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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镜灵

    鱼书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初窗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只是这鱼书总爱左晃右晃,看到新奇的玩意儿总是要去看一看,摸一摸,初窗也只能默默在一旁等待。

    就这样兜兜转转终于鱼书在一个拐角停下了,指着街道尽头的一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店铺。门半敞着,檐下挂了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画匠”二字。

    “诺,就这家了。”鱼书手一指,便踏进了屋内。

    几番交涉之后,画作便完成了。

    不得不说,这家画师的绘画功力是真的深厚,仅凭初窗三言两语的描述,以及一些细节的修订,便能牢牢地抓住人物特点,将初窗脑海中的意象传神地画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门面竟显得如此冷清。

    初窗看着这画上的少年,竟好像真的是那天在曲水的人,乌发高束,神采飞扬,神韵十足,甚至连眼睛里也带着那股傲气。可是她内心对这少年是有些怨恨的,若不是他,师父兴许不会离开自己了。

    而师父的画像,初窗只呆呆地看着,画中鸢白发曳地,一袭红衣随风飘荡,面容清冷,眼眸淡漠,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她是天外之人,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

    师父离开一个多月,可是初窗觉得她已经离开自己很久了,久到觉得自己快模糊师父的音容笑貌了,但是她不能,她会永远记着,刻在心里。如今只看到这画像初窗便觉得师父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心里满满的暖意。

    一旁的鱼书难得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但是从初窗描述她师父的话语中听到那一头白发时就开始面露疑惑,后面面色越来越凝重。看着初窗发神的样子,也不得不打断她:“你从荆山来?”

    “是的。你怎么知道?”师父提过后面那山叫荆山,所以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又没说过,鱼书怎么会知道呢?

    “猜的。”

    鱼书卷了鸢的画像,将它放入初窗怀中:“这个你留着,做纪念吧!收好。”然后又卷了另外一幅画像,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继续道,“走吧!”

    就这样,两人带着两幅画走在大街上。初窗珍视地将画抱在怀中,而鱼书就不一样了,她觉得此物异常顺手,比刀枪棍棒都好用。一顿瞎比划后,将画卷一端对着廿九,挑衅道:“廿九呀!你说这画卷怎么样?”鱼书之前被廿九气的现在还没消气,总得揍它一顿才能解气。

    廿九又瞬间将花盘缩进去。

    “你别吓它了。”初窗又伸手去护它,她不管他们俩有什么渊源,但这廿九是师父给的,那就得好好照顾它。

    “你可不要被它无辜的样子给骗了。你现在看着它人畜无害,其实狡猾着呢!”

    “它只是一朵花。”

    “廿九呀!你现在有了依靠了,有人愿意护着你呢!你高不高兴啊?”

    廿九只花枝乱颤,可能心里正得意不已。

    “嘿嘿,没关系,反正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是不是?”

    廿九将花盘一别,便没动静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初窗不想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这才发问。

    “去哪儿?廿九,你说小窗窗师父在哪儿啊?”鱼书转过身低头问廿九。

    廿九花盘左右转了转,晃来晃去,最后望向了天空。

    “就知道你没用,哼!”鱼书嫌弃地看着廿九,又转回身。

    “廿九知道我师父在哪儿吗?”初窗好像知道廿九是做什么的了。

    “看它这个样子就知道它不知道了,不过没关系,自然是有人知道的。”

    “谁?那个少年吗?”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师父的下落,那个少年和你们什么关系?怎么会知道你师父的下落?”鱼书这就不太理解了,身为徒弟自己都不知道,而别人知道,这个徒弟太不称职了。

    “我只知道师父和他一起走了。”

    “而你并不认识那个人是吗?”

    初窗摇头。能用肢体动作回答的问题便不开口了。

    “没关系,我们会找到他的。然后就会找到你师父,然后我就可以带走廿九了,哈哈哈……”

    初窗觉得鱼书对廿九有执念,不过没关系,如果真的能找到师父,那就牺牲一下廿九吧!对不起了廿九!

    廿九似乎知道了初窗的想法,死命往初窗衣角蹭,似在诉说:别抛下我。

    初窗爱怜地看着它,伸手摸摸它的花瓣,以示安慰。

    ……

    这四处耽搁了许久,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夜,三月的晚风还有些凉,鱼书这才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住店。

    买了三个馒头,鱼书很快吃了两个,还好给初窗留了一个。

    初窗手上拿着馒头,心里是感激的。

    “鱼书你人很好。”初窗是认真的,诚挚的。

    “我哪里好了?”鱼书心里哭笑不得,明明自己刚见面就想骗她流光珠来着,后来还想骗她廿九,而她居然转头就说自己人好?这哪是单纯,这分明是有点傻!

    “你找了间房间给我休息,还给了我吃的。以前,只有师父对我这么好。”

    “小窗窗,这一点东西小恩小惠都算不上,你就说我对你好?你这样很容易被拐骗你知不知道?”鱼书坐在初窗对面,语重心长地说。

    “有你在,不会的。”初窗眼带笑意地看着鱼书。

    “现在就这么相信我?我之前还骗你来着。你呀,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知道不?这世界可不像你这么单纯。”

    “师父也说让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初窗又想起了师父。

    其实鱼书知道初窗师父是谁了,从初窗的描述中还只是怀疑,看了画像之后又知道初窗是从荆山而来,便确定了。曲镜镜灵,曲镜乃上古神镜之一,镜灵可以算是神镜的意志,神镜掌控与守护者。一个多月前有人在荆山看到过曲镜镜灵,后来不知道为何又消失了。看初窗的描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让镜灵离开了,十有八九和那个少年有关系。

    可是初窗并不知道她师父代表着什么,只觉得是她唯一敬爱的师父,一心想要找到她。

    “你是一直和你师父在一起吗?”

    “对呀,我从小便和师父在一起。”

    “那你知道你师父是谁吗?”

    “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啊!”初窗疑惑了,师父除了是师父还能是谁?

    “给你讲个故事吧!”初窗点点头,小时候初窗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觉,师父便会坐在床前,给初窗讲故事,哄她入眠。

    “十四年前,曲镜现世,各大族争相竟夺。曲镜擅幻境,可识万物,不过曲镜所孕育的新镜灵涉世未深,修为不足哪儿有能力对抗这世间的险恶。曲镜镜灵一路躲藏逃避,还是被人追至不灭之地。各族几大家合力布下缚灵大阵,想先合力擒住曲镜镜灵,再讨论花落谁家的事。

    困了几日,那镜灵逃跑时本就精疲力尽了,再加上这几日的束缚,更是虚弱得不行了,灵力耗尽,青丝尽雪。众人都以为曲镜势在必得了,却不想,此时有人冒着被大阵反噬的风险强行破坏了缚灵大阵,救走了镜灵,而曲镜在抢夺中落入了不灭之地。不灭之地本就凶险异常,曲镜落入之后,整个不灭之地便幻像丛生,更没人能进入了。而镜灵依旧是曲镜掌控者,和曲镜保持着微弱的联系。为得曲镜,众人还是对镜灵穷追不舍。只是在那之后,镜灵便销声匿迹了。

    一个月前,有人说在荆山附近见过镜灵,众人便纷纷而至,欲擒镜灵,可是到最后谁也没有看到。”

    初窗单纯,也只是因为不谙世事,她本是极聪明的,任何事都是触类旁通,一点便懂,自然知道鱼书话里是什么意思。

    “师父是曲镜镜灵。那两个人是来抓师父的。”明白了这一点,初窗便心里不安起来,师父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初窗越想便越觉得坐立难安。

    “所以,你师父既难找,也不难找。”难找是因为人海茫茫,找一人犹如大海捞针,不难找是因为镜灵特殊,人人寻之,目标明显便更容易找到。但也意味着镜灵的处境十分危险。

    “你先好好待在这里,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鱼书看着初窗坐立难安的样子,实在心有不忍,真心想去帮她。

    初窗一直站着,望着鱼书离去的方向,等她回来。

    未几,窗户被砰地撞开,鱼书跳进屋内,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往嘴里灌水,手一横抹,便道:“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便是我知道你师父在哪儿了。”

    “在哪儿?”初窗忙靠近鱼书,急切地问道。

    “华族封家。”

    “那坏消息呢?”初窗虽然不想有坏消息,但是有些事不可避免。

    “坏消息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师父在封家了。”意味着师父处境很危险,而众人争夺之下她们很可能连人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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