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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做选择

    包厢里,沐晓战独自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的残羹剩酒,感受着宾客尽走之后的冷冷清清。

    他端起酒杯,闻了闻杯中醇厚的酒香。

    他的母亲喜欢喝红酒,更喜欢收藏红酒。

    她常说每一瓶红酒都有自己的灵魂,它不媚俗,不迎合,不妥协,也不改变,只是固执的保持自己独特的味道,等待珍惜它的人。

    也许正因为如此,直到她郁郁而终,也没有原谅那个曾经背叛她的男人——他的父亲。

    这时,包厢的门被拉开了,出去结账的贺欢言走了进来,“晓战,我们走吧。”说着,拿起餐桌上的真皮手包,转身准备离开。

    “萧子珅和莫半秋什么关系?”不料沐晓战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语气淡淡的问道。

    “他们的关系有点复杂......”贺欢言沉吟片刻,转过身来,重新坐到他的身边,“我也是为了去见莫半秋,才打听了一些消息。但是我没有想到今天萧子珅会来.......”

    秦晞晨虽然和莫半秋是好朋友,但是她很少在贺欢言面前提起莫半秋。就算贺欢言有意多问几句,晞晨也是寥寥几句,敷衍了事。贺欢言以为莫半秋对晞晨而言,也许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重要。但是今日一见,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今晚,他们不请自来,让晞晨很是反感,不停的追问,他们为何而来?听说是向莫半秋道歉,对他们态度也是恶劣到极点,将他们晾在包厢里,不闻不问,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萧子珅和莫半秋走进包厢,她才对他们有了一点热情。贺欢言想到这里,不由的苦笑一下,自己被沐晓战所累,平白无故的得罪了晞晨,自己前段时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

    “回国前,我查过莫半秋。”沐晓战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自从决定来中国,他把秦家调查的清清楚楚,就连莫半秋也没有放过,晞阳最在意的女人,自己怎么能不关心呢?

    “你,你真的是有备而来?”贺欢言不敢置信的看向沐晓战,今天自己提醒莫半秋时,只是有所怀疑,现在从沐晓战嘴里知道真相,他还是大吃了一惊。

    “欢言,你离开美国时,我曾经挽留过你,希望你留在沐家,留在我的身边,帮助我。可惜当时你拒绝了我。直到回国后,我才知道你是为了秦晞晨。”沐晓战抬眸看了一眼贺欢言,“秦晞晨不适合你,她太顽劣不羁,不是你能驾驭的。你死心吧。”

    “所以你才事事拉着我,把我放在晞晨的对立面,让她恨我,是吗?”贺欢言脸色僵硬,语气沉重,被自己的朋友算计,心里真是不好受呀。

    “欢言,我和晞阳之间,你必须做出选择。”沐晓战没有放过他,依然步步紧逼,“我知道你为了能和秦家联姻,做了很多的努力,先不提秦晞晨现在对你的态度,就算你能和秦家联姻,在贺家,你还是会任人摆布,但是如果你能脱离贺家的掌控,打造自己的事业王国,那样你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而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贺欢言第一次见到秦晞晨不是在那次酒会上,而是在庄湄10岁生日的宴会上。

    那年秦晞晨11岁,贺欢言10岁。

    当时贺家刚从苏州搬到上海。贺欢言作为庄湄的同学,受邀参加生日宴,让贺家喜出望外。他们初来乍到,急需进入上海的名流圈,而秦家作为上海的商业巨头,这样的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呀。

    贺欢言被贺家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白色的小西服,黑色的小领结,再加上他漂亮的容貌,活脱脱的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缩小版白马王子。

    为了给生日宴助兴,贺欢言还在宴会上弹奏了一曲钢琴独奏。

    曲终时,大家都很有礼貌的鼓掌称赞。有谁在认真听他的弹奏?没有,他们都忙于寒暄。贺欢言的心里涌出淡淡的失落。大人的世界,他不懂,就像大人不懂,小孩的世界一样,他只想要发自内心的称赞,哪怕是一个字,也足够了。

    心情低落的他慢慢起身,就在他离开钢琴时,无意的发现在偌大的客厅角落里,一个矮小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消失在一扇门后。

    贺欢言好奇的跟了过去。

    他推开门一看,在房间的中央,停放着一个推车,而推车上摆着一个六层的生日蛋糕。

    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背对着他,正垫着脚尖,扯下蛋糕上的小公主模型,狠狠的摔在地上,那可怜的小公主立刻四分五裂的躺在洁白的地毯上。

    看着地上的小公主,她好像觉得还不够,将自己的一只脚又高高抬起,把它踩成一摊奶油,才善罢甘休。

    干完这一切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红色的小皮鞋已经脏的惨不忍睹。

    她懊恼的呻吟一声,转身想要离开。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是你。”小女孩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刚才是你在弹琴吗?挺好听的,继续努力。”说着,大摇大摆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如果不想惹麻烦,你就快点离开吧。”擦肩而过时,小女孩歪着头,轻声对他说,“庄湄会生气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贺欢言不理解,明明知道庄湄会生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不觉得庄湄生气的时候,很可爱吗?”小女孩又是一笑,眼中的挑衅一览无遗。

    生日宴因为蛋糕的事情,庄湄伤心的大哭了一场。她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定,这件事是她的大姐秦晞晨做的。

    贺欢言这才知道那个踩碎小公主,夸他弹琴好听的小女孩,是庄湄的继姐,秦晞晨。

    从此贺欢言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叫秦晞晨的女孩,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她。

    贺家和秦家的关系越来越好,他知道关于她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只是秦晞晨像骄阳,她活力四射,光芒万丈,他永远在追逐她的脚步,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回国后,他才鼓足了勇气,向他的父亲提出贺家和秦家联姻的建议。可惜,事与愿违,她终究不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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