能出去的。
“那必须的！”丽姐一副我懂的神情，转身朝着一个二十出头，长得小巧玲珑的女子叫道，“小青！你有福了，今晚你陪刘总！”
“哎~~”名为小青的女子，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刘桢身旁，就给他倒酒敬酒。
“两位小哥，贵姓啊？”丽姐安排好了吴巍，刘桢，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凌枫跟彭书华身上。
“凌枫！”
“彭书华！”
“哦！凌总，彭总，你两好好瞅瞅，喜欢那个就留下那个！”丽姐夜场混多了，一看凌枫，彭书华两人坐的端端正正的，脸上却难掩紧张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两人是雏儿，怕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场合吧。
“彭总先来！”凌枫第一次来，也不怎么适应这种场合，一听丽姐这样说，赶紧推给彭书华让他先挑。
“那就也来一个能玩的！”彭书华有样学样的说，他也是第一次来，不过他店里的庞军是华南战区的，倒是经常跟区经吴巍出入这种场合。平日里，庞军没事，总喜欢拉着成科和他，在签约室炫耀着自己在夜总会的各种香艳经历。
因此彭书华虽然没来过一代佳人，但对于这种场合应该怎么做，倒算是有些经验。
当看到彭书华都点了一个丰满的，凌枫赶紧跟丽姐摆摆手，说：“行了！他们点好就行，我~~我跟公主玩骰子就行！”
丽姐还没说什么呢，周泽在旁边一挥手，不耐烦的说：“丽姐你换一批！”
开玩笑！这种地方怎么能让凌枫独善其身？他周泽的御人之道，其中一条就是让下面的人学会花钱，享受花钱带来的乐趣。会花钱才会赚钱，享受花钱，才会更努力去赚钱。而来一代佳人这种销金窟玩乐，无疑就是最能花钱，也最能享受花钱的好地方。
“行，没有喜欢的就换一批！”丽姐笑笑，一挥手让站成一排的女子退出去，同时又拿起对讲机叫人进来。
“其实~~”凌枫刚想跟丽姐解释，他不是没有喜欢的，而是不想要，不想点。但他话没说完，刘桢靠了过来，一边给他敬酒，一边轻声笑道：“凌经理，来这种地方就要敞开心扉的玩，放开了吗玩，否则岂不是显得你格格不入？再说你以为谁都能跟老板来这种地方的吗？老板不要形象的吗？不是他特别重视，特别关注，有意要培养的人，哪可能出现在这里？实话跟你说，彭经理能来，都是沾了你的光呢！”
刘桢说的在理，这种地方要么不来，要么来了就随大流。要不别人都佳人在怀，就你孤身寡人的，这算什么？清高？觉的点了就是同流合污？
特别是刘桢最后那几句话，更是点醒了凌枫，老板如果不是特别重视自己，怎么可能给自己看到其风流一面？
换句话说，能跟着老板一起干坏事的，不是老板的心腹爱将，就是老板的左膀右臂！
凌枫想到此处，心中虽然还是百般不情愿，可表面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点点头，说：“好！”
没一会，又是一批佳丽进来。
凌枫这次没有做作，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就点了一个乖巧模样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小脸蛋，皮肤细腻，肌肤白皙，不高，也就一米六出头吧，身材均匀并没有太突出的地方，短发，双眼皮，睫毛长长的，画着烟熏妆，小嘴红唇，笑起来露出左右两颗虎牙。
“金芝伶，今年二十。”这女子一坐下，就自我介绍。
“你好！凌枫！”凌枫很正式的伸出手来，跟她握手。
“你好！”金芝伶有点奇怪，平常时候，客户都是一上来就是各种上下其手揩油占便宜，很少有像凌枫这么一本正经先行握手礼。
打完招呼，凌枫就陷入了冷场，他确实不懂怎么玩啊！偷偷瞄了一下周泽，吴巍，刘桢，只见他们三人，都是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在佳人身上某处摸索着。
就连彭书华，也是玩着骰子，谁输了就亲对方一口。
“你第一次来吧？”金芝伶明知故问。
“是！”凌枫掏出烟，给对方让了一根，“抽吗？”
“不抽烟！玩吗？”金芝伶说完，拿过骰盅问。
这正合凌枫的心意，与其两人一起尴聊，还不如玩骰子喝酒。
你来我往的，互有输赢，凌枫喝了不少酒，中间也给周泽，吴巍，刘桢等人敬了几轮。
一直到凌枫有点醉意，有点上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碰金芝伶一下。
金芝伶不知道真醉还是假醉，半个身在靠在凌枫身上，手上却不安分的在他伸手游走着，感觉到他的身体蹦得跟弓弦一样紧，把金芝伶给乐得花枝乱颤。
今晚凌枫倒像是陪酒的，她金芝伶才是来消费的贵客。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众人都已经有些醉意，此时包厢的气氛极其的香艳，震耳的DJ曲声里，昏黄灯光下，周泽，吴巍，刘桢，包括马东锡，都是各自一个角落跟佳人们玩着卿卿我我的游戏。凌枫此时也有了七分醉意，他脑袋有点痛，刚想跟金芝伶停战休息一会，手机“叮~~”的一声，何思明的微信发了过来，“枫哥！出事了！马东锡进派出所了，海甸派出所，赶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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