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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有名儿了

    “那这个功法真的叫壮角生发功吗?”牛小二不相信奇遇,对功法的名字也开始怀疑了。

    “就是个名字而已,我自己起的。不过真的能生发,你看我头顶,村儿里哪个汉子有我的头发浓密?”

    牛小二露出了果然的表情,老爹对于起名字确实毫无天赋。

    “那耕田功呢?”

    “当然就叫‘耕田功’,咱老牛家祖传的功夫。”牛三斤道:“不过,也有人称这个叫‘趟泥步’,笑死个人,哪有‘耕田功’叫得明白通透?”

    “让牛铁匠起名,不如让他去绣花。”

    老高手里提了个小包袱,从窑洞里走出来。

    “说到起名字,也该给小二起个大名了。将来外出闯荡,叫出来响亮,有排面。”

    “叫小二就不错,改什么名字!”牛三斤不乐意了。

    老高气道:“小二如今也算锻体易筋,开启了武者之路。跟我学炼器,以后成就更加不可限量。将来交往的都是豪强贵胄,与人打交道,报姓名,哪里还能用居家小名?人家名号报出来叫龙傲天,咱报出来叫牛小二,气势就弱了大半截。”

    “只听说脸面是靠本事挣的,没听说靠名字。俺牛三斤出来收废铁,报出字号来,谁他娘的敢怎么地俺。”

    “我不信你当年外出闯荡时,也叫牛三斤。那时你的字号是什么?”

    “那时候,俺叫……算了,说出来你也不知道。”牛三斤拒绝回答,“那你说,给小二改啥名?”

    “你先让孩子把身体洗干净,容我想想。”

    老高将手里的包袱递给牛小二,里面早就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

    很快就不再叫牛小二的牛小二,刚刚锻体易筋,身上还是热乎乎的,穿着单衣,站在冬天的晨风里,却并不觉得寒冷。

    但他早就觉得身上黏黏得不舒服了,解开衣服,顿感腥臭扑鼻。他将粘在身体上的衣襟撕开,露出挂在皮肤上如泥浆一样,黑褐色的污物。

    “去下面溪里洗洗,顺便用壮角生发功扛冷。”牛三斤说。

    “向下游走远点,别污染了水源。”高老汉叮嘱。

    牛小二接过包袱,穿上犁铧铁鞋,捡起棉衣,向坡下的溪水走去。

    铁鞋本不宽,但加上外面的犁铧,就足足半尺。牛小二只是走路,不用耕田,便不愿罗圈着双腿。

    脚下带着“锵锵锵锵”的铁鞋摩擦声,一路走去。

    牛三斤背着手,跟在牛小二后面。

    “老高你看好窝,我去打点野味,得给小犊子补补了。”

    父子锵锵两人,一先一后,来到溪水边。牛小二听话,专门向下游多走了百十步。

    牛三斤先绕着溪边的牛小二,在周围林子里转了一大圈,然后闪入树丛不见了身影。

    牛小二脱下铁鞋衣物,踩过水边薄薄的冰碴,跳进寒冷的溪水,冰冷的水流冲在他身体上,汩汩地带走一圈圈污浊的水花。

    牛小二被水冰得吸溜着嘴,半坐半躺到只到膝深的水里。一边吐纳驱散寒气,一边搓洗身上的污秽。

    等他洗好出来,擦干身子,穿上了内衫与棉衣。

    牛三斤扛着一头麋鹿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奶奶的,这野猪林里的野猪,一个个都不到躲到哪里去了。干脆改名叫‘没野猪林’好了!”

    麋鹿是被牛三斤打晕了带回来的。

    所以今天的早餐,多了三碗热乎乎的鹿血。

    鹿血大补又养血,可以补虚损,是好东西,正适合以血气锻体的牛小二。所以,原本每人一碗,最后三个碗全挤在了牛小二面前。

    “小孩子长身体,就得多吃好的。”牛三斤说。

    牛小二觉得师傅身体虚弱,师傅让的那碗,说什么不肯接受。直到老高要拂袖而去,才算罢休。

    忍住腥味,三碗鹿血下肚,牛小二饱饱胀胀的,吃了几口咸菜,便没了食欲。

    牛三斤忽然拍手道:“这下名字有了,一早说要起名字,早饭时就多了三大碗鹿血。依我看,就叫牛三鹿好了。”

    “你叫三斤,他叫三鹿。你是他爹还是他哥?粗俗!”

    牛小二还没来得及提意见,老高先反对了。

    牛三斤听了老高的诘问,很有些头大,道:“那就不带三字辈,叫牛鹿。”

    “牛鹿,听起来不像好人。”牛小二摇头。

    老高拍案道:“我看,还是要从他现在的名字入手。天干之二为乙,有草木萌发之相。乙者,万物生轧轧也。就改二为乙,叫牛小乙如何?”

    “小二变小乙,我看没啥差别。还不如干脆把小去掉,叫牛二。”

    牛小二品了品,感觉叫这名字的人,也不像好东西。

    他倒挺喜欢师傅的建议,那名字听起来亲切。

    “我觉得,就叫牛小乙吧。”

    老高笑道:“不叫牛小尾(yi)巴,牛小乙,没有巴。”

    “没把儿怎么行?必须有把!”

    牛三斤瞪起了牛眼。

    “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

    争论了半天,最终决定,牛小二正式改名牛小乙,没有巴,但有把儿。

    ……

    之后的日子,充实而紧张。

    牛小乙每天一早起来,穿着犁铧铁鞋,练习一个多时辰的耕田功。

    自从那天血气灌顶,淬炼全身,身体都拔高了一截。

    举手投足之间,巨力自生,再也不是以前弱不禁风的样子。在松散的浮土中翻土前行,对他就已经没有了难度。所以,每天在小山坡周围,雪后的枯草地里,可以看到牛小乙努力地耕耒的身影。

    向阳的山坡,接纳着最充裕的阳光,却仍有浅浅的冻土,坚硬如石。

    好在破开冻土后,其下是松软得多的泥土,以及藏在泥土中静静地等待春风抽芽的草根、草籽,和沉睡在泥室里只待一鼓春雷叫醒的虫豸蛇娃。

    但春风和春雷,它们都等不到了。

    因为牛小乙脚踏铁鞋来了。

    锵锵锵锵,

    似剪柳的刀声,是贴耳的惊雷。

    尖锐的犁锋破开地面,光滑的弧面挤碎冬土冰冷的外壳,切进她的温暖的世界里。

    牛小乙弓着背,脚下的犁铧铁鞋在泥土下滑行,将藏在黑暗里的世界,粗暴地割开,撕裂,翻到地表上,接受耀眼阳光的净化,迎接凛冽北风的铁拳。

    冻土很强硬,腐根败草扯扯绊绊。

    但这些在锋利的铁鞋与倔强的牛小乙面前,都是无畏的挣扎。

    土地被翻了个通透,想必明年,此处的野草一定生得十分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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