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友谊的鉴证
当简易烤箱的炉门又一次被打开的时候，馥郁的香气立刻萦满了小小的帐篷。
“完，完成……了呢。”
看着凯茜从烤架上取下色泽莹润，用看的就知道很好吃的蛋糕，伊藤晴香发出了惊呆般地叹息：“我们……真的……做到了呢。”
她拉了拉少女的衣袖：“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你不是在做梦。”凯茜淡淡地说，“既然蛋糕做好了，那么也该进行第二项的准备了。”
“第二项准备？”伊藤晴香愣了愣。
“篝火晚会上的着装。”凯茜说。
时间回到昨夜……
“篝火晚会？”看着走进自己帐篷的不速之客，凯茜平静地问道。
这个新出现的名词让她觉得既新鲜又好奇。
“我们马上就要撤离了。”丹妮笑眯眯地拉着凯茜的手，“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戴克伦决定在撤离前夜让大伙儿好好放松放松。”
“可是……”
“只是一种活动的形式罢了，大家围着火堆休息——我们的物资有限，能准备的也只有这些了。”
凯茜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火光会吸引丧尸。”丹妮赶紧补充，“不过我有办法：只要将庄园大厅的窗帘都拉上，应该可以遮挡光亮；只要我们不搞出太大的声音，就可以避免丧尸的袭击。而且……”
她意味深长地拉着凯茜的手：“这也是你所期待的，不是吗？”
凯茜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她所期待的……
她一直在计划该怎么让伊藤晴香把蛋糕送出去：这阵子和女孩的闲谈中，她发现戴克伦几乎从未接受过晴香送出的礼物，尤其是自从斯蒂文死后，他更是连话也从不和晴香多说，两个人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可篝火晚会的话……
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时间回到现在。
“篝火晚会啊……”伊藤晴香梦呓般地呢喃着，透过高高的窗棂望着窗外的暗蓝色的天空，“是篝火晚会呢。”
凯茜稍带疑惑地望着她。
“你知道吗？我和戴克伦，其实是旧港高中的同学。”
凯茜没应声，她不明白为何少女忽然向自己提起她的往事。
“其实，”伊藤晴香继续说了下去，“从严格的意义上说，我们还不能算是同学，因为我是寄读的。”
“寄读？”
“嗯。我家庭条件不好，父母为了供我寄读花光了积蓄，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零用钱给我，加上我成绩不好，班上的同学都喜欢欺负我，不是往我的椅子上涂502，就是故意往我的书包里塞蟑螂，甚至还装作不小心，往我的裙子上泼红墨水……”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凯茜听到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故事。
学生之间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国际惯例：几乎每个学校，每个班级，都会选出同学们眼中的“最差劲的人”，然后远离她、孤立她、欺负她……这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连老师都管不了。
所以伊藤晴香的故事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她被霸凌了。
“可能是我胆子太小了吧，对于这些事情我一向不敢声张，只能自己默默地哭，躲在学校里那棵槐树下哭——因为那里一直盛传着恐怖的故事，从来没有人敢到那里去，所以也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人嘲笑我，欺负我……直到我遇见了那个人。”
说着，伊藤晴香幽幽地叹了口气，怔怔地出了好一会神，才接着说：“记得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周一，班上那些人又一次把我的课本丢在男厕所里。马上就要上课了，我急得没办法，这一下又要被老师骂了，于是我又跑到我的秘密花园里哭。但这时候他走了过来，帮我拿回了课本，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辉，一阵轻柔的晚风从窗外吹来，带进了满室的蒲公英随风飞舞，一切仿佛都是温暖的。”
凯茜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旧港高中第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说到戴克伦的故事，晴香的眼里闪出了动人的神光，“而且是旧港高中创校以来第一个全部学科满分的学霸。据说他还多才多艺，不但是篮球队的中锋，而且还是音乐科的主将，一手小提琴拉得克莱斯勒听了都要落泪。”
凯茜：“嗯……”
她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戴克伦的身上还有这许多的光环。
“像他这样的名人，本来是不该和卑微、渺小的我有什么交集的。所以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年的篝火晚会……”
伊藤晴香忽然顿住了，显然这个名词再次勾起了什么愉快的回忆，她的唇畔渐渐漾出了幸福的微笑。
过了很久，她才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与晚会向来是无缘的——尽管它是高中每年一届的盛事，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活动，因为我根本找不到舞伴。”
凯茜：“……”
伊藤晴香：“所以每年的篝火晚会，我都会找各种理由不去参加，以免沦为大家的笑话。那一年也不例外，可当我正绞尽脑汁向老师请假的时候，他却出现了，还告诉我说，告诉我说……”
“我可以邀请你参加今年的篝火晚会吗？”伊藤晴香模拟着戴克伦的话。
这句话她学的惟妙惟肖，甚至连语气都与本人如出一撤，很明显在她的心里已经重演了不知多少遍。
“你知道吗？”她说，“在我们学校，有多少女孩子宁愿放弃自己的眼睛来换他的一支舞，可是他却偏偏邀请了我，邀请了那么不起眼的我。那简直就是在和我说：‘你是全日本的女皇’……”
“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凯茜问。
“我，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伊藤晴香说，“可是没过多久，病毒就爆发了，学校里的全是丧尸：同学们、老师们都死了，有的被吃掉了，有的也变成丧尸在校园里游荡，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惶惶不可终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吃掉，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是戴克伦救了你。”凯茜替她说了下去。
她已经猜到了结局。
“嗯。”伊藤晴香点点头，“其实当时在附近的教室里还有几个幸存的同学，他们都在向他大声呼救，可是他只救了我……真的，他只救了我一个人。”
“是这样……”凯茜理解地点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明白，伊藤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们是挚友吧。”伊藤晴香说，“挚友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秘密，不是吗？”
凯茜愣住了。
虽然此时的晴香，只是把视线集中在地面的一个点上，并没有看她，但是她那份心意，却依然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
“这里没有人愿意理我，”她说，“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
她抬起头，把双手紧紧地绞在胸前，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拿过凯茜的手，把一件东西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是项链。
凯茜忽然想起来琼恩和陈玥的话：
“……还有那次在红叶镇也是。本来我们拿到了补给就该离开了，外头的丧尸马上都要攻破大门了，可她倒好，临走的时候突然跑开了，害的所有人都要等她，结果丧尸砸开了橱窗，大家都陷入了危险。”
当时的陈玥，曾经这么说过。
“可不是，”琼恩也说，“那次我们好不容易才摆脱丧尸，可你知道回到营地的时候我发现什么吗？原来她临时跑开就是为了去拿一条项链！上帝……在这个随时都面临死亡的末世，她还只顾着打扮自己吗？”
时间回到现在。
“在红叶镇的时候我冒险把它弄到手，本来是想送给戴克伦的。因为这一条和他母亲留给他的一模一样。”伊藤晴香落寞地笑笑，“可惜被拒绝了。”
凯茜：“伊藤……”
“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做为我们友谊交换鉴证吧。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用有些畏缩、又有些期盼的眼神，伊藤晴香看着凯茜，“所以可以吗？以后……可以叫我‘晴香’吗？”
凯茜没回答。
挚友……
分量何其沉重的字眼。
只要是“人”，就都有自己的朋友、亲人……除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她从哪儿来，又该做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叫“凯茜”。
这种浸透着灵魂深处的孤独。
可是……
“原来我也可以拥有朋友的吗？”凯茜暗自想道。
被依赖、被信任……这种感觉，似乎还很不错。
她望着眼前孤独的少女，望着她微微发颤，仿佛拼命在用力的身体，她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女孩的心意：
害怕被拒绝，更怕被伤害……
“我知道了。”她说，“晴香。”
不过……
交换鉴证吗？
自己身无长物，除了一把武士刀，似乎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有了！
凯茜从口袋里摸出斯蒂文给的戒指，递到了伊藤晴香的面前。
“这，这是……？”伊藤晴香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斯蒂文给的。”凯茜说，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又道，“我不知道他为何要给我这个，不过……看起来它配得上项链……嗯？你怎么了？”
她忽然发现伊藤晴香仿佛凝固了一般，并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的头低垂着，脸上的表情被越来越重的阴影掩去了……
“是错觉吗？”凯茜微微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晴香抬起头，她的笑容充满了感谢，“那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谢谢你，凯茜。”
所以果然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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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成……了呢。”
看着凯茜从烤架上取下色泽莹润，用看的就知道很好吃的蛋糕，伊藤晴香发出了惊呆般地叹息：“我们……真的……做到了呢。”
她拉了拉少女的衣袖：“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你不是在做梦。”凯茜淡淡地说，“既然蛋糕做好了，那么也该进行第二项的准备了。”
“第二项准备？”伊藤晴香愣了愣。
“篝火晚会上的着装。”凯茜说。
时间回到昨夜……
“篝火晚会？”看着走进自己帐篷的不速之客，凯茜平静地问道。
这个新出现的名词让她觉得既新鲜又好奇。
“我们马上就要撤离了。”丹妮笑眯眯地拉着凯茜的手，“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戴克伦决定在撤离前夜让大伙儿好好放松放松。”
“可是……”
“只是一种活动的形式罢了，大家围着火堆休息——我们的物资有限，能准备的也只有这些了。”
凯茜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火光会吸引丧尸。”丹妮赶紧补充，“不过我有办法：只要将庄园大厅的窗帘都拉上，应该可以遮挡光亮；只要我们不搞出太大的声音，就可以避免丧尸的袭击。而且……”
她意味深长地拉着凯茜的手：“这也是你所期待的，不是吗？”
凯茜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她所期待的……
她一直在计划该怎么让伊藤晴香把蛋糕送出去：这阵子和女孩的闲谈中，她发现戴克伦几乎从未接受过晴香送出的礼物，尤其是自从斯蒂文死后，他更是连话也从不和晴香多说，两个人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可篝火晚会的话……
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时间回到现在。
“篝火晚会啊……”伊藤晴香梦呓般地呢喃着，透过高高的窗棂望着窗外的暗蓝色的天空，“是篝火晚会呢。”
凯茜稍带疑惑地望着她。
“你知道吗？我和戴克伦，其实是旧港高中的同学。”
凯茜没应声，她不明白为何少女忽然向自己提起她的往事。
“其实，”伊藤晴香继续说了下去，“从严格的意义上说，我们还不能算是同学，因为我是寄读的。”
“寄读？”
“嗯。我家庭条件不好，父母为了供我寄读花光了积蓄，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零用钱给我，加上我成绩不好，班上的同学都喜欢欺负我，不是往我的椅子上涂502，就是故意往我的书包里塞蟑螂，甚至还装作不小心，往我的裙子上泼红墨水……”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凯茜听到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故事。
学生之间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国际惯例：几乎每个学校，每个班级，都会选出同学们眼中的“最差劲的人”，然后远离她、孤立她、欺负她……这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连老师都管不了。
所以伊藤晴香的故事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她被霸凌了。
“可能是我胆子太小了吧，对于这些事情我一向不敢声张，只能自己默默地哭，躲在学校里那棵槐树下哭——因为那里一直盛传着恐怖的故事，从来没有人敢到那里去，所以也只有在那里，才没有人嘲笑我，欺负我……直到我遇见了那个人。”
说着，伊藤晴香幽幽地叹了口气，怔怔地出了好一会神，才接着说：“记得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周一，班上那些人又一次把我的课本丢在男厕所里。马上就要上课了，我急得没办法，这一下又要被老师骂了，于是我又跑到我的秘密花园里哭。但这时候他走了过来，帮我拿回了课本，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英俊帅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辉，一阵轻柔的晚风从窗外吹来，带进了满室的蒲公英随风飞舞，一切仿佛都是温暖的。”
凯茜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旧港高中第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说到戴克伦的故事，晴香的眼里闪出了动人的神光，“而且是旧港高中创校以来第一个全部学科满分的学霸。据说他还多才多艺，不但是篮球队的中锋，而且还是音乐科的主将，一手小提琴拉得克莱斯勒听了都要落泪。”
凯茜：“嗯……”
她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戴克伦的身上还有这许多的光环。
“像他这样的名人，本来是不该和卑微、渺小的我有什么交集的。所以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年的篝火晚会……”
伊藤晴香忽然顿住了，显然这个名词再次勾起了什么愉快的回忆，她的唇畔渐渐漾出了幸福的微笑。
过了很久，她才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与晚会向来是无缘的——尽管它是高中每年一届的盛事，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活动，因为我根本找不到舞伴。”
凯茜：“……”
伊藤晴香：“所以每年的篝火晚会，我都会找各种理由不去参加，以免沦为大家的笑话。那一年也不例外，可当我正绞尽脑汁向老师请假的时候，他却出现了，还告诉我说，告诉我说……”
“我可以邀请你参加今年的篝火晚会吗？”伊藤晴香模拟着戴克伦的话。
这句话她学的惟妙惟肖，甚至连语气都与本人如出一撤，很明显在她的心里已经重演了不知多少遍。
“你知道吗？”她说，“在我们学校，有多少女孩子宁愿放弃自己的眼睛来换他的一支舞，可是他却偏偏邀请了我，邀请了那么不起眼的我。那简直就是在和我说：‘你是全日本的女皇’……”
“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凯茜问。
“我，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伊藤晴香说，“可是没过多久，病毒就爆发了，学校里的全是丧尸：同学们、老师们都死了，有的被吃掉了，有的也变成丧尸在校园里游荡，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惶惶不可终日，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吃掉，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是戴克伦救了你。”凯茜替她说了下去。
她已经猜到了结局。
“嗯。”伊藤晴香点点头，“其实当时在附近的教室里还有几个幸存的同学，他们都在向他大声呼救，可是他只救了我……真的，他只救了我一个人。”
“是这样……”凯茜理解地点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明白，伊藤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们是挚友吧。”伊藤晴香说，“挚友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秘密，不是吗？”
凯茜愣住了。
虽然此时的晴香，只是把视线集中在地面的一个点上，并没有看她，但是她那份心意，却依然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
“这里没有人愿意理我，”她说，“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人。”
她抬起头，把双手紧紧地绞在胸前，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拿过凯茜的手，把一件东西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是项链。
凯茜忽然想起来琼恩和陈玥的话：
“……还有那次在红叶镇也是。本来我们拿到了补给就该离开了，外头的丧尸马上都要攻破大门了，可她倒好，临走的时候突然跑开了，害的所有人都要等她，结果丧尸砸开了橱窗，大家都陷入了危险。”
当时的陈玥，曾经这么说过。
“可不是，”琼恩也说，“那次我们好不容易才摆脱丧尸，可你知道回到营地的时候我发现什么吗？原来她临时跑开就是为了去拿一条项链！上帝……在这个随时都面临死亡的末世，她还只顾着打扮自己吗？”
时间回到现在。
“在红叶镇的时候我冒险把它弄到手，本来是想送给戴克伦的。因为这一条和他母亲留给他的一模一样。”伊藤晴香落寞地笑笑，“可惜被拒绝了。”
凯茜：“伊藤……”
“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做为我们友谊交换鉴证吧。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用有些畏缩、又有些期盼的眼神，伊藤晴香看着凯茜，“所以可以吗？以后……可以叫我‘晴香’吗？”
凯茜没回答。
挚友……
分量何其沉重的字眼。
只要是“人”，就都有自己的朋友、亲人……除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她从哪儿来，又该做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叫“凯茜”。
这种浸透着灵魂深处的孤独。
可是……
“原来我也可以拥有朋友的吗？”凯茜暗自想道。
被依赖、被信任……这种感觉，似乎还很不错。
她望着眼前孤独的少女，望着她微微发颤，仿佛拼命在用力的身体，她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女孩的心意：
害怕被拒绝，更怕被伤害……
“我知道了。”她说，“晴香。”
不过……
交换鉴证吗？
自己身无长物，除了一把武士刀，似乎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有了！
凯茜从口袋里摸出斯蒂文给的戒指，递到了伊藤晴香的面前。
“这，这是……？”伊藤晴香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斯蒂文给的。”凯茜说，然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又道，“我不知道他为何要给我这个，不过……看起来它配得上项链……嗯？你怎么了？”
她忽然发现伊藤晴香仿佛凝固了一般，并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的头低垂着，脸上的表情被越来越重的阴影掩去了……
“是错觉吗？”凯茜微微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晴香抬起头，她的笑容充满了感谢，“那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谢谢你，凯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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