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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长生

    “寒漠,你爱我吗?”素离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寒漠,女人都是渴望男人讲出这三个字的,只是很多男人从不愿提及。

    寒漠的俊脸微红,有些不自在,“说出来的爱,便是真的爱吗?若我说不爱呢。”

    素离低下头,如同一朵失去阳光的向日葵,提不起精神,在她有限的生命里是否能听到这个男人亲口跟她说“我爱你”。“如有一天我突然死了,没有听过你说爱我,便会觉得无比遗憾。”

    寒漠的心突然像被天雷击中一般,疼得厉害,他不曾想过,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竟对他有这般大的影响,他搂紧她,“闭上眼。”

    素离听话地闭上眼,以为他要吻她,无比期待。约莫一刻之后,寒漠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睁开眼。”

    素离有些失望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他们站在一个奇怪的湖边,湖上有一座奇怪的桥,从那桥上过的人都不是用走的,而是用飘的,“这是?”

    “冥府。”寒漠让素离看着那些飘过桥的人,“凡人死后都是要经过这座桥,喝下忘记前尘的汤药,入轮回,即使你死了,我也能找到你的转世。”

    “转世之后的我还是我吗?”素离问着寒漠,她始终觉得转世之后,便是另外一个人了。就像炙琇,以前是远苍的妻子素离,可是转世之后便是天狗族的长公主,性格脾性完全不同,怎么能说是同一个人呢?

    “你的肉身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是你的灵魂却不会变,那些刻进灵魂的东西是永恒的。”寒漠看着素离的眼睛,“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爱我,那么以后的生生世世你都会爱上我,但如果你的心有一丝犹豫,结果就另当别论了。”寒漠不确定,远苍在素离的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但他可以确定,远苍在素离的心中永远占着一席之地,她开口闭口永远离不开远苍。

    素离突然心虚了一下,远苍的身影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不断地告诫自己,远苍不是她所爱,寒漠才是她的恋人,可是她总会时不时想起远苍。也许是因为远苍陪伴了她十六年,终究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寒漠,你的远征可以等我死后再继续吗?”

    “为何?”

    “我想多陪陪你。”素离依偎进寒漠的怀里,“时时刻刻陪着你。”

    寒漠下意识地搂紧她,“我的远征可以带着你,你一样可以时时刻刻陪着我。”寒漠觉得被素离这样依赖着是一件很暖心的事,他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女人如此需要他,这般奇异的感觉。

    “你不懂。”素离看着那桥上的亡魂,当有一天她也从那个桥上过的时候,寒漠可会有一丝的悲伤?远苍可会向悼念亡妻那样地悼念她?终究她只是个凡人,都逃不过那生死一劫。“我没剩多少时间了。”

    寒漠皱眉,抱着她离开冥府,回到天狗族,“别总想这些没用的,好好准备婚礼。”

    素离跳下他的怀抱,便转身跑了,准备去找炙琇谈心。寒漠并没有看到她转身的一刹那,落下的珍珠般的泪滴。

    寒漠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素离的执着。他想起了镜华,便来到了镜华的房间。

    “那老树精的果实,可有让你长出尾巴?”寒漠特意绕道了镜华的身后,看看他耷拉在地上的尾巴,仔细数了数,多了一条。

    镜华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只长出了一条。”长不出九条尾巴,他依旧是被人嘲笑的九尾狐,依旧没有脸做狐族的族长。

    “许是要些时日,才能长全也说不定啊。”断崖不知从哪里回来,突然出现在镜华的房间。“你才服用一个月便长了一条出来,指不定再过三个月就能长全了。”

    镜华眉头微蹙,有些惆怅,“断崖,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不会再长出来了,断尾终难续。”

    “寒漠哥哥,别处是否有那种老树精,也许一颗果实长一条尾巴也说不定。”断崖摸摸下巴的胡茬,若有所思道。

    寒漠淡淡地瞟了断崖,“你认真的吗?”

    “怎么啦?”断崖不觉得他哪里说错了,树精不应该每个林子里都有吗?

    镜华被断崖的憨傻模样逗笑了,他似乎只有在寒漠面前才是这幅有勇无谋的样子,“那颗树精可不一般,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躲过了天火,修炼到这般道行,还吸收了不少妖怪的妖力,才孕育出这颗果实,寻常的树精可是做不到的。”

    “那也不代表没有啊,三界这么大,我不就不信没有其他的树精修炼到这般田地。”断崖寻思着,也找这么一颗果实给莫子瑟吃,兴许她就不像现在这般虚弱了。

    “我听闻,妖界有一鸣蛇公子,他炼制的药均有奇效。可断骨重续,增强妖力,长生不老,总之没有他研究不出的药。”

    寒漠和断崖突然都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看着镜华,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镜华的眼神在这两个掉入情网的男人之间徘徊,眼含笑意,“只是这鸣蛇公子神出鬼没,从没有妖能找到他,他只出现在有缘之人面前。”

    “这是个什么鬼,那要怎么找他?”断崖挠挠头。

    寒漠的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他要将这长生不老之药取来送给素离当做新婚之礼,“小崖儿,吩咐下去,重金寻找鸣蛇公子。”

    “是。”断崖甚是开心,若当真能找到这鸣蛇公子,他定要叫他做一副重伤痊愈的药来,他的小妻子如今的身体,可经不起拖延了。

    镜华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笑意,寒漠和断崖的心中如今都有了牵挂,看着他们脸上幸福的笑意,竟有些羡慕。他想起了心底深处的那个女子,已经是多年不曾见过了,他都快忘了她的模样了,当年的一段露水情缘,之后不告而别,不知如今她过得可好。狐族的女子向来随性随心,爱则在一起,不爱则分开,当初她该是厌倦了他才离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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