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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秦家

    秦九歌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好久,他的灵魂宛如出窍一般,一会无休止地往下坠,一会又像掉进漩涡里一样旋转。

    雪化得差不多了,穆慨慷悉心照料着他,心里默默祈求秦九歌能快点醒来。

    这天,秦九歌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一个很大的宅子里,宅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屋顶上满是厚厚的积雪,晨光一照,时不时地滴下几滴水来。

    九歌知道此时明显不是冬天,因为树叶和小草都绿得很,要么是草木不怕冷,要么就是这雪非自然现象,但到底是谁竟能下这么大的雪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院子里有人在扫雪,九歌上去打了个招呼,那人却像是看不见他一样,只自顾自地扫着雪。

    九歌不觉又来到一扇窗前,看到里面的床上睡着一个小娃娃,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后睁开了眼,看清四周景象后,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九歌以为他发现自己了,便冲他笑嘻嘻地喊道:“小娃娃!小娃娃!别怕!我不是坏人!”

    那小娃娃却和那扫雪人一样,没有理他。

    这时屋门被狠狠地踢开了,一个长得很硬气的男孩气势汹汹地把那小娃娃拽下床,道:“你凭什么睡在我床上!你快下来!”

    小娃娃被他拽得差点摔倒,他怯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知怎的,九歌觉得那男孩很是熟悉。

    男孩抖了抖床上的被子,道:“脏死了!把我的被子都蹭脏了!”突然,他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掀开被子,在床单上摸了摸,然后脸色更加难看,吓得那小娃娃慢慢地退到窗边。

    九歌道:“小娃娃,别害怕呀!”

    那小娃娃却依旧不理睬他,他又叫了好几遍,依旧没有应答。他急了,直接跳进窗户里,冲小娃娃和男孩大喊,可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见男孩一边跑出屋,一边大叫:“娘!娘!”

    “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娘!他尿床了!快给我洗洗手!”

    “尿床了?!”

    九歌哈哈大笑,冲那小娃娃道:“小娃娃,多大了还尿床,羞不羞?”

    那小娃娃依旧没有理会他。

    九歌感到很奇怪,伸出手想摸摸小娃娃的头,没想到竟摸了个空。他更加奇怪,难道这里的人都是鬼魂吗?不对啊,鬼魂应该能看到自己啊,他们怎么看不到?

    这时男孩和他的母亲来了,他的母亲眉毛尖尖,像两把要交手的刀一样,九歌心想这一定是个狠角色,不知会不会打小娃娃。

    不过那女人态度倒还挺好,亲切地把小娃娃拉过来,对男孩说:“阿奏,这孩子是你爹捡来的,暂时住在咱们家,等他找到了爹娘就会离开咱们了!”

    男孩道:“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爹娘?”

    女人笑了笑,问小娃娃:“孩子,你还记得你父母是谁吗?”

    小娃娃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家住哪里吗?”

    小娃娃低下了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娃娃头快低进衣领里了,男孩忍不住叫道:“娘!他不会是来咱家蹭饭的吧?瞧他那一身脏样,咱家猪都比它干净!”

    女人笑了笑,又问小娃娃道:“孩子,你别怕,你好好想想!”

    小娃娃半晌不语,女人道:“孩子,我看你带来那只鸟挺珍贵,那只鸟是你的吗?”

    小娃娃闻言抬起了头:“鸟?它在哪里?”

    女人道:“在院子里呢,走,我带你去看!”

    女人带小娃娃和男孩出了屋,九歌也跟了过去。一路上从各种人口中得知这女人是秦家家主秦平的夫人,名叫程凰,那个小男孩是她的儿子,名叫秦奏,九歌心道:“秦奏秦奏,怎么起的名儿,读起来跟‘欠揍’似的!”

    程凰他们来到一间很整洁的屋子里,屋里有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很是可爱。她是程凰的女儿,阿奏的姐姐,名叫秦广姝。

    桌上摆着个花瓶,插着海棠花,不过因为下雪天冷,都冻成冰了,在晨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倒添了几分几分独到的韵味。

    程凰唤秦广姝道:“广姝,那红色的小鸟呢?”

    秦广姝指了指窗户,只见一个木制的笼子悬挂在那里,笼子里有一只全身鲜红,只眉心有抹白的小鸟。

    九歌突然又头痛起来,疼得他捂住头蹲了下来。

    朦胧中听见程凰道:“孩子,既然你记不得你的名字,那你暂时就叫九歌吧———秦九歌。”

    九歌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把慨慷吓了一跳:“吓死我了!你醒啦,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九歌嗓子干得要命,慨慷早已准备好了水,喂他喝了下去。

    这是一间很是破败的屋子,地上长满了杂草,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被杂草掩盖的木质地板。

    九歌盖的被子褪色很严重,不过倒还算干净。

    他问:“这是哪里?”

    慨慷波澜不惊地道:“秦家。”

    “秦家……秦家?!”九歌瞪大了眼睛,耳畔又传来那个声音:“孩子,既然你记不得你的名字,那你暂时就叫九歌吧———秦九歌。”

    九歌看着慨慷,慨慷道:“你怎么了?一副要吞了我的样子。”

    “慨慷,以前我来过这个地方吗?”

    “啊?你不记得了吗?”

    “啊?”

    “失忆了?”

    “我现在能想起点什么,但是想不完全。”

    “唉,都怪林载言,把你记忆给夺去了。”

    “夺记忆?他夺我记忆干什么?”

    “谁知道啊,反正他把你的记忆都夺去了,现在他死了,你的记忆就回来了。但记忆太多,一下子冲进你头脑里,把你脑子彻底冲成浆糊了———”

    “你才浆糊呢!”

    “你别不信我,你这脑子是真的成浆糊了,以后我会帮你把这浆糊换成清汤寡水!”

    “瞧把你给能耐的,你别把我搅傻我就谢天谢地了!对了,咱们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在小除家?”

    小除是程加减的小名,他说这名是九歌起的:“九歌说我的名字乘法、加法、减法都有了,就差个除法,所以就叫我‘小除’了!”

    九歌是没什么印象了,他以前觉得自己健忘是因为脑子不好使,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林载言夺走了他的记忆。

    “我跟他们说了,治你得找个安静的地儿,就找到这来了。这个地方虽然破败不堪,但相对幽静,况且你又在这里生活过,等身体好了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我现在就去走走。”

    “不行,你先休息。”

    “再休息我就要黏床上了!”

    九歌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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