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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敢跳吗

    “你看清楚了,平阳侯往这边走了?”刘珍珠问身边的丫鬟。

    小丫鬟点了点头。

    刘珍珠脚步轻快,心底开了花。当看见一株苍翠前站着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顿住脚步,整了整头上的绢花,漂亮的襦裙。端着步子,缓缓而行。

    江一耳朵敏锐,悄悄转头虚了一眼一步三摇而来的女子,心中直打鼓:来了来了,主子的桃花来了。

    他现在很想摸摸下巴思考:不知道主子喜不喜欢这朵桃花?

    可是主子现在好像很忙?

    自从看见夏姑娘与一个男子在阁楼中相会,主子的脚就像生根一样,再也没移过地方。

    江水流望着那抹红色的身影,他原本是出来躲清闲的,没想到又遇见她。

    那个人就是她喜欢的人?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表哥。”

    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水流被吓了一跳。

    这个人是谁呀?谁是你表哥?

    江一心里偷笑:主子刚才是被吓了一跳吧?嘿嘿,还从没见过能吓到主子的人呢。

    江水流横了江一一眼:怎么没给我提个醒?!

    江一被看的打了一个激灵,老实巴交地站好。

    江水流仔细看着面前圆润的姑娘,想了很久也没想起自己有个这样的表妹。

    他脸色无波地道:“姑娘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的表哥。”

    表妹表哥什么的,最麻烦!

    刘珍珠激动着扯住他的手臂:“表哥,我是南安郡王府的二小姐刘珍珠。”

    南安郡王府?

    论起来,她确实是她的表妹。

    江水流躲开她的手,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冷眼瞧着她。

    即使两人是表亲,也不能太亲近。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姑娘可是说过小清儿的坏话。背后议人长短的姑娘,可见不是个性子好的姑娘。

    刘珍珠看着空空的掌心,心里像破了一个洞,呼呼过着穿堂风,有些凉。

    她敛了心神:“表哥,天气凉怎么能在这儿吹风,不如我们去阁楼上坐坐吧。”

    去暖阁做做,聊聊天、吃吃茶,关系就近了。

    江一疑惑:不是说京城的闺秀都很矜持吗?是不能跟外男独处一室的,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在乎。

    “男女授受不亲,表妹不是很清楚吗?即使表兄妹也要避嫌,你怎么一点也不忌讳?难道……”语调一转,江水流目光落在笑容一点一点慢慢龟裂的少女脸上,“难道表妹口中的矜持只是约束别人?”

    刘珍珠像是站不住脚,扶着丫鬟的手抖个不停。脑海中一帧一帧地闪过初次见面时,她与孙夕议论夏双清的事。

    他听见了,他一直记得。

    都怪那个孙夕,如果不是她起的话头,她怎么会背后议论别人?

    江一见没了声响的像是承受不住打击的姑娘,有些失望地叹息一声:这太经不起打击了,一句话就丢盔弃甲了。

    江水流也觉得对手太弱没意思,想当初在西北的时候那些往他身上扑的贵女可是有意思极了。

    抗打!

    ……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夏宁雪轻蔑地笑:又是一个上赶着丢脸的蠢货,也就这点能耐到时高看她了。

    “抚琴什么时候回来当值?”夏宁雪轻声问道。

    侍书低垂着眉眼恭敬答道:“明天。”

    前几天抚琴的娘生病,哥哥又是个游手好闲的,指望不上。所以抚琴向姑娘请了几天假回家照顾母亲去了。

    “明天抚琴回来之后,你让她立刻来见我。”

    侍书垂眼答道:“是。”

    夏宁雪转眸看着恭敬的侍书,一字一顿地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做下人的就是要时刻管好自己的嘴,在我身边做事尤是如此。”

    侍书立马跪下道:“姑娘,奴婢定会恪守本分,管好自己的嘴,一切以姑娘为重。”

    好听的声音像是世界上最优美的旋律,却令侍书胆战心惊:“忠心不忠心不是靠嘴巴说不来的。”

    “奴婢……”

    “好了,不要在说了,起来吧。”

    “是。”侍书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恭敬地立在夏宁雪身后。

    夏宁雪看了她一眼,心中思量半晌。

    在这寒冬里,侍书额角竟然渐渐冒出冷汗。

    夏宁雪满意地收回视线:知道怕就好,起码嘴巴严实。

    “公子,不可以呀。”

    一声凄厉的声音定住了夏宁雪转身的脚步。

    她寻声望去,脸上布满寒霜。

    侍书见此,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

    一声凄厉的声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刘珍珠悄悄松了口气,她抬眼望去,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出现在临水阁,他脚步从容像是踏着银月清晖而来的神邸。而他身后出现的人,让刘珍珠错愕不已。

    夏双清!

    他们怎么在一起?他们不是退亲了吗?

    “公子,公子……”

    一个高大的丫鬟手中提着一个小厮,小厮奋力挣扎,在丫鬟手中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姑娘,他真的会跳吗?”秋香伏在夏双清耳边问道。

    夏双清淡淡一笑:“谁知道呢?”

    “如果他不跳,那奴婢能把他推进去吗?”

    让姑娘做这件事,她怕脏了姑娘的手,还是让她做吧。不然她真的就被阿蛮那个丫头给比下去了。

    严世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踩空。

    夏双清笑着看着身边跃跃欲试的丫鬟,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个傻子,如果你推他下去,那就是谋杀,是要吃官司的。”

    秋香灵光一闪,伏在夏双清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姑娘,我们报官吧。告他谋杀!”

    “哪能那么容易,”见秋香疑惑不解,夏双清继续说道,“没铁证定不了他的罪。”

    说话这会功夫,严世顷已经走下了阁楼,寒风吹起了他的衣袍,长身而立,当真是公子世上无双。

    “解元郞,你等什么?”夏双清走到他身边问。

    严世顷伸出手想扶一扶她头上那根有些歪的蝴蝶簪子,不料伸出的手被打掉,手臂麻痛。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敢伤我们公子。”必徳被反剪着手臂挣扎着骂道。

    阿蛮使力一柠,必徳吱哇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没教养。”

    秋香冲上前对着必徳的脸“啪啪”几巴掌甩了上去,抖了抖有些发麻的手,又补了几巴掌,骂道:“我们主子是你一个奴才能置喙的吗?这样不守规矩的奴才,我们主子身边可没有。可见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你,你这个臭丫头……”必徳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以前这丫头只有给他指头的份。真是要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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