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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霜花漫语

    “你来了?”青楼二层东边厢房的窗边上一个女子拿着一个酒盏喝着酒,对走进房的星河说道。

    “姑娘,你刚才的舞跳得真好!”星河看着窗边上的女子,这女子的侧颜如雕刻一般,眼如星河,楚楚动人。

    这似曾相识的眉眼,星河知道是在洛华派那一夜,自己在屋檐上看到的女子。

    看来有一些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月笙放下手中的酒盏,轻声慢步地走到星河面前,月笙在走时,脚链上的铃铛随着移动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星河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她对星河一笑,好似世间花儿都凋零了。

    月笙看着星河,看着星河身后背着的烬沧,她知道只要杀了眼前的男子拿到烬沧便可以完成任务。上次烬沧现世,天空出现血色翻涌的奇景,堂中探子来报,持有烬沧之人在“飘香榭”大开杀戒,一个喜欢出入青楼的登徒浪子,又有什么资格持有烬沧,待她见到那人定要杀了他。都城新开了一家青楼,她化身青楼舞姬,潜藏在青楼之中,如若那人不出现,也说明那人并不是淫贱之人,自是可以逃过一劫,但如若那人出现,便说明那人死有余辜,为世间多斩杀一个恶人,也是一件好事。

    月笙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副少年模样,眼神中藏着桀骜不驯,他的脸上有一股骄傲,并不是因为自己多才多金,似乎在他眼中世间一切都是虚无,他有一股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傲气。

    月笙轻语浅笑,妩媚动人:“公子风尘仆仆而来是为何?”

    星河镇定:“姑娘你从洛华派逃出了?”

    尹月笙一愣,他怎么会知自己曾去过洛华派,洛华派被灭门那一日的确也出现了奇景,看来杀光洛华派的人便是眼前这个少年。那一夜在洛华派屋檐上的蒙面人应该也是眼前之人。看来此少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月笙决定先用美色迷惑这个少年,然后再出其不意杀了他。

    月笙泪光盈盈,跪倒在星河面前哭诉道:“我出身卑贱,上次从洛华派侥幸逃出,然而命运多舛,再次流落青楼,靠卖艺为生,希望公子可以带我离开这里。”

    星河想起早霜,又是一个与她相同的可怜之人,他低下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月笙,月笙佯装摔倒,一下子摔在了星河的怀里,星河的手不敢触碰眼前的女子,他说道:“姑娘,可以松手吗?”

    月笙不想他竟然还懂君子之礼,月笙抱着他,声音娇媚:“公子带我走吧!我愿委身于你!”

    星河一把拉开月笙,把她扶在凳子上,说道:“姑娘,我可以带你走,但是不愿动你分毫。”

    “难道是嫌我脏吗?”月笙眼中充满了哀伤。

    “不,你洁白如雪,我只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自由,寻找自己想要的人生。”星河解释道。

    “难道公子不喜欢月儿?”月笙的唇靠近星河,星河看着殇月迷离的眼神,有点晃神。

    “……”星河不知作何回答。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便知道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想要带她走,但并不是以这种方式,他想要光明正大,八抬大轿地把她接走。

    月笙看着他犹豫的眼神,心想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她从头上拿下一只发簪,发簪上她已经淬了毒,一沾染皮肤,被沾染之人必定毒发身亡,必死无疑。她把发簪刺向星河,星河在发簪触碰皮肤之前的一刻抓住了殇月的手,他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背后的剑!”月笙眼露凶光厉声说道。

    这时北湛从门口而入,把手中的一把剑扔给了月笙:“月儿!你对他太过仁慈!快杀了他!”

    月笙接住北湛扔来的剑,月笙拔剑出鞘,她眼神充满杀气:“受死吧!”

    星河轻轻一笑:“杀手堂之人何时杀人那么婆婆妈妈了?今天就来看看谁的剑更快!”

    月笙使出“霜花漫雨”她手中的剑在瞬间好似变作万片剑碎,在月光之下,洁白如雪,好似万片梨花花瓣在飘零,极速飞向星河,星河拔出烬沧,在手中急速转动,那万片剑碎没有伤及星河分毫,纷纷掉落在地。

    星河大笑:“你们杀手堂就只会这种招数吗?”

    北湛剑刺星河胸口,星河不屑道:“你们杀手堂现在喜欢二对一了?也是,毕竟是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做事当然不会光明磊落。”

    北湛大怒:“受死吧!你个贼人!”

    星河讥讽嘲笑道:“谁是贼人?你们还不知道?”

    就这样在夜色中,三人打作一团,这时白泽听闻打斗之声,来到房间,看到两人打一人,他笑:“这样似乎不太公平吧!让我来帮帮星河!”

    星河看着白泽大笑:“看来有个兄弟还是很有用处的!”

    白泽打开折扇朝星河道:“以后你会知道兄弟的用处可多着呢!”

    四人在房间打斗,北湛用剑砍向星河,星河一躲,一张木桌就被砍成了两半,白泽看到木桌碎成了两半,心疼道:“这可是上好的梨花实木做的啊!你来赔!”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知道心疼钱!”星河对白泽喊道。

    “待我们赢了,我请你喝酒!”白泽大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星河对白泽大喊道。

    “让我杀了你们!让你们下地狱去喝吧!”月笙对他们说道。

    “姑娘你真漂亮!为什么这么凶?这么凶可不好,会嫁不出去的!”白泽对月笙劝说道。

    “我会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月笙用剑砍向白泽。

    北湛的剑离星河的脖子只有一分,再近一点距离,星河就会死,星河飞速向下一低身,躲过了北湛的剑,星河知道北湛刚才一定以为会杀了自己,没想到被自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自己杀人无数,对各种招式都已经了如指掌,轻轻一击,怎么可能击败自己,他知道北湛此时身上的弱点,只要轻轻一刺他背后三寸,他必死无疑。星河一个回身,找准位置就要刺向北湛,月笙知道星河已经知道了北湛的命门,她不能让北湛死,她飞身跃起,用极薄的剑身挡住烬沧的剑头,可是一般的剑又怎么会是烬沧的对手,月笙的剑瞬间碎成残渣。

    星河没有刺中北湛的命门,被月笙的抵挡而刺偏了,虽然刺偏,但是北湛的伤口依旧涌出大量的鲜血,北湛脸上因为疼痛冒出阵阵细汗,月笙朝地上扔下一枚烟雾弹,搀扶着北湛消失在夜色中。

    星河把剑收回剑鞘,勾着白泽的肩膀,笑道:“兄弟!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那肯定算!走!现在我就请你去都城最好的酒楼喝酒!不醉不归!”白泽勾着星河的肩膀说道。

    夜很深了,早霜和白玉两个人一起坐在店铺外的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今天的月亮是上弦月,月儿像一个弯弯的钩子,周围还有很多的星星,星光闪烁,一起闪着耀眼的光芒。

    “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美。”白玉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

    早霜一手握拳托着下巴,看着白玉的侧脸,微微一笑说道:“白姑娘说得不错,月儿确实挺美的,不知道公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白玉看着早霜疑惑道:“你跟你家公子是怎么认识的?”

    早霜双手托起下巴,痴痴一笑:“星河公子救了我一命。”

    “好似书里的情节。”白玉笑道。

    早霜笑问:“什么情节?”

    白玉花痴一般道:“就是英雄救美的情节啊!”

    早霜听完,脸马上就红了,她感觉脸颊微热,她把脸埋进膝盖。

    “哟哟哟!你还害羞啦!”白玉身体伏在早霜身上打趣道。

    ……

    ……

    长安的呈祥斋里,白泽和星河两人在划拳喝酒。

    “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

    桌上地上都是“三月白”的酒罐,两人喝得不亦乐乎,因为酒精的缘故,两人脸颊变得微红,星河不自觉打了一个酒嗝,口中都是酒精的味道。

    “你看你的样子真是丑绝人寰!哈哈哈哈!”白泽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嘲笑着眼前摇摇晃晃的星河。

    “你说我,我还没有说你呢!你的脸现在就跟猴子屁股一样!哈哈哈哈!”星河说话声微微颤颤,咬字不清地说道。

    “欸!刚才青楼的那个女子长得甚是好看!看你刚才下手很轻,你是不是动心了?”白泽挑了挑眉,奸笑道。

    “…….”星河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欸~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哦!”白泽摇晃手指,指着星河奸笑道。

    “你用不说!我知道,人嘛!都喜欢漂亮的!我懂!我懂!”白泽摆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说道。

    “对了,听闻烬沧出鞘则风云变色,为何此番没有如此?”白泽问道。

    “烬沧虽是传闻如此,但是却有一段驱使万剑的咒令,刚持剑之时,我不知为何剑身上有一段模糊不清的字令,原本只有几个字,在我用剑斩杀人愈多之时,剑身上的咒令就越来越清晰,也许是血让烬沧的生命得到了重启,它喝的血越多,它似乎像人一般有了生命力。当咒令清晰之时,我便可以念咒令,以烬沧为身,号令万剑。不施咒令时,它也就是一把普通的剑罢了。”星河说道。

    “原来如此!”白泽点头道。

    “这剑贪婪成性!它喜欢血的滋味,只有血可以唤醒它。”星河靠着桌子看着手中摇晃的酒瓶说道。

    “这剑阴邪得很!当年八大门派在岐山之巅抢夺此剑,八大门派因此分崩离析,损失惨重,门派凋零。却不知为何此剑现在竟然落在了你这个毛头小子的手中。”白泽看着星河说道。

    “我不知道,或许这就是我的机缘。”星河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道。

    “那早霜姑娘与你却是如何?”白泽八卦道。

    “她曾赠我一锭银子,我感念她的’一锭之恩’,便救了她一命。她无亲无故,我便带她同行。”星河说道。

    “她也很美,不如收入房中?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白泽嘻笑道。

    “不,此生我只会与一人相伴,我只会爱一个人,不离不弃。”星河摇摇头说着,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不知何时那女子早就在他心里。

    “你也是个钟情之人!小老弟有出息!哈哈哈!”白泽说着说着,不胜酒力倒在了桌上。

    “哎!怎么醉倒了!我还没问你玉佩残片的事呢!酒力真差!看来今天还要背你回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这个兄弟!”星河一边抱怨一边把白泽扛在肩上往回店铺的路上走去。

    星河背着白泽,他看着天上的残月,不觉嗤笑一声,顿觉寒凉,多少这样的日子自己一个人独自度过,孤单寂寞如是,他转过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白泽,这玉面公子长得棱角分明,白玉通透一般的脸,甚是好看。他看着不远处的“知之”牌匾,转头对沉睡的白泽说:“兄弟,快回家了。”说完继续向店铺走着。

    “我还没问你玉簪的事呢!你就这么醉倒了!等你醒了,我一定要追问出究竟。”星河背着白泽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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