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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三)

    雨泽又朗朗道:“对了,白公子,你可知你方才的话也颇有异议。你家大小姐确实是在这湖心亭中,但却不是为纳凉。你家的大小姐向来对你家的石堂主尊敬有加,岂敢怠慢。这不今儿一早便要赶去剑苑,唉,只怕是起早了。你家的小姐你该知道的,她本就身子虚弱,弱不禁风。只怕是起早了,这晨气瘆人,你家小姐这身子哪里承受得了,这一下子就风寒了。可即便是如此,她也非硬撑着要去剑苑赴约。我等一路走一路拦,这才好不容易求得小姐在这亭中歇息片刻。白公子来得正巧,要不你也帮我们劝劝你家的小姐,请她在此处多休息片刻,石堂主是你家的小姐的长辈,自然同样爱护她,也必然会体谅的,白公子,你说是不是呀?”

    白旭原本气势汹汹而来,自家堂主在剑苑已然等候了两个时辰。这未大小姐这边却丝毫没有半点动静,也不见任何人来报。他又无意间听门仆议论说有人看见小姐在湖中亭纳凉。本想质问一番却反倒被这个雨泽说的天花乱坠一通。

    湖畔门人议论纷纷。

    “原来是大小姐在此。”

    “门主向来疼爱大小姐,果然连小姐身边的婢女都与旁人不一样。”

    “往日只听说大小姐性子如何,竟不知她身边的婢女都如此厉害!”

    “白师兄平日里多么威风凛凛的一个人,今日竟被一个侍女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石堂主往日里最是厌恶失约迟到者,今日明着被大小姐给。。。。。。怕是现在最气恼的是石堂主。难怪白师兄刚刚过来时脸色那么难看。。。。。。”

    “可是这大小姐也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失约的,石堂主也不能一概而论吧!”

    “……”

    雄铭诚低声道:“既明你果然心细如尘!还真是大小姐!”

    “这位雨泽姑娘这般伶牙俐齿,倒是说的白师兄毫无回击之力。”齐天磊小声道,“我倒是好像明白你为何刚刚突然泼铭诚冷水了。”

    雄铭诚低声道:“大小姐病了?我怎么觉得刚刚明明瞧着她们很是开心呀!完全没有担心大小姐的样子。这会白师兄来了,倒是突然个个很伤心的子。。。。。。”

    “。。。。。。”

    眼前这几个婢女明明在他来前还嬉笑赏园,哪里有半点小姐不适的样子。这会儿却个个好似变脸一般,面露担忧。分明就是做戏!白旭暗暗用力握拳抑制住怒气道:“大小姐身体要紧。既然大小姐今日不适,不如我这便回了我家堂主。也好请大小姐安心休养。”

    说完便转身欲走。

    “白旭!”人未到,声先至。

    纱幔挑起,走出一名红衣女子。那女子手握竹柄纱地堆绫加绣花蝶扇,她头梳单螺发髻,那青丝将单股集结,盘旋如螺,插一支金器打造的蝴蝶金步摇,水晶石做的掉坠。这支金步摇是百里门主特地请国都得老师傅打造,共有四只一模一样的,分别赏给春、夏、秋、冬四位百里门的掌事。而这位红衣女子正是四位掌事中的夏姑娘。

    “夏姑娘?”白旭回过身,果真是她!

    这春、夏、秋、冬四位姑娘,是门主义女替门主打理前后院琐事。在门中向来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白旭此刻头皮发麻,倒开始有些后悔来这湖心亭了。果然愤怒使人变得愚蠢,小姐身边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他怎会是她们的对手:“夏姑娘竟也在此?”

    “门中事务再繁多,也不及大小姐的身子要紧。婢女们传话说大小姐身体不适,春儿、秋儿、冬儿便也都赶来了。毕竟在百里门中,何事能比大小姐身子更重要?我想,既然是门主知道了,也自然这般认为。”

    白旭透过那白色纱幔,果然隐隐看见亭中还有三位身影,正围绕着一张贵妃躺椅而坐。

    “你也知道大小姐脾气倔强,她觉得既然和石堂主有约,便定不能失信于石堂主。我们好不容易才劝下大小姐在亭中歇息,她还囔囔着稍好些便要立刻赴约。其实石堂主向来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岂会同大小姐斤斤计较这点时间。大小姐可是诚心诚意的想请教石堂主的,如果石堂主愿意不吝赐教,便还请石堂主稍安勿躁。”夏儿放慢了语速,又暗又所指道:“但,倘若石堂主本就无意指点小姐……以小姐宽厚的性子自然也是不会同石堂主计较的。”

    夏儿姑娘这话的意思,一点也不难懂。直译过来便是,倘若石堂主离开剑苑,便是不愿意指点大小姐!石堂主此番骑虎难下。

    他的双目对上夏儿姑娘那理直气壮的凤眼,气的手都抖了!满肚子怨言也无从发作,白旭只能调整语气道:“。。。。。。敢问夏儿姑娘可有请大夫为大小姐问诊?是何病症?需休息多久?”

    “方才雨泽已经说过了,小姐是因为对石堂主过于上心不愿怠慢,早起赴约被晨气凉风所伤。”

    可笑!这石湖山向来四季如春,即便是冬日的风也让人如沐春风般舒适。被晨气所伤,可正是笑话。可偏偏那位夏儿姑娘说的满目愁容,那么的一本正经,表情竟然还有甚为诚恳,白旭也只能谣言切齿道:“大小姐的身子还真是虚弱。”

    “白公子放心,我等自会好生照料小姐。还请白公子代为转告石堂主,请他无须担心,小姐休息片刻,身体好些自然速速去剑苑。白公子……你……也且先回吧。”夏儿姑娘说的干净利落,不容反驳,微微福身后挑帘进了亭中。

    “你!……”白旭叹了口气。

    “白公子慢走。”那些白衣侍女热情的像他福身,送他离开,在他耳中倒像是讽刺的成分更多。他连大小姐的面都没有看见,便被打发了回去。明明知道这些女人不过是装腔作势,满口胡言,自己却无回击之力,只能哑巴吃黄连。

    湖畔聚集的门人都看着这出好戏,他自知无趣,愤愤而去!

    等白师兄走远了,河畔的门人这才敢开始低声议论。

    “石湖山这种天气,怎么风寒?咱们这大小姐的身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娇弱。”

    “石堂主可是骑虎难下咯!”

    “不过大小姐可着实令人感动,这身子不适都坚持要去守约。”

    “我怎么觉得明明是大小姐在故意为难石堂主。这种天气风寒你们信吗?”

    “。。。。。。”

    众人议论纷纷。

    齐天磊回过头却看见既明嘴角分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这副表情,倒像是似乎看出了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你是指大小姐有意为难石堂主?”

    既明笑道,“咱们这位大小姐可不是故意为难石堂主,她这是明摆了本小姐就是有意为难。这招以退为进,石堂主只能吃下这暗亏。”

    “白师兄刚刚走时的脸色那么难看,想必回去定要禀告石堂主的。大小姐就不担心为此开罪石堂主吗?”雄铭诚道。

    “她可百里门的大小姐!门主嫡女,你们石堂主能拿她如何!”齐天磊道。

    “我们这位大小姐是真心要损石堂主的脸面呀!她若是直接爽了石堂主的约,不论石堂主是否会追究,大伙都只会说大小姐言而无信,约而不赴约,对石堂主没有半点影响。”既明微微一笑,接着道:“可如今湖中亭这出戏,当着大伙的面那几个姑娘可是明里暗里都强调了大小姐不愿意怠慢石堂主,即使病了都坚持不敢不赴约。只要大小姐在这湖中亭多待上一刻,你们那位石堂主都不能离开剑苑半步,否则便定会被人诟病!你们信不信,只要石堂主在她离开湖心亭前离开剑苑,大小姐的风寒一准立马就好,她定会大张旗鼓的去剑苑赴约,如此便做实了你家石堂主爽约怠慢无礼!”

    “大小姐为何如此费劲心机,抹黑我家堂主?”雄铭诚嘀咕着,“不过这位大小姐也是百密一疏呀!今日这园子可是聚集全百里门各舵弟子,少许有些风吹草动,便将是满门风雨。刚刚我便已经听见不少人都在怀疑大小姐装病,是故意为难我家堂主的。”

    既明道:“咱们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为了要抹黑你家堂主,我看她不过是故意让你家堂主难堪罢了。”

    “这有何区别?”齐天磊问道。

    “这其中,区别可大了。若是抹黑,她大可不必如此。这几个婢女的故意在此嬉戏引起我们注意,而白师兄一来又故意表现出悲伤。如此做作的表演,不正是要明明白白的让我们知道,她们在演戏吗?还是‘风寒’这个幌子,大小姐自小在石湖山长大,身体早已经习惯这儿的气候。晨起风寒这么不走心的幌子,不也是有意留下让人生疑的把柄吗?大小姐无非是在叫我们认清谁才是百里门的主人。”

    雄铭诚道:“可为何是我家石堂主?他素来公正无私,循规蹈矩。怎会无端端招惹到这位大小姐。”

    齐天磊道:“照既明这般分析,我想我大概知道些缘由了。听说,大小姐同那位二夫人素来不合。夫人去世后,象征百里门女主人身份戒指便一直都在大小姐那里。没有这戒指,那位二夫人便永远只算个妾室。可大小姐毕竟是个女儿身,百里门中多数的老人都支持耀少爷做门主之位的继承人。可二夫人一日不扶正,耀少爷便顶多只能算是个庶子,连门中宴席的主桌位都没有资格入席。我听说,二夫人一直在私下笼络人心,以为耀少爷为由逼大小姐交出那枚权力的戒指。”

    既明道:“难怪如此,你家石堂主那般刻板,自然是遵守男尊女卑的之流,难怪大小姐拿他杀鸡儆猴。传闻大小姐素来睚眦必报,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只怕她这般霸道的性子,如若不仗着百里门的声势,只怕是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铭诚呀!你现在可明白为何我先前那般劝你了?”

    雄铭诚维护道:“大小姐是大小姐,雪凝不一样。”

    既明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大小姐如此,身边的人又会好到何处呢。”

    雄铭诚争辩道:“既明!平日里我竟不知你还是个诋毁别人小人!”

    “小人?我如此为你着想,你竟然听不得半句实话?你且等着被那位骄纵霸道的大小姐断手断脚后丢入后山石湖再想想我今日所言,是不是句句为你!”

    “你!”

    齐天磊越发诧异:“既明,这里可是石湖山。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别人听去,传到大小姐耳中。你该如何自处!?”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既能猜测铭诚的去向,自然也能知道我自己!实话不妨告诉你们,骅副门主早已经暗示会提携我去明心苑。往后,我便是门主身边的人,这些人即便是听见又如何!?到时候还不得来巴结我。你们只知道金苑的好,却不知道那金苑靠着膳堂的后厨,油腻腻的,想到那味道便一阵反胃。。。。。。”

    “不对呀,既明!这金苑同膳堂哪里靠着了?”

    “我说靠着,就靠着!定是你记错了!”

    “。。。。。。”

    却没有人注意到,既明的余光始终有意无意落在那湖中亭中,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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