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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唤醒

    赤色的纵线象征生命的长度。

    如果赤线在黑之书的作用时段下被改动,法则会在清晨之后,将其再次推演铺列。

    此时的视野范围内,包括修拉与汉莫尔在内存在四条赤线。

    且不说地上这两个人,指向地下的两条赤线显露出明显的异常。两具棺木中,一条长得不见尽头,一条则短得活不过今夜。

    不死的骑士,命不久矣的盗墓者。

    虽然权能如此显示,但塞菲还是保持基本的谨慎,因为以魔眼的规则,那体现的不过是原本轨迹下所拥有的寿命。

    而干涉所产生的影响,要在下一个夜晚才能得以验证对比。

    原本活不过今夜的,也有可能在自己的帮助下见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盗墓者还是存在的……”卡特想起白天时塞菲令人缄默的调侃,心下不禁长叹一声——如果他意识到塞菲对盗墓者现在的位置知而不告,想必心情就不会如此平和。

    “他在寻找长生种?”

    “不确定。”塞菲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你要知道寻人寻物到最后,大都以误会收场。”

    “不管怎样……如果只是要找出这次事件的原因,又或者盗墓者的线索,现在这样就已经够了。”修拉将刚才挖开的部分重新填满铺平,微皱着眉看向塞菲——参照两人相遇时对方的举措,他有足够的理由认为塞菲又想采取什么冒进的做法。

    “通知骑士团,或者伯爵大人。”修拉直言不讳,又强调了一遍。

    “嗯嗯,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汉莫尔一边重复爷爷的话,一边面露遗憾地看着修拉将坑填上。

    塞菲当然知道两人在理。

    此时离开虽然不一定能让那名盗墓者按照既定的命运而死,但仍然是最稳妥的做法。

    而塞菲不这样做,则是因为有冒险的价值。

    白天刚来到墓地时,塞菲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并为此询问了了岚女士——

    在接触到某个关键信息后,与其相关的记忆逐渐复苏。这种情况符合黑之书对记忆的处理方式吗?

    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触发式的记忆并不存在。」

    她结论下得干净利落,可实际上,在塞菲白天接触到环剑符号时,与之相关的记忆确实逐渐清晰起来了。

    其中,包括今天原本应该发生的事。

    “修拉,你身上有利器吗?”

    原未来剑圣挑了挑眉:“……我这身衣服都是你那的女仆给我的。”

    “我倒是有带着……”汉莫尔从斗篷下的腰间解下一柄短匕,“嗯,即便只是用来吓人,真家伙也比较有效力对吧?”

    但侧面带着的凹槽实在过于具有实战价值了。

    “修拉,过来帮我一下。”

    他要修拉拿过匕首,而自己提起灯,走到石壁的左前方,所谓长生种墓位的上方。

    “你要做什么?”修拉努力绷着脸。

    “环剑符号与孤挺花……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后者相当于一个身份标识?”塞菲一边说,一边看向那柄颇显凶恶的短匕,心头也有点犹豫。

    “你想说你认识?”

    塞菲能够理解修拉此时的一脸狐疑,但他目前所说,除了那句涉及母亲的,基本没有掺假。

    顶多就是用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名词替代而已。

    “对,我现在要唤醒对方……”塞菲也不再解释,末了压低声音又补了一句,“你真觉得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一件本来都不知道的盗墓案件?”

    修拉看向汉莫尔,眼中有那么几分求助的意思——有些固执己见的人可能更容易听进孩子的意见。

    汉莫尔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来,歪头思考。

    “嗯,量力而行……假设盗墓者在附近,我们不能任由这个长生种被他找到吧?叫人的时间够发生很多事。”然后她干脆地做了总结,“死者的安宁才能换来生者的安稳……你真的能唤醒他?你怎么知道这是他的墓位?”

    修拉忘了这也是个我行我素的小鬼——她好奇得斗篷帽都要掀起来了。

    “我的第一节点在左眼,对灵素比较敏感。”

    节点会根据不同的产生位置具有不同的特性,这一般体现在对身体机能的强化。

    而第一节点的生成位置无法指定,也被戏称为天赋节点。

    其强化幅度会更加明显,回路增加后甚至会产生一定的异化能力——但塞菲的左眼自然还不具备。

    说这个,只是为了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地使用魔眼这个权能。

    “之前在哈梅尔,我也是基于这个能力做的判断。”

    他一边打消两人——主要是修拉的困惑,一边继续思考。

    说到怎么唤醒……

    塞菲先在心里给岚女士大概描述了一下原本今天会发生些什么:

    卡特的葬礼大概在傍晚结束,而碍于身体状况,塞菲直到入夜才来到蓝庭。

    哈梅尔的那三具死肉灵装,本该在出现在这里。

    陪同塞菲一起来到此处的红渊爵与其交战,而塞菲在混乱中来到墓前。

    在她出现时,塞菲只记得发生过一件事。

    “修拉,割开我的手……嘶。”

    塞菲诧异地看着修拉手起刀落,连问都没问……几个呼吸后,他面带愤愤,再次开口:“手掌,不是手背,要血能流下来的程度。”

    修拉会意。

    “你知道的,我现在一碰到武器就有点不清醒……”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用了三四秒比划,四五秒试探,等到血液从恰到好处的伤口流出,塞菲几乎觉得那是自己一个没忍住凑上去的了。

    「你确定是血祭?你这颇有点……开场一张图后面全靠猜的味道?」

    这种休眠,仅是环境的些许变动是不会受到影响的。当时虽然场面混乱,但在墓碑位置只有我受伤流血这件事看上去具有仪式效应……

    塞菲脑中解释,嘴上要修拉把衣服撕一块下来准备给他包扎,并义正言辞地声明“反正本来就是我的衣服”。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坟边,顶着蓝庭内冷冽的谷风,看鲜血自塞菲手上滑落,渗入黑暗的泥土之中。

    这消磨耐心——尤其还消耗塞菲血液的举动在寂静中持续了好一会儿,等到事主脸色又虚了几层,泥土之下终归是有了反应。

    但那并非来自身边的墓位。

    提灯散发出的火光稳定却不明亮,堪堪洒落到动静发生的地方,百米外的另一处墓位。

    土壤耸动之下,石质的方形墓碑歪斜着倒落,再细看,在那之上还覆着一只与墓碑差不多大小的瘦长手掌。

    那是赤线所显示的“盗墓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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