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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章 没有什么是比想象中一样的

    对于琳姐,她的这份抱歉只能一直延续,因为她已经跟这里,跟这座城市没有了关系。

    所以不管有多抱歉,都只能这样,就像她那么恨聂玮旭,说想让他去死,也不能真的让他去死不是?

    有些想法和现实,总会有些差距。

    向阳在琳姐走后,又静静的在咖啡厅坐了许久,等李思洋打电话催她的时候,她才走的…

    晚上的时候在李思洋的酒吧坐着,可能是她回来的消息被李思洋传了出去,稀稀拉拉的来了几个大学同学一起坐着。

    向阳知道他们,到现在为止都对她和聂玮旭的事情很好奇,但向阳闭口不提,就像个铜墙铁壁一样,挡住了他们任何方式的套话,向阳以自己的好酒量,喝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同学。

    因为明天要赶最早的航班回溪城,所以向阳也没有喝到不省人事,至少那次在这里喝飘了的那种调酒,她是没有再碰。

    李思洋真的是很认真的经营这个酒吧,她只要没什么事儿都会出现在这里,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自己给熟客调酒,到一般人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向阳有这种待遇,但她不敢接,她看着李思洋推到面前的酒杯,挑了挑眉,又不动声色的把它推了回去。

    “别怕…这个的劲儿,对你来说跟果汁饮料差不多…”,李思又把酒杯推了回去,“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以前那种状况!”

    “当真!?”

    向阳将信将疑,但还是试了一口…嗯…确实…嗯…像果汁!

    “给我一杯温开水!”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忽然坐到了她旁边,清清冷冷的说了一句。

    向阳偏头看去,在看了看时间,将近午夜十二点,心想在这个点开酒吧点杯白开水的男人,向阳是第一次见。

    女人是尹杉…

    向阳本以为以李思洋的脾气会无视这个人,让吧台的吧员自己处理,但不想她温和的笑了笑,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水。

    “顾医生…稀客呢!!”,李思洋把水杯推过去,“可既然来都来了,难道不准备喝一杯吗?”

    “不了…刚刚下手术台…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我想清醒的休息一下!”,他回的清清淡淡,不热情但也不至于让人尴尬的语气。

    向阳在他身上定了一下,心中悄咪咪的衡量了一下,才看向李思洋,用眼神发射疑问。

    李思洋当然能感觉到,她咧嘴笑了笑,指着男人说道,“顾羽,顾医生,丢在我家里的那双男士鞋子的主人…”

    她停了一下,又指着向阳记着道,“向阳…我大学同学兼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顾羽…

    嗯…好名字…

    向阳微微一笑,主动伸手道,“你好,顾医生…”

    “你好…向小姐!”

    手礼貌一握…然后快速放开,眼神没有再向阳身上停留半秒钟,又看向了李思洋。

    “你确定真的不喝一杯?”,李思洋看着他又问,“来都来了,不喝一杯算是什么事儿!”

    这种语气,撒娇带威胁,要是向阳是个男的,肯定会从了,就算不喝多,也会意思意思的喝一杯。

    但不想这个男人板板正正,直接说道,“不喝,不方便,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喝酒的…”

    啧…直接!!

    向阳摇头,不动声色的挪了个凳子,挪的远远的看戏。

    她想看李思洋怎么忍下这种直接拒绝的尴尬…

    按理来说,应该是忍不下的…

    “不来喝酒来我酒吧干嘛?讨杯水喝?水不要钱啊?”,果然…李思洋凉凉的说了一句。

    有些刺激,但还是没刺激到顾羽…

    他淡定的从西装的内兜里拿出一包褐色的信封,推到李思洋面前,说道,“我是来还钱的…鞋子的钱!!”

    呵…

    “你当时不是说让我赔你嘛!”

    “嗯…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这样做不合理,你也把我的鞋子还我!”,顾羽没什么表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没什么情绪波动,可给李思洋气的哟,她哼了哼,回道,“那双破鞋我早就丢了…”

    “你不会的!”,顾羽肯定,“我知道你不会把它放在酒吧里的,这样吧,明天我休息,我去你家拿!”

    “我说我把它丢了!!”,李思洋再次强调。

    “不会的…”,顾羽自己站起了身,准备走人,他是真的不在这多留一会儿,“记住了…我明天来拿!”

    丢下这句话,就自顾自的走了!

    “哈!!怎么会有自我想法这么重的人!”,李思洋插着腰恨声道,“我不是已经说了那鞋子我丢了吗?他怎么不信呢?”

    向阳听着,笑了声,淡淡道,“你不是…还没丢吗?”

    “啧…闭嘴!!”,李思洋推了一把她,哼了哼…不理人了!

    顾羽真的是李思洋认识的人里,最轴最难搞的,想想就觉得气人。李思洋恨恨的把顾羽只喝了一口的水杯收了回去,丢进了垃圾桶里。

    向阳一看,挑了挑眉,说道,“至于嘛…水杯又没有做错什么…”

    “你懂什么…”

    可能是李思洋没怎么遇到过顾羽这样的男人…就是这种…明明是做得很过分,你却因为他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态度而发不起火来。

    这让人很无力。

    向阳看着她一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心中的八卦因子越来越旺盛,于是伸手越过吧台,把李思洋拽过来,问道,“你跟那个顾羽顾医生是怎么认识的?”

    “呵…”,李思洋拍开她,“我们这种混酒场的还能怎么认识的?”

    当然是在酒桌上认识的,不过这个酒桌有些特殊,在相亲的酒桌上。

    李思洋开始讲故事…

    是的…

    就算豪放如李思洋,钱包肥厚如李思洋,也是会被安排相亲的。

    不过像李思洋这种性子,相亲也不会很平常,她把相亲场变成了一堆狐朋狗友的聚会趴体…

    嗯…就是这么荒唐…

    本以为那天晚上,像顾羽这种人,是忍受不了这种场合的,但不想这个男人在那群魔乱舞中,遗世独立,点了一杯白开水,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任凭她的那些朋友怎么闹,都没有退让过一步。

    李思洋能从顾羽看她的眼神里,看出他已经知道她是故意的,因为那看似平静的眼神里,带着丝丝警告。

    但在场上没有发火…

    嗯…他没当场甩袖子走人,已经很给面子了,李思洋有些惭愧,不敢太放肆,看时间差不多,就跟当时在场的人说要退场。

    至于为什么他的鞋子会出现在她家里…

    嗯…这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粉红暧昧,顾羽也并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李思洋也不会对一个在酒吧里点白开水的男人下手。

    因为怕玩不起,后面太麻烦!

    而他的鞋出现在她家里是因为,那天要退场时,那些朋友不想让他们那么轻易的走,在推搡起哄间,李思洋不知怎么的,就一脚踩在了顾羽的脚上。

    很结实的一脚…结实到什么程度?

    嗯…就是那种…她的高跟鞋鞋跟——尖细的鞋跟直直插进了顾羽的鞋里…

    皮鞋被穿透了!

    那一分钟,李思洋不知道是自己的鞋跟太利,还是顾羽的鞋太假…

    不过是真的吓到她了,都说十指连心,这一脚要真踩到了脚趾头上,可不得疼死!李思洋把鞋跟从他鞋子里拔出来的时候,真怕带出来一片片的血肉!

    当时顾羽的表情也非常痛苦,李思洋看着他那样子也慌了,赶紧带人出了那乱哄哄的场子。

    可等出来、后面没人之后,顾羽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放开搭着李思洋的手,很淡定的说:“我没事儿,你鞋跟太细,没踩到脚趾,很幸运的避开了!”

    那个语气啊…那个淡定法啊…即使李思洋知道是自己错了,但还是忍不住想发火,但还没发火呢,顾羽又很淡定的说道,“虽然没有伤到我,但我这鞋是穿不成了,这是我今天新穿的鞋子,所以你得赔我一双。”

    “可是…我…”

    李思洋指了指自己,感觉憋着一肚子气,但又说不出来,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淡定,最后还是答应了顾羽这个看似很合理却又有些过分的要求。

    更过分的是,给他买了新鞋子之后,顾羽接了医院的电话就急匆匆走了,而那双被换下来的破鞋子,就落在了李思洋手里。

    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非常之尴尬…

    但现在想想,李思洋有些庆幸自己当时忍住了脾气没丢,不然现在又难办了…

    “诶…你说,我这种直来直往,任性妄为的人,为什么会招惹上这么难搞的人?”,李思洋最后问道,“才见过几次面,就觉得莫名烦躁!”

    向阳听着,咧嘴笑了起来,回了一句感觉很有深度的话,“有什么好烦躁的,既然上天给你遇见了,就有遇见的理由。哪里用得着烦那么多…”

    “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思洋哼了一声,回了这么一句。

    向阳无所谓的笑笑,也没再接话,反正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就不会真真正正的感同身受。

    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好、单单纯纯的看戏也好,就是不会给过多的建议和意见…

    免得到时候出现一个非常的意外的结果,让自己尴尬!

    从酒吧里出来已经是深夜,一阵阵寒风钻过来,让向阳有片刻的清醒,她拢了拢外套,勾着李思洋慢慢的往前走。

    她明天就要走了!其实向阳想过今天送了向景走后自己也直接飞溪城,因为从陈倬不断降低的给她打电话的频率和她说话时的疲惫语气,就能想到公司肯定还是一片焦头烂额。

    但在陈倬的疲惫和李思洋的软磨硬泡中,她选择了李思洋,嗯…可能…向阳心底里也不想回去那片狼藉;又或许认为已经局面已经基本稳定,坏不到哪里去了。

    可她没没想到的是…她不在的这几天里,真的会发生比之前更糟的事情。

    她到溪城的时候,来机场接她的是陈倬。但从头到尾,他一直在接电话。

    从那断断续续的几句话里,向阳大概的凑出一些信息,她紧了紧眉,问道,“为什么前面已经稳住的单子,会在现在扎堆退费?”

    为什么?

    陈倬苦笑,干涩的回道,“因为老黄他们,自己开了一个补习班。听到消息的学生和家长,大部分都转过去了!老黄他们手里的学生大多数又是精英型的学生,对老黄他们很信赖,对后生的其他老师都是居高临下的挑剔。

    所以现在是想留都不住,单单昨天,我就签了将近二十万的退费单子!可整个寒假,管理部的续费单子都不到十五万!

    而重点是…这波续费潮…还会再继续…”

    老黄他们的口碑在后生甚至在整个教育培训行业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他们自己做,一开始的直收费用肯定要比机构里要收的低,那么听到消息的人、有想法的人,都会过去了解一下。

    还有就是…以前老黄他们带的那些学生,带的时间都比较长,学生和他们有联系方式,家长和他们也比较熟,这更是成了一个方便的渠道。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成了规模!

    向阳明白这里面的影响力,可是,自己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向阳抿了抿唇,问道,“老黄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起来?除非早有准备。”

    “嗯…是早有准备呢…听说校区面积不大,但布置还挺完善的…那并不是这短短半个月或者是一个月就能做到的!”

    陈倬说着,嗓音不自觉沉了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没法儿形容,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沉沉道,“我们能做的,就是留能留住的,然后尽力推广市场,签新生进来,填补流失的资金!”

    “都到了年底了…”,向阳也叹了口气,“想给我们好好过个年都不行!”

    “是啊…今年的年…已经不能好好过了!”,陈倬捏了捏向阳的手,接着道,“而且因为这些变故,宣传片的投放日期也要提前。这个我已经和晋萌说了,接下来…你跑一下下一轮的广告投放和新一轮的宣传吧…”

    “好…”

    向阳点点头,想到刚刚说的,又转了回来,问道,“现在教育培训这个行业,上头管控得很严,以老黄他们现在的硬件和软件,应该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取得资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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