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难以招架
顾云徊看着站在一旁的小梨，原先煞白的脸，如今变得满脸惊愕。她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道，“别担心，这是我之前出门认识的朋友，虽然不拘小节了些，又嘴上没个忌讳，但是人的确是个好人。”
小梨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还是胆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姐，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闯女子的闺房啊，而且您看他刚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若是传了出去，小姐你可要不要嫁人了啊。”
萧南随看着那个怯中生怒的婢女，好笑道，“你家小姐还怕嫁不出去，我刚不是说了，你家小姐嫁给我不就行了。”
顾云徊白了他一眼，“这话放在外头，叭叭叭地乱说就当笑话了，小梨她是个耿直认真的性子，可是会当真的。”
萧南随闻言也不再开口，只是勾起唇瓣，无声地笑笑。
小梨把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一打量，好像明白了什么。对面那个月白袍的俊逸男子一脸认真，明显就不是信口开河的言辞，但是自家小姐就是一副“兄弟就喜欢胡说，你别在意”的模样，完全没往那方面想。想到这里，她不禁用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向对面的萧南随，自家小姐从小早熟，唯独情之一字上不开窍，实属令人头疼。
萧南随也耸耸肩，表示无奈。
顾云徊道，“小梨你先出去吧，我跟他有点事情要聊聊”。
小梨行礼后，一脸老母亲的无奈表情退了出去。
顾云徊一下坐到了萧南随的旁边，急切地询问道，“你怎么这个点来找我，莫不是宣城的事情有眉目了，你找到我外公了还是找到吴尚书了？”
萧南随叹了一口气，“这么短的时间，我能找到哪位啊。因为花神节快开始了，我才紧赶慢赶回来的，听说你今天出门见到萧慎了，所以我就过来瞧瞧。”
顾云徊无奈而笑，“就碰了个面，我很快就回去了”，她起身给他斟了一杯茶，“我本来是打算买好首饰就交差回来的，谁知道顾云缜竟然出卖我，直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更别提还遇到了萧缜。我到现在连午膳都没用过，真惨。”
萧南随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提议道，“要不我等会再过来给你送一些膳食，京城包括附近最近新开了好些店铺，飘香斋的八宝鸭、醇李坊的酒酿圆子、复食居的醋鱼、芙蓉鱼、枣糕……”
“你给我闭嘴！”顾云徊被他越说越饿，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再忍。
萧南随见她果真有些不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一边递给她一边道，“本来是给你送这个的，你不是不愿意挑那些繁琐又花里胡哨的衣裳，所以给你准备了首饰。”
顾云徊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支垂着玉珠的步摇，大方却不简单，精致却不繁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尤其是上头镶嵌的烟玉，水头极好，哪怕不识货的人来，也一眼能辨出起珍贵来。
“是好货，你小子够上道啊。之前我得了几坛秋蔺酒，是醉翁新酿的，改明儿我送你尝尝鲜。”
“喜欢就好。怎么，午膳还用吗，还是我们现在出去吃？”萧南随问道。
顾云徊打开窗子，外头阳光还烈得很，打在地上格外亮，她摇摇头，“还是算了吧，等会让小厨房给我开个小灶就行。”
萧南随点头，总算回到了正题，提起了宣城的事情，“你那时候上赶着回家，是知道你爹回家了吧。”
“我可没说你的事情，只说了我自己在祭祀场的事情。不过，关于当年宣城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依据父亲的话来说，当年宣城的事情好像是没法洗，但是我不觉得是当年细草巷的人策划的，不论是前期的准备，之间的迷药，还是后续引起的建安城爆炸事件，都不是简单的事情。”顾云徊解释道。
萧南随沉吟道，“后面肯定有人策划，而且一定是个很有地位或者财势的人，不说别的，光火药这一点，就很难撇干净。”
“火药一出来，就相当于在暴露自己，既然肯暴露出来，一定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或者是因为爆炸后的白骨震慑远大于被暴露的风险来得重要。”顾云徊沉重道。
“云徊，爆炸案之后，萧缜和我都派人明里暗里去查过关于火药的事情，已知的拥有火药的几处地方，都核对后没有缺少。”
顾云徊按上太阳穴，“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有人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私藏火药。”
萧南随起身走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用轻飘飘地声音说出了另外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或者是，在更早之前就在为此而筹备了，所以我们就算现查也查不出来。”
明月爬上枝头，云雾笼罩在天际，清辉在屋檐上撒下一片银光，看起来很是静谧。
静寂的庭院里，前院满是挺拔的梨花树，粗壮修长的枝条上满是大朵的白梨花，编织成巨大洁白的花冠，顶在树上。最粗壮树干上系着秋千，是女儿家嬉戏和思考的最好地方。底下的青石板地上，偶尔留下三五朵被风扫落的落花，给寂寞的院子点缀几分意趣。
其中一棵梨花树的枝桠上，顾云徊靠着树干垂着腿，做得一派慵懒。一条腿踩在枝条上，一条腿垂在半空中，不时晃来晃去，双手拉紧身上的防风披风，抬头透过花缝，看向半空中的那轮朗月。
“姐。”树底下，顾云缜站在树下，抬头有些畏缩地叫了一声。
顾云徊没理他，仍然抬头不作声。
顾云缜见她不理会，抬脚踹了踹树干，又叫了一声，“姐。”
顾云徊闲闲地开口，“这么没耐心，把我的梨花树踢坏了怎么好？”
顾云徊庭院里的梨花树，都是在她出生前，父亲特意为她移栽过来的，听闻当时母亲怀孕时候，总梦见梨花树下站着稚嫩的身影，总觉得那就是她未出生的闺女。于是，顾家主特意去取玉城移栽了满园的“敷玉”的玉梨花，这种品种是只有这里才有的绝品，本来是绝不外传的，还是因着薛老将军和顾家的面子，才同意移栽了出来。每一株梨树苗都价值千金，有市无价。
“阿姐，你真小气。”顾云缜憋了半天才小声道。
顾云徊翻身下树，深兰裙摆滑出一抹弧度，身姿清灵，落在了他的身边。
“是谁今天出卖了我行踪的，还好意思说我小气。这些梨花树多金贵，你难道不知道？”她轻哼着，连着头上的步摇的垂珠也跟着左右摇晃，看着有些气鼓鼓的。
这时候，大门被人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华服的妇人，头戴绮翠，身着绫罗绸缎，姣好的面容看起来仍然十分年轻，完全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后跟着两个服侍她多年的侍女，低着头温顺地跟在她身后。她面容温柔，带着盈盈如水的笑意，岁月完全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当年那个才色双绝的薛家小姐依旧明珠光灿。
“你们两个又在吵些什么？阿缜，你姐姐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能让着她些？”
虽然言语上是让两人别吵，但是一听又是明显偏向于女儿，本来安逸在居室中的娇养女儿，偏生不信邪，要凭自己的双目看江湖。她原先想着再能耐，不过数月就能归家，但是她却越发混得如鱼得水，再之后，不仅甩掉了家里派去保护她的护卫，自己都是风生水起了，家里也无法再束缚住她了，每年都只能凭她意愿来来回回了。
作为一个母亲，可不得心疼自己的女儿，受了哪些苦头，又从不往家里抱怨。
顾云缜无法反驳母亲，“是，娘说的是。”
顾云徊则小跑到母亲那里，难得撒着娇，“还是娘疼我。”她把头轻轻搁在顾夫人的肩头上，克制着自己的力度，不压到母亲。
顾夫人见她乖巧，更是心下一阵心疼。拉着自家闺女和自家小子进了内屋，屏退下人，说起了心里话。
顾云徊把桌上的新沏好的茶提起，给她斟了一杯茶。斟完茶她就开始后悔了，这个抿了一口茶，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女人实在不想承认是她亲娘。
“阿徊，娘不反对你自己走出去，长见识，走自己的路。但是，毕竟你是个女孩子，离开父母就是一个人，娘也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支持你，你们能互相支撑走得更远。女子嫁人就是一辈子，这种鬼话娘是绝对不会说的，当年若不是你爹，我到现在也许都坚持一个人。只是我越走过来，也就越担心，因为人总会遇到低谷和脆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没有坚强的外壳，该如何？娘只是很担心这一点，所以希望你能和另一个人相联系。”
顾夫人年少时坚定想要一个人生活，但是后来“不幸”见到了年轻强势的新任顾家主——顾城，顾城也是年少成名，俊美无俦，世家大族出身，心机筹谋有之，才华手段有之，却因为看了薛家小姐一眼，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娶到对方。结果，在他的持之以恒的攻势下，第一年，再没有人敢上薛家提亲，第二年，总算能进薛家门，第三年，勉强能入薛家小姐眼，直到第四年快开头的时候，薛家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传到后来，自然变成了一段佳话。婚后，顾家主也一直极爱自己好不容易娶来的妻子，这十多年来始终未变。
顾夫人说的很开明，很为闺女着想，但是顾云徊对姻缘这种事情，下意识地还是想要回避。
她不敢直视殷切看着自己的母亲，只是怯怯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嗯，我晓得了，娘亲。”
顾夫人以为自己说通了一些，又接着道，“本来娘是反正你嫁给皇室的，一开始也没考虑过。但是娘还是对小随这孩子很看好，你觉着如何。”
顾云徊一头雾水。
本来置身事外的顾云缜，一脸懵逼。
谁？哪位？小随又是哪位？
顾夫人仍是一脸兴奋，越说越激动异常，“就是庐陵王萧南随啊，你们不认识吗？”
“啊，小随这孩子也很是可怜。很小年纪就被放养在江南这地界，世家大族各种排挤长下来，却一点都没有长歪。人也生得挺拔玉立，清俊疏朗，性子也温雅随和，我跟这孩子接触过几次，很是满意，我觉得他就是个很好的人选。而且，这孩子对你印象也很不错，听说你们以前见过一次不是，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这边顾夫人还在喋喋不休，顾云缜一把拉过自家姐姐，轻声问道，“你真认识庐陵王？”
顾云徊：“是啊。”
顾云缜：“你喜欢他？”
顾云徊：“他是我朋友啊。”
顾云缜：“那母亲说的你答应啦？”
顾云徊：“你明着拒绝她一下给我看看。”
顾云缜：……对不起，我做不到，姐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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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还是胆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姐，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闯女子的闺房啊，而且您看他刚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若是传了出去，小姐你可要不要嫁人了啊。”
萧南随看着那个怯中生怒的婢女，好笑道，“你家小姐还怕嫁不出去，我刚不是说了，你家小姐嫁给我不就行了。”
顾云徊白了他一眼，“这话放在外头，叭叭叭地乱说就当笑话了，小梨她是个耿直认真的性子，可是会当真的。”
萧南随闻言也不再开口，只是勾起唇瓣，无声地笑笑。
小梨把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一打量，好像明白了什么。对面那个月白袍的俊逸男子一脸认真，明显就不是信口开河的言辞，但是自家小姐就是一副“兄弟就喜欢胡说，你别在意”的模样，完全没往那方面想。想到这里，她不禁用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向对面的萧南随，自家小姐从小早熟，唯独情之一字上不开窍，实属令人头疼。
萧南随也耸耸肩，表示无奈。
顾云徊道，“小梨你先出去吧，我跟他有点事情要聊聊”。
小梨行礼后，一脸老母亲的无奈表情退了出去。
顾云徊一下坐到了萧南随的旁边，急切地询问道，“你怎么这个点来找我，莫不是宣城的事情有眉目了，你找到我外公了还是找到吴尚书了？”
萧南随叹了一口气，“这么短的时间，我能找到哪位啊。因为花神节快开始了，我才紧赶慢赶回来的，听说你今天出门见到萧慎了，所以我就过来瞧瞧。”
顾云徊无奈而笑，“就碰了个面，我很快就回去了”，她起身给他斟了一杯茶，“我本来是打算买好首饰就交差回来的，谁知道顾云缜竟然出卖我，直接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更别提还遇到了萧缜。我到现在连午膳都没用过，真惨。”
萧南随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提议道，“要不我等会再过来给你送一些膳食，京城包括附近最近新开了好些店铺，飘香斋的八宝鸭、醇李坊的酒酿圆子、复食居的醋鱼、芙蓉鱼、枣糕……”
“你给我闭嘴！”顾云徊被他越说越饿，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再忍。
萧南随见她果真有些不快，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木匣子，一边递给她一边道，“本来是给你送这个的，你不是不愿意挑那些繁琐又花里胡哨的衣裳，所以给你准备了首饰。”
顾云徊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支垂着玉珠的步摇，大方却不简单，精致却不繁复，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尤其是上头镶嵌的烟玉，水头极好，哪怕不识货的人来，也一眼能辨出起珍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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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徊打开窗子，外头阳光还烈得很，打在地上格外亮，她摇摇头，“还是算了吧，等会让小厨房给我开个小灶就行。”
萧南随点头，总算回到了正题，提起了宣城的事情，“你那时候上赶着回家，是知道你爹回家了吧。”
“我可没说你的事情，只说了我自己在祭祀场的事情。不过，关于当年宣城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依据父亲的话来说，当年宣城的事情好像是没法洗，但是我不觉得是当年细草巷的人策划的，不论是前期的准备，之间的迷药，还是后续引起的建安城爆炸事件，都不是简单的事情。”顾云徊解释道。
萧南随沉吟道，“后面肯定有人策划，而且一定是个很有地位或者财势的人，不说别的，光火药这一点，就很难撇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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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徊，爆炸案之后，萧缜和我都派人明里暗里去查过关于火药的事情，已知的拥有火药的几处地方，都核对后没有缺少。”
顾云徊按上太阳穴，“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有人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私藏火药。”
萧南随起身走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用轻飘飘地声音说出了另外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或者是，在更早之前就在为此而筹备了，所以我们就算现查也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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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庭院里，前院满是挺拔的梨花树，粗壮修长的枝条上满是大朵的白梨花，编织成巨大洁白的花冠，顶在树上。最粗壮树干上系着秋千，是女儿家嬉戏和思考的最好地方。底下的青石板地上，偶尔留下三五朵被风扫落的落花，给寂寞的院子点缀几分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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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树底下，顾云缜站在树下，抬头有些畏缩地叫了一声。
顾云徊没理他，仍然抬头不作声。
顾云缜见她不理会，抬脚踹了踹树干，又叫了一声，“姐。”
顾云徊闲闲地开口，“这么没耐心，把我的梨花树踢坏了怎么好？”
顾云徊庭院里的梨花树，都是在她出生前，父亲特意为她移栽过来的，听闻当时母亲怀孕时候，总梦见梨花树下站着稚嫩的身影，总觉得那就是她未出生的闺女。于是，顾家主特意去取玉城移栽了满园的“敷玉”的玉梨花，这种品种是只有这里才有的绝品，本来是绝不外传的，还是因着薛老将军和顾家的面子，才同意移栽了出来。每一株梨树苗都价值千金，有市无价。
“阿姐，你真小气。”顾云缜憋了半天才小声道。
顾云徊翻身下树，深兰裙摆滑出一抹弧度，身姿清灵，落在了他的身边。
“是谁今天出卖了我行踪的，还好意思说我小气。这些梨花树多金贵，你难道不知道？”她轻哼着，连着头上的步摇的垂珠也跟着左右摇晃，看着有些气鼓鼓的。
这时候，大门被人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华服的妇人，头戴绮翠，身着绫罗绸缎，姣好的面容看起来仍然十分年轻，完全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身后跟着两个服侍她多年的侍女，低着头温顺地跟在她身后。她面容温柔，带着盈盈如水的笑意，岁月完全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当年那个才色双绝的薛家小姐依旧明珠光灿。
“你们两个又在吵些什么？阿缜，你姐姐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能让着她些？”
虽然言语上是让两人别吵，但是一听又是明显偏向于女儿，本来安逸在居室中的娇养女儿，偏生不信邪，要凭自己的双目看江湖。她原先想着再能耐，不过数月就能归家，但是她却越发混得如鱼得水，再之后，不仅甩掉了家里派去保护她的护卫，自己都是风生水起了，家里也无法再束缚住她了，每年都只能凭她意愿来来回回了。
作为一个母亲，可不得心疼自己的女儿，受了哪些苦头，又从不往家里抱怨。
顾云缜无法反驳母亲，“是，娘说的是。”
顾云徊则小跑到母亲那里，难得撒着娇，“还是娘疼我。”她把头轻轻搁在顾夫人的肩头上，克制着自己的力度，不压到母亲。
顾夫人见她乖巧，更是心下一阵心疼。拉着自家闺女和自家小子进了内屋，屏退下人，说起了心里话。
顾云徊把桌上的新沏好的茶提起，给她斟了一杯茶。斟完茶她就开始后悔了，这个抿了一口茶，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女人实在不想承认是她亲娘。
“阿徊，娘不反对你自己走出去，长见识，走自己的路。但是，毕竟你是个女孩子，离开父母就是一个人，娘也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支持你，你们能互相支撑走得更远。女子嫁人就是一辈子，这种鬼话娘是绝对不会说的，当年若不是你爹，我到现在也许都坚持一个人。只是我越走过来，也就越担心，因为人总会遇到低谷和脆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没有坚强的外壳，该如何？娘只是很担心这一点，所以希望你能和另一个人相联系。”
顾夫人年少时坚定想要一个人生活，但是后来“不幸”见到了年轻强势的新任顾家主——顾城，顾城也是年少成名，俊美无俦，世家大族出身，心机筹谋有之，才华手段有之，却因为看了薛家小姐一眼，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娶到对方。结果，在他的持之以恒的攻势下，第一年，再没有人敢上薛家提亲，第二年，总算能进薛家门，第三年，勉强能入薛家小姐眼，直到第四年快开头的时候，薛家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传到后来，自然变成了一段佳话。婚后，顾家主也一直极爱自己好不容易娶来的妻子，这十多年来始终未变。
顾夫人说的很开明，很为闺女着想，但是顾云徊对姻缘这种事情，下意识地还是想要回避。
她不敢直视殷切看着自己的母亲，只是怯怯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嗯，我晓得了，娘亲。”
顾夫人以为自己说通了一些，又接着道，“本来娘是反正你嫁给皇室的，一开始也没考虑过。但是娘还是对小随这孩子很看好，你觉着如何。”
顾云徊一头雾水。
本来置身事外的顾云缜，一脸懵逼。
谁？哪位？小随又是哪位？
顾夫人仍是一脸兴奋，越说越激动异常，“就是庐陵王萧南随啊，你们不认识吗？”
“啊，小随这孩子也很是可怜。很小年纪就被放养在江南这地界，世家大族各种排挤长下来，却一点都没有长歪。人也生得挺拔玉立，清俊疏朗，性子也温雅随和，我跟这孩子接触过几次，很是满意，我觉得他就是个很好的人选。而且，这孩子对你印象也很不错，听说你们以前见过一次不是，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这边顾夫人还在喋喋不休，顾云缜一把拉过自家姐姐，轻声问道，“你真认识庐陵王？”
顾云徊：“是啊。”
顾云缜：“你喜欢他？”
顾云徊：“他是我朋友啊。”
顾云缜：“那母亲说的你答应啦？”
顾云徊：“你明着拒绝她一下给我看看。”
顾云缜：……对不起，我做不到，姐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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