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灵现世
深夜，烛火微亮。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彪形大汉将头抵在长桌上，抬起来，又抵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宽大的额头已经碰出了一块淤青。
作为卫国玄玉王爷的暗卫，他是自豪的，尤其是一手好剑法，放眼天下少有敌手。
但是，是人就有短板。
他的短板就是作画，要说平时写个字啊什么的倒是还能凑合，但要他画画，就好比让母猪上树，难。
深吸一口气，谁让自己多嘴呢，瞎猜主子的心事，这不受到惩戒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主子真够绝的，不打不骂，就让他临摹画，还一千遍！啧啧啧，这可就要了他的命了。
要知道像他这种大老粗，皮肉惩罚那都是小儿科，唯独这毛笔杆子，竟比千斤重的铁锤还闹心。
幸亏啊，幸亏王爷开恩，让他自己去藏书阁选，他吭哧吭哧一顿猛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这幅笔墨最少的古画。
画上大幅的留白，只有这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当时他就想这作画的人真不赖，精简的连落款和年月都省了。
“诶……”他左手挠了挠有些散乱的头发，右手拿起毛笔，沾满墨汁，开始笨拙地临摹。
想来依葫芦画瓢也是个难事，粗粗细细的线条，将那双眼睛画的面目全非，大汉皱着眉头仔细瞧，这……画的有点那啥了。
像极了女子肉。
他又习惯性的将头抵在长桌上，整张脸贴在墨迹未干的画上，千万别让主子误会自己有不良癖好。
不行，一副画而已，他怎么能够认怂呢，想当初他也是九死一生才成为王爷最近身的暗卫。
况且，王爷只是让他临摹一千遍，至于好不好看像什么嘛，嘿嘿……那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想通这一细节，大汉全身一阵轻松，大笔一挥，一张张形形色色的“肉团”就诞生了。
夜更加幽深，铁铸的小香炉里飘出一圈圈白色的烟雾，紫檀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全神贯注画画的彪形大汉，眼皮逐渐变得有些沉，不知不觉就趴在长桌上睡着了。
忽然，一团黑烟自古画中腾起。
那黑烟有些调皮，忽高忽低地在屋内穿梭了一圈，最后停在唯一的活物大汉头上。
这是谁？他狂放不羁的毛发与散乱茂盛的胡子协调地将脑袋瓜子打造成一个黑色的蓬松髯球？
听着大汉响亮的打鼾声，黑烟好奇的聚成一团，落到长桌上，盯着他的侧脸。
豹头虎额铁面环眼，布满髯须的脸上墨迹斑驳，这容貌……挂在床头足以辟邪驱鬼。
此时，睡得正香的大汉，吧唧了一下嘴，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来粘在腮边的胡子上。
这一动作引得黑烟好奇地又靠近了点，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脸上。
“阿嚏！”一个喷嚏，混合着唾沫星子喷射而来。
黑烟躲闪不及，被喷的湿哒哒，呆愣了一秒，就怒了。
它气急败坏地抖了抖身上的唾沫，又使劲儿的抖了抖，然后火速的围着长桌转了一圈。本打算将大汉暴揍一顿，但转念一想肉疼哪有虐心来的痛快？
于是黑光一闪，刚刚的一团烟雾瞬间化成一只黑漆漆的人手，拿起长桌上的一沓画纸就放到了烛火上。
看着那燃起的微弱火苗，黑烟觉得不过瘾，将纸倒过来，上下使劲儿晃了晃，让画纸烧的更旺。
纸张燃烧的烟味呛得大汉皱了皱眉。
“咳咳，什么味儿？”半眯着眼的他有些茫然，鼻子嗅了嗅就锁定了吵醒他的缘由，“什么东西着了？”。
看着由半空中掉落在地上的那团火，他突然就无比清醒了，那是他画了一夜的画！
不愧是最出色的暗卫，只见大汉一个健步就踩了上去，只两三脚就把火灭了。
要论反应速度，他可是有两把刷子的。
刚刚满意完自己的反应够快，捡起画的汉子又傻了眼……被烧过又踩过的画，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来上面画的是什么玩意了。
当然，大汉不肯承认，画烧与不烧，踩与不踩，就其内容而言，都差不了多少，就是丑的惨不忍睹。
一阵冷风吹过，原本身材魁梧地汉子耸拉着脑袋站在那里，散乱的头发飘飞在沾着黑乎乎墨汁的脸上，呆愣楞地看着手里握住的那一沓烧焦了的破纸。
脑袋里嗡嗡地仿佛聚集了一群乌鸦。嘎……嘎……
而他的头顶上，此刻正飘着一团看热闹的黑烟。
“谁！谁干的！是人就站出来！别敢做不敢认！”回过神的大汉失控的大喊道，这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烧起来。
听到这话，半空中的黑烟凝成了一张黑色的人脸形状，将眉头皱在一起，它是人么？不是啊，那站不站出来？
就在纠结中，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羿哥，羿哥，出事了！”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暗卫急急地说道。
那黑烟反应极快，瞬间就飞向了房梁处的阴影里，凝成了一只黑色的耳朵形状，很是八卦地偷听起来。
“怎么了？！”大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你、你怎么搞得？哈哈.......”看着眼前狼狈的汉子，男子围着他转了一圈，笑的直不起腰来。
“嘴欠呗……有事说事！”大汉将手里破破烂烂的画纸放到长桌上，然后走进内室洗漱更衣。
“咳咳......顺天府差人来报，昨夜有人被挖去了双眼，王爷觉得事有蹊跷，命咱们一起去调查。”男子随他进了内室，顺手递给他一件白色外袍。
黑烟听到有人被挖了双眼，将黑色的耳朵变大了一倍，似乎这样就能听的更清楚一点。
“哦？什么人被挖了眼？为什么说事有蹊跷？”
“一个是城西柳家的小姐，另外一个是城南裴府的姨娘。两人被挖双眼后都变得痴痴傻傻.....”
“痴傻了？是被凶手下了药物，还是经过这样的惨事被吓坏了？”
“郎中瞧过了，说没有发现被下了药，可奇怪的是，两人的神情不像是害怕，倒像是......”
“像什么？”大汉拿起靴子的手停住，抬头看着瘦高男子。
“像是......心愿达成。听报官的人说，两人虽痴傻，但看起来却很幸福很满足，那个柳小姐嘴里还、还喊着咱家王爷......”
“什么！这么怪异？”事情还关系到王爷的声誉，大汉急忙收拾妥当后，与男子一起奔向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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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咚！”
“咚咚咚……”
一彪形大汉将头抵在长桌上，抬起来，又抵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宽大的额头已经碰出了一块淤青。
作为卫国玄玉王爷的暗卫，他是自豪的，尤其是一手好剑法，放眼天下少有敌手。
但是，是人就有短板。
他的短板就是作画，要说平时写个字啊什么的倒是还能凑合，但要他画画，就好比让母猪上树，难。
深吸一口气，谁让自己多嘴呢，瞎猜主子的心事，这不受到惩戒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主子真够绝的，不打不骂，就让他临摹画，还一千遍！啧啧啧，这可就要了他的命了。
要知道像他这种大老粗，皮肉惩罚那都是小儿科，唯独这毛笔杆子，竟比千斤重的铁锤还闹心。
幸亏啊，幸亏王爷开恩，让他自己去藏书阁选，他吭哧吭哧一顿猛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这幅笔墨最少的古画。
画上大幅的留白，只有这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当时他就想这作画的人真不赖，精简的连落款和年月都省了。
“诶……”他左手挠了挠有些散乱的头发，右手拿起毛笔，沾满墨汁，开始笨拙地临摹。
想来依葫芦画瓢也是个难事，粗粗细细的线条，将那双眼睛画的面目全非，大汉皱着眉头仔细瞧，这……画的有点那啥了。
像极了女子肉。
他又习惯性的将头抵在长桌上，整张脸贴在墨迹未干的画上，千万别让主子误会自己有不良癖好。
不行，一副画而已，他怎么能够认怂呢，想当初他也是九死一生才成为王爷最近身的暗卫。
况且，王爷只是让他临摹一千遍，至于好不好看像什么嘛，嘿嘿……那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想通这一细节，大汉全身一阵轻松，大笔一挥，一张张形形色色的“肉团”就诞生了。
夜更加幽深，铁铸的小香炉里飘出一圈圈白色的烟雾，紫檀香味弥漫了整间屋子。
全神贯注画画的彪形大汉，眼皮逐渐变得有些沉，不知不觉就趴在长桌上睡着了。
忽然，一团黑烟自古画中腾起。
那黑烟有些调皮，忽高忽低地在屋内穿梭了一圈，最后停在唯一的活物大汉头上。
这是谁？他狂放不羁的毛发与散乱茂盛的胡子协调地将脑袋瓜子打造成一个黑色的蓬松髯球？
听着大汉响亮的打鼾声，黑烟好奇的聚成一团，落到长桌上，盯着他的侧脸。
豹头虎额铁面环眼，布满髯须的脸上墨迹斑驳，这容貌……挂在床头足以辟邪驱鬼。
此时，睡得正香的大汉，吧唧了一下嘴，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来粘在腮边的胡子上。
这一动作引得黑烟好奇地又靠近了点，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脸上。
“阿嚏！”一个喷嚏，混合着唾沫星子喷射而来。
黑烟躲闪不及，被喷的湿哒哒，呆愣了一秒，就怒了。
它气急败坏地抖了抖身上的唾沫，又使劲儿的抖了抖，然后火速的围着长桌转了一圈。本打算将大汉暴揍一顿，但转念一想肉疼哪有虐心来的痛快？
于是黑光一闪，刚刚的一团烟雾瞬间化成一只黑漆漆的人手，拿起长桌上的一沓画纸就放到了烛火上。
看着那燃起的微弱火苗，黑烟觉得不过瘾，将纸倒过来，上下使劲儿晃了晃，让画纸烧的更旺。
纸张燃烧的烟味呛得大汉皱了皱眉。
“咳咳，什么味儿？”半眯着眼的他有些茫然，鼻子嗅了嗅就锁定了吵醒他的缘由，“什么东西着了？”。
看着由半空中掉落在地上的那团火，他突然就无比清醒了，那是他画了一夜的画！
不愧是最出色的暗卫，只见大汉一个健步就踩了上去，只两三脚就把火灭了。
要论反应速度，他可是有两把刷子的。
刚刚满意完自己的反应够快，捡起画的汉子又傻了眼……被烧过又踩过的画，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来上面画的是什么玩意了。
当然，大汉不肯承认，画烧与不烧，踩与不踩，就其内容而言，都差不了多少，就是丑的惨不忍睹。
一阵冷风吹过，原本身材魁梧地汉子耸拉着脑袋站在那里，散乱的头发飘飞在沾着黑乎乎墨汁的脸上，呆愣楞地看着手里握住的那一沓烧焦了的破纸。
脑袋里嗡嗡地仿佛聚集了一群乌鸦。嘎……嘎……
而他的头顶上，此刻正飘着一团看热闹的黑烟。
“谁！谁干的！是人就站出来！别敢做不敢认！”回过神的大汉失控的大喊道，这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烧起来。
听到这话，半空中的黑烟凝成了一张黑色的人脸形状，将眉头皱在一起，它是人么？不是啊，那站不站出来？
就在纠结中，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羿哥，羿哥，出事了！”门被大力的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暗卫急急地说道。
那黑烟反应极快，瞬间就飞向了房梁处的阴影里，凝成了一只黑色的耳朵形状，很是八卦地偷听起来。
“怎么了？！”大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哈哈......哈哈哈，你、你怎么搞得？哈哈.......”看着眼前狼狈的汉子，男子围着他转了一圈，笑的直不起腰来。
“嘴欠呗……有事说事！”大汉将手里破破烂烂的画纸放到长桌上，然后走进内室洗漱更衣。
“咳咳......顺天府差人来报，昨夜有人被挖去了双眼，王爷觉得事有蹊跷，命咱们一起去调查。”男子随他进了内室，顺手递给他一件白色外袍。
黑烟听到有人被挖了双眼，将黑色的耳朵变大了一倍，似乎这样就能听的更清楚一点。
“哦？什么人被挖了眼？为什么说事有蹊跷？”
“一个是城西柳家的小姐，另外一个是城南裴府的姨娘。两人被挖双眼后都变得痴痴傻傻.....”
“痴傻了？是被凶手下了药物，还是经过这样的惨事被吓坏了？”
“郎中瞧过了，说没有发现被下了药，可奇怪的是，两人的神情不像是害怕，倒像是......”
“像什么？”大汉拿起靴子的手停住，抬头看着瘦高男子。
“像是......心愿达成。听报官的人说，两人虽痴傻，但看起来却很幸福很满足，那个柳小姐嘴里还、还喊着咱家王爷......”
“什么！这么怪异？”事情还关系到王爷的声誉，大汉急忙收拾妥当后，与男子一起奔向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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