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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干嘛呢,你们倆轮流啊,昨天好不容易许亦没睡了倒换成是你趴了一天,说,夜里干什么去了。”

    “你说呢,盗墓呗,还有做什么非得在夜里啊。”

    “做……”

    “闭嘴吧你。”

    “好啦,说正事。”

    “什么啊?”

    “你决定好了吗?我要去当体育生了,标枪,怎么样意外吧,我是清华北大得不到的人才。”

    “嗯,好意外啊。”唐沢下巴抵在桌上,卫衣的帽子虚掩了半个后脑,手上将原子笔按得一响一响。稍微有点眼见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在烦恼。

    “你在苦恼什么啊?”

    “你可算看出来啦。”

    “我在想我要不要当体育生。”

    “当呗,你体育那么好。”

    “可是,可是我还想……”

    我还想天天到教室里上课,我还想每天做在这个位置,我还想玩上去找许亦补课,我还想,我想……

    “看你以后想当什么呀,老师,医生,教练还是其他职业……”

    “老师和医生是家长眼里的稳定职业,教练是你自己加的吧。”

    “那是,我以后肯定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健身教练。”

    “不要在街上拉着我说,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才不会,我是要比赛的,诶,你足球不是挺好的,你去锻炼锻炼,快,国足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新一代人的身上了……”

    果然,这就是青春的烦恼吧,要走什么路,喜欢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甘愿奉献一生的,不仅为了混口饭吃,而是我认认真真的想要用我的时间,用我的力气去完成的。

    让我仔细想想啊,首先对于数学,数学我是绝对不会选的,跟它有关的一切封杀,封杀好吗。还有英语也是,我这个中日式发音十分不适。物理化学我也统统不感兴趣,政治地理,嗯?好像是那么回事,大抵上知道就好,不适合不太严谨的我。历史倒和许亦这个小古板挺合的,不,他什么都挺合适,他倒好,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吧。音乐美术呢?算了,我还是去踢足球吧。唐沢转过去看了一眼许亦,还是一如既往地趴着不动,转回头来戳了戳申万。

    “诶,我也去好了。”

    “去哪?”

    “你去哪,我去哪。”

    不知怎的,唐沢又止不住往许亦边瞟了一眼,似乎看见他动了一下。

    “真的呀,太好了,我们有能在一起喽。”

    “呃……”

    吴钧走了过来,被申万一把扯住,“诶,吴钧,你,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艺术体育生?”

    “不吧,我应该不上吧。”

    “你不考虑跟我们一起啊?”

    “干嘛都绑在一起啊?一会还拉上许亦啊?”

    “他倒不用,我们这不是成绩不太好嘛,考不上什么好学校。”

    “屁,是你,们,不用带上我,我成绩还过得去的。”

    唐沢插话道,“诶,诶,诶,也不用带上我,我也是很不错的。”

    唐沢忙把身子缩到吴钧这边上的走廊这头。

    “我也是有认真补过课的人,我三天两头上许……”

    “嗯?什么?你去哪里补课的?”

    “许亦家?”吴钧和申万惊恐地瞬间同时转过头来。

    “干,干什么呀,我,我也是有付学费的好吗?”

    “许亦,许亦给你补的课?他?他?”吴钧惊讶到声音有些尖锐像是要开始唱花腔似的指着正在趴着睡的许亦。

    “嗯,呐。”唐沢犹豫地似答非答。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呀,我干嘛怎么心虚?我又没做什么?可是这样感觉好像背着他们我跟许亦偷偷见面似的,像是在偷……不是,虽然我们也没怎么认真上课,都是在睡……不是许亦为什么能够趴在那里睡觉,不用面对这两脸质疑,他肯定没睡着,或者早醒了在偷偷听我说话。“许亦竟然会教人?我从小到大让他教我做作业他就是拿给我抄而已,而且还说教人很烦。他明明就是会就是不教我,他怎么会教你,你们认识多久。”

    准确地说,我从刚来那会就让许亦教我了,可是他没有表现出他不喜欢教人的样子啊。

    “对啊,而且他连话都不爱说,怎么可能会做教书这种需要啰里八嗦的工作。”申万补充道。

    这么说地中海,班导,整个学校的老师可就不爱听了啊。

    “什么时候?”吴钧凑近脸来咄咄逼人道。

    “什么什么时候?”

    “就……”

    “哦,上次我去你家,你说你要去上课,然后把我丢在你家,就是去见许亦?”

    诶,这么说听着好像怎么有点重色轻友啊,不对,都是友。重好看的友轻不好看的友。

    “不,那不是去上课嘛。”

    “还切断了我的姻缘。”

    “哦,你们这经常偷偷私底下见面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熟呢。”吴钧伸出手指点了点。

    “还是玩上,每天晚上,很晚的时候。”申万补充。

    “没有,没有每天,也就一三五六七天而已……”唐沢越说声音越小。

    “咳,咳……”许亦稍微动了动。

    大哥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被他们两个抓起浸猪笼了。

    “许亦,你说说,为什么你只教他不教我。”

    “因为,他,好看。”许亦看了一眼唐沢。

    三脸惊恐……

    唐沢:诶?我记得这件事情不是说过吗?在班上啊,第一次我要去许亦家补课的时候你们也有听见啊?现在是什么情况?集体失忆?还是,那是我幻想出来的?之前根本没有这回事?不会吧,不会是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不过,你说,许亦每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这么累?”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卸货啊,能不累吗?他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搞这么累,很缺钱吗?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不跟我说。

    “其实,是我……”

    “你!”

    唐沢意识到太大声了会吵到许亦,把吴钧拉到走廊上,“你干什么了?”

    “昨天,许亦给了我一张卡,我以为里面没什么的,我回去的时候去看了一下,里面还真的有一万八。”

    “一万八!他为,你……”

    “这个钱,就当我找他借的,这是我的欠条,放你这,你当个公证人。”

    “你要好好的用啊,里面也有我一份力呢,这欠条我是不会拿的,一万八这种小钱对我们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许总来说简直是个零头,你就安心的用吧。”

    他一个高中生是怎么一两个月里还上课还打工,还能挣到这么多钱的。他平时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别说去低声询问工作,还要被问年纪,被当个小孩子看待。虽然有时候他挺像大人的,可是为什么会像大人,不过是没人保护下,被迫长大罢了。在他还是十岁左右,小小的个头,也一遍一遍学着成人的口气,模仿成人的心境,抑制自己的恐惧,坚定地孤单地站在对立的一边。因为这样,偶尔放松的,爱笑的,孩子般的许亦才更加珍贵吧。

    明明,明明自己受过很多伤,却还是想要逞英雄地勉强自己,果然,还是个孩子呢。唐沢走回教室,目光在许亦身上停留好久。

    许亦感觉到什么似的,抬头眯着眼微微地笑。

    唐沢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对视便笑,或者回个笑脸,只是还是盯着看,越深沉的越深情的目光。

    “笨蛋。”唐沢轻轻做出这个嘴形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像讨不到奖励的孩子,努着嘴又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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