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车祸调查（一）
程府坐落于锦悦名邸别墅区，这是海城寸土寸金的富人集聚区，依山傍水。
高大的法国梧桐将整条公路遮蔽，细雨调皮地从树叶缝隙间钻出来，敲落在车窗玻璃上，为抵抗地心引力的召唤狰狞出一条条水柱。
雨刷器尽职尽责的响动声混杂着雨滴拍落车窗的声响让坐在车里的人异常焦躁烦闷。董事会上带来的不平之气延续到下班之后，都难以疏解。
“小姨，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董瑛看着窗外眉头紧锁，从鼻腔冷哼一声
“我就不信徐董能压下心头的这口气，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坏了他上位的计划。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看着程诺夺取程达的控制权，还不如利用徐董的野心，暂时化干戈为玉帛，转为盟友。等他两方撕得不可开交，我们才有机会夺取主动权。”
董瑛扭头看了眼外甥，谆谆告诫
“铭儿，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大家利益相争要权衡利弊，我跟你小姨夫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你自己多争点气，程氏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产业，本就该属于你，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嗯，小姨，我记住了。”
商务奔驰拐弯在距离程府十多米远，由于远光灯的扫射，司机眼尖地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警车，出声提醒
“董小姐，少爷。家里好像来警察了。”
俩人闻言同时抬头往前看，透过连成线的雨幕发现在大门旁的确停了一辆警车。
两人对看了一眼，心里纳闷出了什么事。
张婶听到车的鸣笛声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紧张的站在两位警官的面前小声地说
“我家主人回来了。”
董瑛、程铭推开客厅大门赫然看见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张婶局促地站在一边。
许超看到来人，率先站了起来，做笔录的小刘反应过来也跟着站起来。
“你们好。”
许超对着两位敬了个礼，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刑警证件说明来意
“我是海城刑警队许超，是这样的，八天前发生在江原道的车祸经我们后期调查不单单是一次意外事件。车祸现场显示，坠毁的黑色商务奔驰海A.R8889刹车片有人为切动迹象。所以，这极有可能是一个谋杀案件，所以想对二位进行一次调查询问。”
董瑛和程铭吃惊地僵立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已经超出了程铭的可承受范围，说出去的话都断断续续
“谋杀——刹车片——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和母亲不是车祸身亡，是被人害死的？”
许超点点头
“排除意外，自杀，他杀的可能性相比更大。”
董瑛已经从这天外飞来的震惊消息中回过神，拍了拍程铭的肩膀，示意他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对着两位警官点点头
“两位请坐，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协助调查案件。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姐姐，姐夫不能枉死。”
董瑛和程铭相继坐到沙发上，张婶见势赶紧去上茶。
“程修远先生在商场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董瑛认真回忆了一下，商场上的你争我夺难免会树立敌手。但姐夫向来不至于心狠手辣，树立致命的对手是真的没有。
“姐夫在业界的人缘口碑还是可以的，做生意也是遵循一定的原则。做事一般给人留一线，我真的想不出来因为生意场上的过节，有谁会想要他的命。”
“程修远先生和董华女士感情怎么样？”
“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董华女士应该是程修远先生的第二任妻子？”
“是的。”
董瑛抿唇。
“程修远先生与前妻是什么原因离得婚？”
董华脸上配合的表情有点龟裂，不太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这应该与本案无关吧。”
许超摸了下鼻子解释道
“谋杀的原因分为很多种，情感纠纷也是其一，我们只是确定一下。”
“离婚，不就是感情不和呗。姐夫的前妻患有精神病。”
许超了然，看来董瑛姐妹跟程修远的关系都不错。要不然董瑛也不会有意回避，保全姐姐和姐夫的形象。网络上传闻程修远出轨在先，然后抛弃患有精神病的发妻信息是真。
许超换了个方向再度发问
“江大河是程修远的专职司机吗？”
“是的。”
“他为程修远服务多久了？”
“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我姐姐嫁到程家之后，已经一直是他给在给姐夫开车了。”
“江大河平时为人怎样？”
“江叔挺勤劳朴实的人，开车技术也熟练稳当。对工作认真负责，所以父亲才会多年来一直信任他、雇佣他。”
程铭在一旁提到，他是江叔从小看着长大的。江叔这样的为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是吗？”
许超转头看向董瑛，董瑛点点头。
“他话不多，老实稳重。为人木讷憨厚，作为一个司机算是尽职尽守了，姐夫相当信任他。”
“那辆坠毁的商务奔驰是程修远先生的专门用车吗？”
许超转头问向程铭
“不是，车库里还有一辆商务奔驰，一辆奥迪A6L，此外还有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可能是车牌顺溜的原因，父亲最喜欢的还是那辆装着海A.R8889牌照的奔驰，平时用的都是它。”
“这些车平时都是教给谁维护的？”
“车库里的车平时都是由江叔清洗保养，车辆定期都会送到4S店检修。”
“那辆坠毁的奔驰最近一期的检修时间是多少号？”
程铭眉头开始收紧，想了想摇摇头
“我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出事之后才回国，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
“程修远先生和董华女士8月7号出事当天，是从江原道山崖坠毁的。那里距市区112公里，我想问一下，他们是要去什么地方，打算做什么？”
程铭和董华同时摇摇头。
许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里沾染上失望。
“对了，程家不是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吗？程修远和原配的孩子。”
董瑛听到警官提起程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那个不孝女，警官，我看您还是好好调查一下她吧。要我说，这女人狼子野心，指不定江原道那场车祸就是她主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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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法国梧桐将整条公路遮蔽，细雨调皮地从树叶缝隙间钻出来，敲落在车窗玻璃上，为抵抗地心引力的召唤狰狞出一条条水柱。
雨刷器尽职尽责的响动声混杂着雨滴拍落车窗的声响让坐在车里的人异常焦躁烦闷。董事会上带来的不平之气延续到下班之后，都难以疏解。
“小姨，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董瑛看着窗外眉头紧锁，从鼻腔冷哼一声
“我就不信徐董能压下心头的这口气，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坏了他上位的计划。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与其看着程诺夺取程达的控制权，还不如利用徐董的野心，暂时化干戈为玉帛，转为盟友。等他两方撕得不可开交，我们才有机会夺取主动权。”
董瑛扭头看了眼外甥，谆谆告诫
“铭儿，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大家利益相争要权衡利弊，我跟你小姨夫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你自己多争点气，程氏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产业，本就该属于你，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嗯，小姨，我记住了。”
商务奔驰拐弯在距离程府十多米远，由于远光灯的扫射，司机眼尖地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警车，出声提醒
“董小姐，少爷。家里好像来警察了。”
俩人闻言同时抬头往前看，透过连成线的雨幕发现在大门旁的确停了一辆警车。
两人对看了一眼，心里纳闷出了什么事。
张婶听到车的鸣笛声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紧张的站在两位警官的面前小声地说
“我家主人回来了。”
董瑛、程铭推开客厅大门赫然看见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张婶局促地站在一边。
许超看到来人，率先站了起来，做笔录的小刘反应过来也跟着站起来。
“你们好。”
许超对着两位敬了个礼，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刑警证件说明来意
“我是海城刑警队许超，是这样的，八天前发生在江原道的车祸经我们后期调查不单单是一次意外事件。车祸现场显示，坠毁的黑色商务奔驰海A.R8889刹车片有人为切动迹象。所以，这极有可能是一个谋杀案件，所以想对二位进行一次调查询问。”
董瑛和程铭吃惊地僵立在门口，面面相觑。
这已经超出了程铭的可承受范围，说出去的话都断断续续
“谋杀——刹车片——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和母亲不是车祸身亡，是被人害死的？”
许超点点头
“排除意外，自杀，他杀的可能性相比更大。”
董瑛已经从这天外飞来的震惊消息中回过神，拍了拍程铭的肩膀，示意他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对着两位警官点点头
“两位请坐，我们一定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协助调查案件。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姐姐，姐夫不能枉死。”
董瑛和程铭相继坐到沙发上，张婶见势赶紧去上茶。
“程修远先生在商场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董瑛认真回忆了一下，商场上的你争我夺难免会树立敌手。但姐夫向来不至于心狠手辣，树立致命的对手是真的没有。
“姐夫在业界的人缘口碑还是可以的，做生意也是遵循一定的原则。做事一般给人留一线，我真的想不出来因为生意场上的过节，有谁会想要他的命。”
“程修远先生和董华女士感情怎么样？”
“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董华女士应该是程修远先生的第二任妻子？”
“是的。”
董瑛抿唇。
“程修远先生与前妻是什么原因离得婚？”
董华脸上配合的表情有点龟裂，不太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这应该与本案无关吧。”
许超摸了下鼻子解释道
“谋杀的原因分为很多种，情感纠纷也是其一，我们只是确定一下。”
“离婚，不就是感情不和呗。姐夫的前妻患有精神病。”
许超了然，看来董瑛姐妹跟程修远的关系都不错。要不然董瑛也不会有意回避，保全姐姐和姐夫的形象。网络上传闻程修远出轨在先，然后抛弃患有精神病的发妻信息是真。
许超换了个方向再度发问
“江大河是程修远的专职司机吗？”
“是的。”
“他为程修远服务多久了？”
“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我姐姐嫁到程家之后，已经一直是他给在给姐夫开车了。”
“江大河平时为人怎样？”
“江叔挺勤劳朴实的人，开车技术也熟练稳当。对工作认真负责，所以父亲才会多年来一直信任他、雇佣他。”
程铭在一旁提到，他是江叔从小看着长大的。江叔这样的为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是吗？”
许超转头看向董瑛，董瑛点点头。
“他话不多，老实稳重。为人木讷憨厚，作为一个司机算是尽职尽守了，姐夫相当信任他。”
“那辆坠毁的商务奔驰是程修远先生的专门用车吗？”
许超转头问向程铭
“不是，车库里还有一辆商务奔驰，一辆奥迪A6L，此外还有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可能是车牌顺溜的原因，父亲最喜欢的还是那辆装着海A.R8889牌照的奔驰，平时用的都是它。”
“这些车平时都是教给谁维护的？”
“车库里的车平时都是由江叔清洗保养，车辆定期都会送到4S店检修。”
“那辆坠毁的奔驰最近一期的检修时间是多少号？”
程铭眉头开始收紧，想了想摇摇头
“我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出事之后才回国，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
“程修远先生和董华女士8月7号出事当天，是从江原道山崖坠毁的。那里距市区112公里，我想问一下，他们是要去什么地方，打算做什么？”
程铭和董华同时摇摇头。
许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里沾染上失望。
“对了，程家不是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吗？程修远和原配的孩子。”
董瑛听到警官提起程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那个不孝女，警官，我看您还是好好调查一下她吧。要我说，这女人狼子野心，指不定江原道那场车祸就是她主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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