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不放开
手中依旧紧紧地攥着穗子，洛清歌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脚步虚浮地后退了几步。
阿辞现在，果真一统鬼界。想来他当初说的玄音阁，不过是鬼界在人间打的一个幌子罢了。
谢萧然这个时候来找萧祁年，不知道，她当初跟谢萧然约定的事情，谢萧然还记得几分。
不过，事情一直都进展地还算顺利，谢萧然并未出什么纰漏。想到这里，洛清歌的目光淡淡地向屋里看去，无悲无喜。
洛清歌终究没有进屋去将剑穗换过来，而是将剑穗闷闷不乐地还给了颜凝夕，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里。
然后，躺在榻上，目光空洞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
洛清歌可以确定，她现在身处一个梦境，却不是系统的梦境，而是真实的，这个世界的梦境。
人流摩肩接踵，她似乎身处闹市，很多人擦着她的肩匆忙地走过去，脸上却毫无表情。洛清歌明白，这些，都是梦中的傀儡人。
她正要往前走，却看见一个软糯糯的小孩子，抱住了她的腿。她只好轻轻弯下腰，耐心地问道：“小朋友，你这是怎么了，跟家里人走散了吗？”
“走散了，姐姐帮我找找好不好。”那孩子并不哭闹，而是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乖巧地笑着，“我找不到我师姐了。”
“你跟你师姐在哪里走丢的，还记得吗？”洛清歌轻轻地摸着那个孩子的发顶心，顿觉这孩子的面容如此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孩子只是将头闷闷不乐地垂了下去，并不答话。待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洛清歌看见了一个温顺如猫儿一般的笑容，少年的楚莫辞笑嘻嘻地说：“师姐不记得了吗？是师姐不要我了。”
洛清歌心中一惊，身上已经凉的彻底——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这个梦境的主人的记忆。也就是说，她现在在楚莫辞的梦境里。
再看之时，那个孩子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霎时间，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消失不见。天空变得昏暗，红月当空，邪魅而血腥。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冰冷，洛清歌心中隐约猜到，她现在应该是到了鬼界。
这个鬼界太过于真实，梦境越为真实，说明梦境主人的修为越高。
洛清歌推开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左顾右盼地走了进去。屋里坐着一个人，微弱的光照着他的侧脸，一半明亮，一半幽暗。
楚莫辞斜斜地靠在榻上，面容似乎十分疲倦，眉心紧锁。
他周身的鬼魅之气太过于浓郁，所以洛清歌明白，这应该是真正的他。
夜风料峭，吹得洛清歌有些冷。屋里的气息太过温暖，洛清歌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虽然她尽量不发出一些声响，却还是惊动了楚莫辞。
楚莫辞慢慢睁开眼睛，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见她进来，却并不惊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来了。”
洛清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却说不上来。
她心中的不安盘旋而上，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紧锁的眉心。
楚莫辞只是短暂地楞了一下，便撇开了头。洛清歌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最后，只好讪讪地收回去。
“你怎么了？”洛清歌轻声问。
“没怎么，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楚莫辞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接着又疲倦地闭上眼睛。
洛清歌小心翼翼地坐过去，楚莫辞睁眼打量了一下她，“怎么，平日里她就是这么避我如蛇蝎，如今，连你也这样。”
楚莫辞的话一时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轻轻地向楚莫辞那边挪了挪。
楚莫辞嘴角轻笑，“清歌，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年，她对我好，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便喜欢上了她。”
“后来，她将我推进万丈深渊，弃之敝履，我又恨上了她。”
“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我的爱恨这么简单，我还在贪恋那些温暖。”
楚莫辞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她，却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虽然，在梦境里有你陪着，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我还是想要那个活生生的人陪在我身边。”
“对她，我好像从来都贪得无厌。”
“其实想想，我所求也不多，不过就是一个她。”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句话，却又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在她的心上。
原来，阿辞是喜欢她的。
听见楚莫辞亲口说出这番话，她心中虽然欢喜，却也苦涩。
他把她当做了他梦境里的幻影。
趁楚莫辞还没意识到她是真的洛清歌，她轻轻站起来，向屋外走去。楚莫辞也不拦她，只是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样，果然是不长久。”
“还是活生生的人好。”
洛清歌听见这句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了，她怎么感觉她家妖孽变成病娇了呢？
这可怎么办啊？费了那么多心思，这妖孽最后还是养歪了，洛清歌表示很苦恼啊有没有！
洛清歌猛地从榻上醒过来，静月轩里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她才明白自己走出了梦境。
这时，仙泽山派外面，似乎十分喧嚣。
洛清歌连忙收拾妥帖，拿上青霭剑，出了房门。
出了静月轩，洛清歌才感觉到不对劲，往日虽然不说人有多么多，但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外室弟子。今日这屋外，却空无一人。
想到了昨夜的楚莫辞，洛清歌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向青鸾殿赶去。
走进大殿，她遥遥看见谢萧然正襟危坐在大殿的主位之上，面容严肃。萧祁年执剑立在一旁，面容中有着诸多不忍，洛清歌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一旁的颜凝夕站在那里，眼中盈盈有泪。
洛清歌站在大殿之下，向殿外看去。
楚莫辞就沉沉的站在大殿的另一侧，笑得清浅恬淡，那个笑容，让洛清歌一瞬间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间，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太过凌厉，眼角斜斜向上，眼尾狭长，轻佻地看向这里，像是在打量着陷阱里的猎物一般。
而他的身后，站着数不清的黑衣人，阵列整齐，分不清是人是鬼。
谢萧然清了清嗓子，“楚莫辞，当年留了你一命，你如今竟然还敢回来。”
“我为何不敢回来，谢掌门当年留我一命，我是不是还应该回来拜谢一下？”楚莫辞不屑地挑眉。
“你今日要做什么？”谢萧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你一路上来伤了我派许多弟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别急，我就是来叙叙旧，说来，三年不见，我来看看知弦峰的故人们。”说罢，楚莫辞的目光向这边瞟来，眼中满是笑意。
“莫辞，你若是为着当年的事情，是师父对不住你。”萧祁年忽然开口，声音清冽。
“莫辞哥哥，既然你还活着，这几年，你去了哪里？”颜凝夕一声啜泣，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莫辞，当年掌门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做傻事了。”林青云上前来，定定地看着楚莫辞。
只有洛清歌一言不发，好似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楚莫辞笑了笑，“说来，我还应该谢谢你们。若是我如今还在这修真派，又怎么能坐上鬼王的位置？”
一言出，四座皆惊。他的身份本还未广为人知。如今这句话说出来，便是相当于昭告天下。
楚莫辞又笑了，“萧祁年，念在你当年的栽培之恩，我不会为难你。”
“凝夕，念在当年颜家的收养之恩，我也不会对你作甚。”
“林青云，念在我们的同门之谊，我亦不为难你。”
“倒是有一个人，今日倒是一言不发，怎么，”楚莫辞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洛清歌的身上，“我的好师姐，当真不愿意认我了吗？”
“你今日，是冲着我来的？”洛清歌一声冷笑。
楚莫辞并不说话，倒像是默认。
颜凝夕连忙说，“莫辞哥哥，师姐她……”
“凝夕，别说了。”洛清歌打断了她的话，看了眼萧祁年。萧祁年点了点头，虽眼中不忍，但终究是将颜凝夕拉在了身后。
洛清歌笑了笑，想起来曾经跟萧祁年说过的话——“师父，若是楚莫辞来日来仙泽山派找麻烦，我愿意以我一人，换仙泽山派的安宁。”
“等到那时候，请您记得拦住凝夕，她还小，不懂事。”
“我有办法保自己周全，还请师父放心。”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林青云拽了一下她的衣角，但她置若罔闻，慢慢走上前去。
“阿辞，你恨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
“今日你要如何，一并做个了断吧。”
虽然这是知弦峰的家事，但沈慕寒却也走上前去，冷声说，“仙门重地，岂容你放肆？”
楚莫辞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你的师父，连着你的一并师叔都打不过我，你又出来凑个什么热闹。”
“手下败将。”
冷冰冰的一句话，像是扇了仙泽山派一个响亮的耳光。
洛清歌猛地回头，才发现萧祁年跟季沐泽的衣袍都沾着血，似是经过了激烈的打斗，而楚莫辞却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做派。
洛清歌：“……”
妖孽如今的战斗力，难道逆天了？
可……可怕。洛清歌一时间差点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勇气。
想来前些日子她跟楚莫辞交手，楚莫辞大概连一丝功力都没用……想到这里，她身躯一振。
梦境里楚莫辞的话回荡在耳畔，难道楚莫辞这次来……是因为她？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你要怎样，都冲着我来便是。”洛清歌上前一步，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
“当年是我一人将你推下焚香谷，如今所有的冤孽，我愿意一并承担。”
其实她心里……还真有些悲怆，这次玩得太大了，保不准小命就真的赔进去了。
“当真？”楚莫辞的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似乎是有些欣喜。
洛清歌慢慢走过去，身后萧祁年和林青云似乎都要拦住她，但她依旧定定地走过去。
楚莫辞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脸上的笑容魅惑地近乎扭曲。
“终于抓住你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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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辞现在，果真一统鬼界。想来他当初说的玄音阁，不过是鬼界在人间打的一个幌子罢了。
谢萧然这个时候来找萧祁年，不知道，她当初跟谢萧然约定的事情，谢萧然还记得几分。
不过，事情一直都进展地还算顺利，谢萧然并未出什么纰漏。想到这里，洛清歌的目光淡淡地向屋里看去，无悲无喜。
洛清歌终究没有进屋去将剑穗换过来，而是将剑穗闷闷不乐地还给了颜凝夕，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里。
然后，躺在榻上，目光空洞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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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歌可以确定，她现在身处一个梦境，却不是系统的梦境，而是真实的，这个世界的梦境。
人流摩肩接踵，她似乎身处闹市，很多人擦着她的肩匆忙地走过去，脸上却毫无表情。洛清歌明白，这些，都是梦中的傀儡人。
她正要往前走，却看见一个软糯糯的小孩子，抱住了她的腿。她只好轻轻弯下腰，耐心地问道：“小朋友，你这是怎么了，跟家里人走散了吗？”
“走散了，姐姐帮我找找好不好。”那孩子并不哭闹，而是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乖巧地笑着，“我找不到我师姐了。”
“你跟你师姐在哪里走丢的，还记得吗？”洛清歌轻轻地摸着那个孩子的发顶心，顿觉这孩子的面容如此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孩子只是将头闷闷不乐地垂了下去，并不答话。待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洛清歌看见了一个温顺如猫儿一般的笑容，少年的楚莫辞笑嘻嘻地说：“师姐不记得了吗？是师姐不要我了。”
洛清歌心中一惊，身上已经凉的彻底——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这个梦境的主人的记忆。也就是说，她现在在楚莫辞的梦境里。
再看之时，那个孩子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霎时间，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消失不见。天空变得昏暗，红月当空，邪魅而血腥。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冰冷，洛清歌心中隐约猜到，她现在应该是到了鬼界。
这个鬼界太过于真实，梦境越为真实，说明梦境主人的修为越高。
洛清歌推开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左顾右盼地走了进去。屋里坐着一个人，微弱的光照着他的侧脸，一半明亮，一半幽暗。
楚莫辞斜斜地靠在榻上，面容似乎十分疲倦，眉心紧锁。
他周身的鬼魅之气太过于浓郁，所以洛清歌明白，这应该是真正的他。
夜风料峭，吹得洛清歌有些冷。屋里的气息太过温暖，洛清歌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虽然她尽量不发出一些声响，却还是惊动了楚莫辞。
楚莫辞慢慢睁开眼睛，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见她进来，却并不惊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来了。”
洛清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却说不上来。
她心中的不安盘旋而上，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紧锁的眉心。
楚莫辞只是短暂地楞了一下，便撇开了头。洛清歌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最后，只好讪讪地收回去。
“你怎么了？”洛清歌轻声问。
“没怎么，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吧。”楚莫辞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接着又疲倦地闭上眼睛。
洛清歌小心翼翼地坐过去，楚莫辞睁眼打量了一下她，“怎么，平日里她就是这么避我如蛇蝎，如今，连你也这样。”
楚莫辞的话一时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轻轻地向楚莫辞那边挪了挪。
楚莫辞嘴角轻笑，“清歌，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年，她对我好，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便喜欢上了她。”
“后来，她将我推进万丈深渊，弃之敝履，我又恨上了她。”
“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我的爱恨这么简单，我还在贪恋那些温暖。”
楚莫辞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她，却又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虽然，在梦境里有你陪着，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我还是想要那个活生生的人陪在我身边。”
“对她，我好像从来都贪得无厌。”
“其实想想，我所求也不多，不过就是一个她。”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句话，却又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在她的心上。
原来，阿辞是喜欢她的。
听见楚莫辞亲口说出这番话，她心中虽然欢喜，却也苦涩。
他把她当做了他梦境里的幻影。
趁楚莫辞还没意识到她是真的洛清歌，她轻轻站起来，向屋外走去。楚莫辞也不拦她，只是喃喃自语了一句，“这样，果然是不长久。”
“还是活生生的人好。”
洛清歌听见这句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了，她怎么感觉她家妖孽变成病娇了呢？
这可怎么办啊？费了那么多心思，这妖孽最后还是养歪了，洛清歌表示很苦恼啊有没有！
洛清歌猛地从榻上醒过来，静月轩里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她才明白自己走出了梦境。
这时，仙泽山派外面，似乎十分喧嚣。
洛清歌连忙收拾妥帖，拿上青霭剑，出了房门。
出了静月轩，洛清歌才感觉到不对劲，往日虽然不说人有多么多，但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外室弟子。今日这屋外，却空无一人。
想到了昨夜的楚莫辞，洛清歌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向青鸾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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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颜凝夕站在那里，眼中盈盈有泪。
洛清歌站在大殿之下，向殿外看去。
楚莫辞就沉沉的站在大殿的另一侧，笑得清浅恬淡，那个笑容，让洛清歌一瞬间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间，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太过凌厉，眼角斜斜向上，眼尾狭长，轻佻地看向这里，像是在打量着陷阱里的猎物一般。
而他的身后，站着数不清的黑衣人，阵列整齐，分不清是人是鬼。
谢萧然清了清嗓子，“楚莫辞，当年留了你一命，你如今竟然还敢回来。”
“我为何不敢回来，谢掌门当年留我一命，我是不是还应该回来拜谢一下？”楚莫辞不屑地挑眉。
“你今日要做什么？”谢萧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你一路上来伤了我派许多弟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别急，我就是来叙叙旧，说来，三年不见，我来看看知弦峰的故人们。”说罢，楚莫辞的目光向这边瞟来，眼中满是笑意。
“莫辞，你若是为着当年的事情，是师父对不住你。”萧祁年忽然开口，声音清冽。
“莫辞哥哥，既然你还活着，这几年，你去了哪里？”颜凝夕一声啜泣，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莫辞，当年掌门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做傻事了。”林青云上前来，定定地看着楚莫辞。
只有洛清歌一言不发，好似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楚莫辞笑了笑，“说来，我还应该谢谢你们。若是我如今还在这修真派，又怎么能坐上鬼王的位置？”
一言出，四座皆惊。他的身份本还未广为人知。如今这句话说出来，便是相当于昭告天下。
楚莫辞又笑了，“萧祁年，念在你当年的栽培之恩，我不会为难你。”
“凝夕，念在当年颜家的收养之恩，我也不会对你作甚。”
“林青云，念在我们的同门之谊，我亦不为难你。”
“倒是有一个人，今日倒是一言不发，怎么，”楚莫辞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洛清歌的身上，“我的好师姐，当真不愿意认我了吗？”
“你今日，是冲着我来的？”洛清歌一声冷笑。
楚莫辞并不说话，倒像是默认。
颜凝夕连忙说，“莫辞哥哥，师姐她……”
“凝夕，别说了。”洛清歌打断了她的话，看了眼萧祁年。萧祁年点了点头，虽眼中不忍，但终究是将颜凝夕拉在了身后。
洛清歌笑了笑，想起来曾经跟萧祁年说过的话——“师父，若是楚莫辞来日来仙泽山派找麻烦，我愿意以我一人，换仙泽山派的安宁。”
“等到那时候，请您记得拦住凝夕，她还小，不懂事。”
“我有办法保自己周全，还请师父放心。”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
林青云拽了一下她的衣角，但她置若罔闻，慢慢走上前去。
“阿辞，你恨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
“今日你要如何，一并做个了断吧。”
虽然这是知弦峰的家事，但沈慕寒却也走上前去，冷声说，“仙门重地，岂容你放肆？”
楚莫辞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你的师父，连着你的一并师叔都打不过我，你又出来凑个什么热闹。”
“手下败将。”
冷冰冰的一句话，像是扇了仙泽山派一个响亮的耳光。
洛清歌猛地回头，才发现萧祁年跟季沐泽的衣袍都沾着血，似是经过了激烈的打斗，而楚莫辞却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做派。
洛清歌：“……”
妖孽如今的战斗力，难道逆天了？
可……可怕。洛清歌一时间差点失去了跟他说话的勇气。
想来前些日子她跟楚莫辞交手，楚莫辞大概连一丝功力都没用……想到这里，她身躯一振。
梦境里楚莫辞的话回荡在耳畔，难道楚莫辞这次来……是因为她？
“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你要怎样，都冲着我来便是。”洛清歌上前一步，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
“当年是我一人将你推下焚香谷，如今所有的冤孽，我愿意一并承担。”
其实她心里……还真有些悲怆，这次玩得太大了，保不准小命就真的赔进去了。
“当真？”楚莫辞的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似乎是有些欣喜。
洛清歌慢慢走过去，身后萧祁年和林青云似乎都要拦住她，但她依旧定定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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