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如花囚笼中（二）
“那就好。”沈殷殷很高兴，对萧沉的话半点都没有怀疑。忽然又有些失望，“只是他和娘都以为我死了吧，也不知道他们伤不伤心。”
“还有齐王，他现在在秦淮边上，听说认识了一个歌女，也算红粉知己。”萧沉没有接过沈殷殷的话，又说起了其他。
沈殷殷对齐王不太在意，听到萧沉如此说，也就随意答了“只要他能放下从前，好好过活，就好了。”“过了几天红珠就能进宫了，到时候你就热闹了。”萧沉又道。
关于这个，沈殷殷更是不愿意搭腔了。
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偶尔说说话，倒也过得很快，用罢饭，便让下人们把饭菜撤了，又摆上账本，沈殷殷又开始算账，萧沉倚在旁边，看她算得认真。
偶尔有些不对的地方，他便添上几句，“丧葬的安抚费二百两银子太多了，”“制冬衣的银钱太少了，”之类的话。
她扳着手指头，一个时辰算的东西，萧沉约莫算了一下，换作他，大约需要半炷香的时间。
不过他倒也耐心，也没一句烦怠的意思。
两个人正算着，小宫女儿此时走了进来，福身道，“陛下，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萧沉陪着沈殷殷，竟然忘了今天给安禄喜说的话。
“她来干什么？”沈殷殷问道，她平时都不和后宫中的人走动，料想徐烟若是没事，也不会来她这个地方。
“她有了身孕，升了位分，是来跟你谢恩来了。”萧沉在一旁先替小宫女答了。
“可是，我还没换衣服呢。”沈殷殷对徐烟有身孕这件事一点儿没过问，首先想到的是，她还穿着里衣呢，“要她在外面等一会儿。”她匆匆忙忙下了地，连鞋子也没穿，便往屋后面跑去。
忽然走到一半，又从内室的门后探出一半脑袋来，“要不陛下替臣妾挡一会儿？”
这会儿想起他来了？这个皇上就是用来给她挡客用的吗？萧沉竟然还有些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向他提要求吧，虽然他只淡淡回了句“朕可不想见她，待会儿若问起朕来，只说朕不在便是了。”
徐烟有孕这事儿让他心里烦闷得很，至少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那既是如此，也就只能让徐烟等着了。
沈殷殷对徐烟没有敌意，但这不代表椒房殿的宫女对翠梨园的没有敌意。那丫头出去了，只硬生生地对着徐烟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让你等着。”
此时外面刚飞了雪，徐烟虽然穿了厚袄，但是谢恩，总要穿得隆重些，那些华贵的衣服穿着身上，又重，又不保暖，冷得直哆嗦。
“皇后这是几个意思？是陛下让本宫来谢恩的，还把本宫拦着不让进怎么的？”徐烟也不客气，插着腰与那宫女道，若是在勇毅候府哪个下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奴婢也不知道，皇后怎么说，奴婢便怎么传达，娘娘若是有什么话，进去跟皇后娘娘说便好。”那宫女也不是善茬，借着在椒房殿当班，直接拿皇后出来压人。
“本宫现在可怀着身孕呢。”
“对不起，奴婢只听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让您等着，您就得等着。”
奈何，此刻沈殷殷正手忙脚乱，三四个宫女来回伺候，没办法，这谢恩也是大事儿，得打扮得正式些，穿红着绿化浓妆，没有小半个时辰下不来啊。
可怜了徐烟在那屋檐下一直这么等着，宫中制度森严，这于一个嫔妃而言受了也就受了，不过是等半个时辰罢了，就是叫她在门口跪上半个时辰，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的，但是徐烟可从前不把自己当作一般的嫔妃，恨意渐渐在心里滋生。
“好了，可以叫她进来了。”沈殷殷穿戴整齐，坐得端端正正，才叫传贵妃。
萧沉听到徐烟要进来，转身就躲进了内室，这要是被她缠上了，又是好半天都不能脱身。
这边徐烟已经进来，托着她的肚子，她才月余的身孕，哪里需要这样托着肚子？但是她此时不显摆，往后的机会只怕少了，所以动作夸张些。
“见过姐姐，姐姐金安。”她微微侧身行礼，直呼“姐姐”，连“皇后”两个字的前坠都没加。
“妹妹不必多礼。”沈殷殷可不讲究这些，就连这宫里的几句客套话也是才捡来的。
“听说谢恩是要跪拜、磕头的，但是妹妹有了身孕，实在不方便，姐姐能否通融一下？”她可问都没问沈殷殷，直接在她对面坐下了。
沈殷殷本不爱计较，何况她觉得徐烟说得很对，也没说什么，反倒笑着道“恭喜妹妹了。”
“陛下呢？”徐烟听安禄喜说萧沉来了这儿，眼珠子四处转了转，却左右没看到人。
沈殷殷最是容易做贼心虚，只得朝旁边的宫女含娟求助，这宫女打她进宫后便一直跟着她，沈殷殷多少对她有些信任。
“陛下有事已经走了。”含娟双手叠在身前，梗着脖子说道。
“本宫在和皇后说话呢，也有你一个丫头插嘴的份儿？”徐烟不快地看了含娟一眼。
“奴婢是皇后的人，还轮不到骊妃娘娘您来教训我。”沈殷殷一向待下人宽厚，尤其是含娟，进宫后的所有待人接物、礼数规矩，很多都是含娟教的，所以倒被她娇养出了些傲慢。
“你。。。”
“那什么。”沈殷殷见两个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了，赶紧从头上拔下根簪子，她从前跟长公主进宫，先皇后见了她总算要赏赐些什么的，她也有样学样，让含娟送到徐烟手中，“那个。。。你看，你升了位分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这根簪子是陛下赏的，就送给妹妹吧，妹妹消消气，别和一个宫人斤斤计较。”
她态度软和，本想两边都顾及，却是两边不讨好，宫女觉得，这是娘娘在护着我，徐烟觉得，这是她在示弱。
徐烟略略瞧了那一眼簪子，让她等了这么久，就这么一根簪子就打发了？“这东西，陛下赏了好多呢，我那儿要多少有多少，娘娘您还是留着自己戴吧。”手上无力一松，簪子“啪”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上。
“大胆，这是皇后赏的，你竟然敢。。。”
“皇后赏的又如何？皇后还没说话呢，一个丫头也敢顶嘴？”徐烟本也想给沈殷殷一个颜色瞧瞧，此时怎么能叫一个丫头拿住？此刻借了机会这样树树威风，“你屡次以下犯上，本宫若不教训教训你，你便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安禄喜，给她掌嘴。”
“娘娘，这。。。”这可是皇后身边的人，安禄喜怎么真敢打？只在犹疑着。
“怎么？你才来我宫中当差的第一天就敢这么忤逆本宫吗？你不打吗？好，心儿，你代本宫动手好了。”徐烟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今天若不狠狠教训一下那个丫头，她心中这口恶气难除。
“是。”柳心是徐烟的陪嫁丫头，早就染上了徐烟的嚣张脾性，一挽衣袖便要上前去拉含娟。
含娟看向沈殷殷求助，沈殷殷自然不会真的看着她挨打，站起身来，半边身子挡在含娟身前，“妹妹何必呢？若是含娟做得不对，我叫她给你陪个礼便是了，都是一宫的姐妹，伤了和气也不好。”
“哼。”徐烟把玩着手上的绢帕，若是沈殷殷态度强硬些，她或许真有些怕，但沈殷殷越是怯懦，她就越是把这性子吃住了，“姐姐，我知道你待人宽和，但是宫人就要有宫人的规矩，姐姐若是狠不下心来教训，妹妹帮你便是。”
“可这是我宫里的人，我以后会教训她的。”
徐烟看也没看她一眼，偏过头瞪着柳心道，“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要本宫亲自来教你该怎么做？”
柳心此时也两难，皇后挡在她的面前呢，总不能跟皇后动手吧。
“你不敢吗？”徐烟站起身来，她身形高挑，去扯沈殷殷便像跟扯小鸡一样，手指还在不经意间偷偷掐了沈殷殷一把。
沈殷殷微微吃痛，但害怕事情闹大，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出声。
“你干什么？”含娟站在沈殷殷身后可把这些都看得清楚，“来人啊，有人对皇后行凶。”这一嗓子吼出去，外面等着的宫女、太监十几个，全都涌了进来。
徐烟看着这些人来，倒也不怕，“你们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我这肚子里怀的是龙种，比皇后精贵多了，若是伤着我没什么要紧，要是伤者皇嗣了，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来陪？”
她这一句话倒真是把这些都唬住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何况三个月前胎像不稳，若是徐烟有个什么，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徐烟见果真把人唬住了，便又上前来拉扯沈殷殷。
含娟却忍不住，“杀头就杀头，姑奶奶今天就是死，也拉你一起偿命。”从沈殷殷身后挤了出来，一把往徐烟身上推去。
她这次可用了十成的力气，徐烟哪里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做，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她指着含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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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齐王，他现在在秦淮边上，听说认识了一个歌女，也算红粉知己。”萧沉没有接过沈殷殷的话，又说起了其他。
沈殷殷对齐王不太在意，听到萧沉如此说，也就随意答了“只要他能放下从前，好好过活，就好了。”“过了几天红珠就能进宫了，到时候你就热闹了。”萧沉又道。
关于这个，沈殷殷更是不愿意搭腔了。
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偶尔说说话，倒也过得很快，用罢饭，便让下人们把饭菜撤了，又摆上账本，沈殷殷又开始算账，萧沉倚在旁边，看她算得认真。
偶尔有些不对的地方，他便添上几句，“丧葬的安抚费二百两银子太多了，”“制冬衣的银钱太少了，”之类的话。
她扳着手指头，一个时辰算的东西，萧沉约莫算了一下，换作他，大约需要半炷香的时间。
不过他倒也耐心，也没一句烦怠的意思。
两个人正算着，小宫女儿此时走了进来，福身道，“陛下，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萧沉陪着沈殷殷，竟然忘了今天给安禄喜说的话。
“她来干什么？”沈殷殷问道，她平时都不和后宫中的人走动，料想徐烟若是没事，也不会来她这个地方。
“她有了身孕，升了位分，是来跟你谢恩来了。”萧沉在一旁先替小宫女答了。
“可是，我还没换衣服呢。”沈殷殷对徐烟有身孕这件事一点儿没过问，首先想到的是，她还穿着里衣呢，“要她在外面等一会儿。”她匆匆忙忙下了地，连鞋子也没穿，便往屋后面跑去。
忽然走到一半，又从内室的门后探出一半脑袋来，“要不陛下替臣妾挡一会儿？”
这会儿想起他来了？这个皇上就是用来给她挡客用的吗？萧沉竟然还有些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向他提要求吧，虽然他只淡淡回了句“朕可不想见她，待会儿若问起朕来，只说朕不在便是了。”
徐烟有孕这事儿让他心里烦闷得很，至少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那既是如此，也就只能让徐烟等着了。
沈殷殷对徐烟没有敌意，但这不代表椒房殿的宫女对翠梨园的没有敌意。那丫头出去了，只硬生生地对着徐烟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让你等着。”
此时外面刚飞了雪，徐烟虽然穿了厚袄，但是谢恩，总要穿得隆重些，那些华贵的衣服穿着身上，又重，又不保暖，冷得直哆嗦。
“皇后这是几个意思？是陛下让本宫来谢恩的，还把本宫拦着不让进怎么的？”徐烟也不客气，插着腰与那宫女道，若是在勇毅候府哪个下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奴婢也不知道，皇后怎么说，奴婢便怎么传达，娘娘若是有什么话，进去跟皇后娘娘说便好。”那宫女也不是善茬，借着在椒房殿当班，直接拿皇后出来压人。
“本宫现在可怀着身孕呢。”
“对不起，奴婢只听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让您等着，您就得等着。”
奈何，此刻沈殷殷正手忙脚乱，三四个宫女来回伺候，没办法，这谢恩也是大事儿，得打扮得正式些，穿红着绿化浓妆，没有小半个时辰下不来啊。
可怜了徐烟在那屋檐下一直这么等着，宫中制度森严，这于一个嫔妃而言受了也就受了，不过是等半个时辰罢了，就是叫她在门口跪上半个时辰，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的，但是徐烟可从前不把自己当作一般的嫔妃，恨意渐渐在心里滋生。
“好了，可以叫她进来了。”沈殷殷穿戴整齐，坐得端端正正，才叫传贵妃。
萧沉听到徐烟要进来，转身就躲进了内室，这要是被她缠上了，又是好半天都不能脱身。
这边徐烟已经进来，托着她的肚子，她才月余的身孕，哪里需要这样托着肚子？但是她此时不显摆，往后的机会只怕少了，所以动作夸张些。
“见过姐姐，姐姐金安。”她微微侧身行礼，直呼“姐姐”，连“皇后”两个字的前坠都没加。
“妹妹不必多礼。”沈殷殷可不讲究这些，就连这宫里的几句客套话也是才捡来的。
“听说谢恩是要跪拜、磕头的，但是妹妹有了身孕，实在不方便，姐姐能否通融一下？”她可问都没问沈殷殷，直接在她对面坐下了。
沈殷殷本不爱计较，何况她觉得徐烟说得很对，也没说什么，反倒笑着道“恭喜妹妹了。”
“陛下呢？”徐烟听安禄喜说萧沉来了这儿，眼珠子四处转了转，却左右没看到人。
沈殷殷最是容易做贼心虚，只得朝旁边的宫女含娟求助，这宫女打她进宫后便一直跟着她，沈殷殷多少对她有些信任。
“陛下有事已经走了。”含娟双手叠在身前，梗着脖子说道。
“本宫在和皇后说话呢，也有你一个丫头插嘴的份儿？”徐烟不快地看了含娟一眼。
“奴婢是皇后的人，还轮不到骊妃娘娘您来教训我。”沈殷殷一向待下人宽厚，尤其是含娟，进宫后的所有待人接物、礼数规矩，很多都是含娟教的，所以倒被她娇养出了些傲慢。
“你。。。”
“那什么。”沈殷殷见两个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了，赶紧从头上拔下根簪子，她从前跟长公主进宫，先皇后见了她总算要赏赐些什么的，她也有样学样，让含娟送到徐烟手中，“那个。。。你看，你升了位分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这根簪子是陛下赏的，就送给妹妹吧，妹妹消消气，别和一个宫人斤斤计较。”
她态度软和，本想两边都顾及，却是两边不讨好，宫女觉得，这是娘娘在护着我，徐烟觉得，这是她在示弱。
徐烟略略瞧了那一眼簪子，让她等了这么久，就这么一根簪子就打发了？“这东西，陛下赏了好多呢，我那儿要多少有多少，娘娘您还是留着自己戴吧。”手上无力一松，簪子“啪”的一声脆响，落在了地上。
“大胆，这是皇后赏的，你竟然敢。。。”
“皇后赏的又如何？皇后还没说话呢，一个丫头也敢顶嘴？”徐烟本也想给沈殷殷一个颜色瞧瞧，此时怎么能叫一个丫头拿住？此刻借了机会这样树树威风，“你屡次以下犯上，本宫若不教训教训你，你便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安禄喜，给她掌嘴。”
“娘娘，这。。。”这可是皇后身边的人，安禄喜怎么真敢打？只在犹疑着。
“怎么？你才来我宫中当差的第一天就敢这么忤逆本宫吗？你不打吗？好，心儿，你代本宫动手好了。”徐烟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今天若不狠狠教训一下那个丫头，她心中这口恶气难除。
“是。”柳心是徐烟的陪嫁丫头，早就染上了徐烟的嚣张脾性，一挽衣袖便要上前去拉含娟。
含娟看向沈殷殷求助，沈殷殷自然不会真的看着她挨打，站起身来，半边身子挡在含娟身前，“妹妹何必呢？若是含娟做得不对，我叫她给你陪个礼便是了，都是一宫的姐妹，伤了和气也不好。”
“哼。”徐烟把玩着手上的绢帕，若是沈殷殷态度强硬些，她或许真有些怕，但沈殷殷越是怯懦，她就越是把这性子吃住了，“姐姐，我知道你待人宽和，但是宫人就要有宫人的规矩，姐姐若是狠不下心来教训，妹妹帮你便是。”
“可这是我宫里的人，我以后会教训她的。”
徐烟看也没看她一眼，偏过头瞪着柳心道，“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要本宫亲自来教你该怎么做？”
柳心此时也两难，皇后挡在她的面前呢，总不能跟皇后动手吧。
“你不敢吗？”徐烟站起身来，她身形高挑，去扯沈殷殷便像跟扯小鸡一样，手指还在不经意间偷偷掐了沈殷殷一把。
沈殷殷微微吃痛，但害怕事情闹大，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出声。
“你干什么？”含娟站在沈殷殷身后可把这些都看得清楚，“来人啊，有人对皇后行凶。”这一嗓子吼出去，外面等着的宫女、太监十几个，全都涌了进来。
徐烟看着这些人来，倒也不怕，“你们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我这肚子里怀的是龙种，比皇后精贵多了，若是伤着我没什么要紧，要是伤者皇嗣了，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来陪？”
她这一句话倒真是把这些都唬住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何况三个月前胎像不稳，若是徐烟有个什么，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徐烟见果真把人唬住了，便又上前来拉扯沈殷殷。
含娟却忍不住，“杀头就杀头，姑奶奶今天就是死，也拉你一起偿命。”从沈殷殷身后挤了出来，一把往徐烟身上推去。
她这次可用了十成的力气，徐烟哪里想到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做，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她指着含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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