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交易
<p>张大有和吴小清在茶馆听戏听的入了迷，很晚才带着东西回来，吴老头骂了两人几句，就开了船。</p>
<p>吴老头这条船运河中缓慢行驶。</p>
<p>张大有盯着四周，心里不住感叹，几天前自己还是个有钱家的少爷，这会儿，怕是还在人声鼎沸的听风楼里面斗蛐蛐儿，没想到，现在竟然站在船板上。</p>
<p>他发现，这条船都在半夜出没在运河上。</p>
<p>从上游到下游，像是半夜在四周巡逻一样。</p>
<p>尤其到了午夜，似乎都在警觉着水里的什么东西。</p>
<p>而上岸吴小清都买了些很奇怪的东西。</p>
<p>什么黄纸、朱砂、黑墨、糯米以及一些别的东西，他甚至都叫不出啥名字。</p>
<p>还真是怪了！</p>
<p>和往常一样，船行得很慢，优哉游哉，可就在这时候，运河东边岸上，好像有动静！</p>
<p>张大有目光瞬间被吸引了。</p>
<p>那是一个绿幽幽的光点儿，不断闪烁着，就像传说中的鬼火。</p>
<p>等船慢慢接近了，才看清楚，好像有人拿着一个阴森森的灯笼，在冲着船不断挥动。</p>
<p>“有人！”</p>
<p>张大有忍不住叫了一声，指着河对岸。</p>
<p>显然，吴小清也注意到了那灯笼，瞬间脸色都变得有些难堪了。</p>
<p>“真……有人来了。”</p>
<p>吴小清怔住了。</p>
<p>然后她划了划船桨，驱使着船往岸边靠过去。</p>
<p>可是，张大有看得出来，她脸上分明有些一丝恐惧和不安，心绪不宁。</p>
<p>他也觉得奇怪，这人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p>
<p>就在他目光转向岸边的瞬间，突然河岸上黑暗中出现了那个人脸上的模糊轮廓，正一脸疑惑，慢慢地朝着船只招了招手！</p>
<p>等看清楚了，张大有和吴小清不由得愣住了。</p>
<p>是他！</p>
<p>两人面面相觑。</p>
<p>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在茶馆见到的六子！</p>
<p>吴老头也从船舱里面出来了，看清了灯火之后，叹了一口气，对这两人说：“生意来了。”</p>
<p>于是，大家划动着船，慢慢朝着运河岸边靠了过去。</p>
<p>靠了岸，那人就提着灯笼等着这船，张大有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只是那灯笼有些奇怪，并不像是纸糊上去的，而像是皮子。</p>
<p>只是这皮子有点怪，不会是人皮灯笼吧！</p>
<p>吴老头在一旁也打量着那灯笼，问六子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灯笼？”</p>
<p>六子倒也不害怕，直接说：“我可以上船不？”</p>
<p>吴老头点点头：“点灯者，就是客人，我们当然做生意。”</p>
<p>只见六子打量了一下这条船，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p>
<p>“你想好了没，一旦上来，就不能后悔了。”</p>
<p>吴老头却冷冷说道。</p>
<p>六子咳嗽了一下，嘴角还流着鲜血，身上伤痕累累，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点点头。</p>
<p>“那好，你跟我来吧！”</p>
<p>吴老头说罢，将六子带上船。</p>
<p>走到船板中间，吴老头朝着那供奉的东西鞠了一躬，点燃了三只香。插入香炉当中，香缓缓燃烧，味道有些呛人，奇怪的是，那烟居然围绕在他身边。</p>
<p>“你有三炷香的时间，说，你想要什么？”吴老头抽了一口烟，问道。</p>
<p>只见六子一怔，一咬牙，整个眼睛都变得腥红。</p>
<p>“山河图，我要山河图！”</p>
<p>“这……”</p>
<p>吴老头听到这三个字，一脸的震惊，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眼神中明显有些吃惊。</p>
<p>六子死死盯着那面前的香炉，三支香烧得两长一短！他这一次咬着牙，铁了心：“我只要山河图。”</p>
<p>吴老头淡淡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换？船上向来只收人最宝贵的东西，最珍贵的，就是上天所赐予你，任何人不能剥夺的，包括天赋、运势、寿命……”</p>
<p>“你看我还有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只要山河图。”</p>
<p>六子冷冷说道。</p>
<p>沉默片刻之后，吴老头开口道，“我看你运势和天赋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就要……你的命！”</p>
<p>听罢吴老头这样说。</p>
<p>张大有整个人都有些震惊。</p>
<p>要人的命！</p>
<p>他才听明白，这六子是来船上换东西的，显然，那山河图就可以作为黄家的嫁妆，自然是价值不菲。</p>
<p>所以他只要山河图。</p>
<p>可张大有就不明白了，吴老头船上会有山河图？</p>
<p>他再次审视这看上去有些残破的船，似乎都拿不出这么值钱的东西。</p>
<p>“山河图本就是世间珍宝，难得一见，如果你执意要得到这图，至少得当三十年的寿命，必须得死当，不过我先讲明规矩。死当三十年，在这期间，你不能反悔，不能退。”</p>
<p>吴老头一口气说出了船上交易的规矩。</p>
<p>“三，三十年？”</p>
<p>不仅是张大有惊讶了，一听到这数字，六子也有些懵了，张大有见他整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紫，脸上神情木然，又像是在琢磨什么，显得犹豫不决。</p>
<p>不过，很快六子神情恢复了正常，他坚定地点点头。</p>
<p>张大有猜到了六子的想法。</p>
<p>他要用这三十年寿命，换取荣华富贵，六子现在还年轻，这才二十来岁，就算他只能活到七十岁，用掉三十年，那他还能享受二十年的荣华富贵。</p>
<p>张大有知道，六子他已经穷怕了。没有钱，吃了上顿没有下蹲，还有被追债，说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了。</p>
<p>只见六子一咬牙，严肃说道，“好，我答应你。”</p>
<p>吴老头对着六子说，“好，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就签了这张契约吧！”</p>
<p>隐隐约约，张大有看到黄纸上还有些血红色的痕迹。</p>
<p>六子眼睛也不眨一下，一把就接了过去。</p>
<p>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p>
<p>张大有感觉瞬间像是寒冬腊月一样，河面飘来丝丝白气，像是结了冰一样，可随后乌篷船猛地颠簸了一下，张大有都差点儿没站稳，摔倒河边了，使劲儿拽着船舷。</p>
<p>稳住了身子，目光落到河面的时候，他猛的颤抖了一下。</p>
<p>“那是什么？”</p>
<p>他暗自心惊，不由得叫出了声儿。</p>
<p>运河上，那个漩涡此刻居然快速旋转，并且不断朝着四周扩大。</p>
<p>好像，很快就要吞没这艘船了。</p>
<p>“快，没时间了。”</p>
<p>那一长两短的三炷香快要熄灭了。</p>
<p>甲板上，吴老头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他在催促六子。</p>
<p>六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了看那泛黄的纸，拿在手里，哆嗦了一阵。</p>
<p>很快，他咬破中指，直接按了上去。</p>
<p>猛然间，运河安静下来了。</p>
<p>吴老头接过那张画押的纸，收好了，接着从船舱里面拿出了画轴，奇怪的是，画轴外面居然用黄色的符纸封着。</p>
<p>六子接过，整张脸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似乎刚才的恐慌早已经一扫而空了。</p>
<p>“真的，没想到它说的话是真的。”</p>
<p>六子似乎在自言自语，眼中充满了惊喜。</p>
<p>然后随着乌篷船再次靠岸，六子走了下去，头也不回，沉浸在喜悦中，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黑暗中了。</p>
<p>待他走远之后，吴老头这才深深叹了口气，眼神让人捉摸不定。</p>
<p>张大有的目光也随着六子下船之后，湮没在黑暗中，也变得更加怪异了。</p>
<p>只有船头那盏灯笼还散发着微弱的光。</p>
<p>一下船，六子就抱着怀里的盒子昏死了过去，一道青烟从他的头顶上飘了出来，一直飘到了船上。</p>
<p>这时候，运河底下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把着蕴含着六子三十年阳寿的青烟吞了下去。</p>
<p>第二天，日上三竿！</p>
<p>六子才慢慢醒了过来，他感觉好像身体又酸又痛，好像锈住了一样。他摇了摇头，顾不上身体的疲惫，朝着黄家赶了过去。</p>
<p>而这天下午，一条消息弄的城里满城风雨，一个叫六子的家伙成为了黄金贵的女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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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吴老头这条船运河中缓慢行驶。</p>
<p>张大有盯着四周，心里不住感叹，几天前自己还是个有钱家的少爷，这会儿，怕是还在人声鼎沸的听风楼里面斗蛐蛐儿，没想到，现在竟然站在船板上。</p>
<p>他发现，这条船都在半夜出没在运河上。</p>
<p>从上游到下游，像是半夜在四周巡逻一样。</p>
<p>尤其到了午夜，似乎都在警觉着水里的什么东西。</p>
<p>而上岸吴小清都买了些很奇怪的东西。</p>
<p>什么黄纸、朱砂、黑墨、糯米以及一些别的东西，他甚至都叫不出啥名字。</p>
<p>还真是怪了！</p>
<p>和往常一样，船行得很慢，优哉游哉，可就在这时候，运河东边岸上，好像有动静！</p>
<p>张大有目光瞬间被吸引了。</p>
<p>那是一个绿幽幽的光点儿，不断闪烁着，就像传说中的鬼火。</p>
<p>等船慢慢接近了，才看清楚，好像有人拿着一个阴森森的灯笼，在冲着船不断挥动。</p>
<p>“有人！”</p>
<p>张大有忍不住叫了一声，指着河对岸。</p>
<p>显然，吴小清也注意到了那灯笼，瞬间脸色都变得有些难堪了。</p>
<p>“真……有人来了。”</p>
<p>吴小清怔住了。</p>
<p>然后她划了划船桨，驱使着船往岸边靠过去。</p>
<p>可是，张大有看得出来，她脸上分明有些一丝恐惧和不安，心绪不宁。</p>
<p>他也觉得奇怪，这人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p>
<p>就在他目光转向岸边的瞬间，突然河岸上黑暗中出现了那个人脸上的模糊轮廓，正一脸疑惑，慢慢地朝着船只招了招手！</p>
<p>等看清楚了，张大有和吴小清不由得愣住了。</p>
<p>是他！</p>
<p>两人面面相觑。</p>
<p>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在茶馆见到的六子！</p>
<p>吴老头也从船舱里面出来了，看清了灯火之后，叹了一口气，对这两人说：“生意来了。”</p>
<p>于是，大家划动着船，慢慢朝着运河岸边靠了过去。</p>
<p>靠了岸，那人就提着灯笼等着这船，张大有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只是那灯笼有些奇怪，并不像是纸糊上去的，而像是皮子。</p>
<p>只是这皮子有点怪，不会是人皮灯笼吧！</p>
<p>吴老头在一旁也打量着那灯笼，问六子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灯笼？”</p>
<p>六子倒也不害怕，直接说：“我可以上船不？”</p>
<p>吴老头点点头：“点灯者，就是客人，我们当然做生意。”</p>
<p>只见六子打量了一下这条船，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p>
<p>“你想好了没，一旦上来，就不能后悔了。”</p>
<p>吴老头却冷冷说道。</p>
<p>六子咳嗽了一下，嘴角还流着鲜血，身上伤痕累累，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点点头。</p>
<p>“那好，你跟我来吧！”</p>
<p>吴老头说罢，将六子带上船。</p>
<p>走到船板中间，吴老头朝着那供奉的东西鞠了一躬，点燃了三只香。插入香炉当中，香缓缓燃烧，味道有些呛人，奇怪的是，那烟居然围绕在他身边。</p>
<p>“你有三炷香的时间，说，你想要什么？”吴老头抽了一口烟，问道。</p>
<p>只见六子一怔，一咬牙，整个眼睛都变得腥红。</p>
<p>“山河图，我要山河图！”</p>
<p>“这……”</p>
<p>吴老头听到这三个字，一脸的震惊，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眼神中明显有些吃惊。</p>
<p>六子死死盯着那面前的香炉，三支香烧得两长一短！他这一次咬着牙，铁了心：“我只要山河图。”</p>
<p>吴老头淡淡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换？船上向来只收人最宝贵的东西，最珍贵的，就是上天所赐予你，任何人不能剥夺的，包括天赋、运势、寿命……”</p>
<p>“你看我还有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只要山河图。”</p>
<p>六子冷冷说道。</p>
<p>沉默片刻之后，吴老头开口道，“我看你运势和天赋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就要……你的命！”</p>
<p>听罢吴老头这样说。</p>
<p>张大有整个人都有些震惊。</p>
<p>要人的命！</p>
<p>他才听明白，这六子是来船上换东西的，显然，那山河图就可以作为黄家的嫁妆，自然是价值不菲。</p>
<p>所以他只要山河图。</p>
<p>可张大有就不明白了，吴老头船上会有山河图？</p>
<p>他再次审视这看上去有些残破的船，似乎都拿不出这么值钱的东西。</p>
<p>“山河图本就是世间珍宝，难得一见，如果你执意要得到这图，至少得当三十年的寿命，必须得死当，不过我先讲明规矩。死当三十年，在这期间，你不能反悔，不能退。”</p>
<p>吴老头一口气说出了船上交易的规矩。</p>
<p>“三，三十年？”</p>
<p>不仅是张大有惊讶了，一听到这数字，六子也有些懵了，张大有见他整个人脸色都有些发紫，脸上神情木然，又像是在琢磨什么，显得犹豫不决。</p>
<p>不过，很快六子神情恢复了正常，他坚定地点点头。</p>
<p>张大有猜到了六子的想法。</p>
<p>他要用这三十年寿命，换取荣华富贵，六子现在还年轻，这才二十来岁，就算他只能活到七十岁，用掉三十年，那他还能享受二十年的荣华富贵。</p>
<p>张大有知道，六子他已经穷怕了。没有钱，吃了上顿没有下蹲，还有被追债，说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了。</p>
<p>只见六子一咬牙，严肃说道，“好，我答应你。”</p>
<p>吴老头对着六子说，“好，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就签了这张契约吧！”</p>
<p>隐隐约约，张大有看到黄纸上还有些血红色的痕迹。</p>
<p>六子眼睛也不眨一下，一把就接了过去。</p>
<p>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p>
<p>张大有感觉瞬间像是寒冬腊月一样，河面飘来丝丝白气，像是结了冰一样，可随后乌篷船猛地颠簸了一下，张大有都差点儿没站稳，摔倒河边了，使劲儿拽着船舷。</p>
<p>稳住了身子，目光落到河面的时候，他猛的颤抖了一下。</p>
<p>“那是什么？”</p>
<p>他暗自心惊，不由得叫出了声儿。</p>
<p>运河上，那个漩涡此刻居然快速旋转，并且不断朝着四周扩大。</p>
<p>好像，很快就要吞没这艘船了。</p>
<p>“快，没时间了。”</p>
<p>那一长两短的三炷香快要熄灭了。</p>
<p>甲板上，吴老头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他在催促六子。</p>
<p>六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了看那泛黄的纸，拿在手里，哆嗦了一阵。</p>
<p>很快，他咬破中指，直接按了上去。</p>
<p>猛然间，运河安静下来了。</p>
<p>吴老头接过那张画押的纸，收好了，接着从船舱里面拿出了画轴，奇怪的是，画轴外面居然用黄色的符纸封着。</p>
<p>六子接过，整张脸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似乎刚才的恐慌早已经一扫而空了。</p>
<p>“真的，没想到它说的话是真的。”</p>
<p>六子似乎在自言自语，眼中充满了惊喜。</p>
<p>然后随着乌篷船再次靠岸，六子走了下去，头也不回，沉浸在喜悦中，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黑暗中了。</p>
<p>待他走远之后，吴老头这才深深叹了口气，眼神让人捉摸不定。</p>
<p>张大有的目光也随着六子下船之后，湮没在黑暗中，也变得更加怪异了。</p>
<p>只有船头那盏灯笼还散发着微弱的光。</p>
<p>一下船，六子就抱着怀里的盒子昏死了过去，一道青烟从他的头顶上飘了出来，一直飘到了船上。</p>
<p>这时候，运河底下出现了一张血盆大口，把着蕴含着六子三十年阳寿的青烟吞了下去。</p>
<p>第二天，日上三竿！</p>
<p>六子才慢慢醒了过来，他感觉好像身体又酸又痛，好像锈住了一样。他摇了摇头，顾不上身体的疲惫，朝着黄家赶了过去。</p>
<p>而这天下午，一条消息弄的城里满城风雨，一个叫六子的家伙成为了黄金贵的女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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