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平静的大年初一
“嘟嘟嘟…”电话没有给到我妈手里，而是传出挂断的忙音。我赶忙回拨过去，响了很久却一直没人接。我不停拨了几次，依旧没人接起，后来索性关机了。
“咋办啊？”媳妇儿撑起胳膊看着我。
被窝被媳妇儿拱起个大洞，冷空气一下子灌了进来，我打了个激灵：“一会儿再打吧。”
“老公，要不咱现在买票去山西？”媳妇儿把手机拿过来就要订票。
“不去，总由着她们，那以后姥姥要点咱房子也由着啊，让她们冷静冷静也好。”我心烦意乱，这么一闹腾也没心情继续睡懒觉了，索性爬出被窝开始穿衣服。
媳妇儿也一骨碌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别和我爸妈说这事儿啊，省得他们听了糟心。”
“你以为我傻啊，说这事儿让大家大过年的跟着不开心。”我说着出屋洗漱去了。
心里再烦躁，这年也得笑着过，菁菁爸妈是无辜的，不能受着我们那些糟心事儿的牵连。吃过早饭，按照菁菁老家的习俗要到同村各个长辈家拜年。这家跑跑，那家逛逛，总见着人家热热乎乎地瓜果茶水招待着，我俩一早的低落情绪也渐渐高涨起来。我妈的电话得着空就试着打个，却一直关着机，索性也就不再打了，等她们气消了再说吧。
一家人吃过丰盛的午饭，正在桌上唠着，忽然我妈的电话打了来。我赶紧告退出去接电话，生怕又闹腾搅扰了大伙儿的兴致。
“喂，妈，新年快乐。”我躲回我们屋里接起电话。
“耿枳啊，你快回山西吧。”这次是我妈，但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虽说是自己的亲妈，她这样我心里还是很来气：“妈，今年答应了菁菁爸妈在他们这边儿过年，就得过完啊。大年初一就走，算个什么事儿。”
“耿…耿枳，你姥爷刚才突发脑溢血了。”我妈语气里透着焦急。
“那赶紧打120叫救护车啊。”
“已经打120了，救护车正在往村里赶，你赶紧买票回来吧。”
“妈，姥爷虽说小毛病不断，却从来没生过啥大病，今天咋回事儿啊，咋就突然脑溢血了？”我很疑惑，姥爷是个特别谨小慎微的人，被蚊子叮一口都恨不得找医生看看那种，日常保养就更不用说了，按理说这种突发疾病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啊。
“哎…刚吃饭的时候，你小舅喝多了又闹腾，指着鼻子说你姥爷一辈子窝囊没本事，连个房子都给他买不起，害得他们一家四口挤在租来的破房子里……后来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姥爷就被气得脑溢血了……”
我妈絮絮叨叨说了个大概，我听着气愤异常，差点忍不住骂娘。又是那个不成器的小舅，自己好吃懒做不争气，还成天地怨天尤人，搅得一家鸡犬不宁。生气归生气，姥爷得了脑溢血，不管怎样肯定得回去啊：“妈，知道了。我俩这就买票，您也别着急，不是还有舅舅撑着呢嘛。”
“哎…你小舅吓坏了，被姥姥骂跑了……”
“那姥爷病着他也不管了？”
“没事没事，妈和你几个姨姨在呢。你别管这些，赶紧买票回来啊。”
奶奶的，这都什么人啊！虽说姥姥家就小舅一个幺儿，也不能惯成这样啊！我强压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愤愤道：“骂跑了？亲爹病了就不用管了！又把烂摊子甩给几个姐姐收拾了！姥姥也太偏心了吧！”
“大人的事儿你别管。”
“别管？那我回去干啥？病的是他爹，又不是我爹！”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都随了你爸的坏脾气。”
“我爸咋啦，我爸堂堂正正一辈子，从不指着谁靠着谁，哪像那块不要脸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我爸是我的逆鳞，总觉得以前他在世的时候没享过什么福，现在我们条件好点了他却已经走了，想起来心里就不是滋味。本就看小舅不顺眼，现在我妈提起我爸让我更不痛快了，急了眼把对长辈的尊敬彻底抛在了脑后。
“你这孩子，小舅是你长辈，哪有你这样说长辈的。”
“好好好，是长辈，我也懒得说了，从我记事起咱家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我都记不清了。”
“那你赶快回来啊。”
“好好好，回，回去继续给他擦屁股……”
我和我妈正吵吵着，媳妇儿进来了，指指我的手机，打着口型问：“妈？”
我冲媳妇儿点点头，继续说道：“妈，不吵了。您也别着急，我和菁菁这就买票回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妈来电话说啥了？”媳妇儿等我挂断电话急着问道。
“哎…我姥爷刚才被我那不成器的小舅气得脑溢血了，妈喊咱赶紧回山西。”
“那咱赶紧买票啊，我去和爸妈说说。”媳妇儿拔腿就要出屋。
我拉住媳妇儿：“还是我去说吧，这大年初一还没过完就得走，真对不住爸妈。”
“那也好，你去说吧，我来买票。”媳妇儿拿出手机就开始订票。
我走出屋子，路过院子深深吸了两口湿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年过得真糟心，我自个儿糟心就够了，可不能连累菁菁爸妈了。
“耿枳啊，是不是你妈的电话啊，手机给妈唠两句。”我握着手机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菁菁妈说要和我妈问好。
我装着笑脸：“爸、妈，我妈让我给您二位带好。我妈说我姥爷病了，喊我们赶紧回去。”
“啥病啊？”菁菁妈急切问道。
“脑溢血，我妈说救护车已经在往村里赶了，应该没啥事儿。”
“啊！那你们赶紧回去吧，妈去给你们装点香肠、腊肉啥的，带回去给你妈她们尝尝。”菁菁妈说着就要去收拾。
我拉住菁菁妈：“妈，不用了。您看这，我家这事儿把您二位折腾得年都过不好。”
“没事，没事，一家人咋还说两家话呢，你和菁菁赶紧回去吧。”
“爸、妈，那我和菁菁去准备行李了啊。”
“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菁菁爸妈一起叮嘱道。
大年初一，午饭吃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我和媳妇儿就不得不扛着行李赶往火车站。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一天的不平静只是一个预兆，接下来的这一年我们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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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办啊？”媳妇儿撑起胳膊看着我。
被窝被媳妇儿拱起个大洞，冷空气一下子灌了进来，我打了个激灵：“一会儿再打吧。”
“老公，要不咱现在买票去山西？”媳妇儿把手机拿过来就要订票。
“不去，总由着她们，那以后姥姥要点咱房子也由着啊，让她们冷静冷静也好。”我心烦意乱，这么一闹腾也没心情继续睡懒觉了，索性爬出被窝开始穿衣服。
媳妇儿也一骨碌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别和我爸妈说这事儿啊，省得他们听了糟心。”
“你以为我傻啊，说这事儿让大家大过年的跟着不开心。”我说着出屋洗漱去了。
心里再烦躁，这年也得笑着过，菁菁爸妈是无辜的，不能受着我们那些糟心事儿的牵连。吃过早饭，按照菁菁老家的习俗要到同村各个长辈家拜年。这家跑跑，那家逛逛，总见着人家热热乎乎地瓜果茶水招待着，我俩一早的低落情绪也渐渐高涨起来。我妈的电话得着空就试着打个，却一直关着机，索性也就不再打了，等她们气消了再说吧。
一家人吃过丰盛的午饭，正在桌上唠着，忽然我妈的电话打了来。我赶紧告退出去接电话，生怕又闹腾搅扰了大伙儿的兴致。
“喂，妈，新年快乐。”我躲回我们屋里接起电话。
“耿枳啊，你快回山西吧。”这次是我妈，但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虽说是自己的亲妈，她这样我心里还是很来气：“妈，今年答应了菁菁爸妈在他们这边儿过年，就得过完啊。大年初一就走，算个什么事儿。”
“耿…耿枳，你姥爷刚才突发脑溢血了。”我妈语气里透着焦急。
“那赶紧打120叫救护车啊。”
“已经打120了，救护车正在往村里赶，你赶紧买票回来吧。”
“妈，姥爷虽说小毛病不断，却从来没生过啥大病，今天咋回事儿啊，咋就突然脑溢血了？”我很疑惑，姥爷是个特别谨小慎微的人，被蚊子叮一口都恨不得找医生看看那种，日常保养就更不用说了，按理说这种突发疾病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啊。
“哎…刚吃饭的时候，你小舅喝多了又闹腾，指着鼻子说你姥爷一辈子窝囊没本事，连个房子都给他买不起，害得他们一家四口挤在租来的破房子里……后来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你姥爷就被气得脑溢血了……”
我妈絮絮叨叨说了个大概，我听着气愤异常，差点忍不住骂娘。又是那个不成器的小舅，自己好吃懒做不争气，还成天地怨天尤人，搅得一家鸡犬不宁。生气归生气，姥爷得了脑溢血，不管怎样肯定得回去啊：“妈，知道了。我俩这就买票，您也别着急，不是还有舅舅撑着呢嘛。”
“哎…你小舅吓坏了，被姥姥骂跑了……”
“那姥爷病着他也不管了？”
“没事没事，妈和你几个姨姨在呢。你别管这些，赶紧买票回来啊。”
奶奶的，这都什么人啊！虽说姥姥家就小舅一个幺儿，也不能惯成这样啊！我强压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愤愤道：“骂跑了？亲爹病了就不用管了！又把烂摊子甩给几个姐姐收拾了！姥姥也太偏心了吧！”
“大人的事儿你别管。”
“别管？那我回去干啥？病的是他爹，又不是我爹！”
“你这孩子咋这么犟呢，都随了你爸的坏脾气。”
“我爸咋啦，我爸堂堂正正一辈子，从不指着谁靠着谁，哪像那块不要脸的牛皮糖，甩都甩不掉！”我爸是我的逆鳞，总觉得以前他在世的时候没享过什么福，现在我们条件好点了他却已经走了，想起来心里就不是滋味。本就看小舅不顺眼，现在我妈提起我爸让我更不痛快了，急了眼把对长辈的尊敬彻底抛在了脑后。
“你这孩子，小舅是你长辈，哪有你这样说长辈的。”
“好好好，是长辈，我也懒得说了，从我记事起咱家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我都记不清了。”
“那你赶快回来啊。”
“好好好，回，回去继续给他擦屁股……”
我和我妈正吵吵着，媳妇儿进来了，指指我的手机，打着口型问：“妈？”
我冲媳妇儿点点头，继续说道：“妈，不吵了。您也别着急，我和菁菁这就买票回去。”说完挂断了电话。
“妈来电话说啥了？”媳妇儿等我挂断电话急着问道。
“哎…我姥爷刚才被我那不成器的小舅气得脑溢血了，妈喊咱赶紧回山西。”
“那咱赶紧买票啊，我去和爸妈说说。”媳妇儿拔腿就要出屋。
我拉住媳妇儿：“还是我去说吧，这大年初一还没过完就得走，真对不住爸妈。”
“那也好，你去说吧，我来买票。”媳妇儿拿出手机就开始订票。
我走出屋子，路过院子深深吸了两口湿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年过得真糟心，我自个儿糟心就够了，可不能连累菁菁爸妈了。
“耿枳啊，是不是你妈的电话啊，手机给妈唠两句。”我握着手机进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菁菁妈说要和我妈问好。
我装着笑脸：“爸、妈，我妈让我给您二位带好。我妈说我姥爷病了，喊我们赶紧回去。”
“啥病啊？”菁菁妈急切问道。
“脑溢血，我妈说救护车已经在往村里赶了，应该没啥事儿。”
“啊！那你们赶紧回去吧，妈去给你们装点香肠、腊肉啥的，带回去给你妈她们尝尝。”菁菁妈说着就要去收拾。
我拉住菁菁妈：“妈，不用了。您看这，我家这事儿把您二位折腾得年都过不好。”
“没事，没事，一家人咋还说两家话呢，你和菁菁赶紧回去吧。”
“爸、妈，那我和菁菁去准备行李了啊。”
“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菁菁爸妈一起叮嘱道。
大年初一，午饭吃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我和媳妇儿就不得不扛着行李赶往火车站。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一天的不平静只是一个预兆，接下来的这一年我们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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