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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闹大

    最终还是出了事,云廷在京兆尹登门的时候才发觉苏家的事已经查到了赫连裴楚头上,原本这件事属于京兆尹管,只是因为牵扯到摄政王,所以最后直接落到了刑部头上,于是一起来到的,还有刑部的官员。

    因为赫连裴楚在外人看来还是一个病人,加上太皇太后还在京城,所以就由太皇太后接见了几位官员。

    最先说话的是京兆尹,因为这事原本就是他负责的,京兆尹小心翼翼的道:“并非是怀疑摄政王殿下,只是有人说摄政王殿下之前去过城西,加之苏家的大火来得实在蹊跷,臣为求公允,所以才来找摄政王殿下,也好证明清白。”

    “京郊失火,那是它自己的问题,如今入春,天气难免干燥,若真有疑问,自去查便是,难不成摄政王还能是凶手不成?”

    京兆尹提心吊胆,连忙道:“臣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人证,除了突然燃起来的苏家,还有一个京郊的神婆子,半夜被人请去看病症,去了便没有回来,也有人说在街上看到了杀人凶手。”

    云廷的心里陡然一惊,难怪之前段邵仪说那老婆子是自己撞上来的,大半夜的,纵使老婆子鬼吼鬼叫,又有谁会出门看,即便看到了,又有谁能证明杀死的便是神婆子。

    太皇太后的脸色愈发阴沉了下去,京兆尹有些不敢说话了,事情涉及当朝摄政王,实在是不好处理得很,刑部来的是一个侍郎,便接话道:“臣等已经在证人的描述下,初步画出了凶手的画像,实在不行,便认一认,自然可以知道是否与王府有关。”

    光明正大的请求,且又在理,太皇太后不好拒绝,便由着他们拿出了一幅画像,画像画的不是很好,却依稀可见与段邵仪十分相像。

    真是见了鬼了,那么黑的夜色,还能看见是段邵仪。

    云廷示意了一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允他说话,他便道:“既然有证人,那便说说,杀人是在几时,哪个地方,天色如何。”

    京兆尹颤颤巍巍的道来,“三月初十,丑时三刻,天色暗沉,证人是一家灯笼店的老板,因此瞧见了凶手,可见身高,背影,人脸虽未看清,却也依稀可辨。”

    一套说辞,竟然将那夜的事情全部对上了,段邵仪因为之前在街头斗殴,见过京兆尹,他就说,即便有人说赫连裴楚曾经去过城西,也不足以使他们贸然查到赫连裴楚身上,原来,就连那街头斗殴一事,也是被算计在内的。

    太皇太后看着云廷,见云廷不出声了,遂问道:“如何?”

    云廷也有些不知所措,京兆尹一声不吭,也不说这人就是之前的段邵仪,明显就是在等他自己认,这时候若说不是王府的人,少不得又会有一番事端生出来。

    云廷一番思索后道:“画像上的人,确实是王府的人,不过纵使有人证,也不能说明这件事与王府有关,当时的天气,谁也不知道,人证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可是既然已经有了头绪,王府是否应该将画像上的人交出来,由刑部盘查。”

    太皇太后皱起眉头来,左右是个小人物,不交也说不过去,只是现在赫连裴楚是“病人”,也不好插手这件案子的调查,事情会查到什么地步,也不好说。

    在场的几人,心里各有所思。云廷最终衡量再三,还是让刑部的人带走了段邵仪。

    事情又传到离央耳里,离央大惊失色,将事情细细问清楚了,不由也觉得是一个连环套,云廷将赫连裴楚之前的看法一并说了出来,按赫连裴楚的猜测,这件事也涉及到彭文远,应当不会有这么大动静才对。

    言桑和言思两个孩子,在段邵仪被带走的时候,哭成了泪人,一直在离央面前闹。

    “我师父不会是杀人凶手,他不是坏人,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离央姐姐,你知道师父的,你救救他好不好,救救他好不好。”言桑的眼里都是泪珠。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言思这时候也道:“我师父他是个好人,绝不会犯罪,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离央也有一些无奈,该怎么向这两个孩子解释呢?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啊!

    之前也去看过赫连裴楚,情形真如陈嬷嬷所说,神志一直不清醒,甚至有时候还会让太医封住他的几大穴位,以此来保证安全。

    虽然苏家的事确实是赫连裴楚做的,她也不是很赞成这种做法,可真到了紧要关头,她又怎能放任不管?

    段邵仪被带走后,刑部的人也不敢严刑逼供,云廷也一直在跟着案子走,事情看上去没有闹大,其实在整个朝廷上,赫连裴楚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知道情况以后的赫连裴楚,倒是没有旁人那般惊慌,这是一早就料到的,北狄王子伯颜阿木错进京,彭文远早年就与北狄有勾结,还不是怕自己揭了他的老底,不狠狠算计他一番,又怎么行。

    只是关于诸信的这件事,若要深究,还要从过年太庙祭祖开始算,如果不是彭文远说的那番话,他也不会去追查诸信的存在,再往深里走,便是元宵节的时候离央失踪,扯出苏景昌的存在,最后才一步步查到诸信身上,然后又是彭文远的连环套,和离央种蛊,前前后后这么多事,是否全部为彭文远所做也不能确定,即便推测太后在后面给予彭文远支持,也不敢就这样断定没有第三方的插手。

    而且他这病本来就来得蹊跷,彭文远自然也会怀疑他是不是装病,不把事情引到他身上,又如何判断他现在的真实情况呢?

    事情查到最后,愈发棘手起来,京兆尹口中的那个灯笼铺老板,已经基本可以断定与那老婆子是一伙的,证词原本就无懈可击,只是刑部碍于赫连裴楚的身份,一直没有后面的动作。

    事情到了这样一番境地,赫连裴楚不得不去请彭文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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