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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璞玉细琢

    接下来的日子里,魇梦跟着拾花楼的大家学琴学舞,女校书授与诗词书画,而馆妈妈则教她做香,点茶,女工与大家闺秀所谓规矩。每日魇梦都练到手指颤抖,双腿发软。每晚馆妈妈都会亲自为她涂上润肤缓压的凝露。那三月言玉从未来过,但她终归有了落脚处。人总会执着着什么,魇梦无时无刻都渴望着有一天,能看看那个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抛弃她们,一个答案仅此而已。而如今魇梦只明白四个字:随遇而安。

    在这烟花柳巷之地学大家闺秀这也算奇闻了。细细打听她方知,馆妈妈曾经是罪臣之女,被人陷害流落于此。但从小养在先太后身边,学的也都是一等一的做派。纵然是宫里的嬷嬷,也未必教得比她好。魇梦忍不住佩服她,身于囚笼,能屈能伸,却也不失一身傲骨,见识也非一般寻常女子可比。她的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魇梦不敢细想。

    魇梦虽身在拾花楼,但除了馆妈妈和言玉,便没人见过她的真正容貌。这段时间魇梦也大概了解到,言玉是万州大陆,有着起死人而肉白骨之称的神医。以一身白衣,戴着白色金丝暗纹斗篷示人,无人见过他的容貌。

    她要寻的天青皇帝,也就是她那所谓的爹,子嗣稀薄只有两个皇子和一个公主。她还顺道听闻全天青有一位世代袭爵的外姓郡王——定安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他吧。世人唏嘘,先郡王救先皇于峒关之乱,得一子也就是如今的定安王,纵然满腹经纶却怪病缠身。

    已是戌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魇梦细数着今日便是最后一日,整宿未眠她细想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阿娘从来不愿给她讲鬼疆外面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魇梦仿佛才刚刚开始了解。

    “小姐,公子吩咐,今日婉莹儿去定安王府献奏,您也一并前去。这是公子亲自为您准备的流烟蝶纱裙。”馆妈妈推门进来了,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她与馆妈妈也亲切了起来。隔着屏纱魇梦见馆妈妈让婢女们退了下去,她拿起衣物绕过屏纱走过来。

    “小姐,我来为小姐更衣。”她细细为她打理起来,魇梦第一次那么仔细的端详这个女人。

    眼前这个女子来回走动着。若她再年轻点这张脸定然惊艳四方,岁月的痕迹谁也躲不了,但是这份痕迹反而增了几分韵味。她的眼神和在大厅时不同,多了几分柔情。望着魇梦的眼神甚是亲切,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备。

    “小姐,恕老身逾越。老身教导小姐数日,也算是小姐的师父。小姐此行最终是为了入宫。我明白小姐平日看似天真烂漫,实则心思甚重。”她说得很轻松,但听到这些字眼,魇梦的手握得更紧。馆妈妈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她拉起她的手,为她带上手镯。

    “小姐我不是教过你吗?要学会不动声色,不言于表。老身前生便跌在了宫闱中,小姐自幼在鬼疆长大,我只能提醒小姐:一步三望莫回头。”馆妈妈语气有些训斥的威压。

    魇梦慢慢放松下来,中原地界的衣裳没有鬼疆厚重,轻飘飘的。馆妈妈拉着她侧坐在鸾镜前,亲自为她扑粉描眉,手法温柔。一阵风划来,魇梦已提前闪过,她一只手抓住那只突然袭来的手,另一只手划过桌子抓起发簪抵在馆妈妈脖子上。

    “小姐刚刚多有得罪,小姐做得很好。”馆妈妈语气淡定平稳。

    梳妆完毕,魇梦戴上面纱和婉莹儿乘上后门备好的马车出发了。

    “婉莹儿姐姐,我们这是。”魇梦试探的问了问。

    婉莹儿颔首望了望魇梦低语到:“馆妈妈说以后我便跟着小姐生死相随,奴婢身契在随行的包袱里。小姐比奴婢大,且是奴婢的主子,叫我姐姐是折煞了奴婢。我们此行我也不知,小姐请记下这段曲谱。”

    魇梦接过笛子和曲谱,那笛子正是她的“扶苏”。婉莹儿看出她心中所想“小姐莫慌,您带来的东西馆妈妈都收好了,在随行的包裹里。”

    “婉莹儿,那我以后就唤你莹儿吧!若没人就不必唤我小姐,也不用自称奴婢,叫我梦姐姐便好。”魇梦拉着婉莹儿的手温柔的说到。她能看到这个女孩子眼里有些激动和湿润,这正是她想要的。

    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魇梦熟悉起曲谱。待魇梦记完曲谱婉莹儿接过曲谱,一把火烧烬,此时天刚好暗下。马车终于停了,魇梦在婉莹儿的搀扶下了车,月光淋漓的撒在眼前的府邸上。小斯像是早早知道她们要来,提前在门口等待,带她们去了安排好的房间。

    “姑娘舟车劳顿现天色已晚王爷不会召见了,你且在此休息,明日我们会带姑娘见王爷。”小斯恭敬的说到。

    估摸着眼前这个婉莹儿,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眼神清澈如水,看着乖巧。但是怎么会入那风尘之地呢?魇梦不愿深思下去。。

    “梦姐姐,我已经叫她们备好了热水。我伺候梦姐姐沐浴更衣吧!”

    车上的一番话让婉莹儿,没了之前的胆怯,倒是露出小女孩该有的天真烂漫。魇梦心底像是看到了儿时玩伴一般喜悦。

    魇梦来到浴池旁,大理石堆砌浴池,四周挂着粉色长纱。她一直对沐浴的水有些恐惧,精神紧绷如箭在弦上,剧烈的疼痛就像忘了什么一样。这两个月来她强忍尽力克服掩饰着,今日也不例外,但是那份恐惧更像是深深的刻在心上。她到底是忘了什么?

    此时的房顶上一个男子正试着,窥探着准备更衣的女子。

    魇梦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异响,朝目光所聚的源头弹出痒痒蛊。

    “莹儿帮我把笛子拿来”魇梦理了理还未解散的衣物。

    “哦!好。”莹儿虽然有些不解的望着魇梦,但还是拿来了笛子。

    低沉的笛声持续了很长时间,虽然他勉强忍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从屋顶上滚下。魇梦着实佩服屋顶人的忍耐力,痒痒蛊忍到这个程度的人她还没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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