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人是亲兄妹，因此秦栩订的是套房，他和秦橼一人一个房间。
当秦橼带着小女孩进去的时候，秦栩刚洗完澡出来。齐木晟和秦栩一起看向秦橼身边的小女孩。
秦栩：“这是？”
秦橼：“大厅遇到的。”
秦栩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之前在医院闹事的那对祖孙里的那个小女孩，沉声问：“碰瓷？”
齐木晟也站了起来，一双竖瞳看着小女孩，眼中幽幽地闪着光。
“谁敢碰我的瓷？”秦橼忍不住笑，“她家老人得了病，我带她上来说明情况。”
小女孩畏畏缩缩地躲在秦橼身后，不敢出来，秦橼安抚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背，蹲下来和她对视：“小妹妹，刚刚姐姐看过你爷爷了，他确实是得病了，不过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病，你能给姐姐和哥哥说一说吗？你爷爷为什么会痛起来？”
秦栩坐进旁边的沙发里，等着秦橼带回来的小女孩发言。秦橼也走过去坐下来，却并没有让小女孩坐下，本来她也不喜欢多管闲事。若不是那老人把小女孩推给她，而她又刚好看到老人身体有些异样，她也不会什么也不说就把小女孩带回自己房间。
小女孩局促地站在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爷爷吃饭，突然，倒了，痛，很痛。爸爸救爷爷，到医院，检查，没病，一直吃药，药，不好。爷爷，还痛，又没，钱了，好久好久，爸爸不救了，和妈妈走了，治不好，爷爷痛，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说完，小女孩又哭了起来。
秦橼又拿出纸巾给小女孩擦起眼泪来。
“总之，就是说你爷爷生了病治不好，家里钱用完了，所以你爸妈丢下你们走了是这样吗？”秦栩轻扣着手，问。
小女孩哭着点头。
秦栩：“那你们又为什么还要去医院，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治不好，可是，叔叔给药，爷爷不痛。家又，远，又没，钱，他们，不赶我们，我和爷爷就，睡大厅，囡囡不冷的。囡囡，不能没，爷爷了。”
秦橼见她话也说不清，却满心都想着自己爷爷的病，到底于心不忍，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顿安抚。直到小女孩不再哭，秦橼才放开小女孩，她给小女孩指了下齐木晟，说：“你看到这只小猫了吗，对他说一声希望爷爷的病快点好起来，他会保佑你的。”
“真的吗？”小女孩满怀期翼地看着齐木晟。
“真的，你相信姐姐吗？”
“嗯！”小女孩重重点头，抬起的小脸上满是笑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好人！很好！”
秦橼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将她往齐木晟那儿推了两步：“去吧，就把他当作能实现愿望的观音娘娘，向他许个愿。不过不能告诉其他人哦，说出去可就不灵啦。”
小女孩点了点头，看向齐木晟，小心翼翼而虔诚：“囡囡，想要爷爷，快点，好，起来，不要痛，了，求求，猫猫。”
齐木晟：“……”
齐木晟感到心口一股暖流涌进，大约就是秦橼所说的愿力了。
齐木晟冲秦橼点了点头，秦橼继续说：“你记得自己家的地址吗？”
小女孩：“记得。”
秦橼：“那好，我和这个大哥哥送你下去，打个车将你和你爷爷送回家好吗？你在家里等我们几天，到时候我让大哥哥给你送药过来，吃了药，爷爷就不痛了。”
小女孩：“真的？”
“姐姐不会骗你的。”秦橼将秦栩的手机号写在纸条上递给小女孩，“这是那个大哥哥的手机号，你安全到家后记得给大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等到时候大哥哥找到能治好你爷爷的药后，就打你打过的电话来联系你。好吗？”
小女孩努力地记住秦橼说的每一个字，将手中的小纸条捏的紧紧的，在小女孩看来，那大概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秦橼和秦栩将小女孩送下楼，在大厅的时候，秦栩主动去搀扶那位老人，将他细细观察了一遍，然后一路上都看着老人捂着的胸口思索。秦橼到路上拦了辆出租车，拍下车牌号后将小女孩报给她的地址告诉了司机，然后又叮嘱了小女孩一遍到家一定记得给他们打电话后，这才让司机好生将这对祖孙送回家。
重新回到酒店，秦橼买回来的宵夜已经冷了，重新用微波炉打热过后，大家这才开吃。
“你觉得怎么样？”秦橼边吃边问。
秦栩：“不太好。那人应该是吃了山海界那边带过来的东西才会有这种病症，也因此，医院才检查不出来。”
秦橼：“确实，那边的东西吃了后全都化解成灵气散在身体内各处了，医院能检查得出来才怪了。”
“不过，我当时看了并不太确定，只是感受到了一点气息，所以才带那小姑娘上来。没想到齐木晟真的能感受到愿力，而且连三哥你都察觉到了，这样看来倒是真的和那边的东西有关了。”秦橼对此有些惊讶。
秦栩：“也不用太惊讶，大概百十年前很多心术不正的秦家人都会悄悄带一些那边的植物和妖兽过来售卖，伪装的好一点，植物弄成粉末或者汁液，妖兽动物则碾成肉糜……虽然现在已经被禁止了，而且自由进出山海界的事也被限制了，但是百十年前的流出来的那些还没有被全部收回的，多得是像这种被人拿来用或者直接吃下的事发生。运气好的可能会遇到点好事或者没有太大的副作用，而运气差的，大概就是像今天那人一样了。”
秦橼：“但是如果没被人使用的话，被人放在家中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成了那种粉末肉末的，我们甚至都没办法辨别是不是那边的东西，又怎么回收？”
秦栩拿筷子的另一头敲了敲秦橼的额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这些年人界山海界两头跑就是为了这事，而且，大哥也在帮我，有他在这边帮我牵线搭桥，已经收回了很多了。”
秦橼缩着肩膀，想到灌鸣那只鸟说的两界间相互做生意的事，大概也明白了自家两位哥哥平时暗地里都在做些什么了。
秦橼家中排行第四，头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作为最小的那个，平时倍受宠爱。因此小时候的她除了跟着自己师父不停地往来两界学习，以及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之外，几乎不再过多地接触其他事。后来秦橼的师父秦澜出事以后，秦橼一气之下搬离秦庄，独自一人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下，一连五年都不再回家，因此对于秦庄和自己家里人这些年发生的事也是一点都不清楚了。
“那时候老爷子不知道秦家人背着他做了这么些缺德事，还是后来老爷子在山海界的一位友人隐晦地给老爷子提了这件事，后来没多久，那位友人也遇害……老爷子大怒，将整个秦庄给清洗了一遍，将好些人给送去了两界交界处的混沌里，此事才平息下来。”秦栩给秦橼讲起了早年秦老爷子的事。
秦橼歪着头，看着秦栩：“三哥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栩：“老爷子后来发现人类社会还大量存在着山海界的生物，且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于是开始派秦庄的人暗中回收，要回收，自然就要涉及到原因。因此老爷子才将那些陈年往事给我们说了，并且也算是在警醒我们不要步了后尘被他送进混沌里。妈妈在很早之前就跟着爷爷在人界各处暗中回收被卖过来的山海界的东西，后来我和大哥也加入其中。当年你太任性，我们也就没告诉你，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也就不敢再告诉你，再后来，秦澜师叔去世，而你也因此离开了秦庄，直到此次回来，到现在才有机会和你说这些。”
秦橼夹起一块混在馄饨里的饺子，漫不经心地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吞下，然后说：“不知道那店家是有多粗心，这么大个饺子都能混进来，诶，不喜。”
秦栩看着她面无表情吃下，然后擦嘴开始收拾餐具。秦橼站起来，将自己的馄饨扔进垃圾桶：“三哥，齐木晟就在你那儿睡吧，等接了小姑娘电话后，你们早点休息。我困了，先去睡，不做陪了。”
秦栩：“嗯，是有点晚了，小四晚安。”
秦橼不再说话，打着呵欠走进自己的卧室。
齐木晟看着秦橼的背影，似乎每一次提到秦橼的师父，那个叫秦澜的人，秦橼都会回避，浑身上下都溢满压抑的气息。齐木晟能感受到，她很痛苦，内心似乎在悲鸣，却怎么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直到秦橼消失在门后，齐木晟才收回视线。
“她心中有痛，伤口愈合了，痛一直在，我们帮不了她。”
齐木晟闻言转过头，看向秦栩，然而秦栩却并没有看向他这边。也不知是不是在和他说话，又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时，秦栩的电话正好响了起来。秦栩拿起手机向阳台走去。
齐木晟啃完鸭脖，自己跑去浴室随便冲洗了下，然后等秦栩接完电话回来拿吹风机给他吹干后，也跑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齐木晟就跑去秦橼门口挠门。秦橼打开门，身上还穿着睡衣，脸色沉沉，周身气压依旧很低。齐木晟仰着头看秦橼，见她眼圈有些微的浮肿，看起来就像是夜晚哭过了一样，齐木晟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就那样看着秦橼。
谁知秦橼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打量一样，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说：“要回去了吗？等我几分钟，收拾好就来。”说完，秦橼关上门，顺便将齐木晟关在了门外。
等坐上秦栩的车，秦橼仿佛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路上和秦栩说说笑笑。秦栩也像是忘了昨晚的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是齐木晟，一路上都在默默担忧秦橼。
回到秦庄，秦橼又去看了眼蛮蛮鸟，和它说了会儿话，让齐木晟带着玉接收了蛮蛮的愿力后，又带着他去了林淮的住处。苏小满几天没见秦橼，想她想得紧，一听到秦橼的脚步声就从院子里飞奔出来，一把将齐木晟挤了下去，换成自己洋洋得意地蹲在秦橼肩上。秦橼摸了摸苏小满又光滑了些的皮毛，问道：“小满这些天在有好好修炼吗？可有偷懒？”
苏小满摇头，亲昵地蹭着秦橼，秦橼被它蹭得直笑：“好了好了，小满乖啊，小师弟呢？怎么没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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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橼带着小女孩进去的时候，秦栩刚洗完澡出来。齐木晟和秦栩一起看向秦橼身边的小女孩。
秦栩：“这是？”
秦橼：“大厅遇到的。”
秦栩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之前在医院闹事的那对祖孙里的那个小女孩，沉声问：“碰瓷？”
齐木晟也站了起来，一双竖瞳看着小女孩，眼中幽幽地闪着光。
“谁敢碰我的瓷？”秦橼忍不住笑，“她家老人得了病，我带她上来说明情况。”
小女孩畏畏缩缩地躲在秦橼身后，不敢出来，秦橼安抚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背，蹲下来和她对视：“小妹妹，刚刚姐姐看过你爷爷了，他确实是得病了，不过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病，你能给姐姐和哥哥说一说吗？你爷爷为什么会痛起来？”
秦栩坐进旁边的沙发里，等着秦橼带回来的小女孩发言。秦橼也走过去坐下来，却并没有让小女孩坐下，本来她也不喜欢多管闲事。若不是那老人把小女孩推给她，而她又刚好看到老人身体有些异样，她也不会什么也不说就把小女孩带回自己房间。
小女孩局促地站在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爷爷吃饭，突然，倒了，痛，很痛。爸爸救爷爷，到医院，检查，没病，一直吃药，药，不好。爷爷，还痛，又没，钱了，好久好久，爸爸不救了，和妈妈走了，治不好，爷爷痛，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说完，小女孩又哭了起来。
秦橼又拿出纸巾给小女孩擦起眼泪来。
“总之，就是说你爷爷生了病治不好，家里钱用完了，所以你爸妈丢下你们走了是这样吗？”秦栩轻扣着手，问。
小女孩哭着点头。
秦栩：“那你们又为什么还要去医院，又为什么要来这里？”
“治不好，可是，叔叔给药，爷爷不痛。家又，远，又没，钱，他们，不赶我们，我和爷爷就，睡大厅，囡囡不冷的。囡囡，不能没，爷爷了。”
秦橼见她话也说不清，却满心都想着自己爷爷的病，到底于心不忍，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顿安抚。直到小女孩不再哭，秦橼才放开小女孩，她给小女孩指了下齐木晟，说：“你看到这只小猫了吗，对他说一声希望爷爷的病快点好起来，他会保佑你的。”
“真的吗？”小女孩满怀期翼地看着齐木晟。
“真的，你相信姐姐吗？”
“嗯！”小女孩重重点头，抬起的小脸上满是笑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好人！很好！”
秦橼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将她往齐木晟那儿推了两步：“去吧，就把他当作能实现愿望的观音娘娘，向他许个愿。不过不能告诉其他人哦，说出去可就不灵啦。”
小女孩点了点头，看向齐木晟，小心翼翼而虔诚：“囡囡，想要爷爷，快点，好，起来，不要痛，了，求求，猫猫。”
齐木晟：“……”
齐木晟感到心口一股暖流涌进，大约就是秦橼所说的愿力了。
齐木晟冲秦橼点了点头，秦橼继续说：“你记得自己家的地址吗？”
小女孩：“记得。”
秦橼：“那好，我和这个大哥哥送你下去，打个车将你和你爷爷送回家好吗？你在家里等我们几天，到时候我让大哥哥给你送药过来，吃了药，爷爷就不痛了。”
小女孩：“真的？”
“姐姐不会骗你的。”秦橼将秦栩的手机号写在纸条上递给小女孩，“这是那个大哥哥的手机号，你安全到家后记得给大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等到时候大哥哥找到能治好你爷爷的药后，就打你打过的电话来联系你。好吗？”
小女孩努力地记住秦橼说的每一个字，将手中的小纸条捏的紧紧的，在小女孩看来，那大概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秦橼和秦栩将小女孩送下楼，在大厅的时候，秦栩主动去搀扶那位老人，将他细细观察了一遍，然后一路上都看着老人捂着的胸口思索。秦橼到路上拦了辆出租车，拍下车牌号后将小女孩报给她的地址告诉了司机，然后又叮嘱了小女孩一遍到家一定记得给他们打电话后，这才让司机好生将这对祖孙送回家。
重新回到酒店，秦橼买回来的宵夜已经冷了，重新用微波炉打热过后，大家这才开吃。
“你觉得怎么样？”秦橼边吃边问。
秦栩：“不太好。那人应该是吃了山海界那边带过来的东西才会有这种病症，也因此，医院才检查不出来。”
秦橼：“确实，那边的东西吃了后全都化解成灵气散在身体内各处了，医院能检查得出来才怪了。”
“不过，我当时看了并不太确定，只是感受到了一点气息，所以才带那小姑娘上来。没想到齐木晟真的能感受到愿力，而且连三哥你都察觉到了，这样看来倒是真的和那边的东西有关了。”秦橼对此有些惊讶。
秦栩：“也不用太惊讶，大概百十年前很多心术不正的秦家人都会悄悄带一些那边的植物和妖兽过来售卖，伪装的好一点，植物弄成粉末或者汁液，妖兽动物则碾成肉糜……虽然现在已经被禁止了，而且自由进出山海界的事也被限制了，但是百十年前的流出来的那些还没有被全部收回的，多得是像这种被人拿来用或者直接吃下的事发生。运气好的可能会遇到点好事或者没有太大的副作用，而运气差的，大概就是像今天那人一样了。”
秦橼：“但是如果没被人使用的话，被人放在家中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成了那种粉末肉末的，我们甚至都没办法辨别是不是那边的东西，又怎么回收？”
秦栩拿筷子的另一头敲了敲秦橼的额头：“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这些年人界山海界两头跑就是为了这事，而且，大哥也在帮我，有他在这边帮我牵线搭桥，已经收回了很多了。”
秦橼缩着肩膀，想到灌鸣那只鸟说的两界间相互做生意的事，大概也明白了自家两位哥哥平时暗地里都在做些什么了。
秦橼家中排行第四，头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作为最小的那个，平时倍受宠爱。因此小时候的她除了跟着自己师父不停地往来两界学习，以及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之外，几乎不再过多地接触其他事。后来秦橼的师父秦澜出事以后，秦橼一气之下搬离秦庄，独自一人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下，一连五年都不再回家，因此对于秦庄和自己家里人这些年发生的事也是一点都不清楚了。
“那时候老爷子不知道秦家人背着他做了这么些缺德事，还是后来老爷子在山海界的一位友人隐晦地给老爷子提了这件事，后来没多久，那位友人也遇害……老爷子大怒，将整个秦庄给清洗了一遍，将好些人给送去了两界交界处的混沌里，此事才平息下来。”秦栩给秦橼讲起了早年秦老爷子的事。
秦橼歪着头，看着秦栩：“三哥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栩：“老爷子后来发现人类社会还大量存在着山海界的生物，且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于是开始派秦庄的人暗中回收，要回收，自然就要涉及到原因。因此老爷子才将那些陈年往事给我们说了，并且也算是在警醒我们不要步了后尘被他送进混沌里。妈妈在很早之前就跟着爷爷在人界各处暗中回收被卖过来的山海界的东西，后来我和大哥也加入其中。当年你太任性，我们也就没告诉你，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也就不敢再告诉你，再后来，秦澜师叔去世，而你也因此离开了秦庄，直到此次回来，到现在才有机会和你说这些。”
秦橼夹起一块混在馄饨里的饺子，漫不经心地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吞下，然后说：“不知道那店家是有多粗心，这么大个饺子都能混进来，诶，不喜。”
秦栩看着她面无表情吃下，然后擦嘴开始收拾餐具。秦橼站起来，将自己的馄饨扔进垃圾桶：“三哥，齐木晟就在你那儿睡吧，等接了小姑娘电话后，你们早点休息。我困了，先去睡，不做陪了。”
秦栩：“嗯，是有点晚了，小四晚安。”
秦橼不再说话，打着呵欠走进自己的卧室。
齐木晟看着秦橼的背影，似乎每一次提到秦橼的师父，那个叫秦澜的人，秦橼都会回避，浑身上下都溢满压抑的气息。齐木晟能感受到，她很痛苦，内心似乎在悲鸣，却怎么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直到秦橼消失在门后，齐木晟才收回视线。
“她心中有痛，伤口愈合了，痛一直在，我们帮不了她。”
齐木晟闻言转过头，看向秦栩，然而秦栩却并没有看向他这边。也不知是不是在和他说话，又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时，秦栩的电话正好响了起来。秦栩拿起手机向阳台走去。
齐木晟啃完鸭脖，自己跑去浴室随便冲洗了下，然后等秦栩接完电话回来拿吹风机给他吹干后，也跑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齐木晟就跑去秦橼门口挠门。秦橼打开门，身上还穿着睡衣，脸色沉沉，周身气压依旧很低。齐木晟仰着头看秦橼，见她眼圈有些微的浮肿，看起来就像是夜晚哭过了一样，齐木晟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就那样看着秦橼。
谁知秦橼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打量一样，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说：“要回去了吗？等我几分钟，收拾好就来。”说完，秦橼关上门，顺便将齐木晟关在了门外。
等坐上秦栩的车，秦橼仿佛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路上和秦栩说说笑笑。秦栩也像是忘了昨晚的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是齐木晟，一路上都在默默担忧秦橼。
回到秦庄，秦橼又去看了眼蛮蛮鸟，和它说了会儿话，让齐木晟带着玉接收了蛮蛮的愿力后，又带着他去了林淮的住处。苏小满几天没见秦橼，想她想得紧，一听到秦橼的脚步声就从院子里飞奔出来，一把将齐木晟挤了下去，换成自己洋洋得意地蹲在秦橼肩上。秦橼摸了摸苏小满又光滑了些的皮毛，问道：“小满这些天在有好好修炼吗？可有偷懒？”
苏小满摇头，亲昵地蹭着秦橼，秦橼被它蹭得直笑：“好了好了，小满乖啊，小师弟呢？怎么没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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