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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再别

    “昱儿!”霍义行大喊一身,提速狂奔而去。

    未及近身,许意筝忽然从身后跃出,飞身扑向倒地不起的昱儿。

    她徒手扒过落在昱儿身上的厚雪,将她抱起,伸手探知鼻息,昱儿如冰雕之人一般,只有冰冷。

    许意筝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抱起昱儿试图用身体暖她,霍义行扑倒在地,指了指后背,示意她将昱儿放在他背上,先回城。

    许意筝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昱儿放在霍义行后背,再次进入灵州城。

    回城的路上,众人前呼后拥的阵势引起了官兵的注意,在城门口,一位是首领样子的官爷挡在霍义行面前,阻拦着不让进城,说是城内昨夜发生了命案,今日进城者,需要严加盘查。

    说是盘查,但那首领动起了歪主意,见霍义行身后背着姑娘,且姑娘长得甚为好看,便要伸手摸,许意筝见状横剑阻拦,却被那官爷扇了一巴掌。

    许意筝沉浸在悲痛中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但那人挑衅似的在昱儿头发上摸了摸,她便挡在昱儿身侧不让他们靠近,军爷见许意筝不反抗,得意一笑,挥动手里的长戟,故意往昱儿身上戳去,许意筝举剑拦挡,不想那人突然调转过来,指向许意筝,最终长戟刺伤了她的胳膊。

    身后众人早已怒火中烧,正要发作,被许意筝拦下,低声警戒道:“此地乃西夏境,我们不能乱来!”

    语毕看向那一脸痞笑的官爷,上前几步,剑未完全出鞘,只看到她抽动了一下剑身,军爷手里的长戟便断为两截。

    她垫脚在军爷耳边说道:“耽误了野利部的大事,你提头来见!”

    军爷一听野利部三个字,立即腿软了,呼喝着手下放行。

    举目宿雪覆地,银装素裹,雪后人也变得慵懒起来,即便此时晨光大盛,但街上行人并不多,都扫着门前雪,看着霍义行等人急急忙忙的奔走的街上,皆停帚观望。

    昱儿被霍义行安全在医馆疗伤,他出去找文泽荣,带着小孩往回医馆的途中,与几位前来相助的江湖义士抱拳作别。

    “诸位大哥,诸位前辈,此次灵州之事,你们的出现着实帮了晚辈大忙,晚辈在此谢过!”

    其中一人笑道:“霍兄弟言重了,此等事情,即便与霍兄弟你无关,我们遇到了,同样不会袖手旁观的,日后霍兄弟有任何事体,尽管知会,我们必会全力相助!”

    “多谢!”

    “霍兄弟,我们江湖再见!”

    “好,后会有期!保重”

    “保重!”

    文泽荣一脸崇拜的看着霍义行与诸位江湖豪杰拜别,突然很想喊他一声师父!

    “霍大侠,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不可以!”霍义行果断拒绝。

    “为何?”

    “我突然不想收徒弟了,还有,你太笨!”

    霍义行直言不讳的说文泽荣笨,文泽荣也不生气,学着他抱臂站立,一脸讥笑的说道:“霍大侠聪明,竟然不知道昱儿姐姐喜欢他,真是聪明绝顶了!”

    霍义行闻言,伸手准备要打,忽然意识到不对:“嗯?昱儿真的喜欢我?”他在心里默默的问道。

    文泽荣一蹦一跳的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说道:“好聪明!谁也比不过!”

    霍义行追上他,伸手在他头上敲了敲:“小孩子懂什么!这种事情不要乱说!”

    文泽荣抱着头继续犟着:“我才没有乱说,昨日我给叔叔们解释说昱儿姐姐是霍大侠的未婚妻,昱儿姐姐很高兴呢!”

    霍义行听完这句话,顿时傻了眼,惊道:“臭小子,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为何不敢说?”

    “你.....”

    霍义行可以在越觉大师的达摩棍法下获胜,却最终败给了文泽荣的童言无忌。

    此时的他,虽然对昱儿的感情还无法上身到男女之情,但那种被人喜欢、被人惦念着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这种感觉很神奇,也很幸福。

    当体验过爱与被爱之后,一个人或许才能真正领悟什么是爱,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倾尽温柔,获得永安。

    霍义行没办法与文泽荣理论,便故意说道:“上次给你说的可以教授你剑法的人,已经来了!”

    文泽荣一听果然两眼放光,激动道:“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昨夜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文泽荣努力回忆了一下,最终未记起,疑惑问:“我们见过嘛?可是我怎地一点印象也没有....”

    霍义行继续解释:“身穿黄衫的姑娘!”

    文泽荣挠挠头:“那位姐姐啊!嗯....昨夜心中急躁,又是深夜困顿异常,你们进来后,我只扑向你,位留意身旁之人,后来黄衣服姐姐就出去了。”

    霍义行:“这样啊!无妨,到医馆你就知道了!”

    快到医馆的时候,文泽荣忽然跑去买东西了,许意筝在门口等着霍义行,见他回来,立即牵马迎上去。

    霍义行见许意筝身上背着包裹,便知她这是要和自己道别,不等他说,霍义行抢先说道:“一路注意安全,我独去闯荡几日,日后你我相约钧州!”

    许意筝闻言惊愕的看着他。

    “啊?哦...哦!好,既然如此,我便不邀请你同我前去汴京了!”

    这下霍义行感觉自己的肠子都悔青了。

    “筝儿原是想要我与你同去汴京?”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若是那样的话,须得我先出发,你先留在此地照看昱儿,待昱儿病情好转,再带着她来汴京找我,不过子逸已经决定独自去闯荡,那便去看看,不过一定记得闲时来汴京找我!”

    说完翻身上马,骑在马上,她望着碧空,明亮的眸子映着雪后晴空,清澈干净,笑着说:“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不知道是不是霍义行的错觉,筝儿这次来,不似往日欢脱,似有心事一般,总会这样动不动就发呆。

    马上的许意筝继续道:“对了!我还从未听过你喊我一声师姐呢,要不便在这里喊一声,我听着过把师姐瘾?!”

    “嗯?.....别闹!”

    匆匆一聚,还未道尽别后事宜和情思,又要分别,霍义行心中也是万分不舍,他抬头看着马背上的明媚少女,一如年初那个黄昏相遇之时,让他的心跳失去规律。

    霍义行似总也看不够般盯着许意筝看,忽然出言问道:“筝儿是否有什么心事?”

    许意筝一愣,随即解释道:“我怎会有心事,如今我唯一的心事就是找到这背后的操纵者!”

    “那.....”霍义行不知再说什么,只好说:“那筝儿路上注意安全!”

    “照顾好昱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此时文泽荣正举着一把木剑兴致盎然的自对面走了过来,他看到霍义行再和一位骑在马上的姐姐抱拳道别,立即跑了过去。

    许意筝纵马奔出几步,文泽荣在跑到霍义行身侧,他知道那位身着黄衫的姐姐,就是霍大侠所说的要给自己传授剑法的人,见她走了,赶紧喊道:“师父你怎么走了?!”

    许意筝早已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但那抹黄色身影还清晰可见,随即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

    文泽荣提着那把买来的木剑,憋着眼泪跟着霍义行进了一医馆。

    从大夫那里得知,昱儿已无大碍,但是寒毒并未驱尽,落下了肺病,日后需要静养。

    霍义行谢过大夫,从包裹里拿出藏在里面的急用银俩,当做药费,但大夫说韩姑娘的药费已经付过了,不用再给了。

    五日后,昱儿从昏迷中醒来,睁眼后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回小院.....回小院....”

    霍义行打点好一切,给昱儿裹上厚衣,背起她,朝着城外小院走去。

    昱儿把自己埋在他肩胛处,紧紧搂着霍义行的脖子,他能感受到昱儿浑身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另有原因。

    一路走,一路静默,出了城,看到城外仿若白玉雕琢而成的景色,昱儿突然道:“真好!”声音极轻极小,如浮光掠影般在这静冷的空气里闪现一下便了无踪迹。

    霍义行在雪地行走,就着“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简单的回应道:“对啊,这城外的雪景总比城内的雪景要好些!”

    “......”

    昱儿没有回答他,霍义行稍稍侧脸看去,她已经睡着了。

    到达小院中,霍义行指挥着文泽荣将屋子打扫了一番,烧上火盆,这屋子好似又恢复了往昔的温馨。

    坐在桌前看着床上熟睡的昱儿,文泽荣悄声问霍义行:“霍大侠,昱儿姐姐醒来后,我们去哪里?”

    “不知,到时候再决定!”

    “那....还去秦州吗?”

    “怎么,你想家了?”

    “不是,我得回去看看我阿姐,她要是知道我私自跑出来找你,定不会饶我!”

    霍义行满脸黑线:“原来你不是独身一人孤苦无衣!”

    “我何时说我一个人了?!阿姐出嫁后没多久,我父母便被那暴徒杀害了,可幸的是那日我正好在阿姐家,因此逃过一劫.....”

    “你.....我.....算了,待昱儿好转,我便带你回秦州,将你亲自交到你阿姐手中!”

    十日后,昱儿身体大好,霍义行便整理行囊,准备往西去秦州,将文泽荣这小子交给他阿姐。

    昱儿也在整理行囊,霍义行牵马走出校园后,昱儿也背着包裹跟了出来。

    霍义行驻足,看着昱儿,劝道:“此去路途遥远,你身体才好,舟车劳顿不利于身体修养!还是在此好好生活,他日我再来看你!”

    “父亲曾说,只要我跟着你,他才会放心,我便只能跟着你,好让父亲安心,另外,小时候父亲教过我骑射,我不会拖累霍公子的,而且吃的药皆已备齐,准备已万全,你不必留心于我,我会好好跟着霍公子的。”语气既温柔又坚定,不容任何人出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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