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觉醒
前脚刚发生的事后脚祁如莲就来找自己了，顾翩不得不多想。
顾翩看了眼锦玉，“舅舅对祁家可有什么态度？”
锦玉直言不讳，“殿下和祁家的婚事是娃娃亲，是先皇后在世时就定下的，至于祁家......殿下一向恩怨分明，从不感情用事。”
顾翩顿时就明白了，也难怪太子都二十几岁了，也不着急将祁凤颜娶回府，其中必有猫腻。
几日后趁着沐休，顾翩刚下山就被顾家的人给拦住了。
“二姑娘，老夫人听说今儿沐休，特意派奴婢来接您回去。”顾嬷嬷眉开眼笑，对顾翩别提多客气了。
顾翩蹙眉，“今儿怕是不成，等改日我再回去探望祖母。”
“二姑娘，老夫人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接回您，如若不然，奴婢可是要挨罚的二姑娘行行好，就成全奴婢一次吧。”
“顾嬷嬷，县主如今还要要事处理，不便打搅，若是耽搁了，你可担待不起！”
锦玉轻声低斥，顾嬷嬷吓得立即后退几步，顾翩直接上了马车，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顾老夫人寻她一定没好。
......
“她真这么说？”顾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信顾翩现在胆子竟然这么大了。
“老夫人，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个字谎言，二姑娘直接上了马车离开了，奴婢拦都拦不住。”
一旁的陶氏脸色铁青，“母亲，翩姐儿怕是养不熟......”
“大嫂，翩姐儿从小院子出来已经记事了，再怎么讨好，之前的事也未必能忘得掉，如今太子将整个后院都交给她管，处处抬举，连祁家都巴结她呢，小小的顾家哪会放在眼里。”
张氏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了，翩姐儿在太子府刚站稳脚跟，咱们也别太着急了，若是强行塞了人过，肯定得罪了祁家，也惹太子不悦，倒不如再等一等，翩姐儿终究是顾家的血脉，只有顾家好了，翩姐儿将来的名声才会好看。”
陶氏都快被气死了，现如今出门在外，人人都提顾家二姑娘，又有谁知道长女顾茜？
早知道顾翩一点力都借不上，当初还不如掐死算了，也比现在好过。
一个斓姨娘就够堵心了，陶氏只觉得处处不顺。
顾老夫人冷冷一哼，“终究是庶出上不得台面，罢了，她如今是太子府的红人，眼里早已经没了长辈至亲，等着吧。”
说着顾老夫人还不忘瞥一眼陶氏，陶氏见状心里更憋屈了，她要是早知道甄氏救过太子，说什么也不敢亏待顾翩，这么多年放任顾翩，起码人还好好活着没有被糟蹋了，若是旁人家主母指不定怎么践踏庶出呢。
想着陶氏心里也很委屈，强忍着笑意，“母亲，等过些日子儿媳亲自去找翩姐儿。”
顾老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
撇开顾家，顾翩回了太子府，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水袖跪在地上不起，身上还有些血印。
“水袖擅闯书房，被殿下着人扔了出来交给县主处置。”
水袖好不容易等到了太子回来，一心盼着太子给自己做主呢，便大着胆子做了些点心送去书房，哪知还没进去就被扔出来了，浑身疼的厉害，却连太子的面都没见着。
顾翩听着前因后果，弯腰蹲下身，指尖轻轻挑起水袖的下巴，好一张漂亮的脸蛋。
“温嬷嬷，你究竟怎么教两位规矩的，这般不懂事，你该当何罪！”
语气轻轻，可听在耳朵里却让人毛骨悚然，有些后怕。
温嬷嬷腿一软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求县主恕罪。”
“县主......”水袖喃喃开口，“我不是有意要闯书房，县主不如将我交给殿下处置吧。”
顾翩指尖的力道渐渐加重，眸中乍然闪过一抹厉色，“温嬷嬷！”
“奴婢在！”
“带下去好好教规矩，做奴婢的竟敢指使主子了。”
温嬷嬷忙起身，让两个粗使嬷嬷按住了水袖，水袖挣扎，“县主，我可是皇后......啪！”
顾翩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水袖白皙如玉的脸颊上，顾翩手心微麻，轻轻搭在水袖的发鬓上，“记着好好学规矩，奴婢就是奴婢，入了府，便要听话，不然可是要有惩罚的。”
水袖被顾翩打蒙了，抬头看着顾翩眼中的冷意，竟被吓的一时没了话反驳。
温嬷嬷趁机将人带下去。
“锦玉。”
“奴婢在。”
“将院子里所有丫鬟婆子的名单仔细拟一份给我，家生子的也要。”
“是。”
顾翩当众打了人，太子不仅没说什么，还让人送了些补品给顾翩补身子。
这苗头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外姓县主招惹不得，众人待顾翩越发尊敬不敢怠慢。
太子府上下足足有五百个奴仆，若是要一一追查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顾翩看着脑袋都有些大了，一时无从下手。
“县主，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顾翩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事，去了前厅，太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待顾翩坐下，又指了指一旁的两位嬷嬷。
“元嬷嬷和何嬷嬷，日后后院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请教两位嬷嬷。”
顾翩起身冲着两位嬷嬷行礼，“多谢元嬷嬷何嬷嬷指点。”
两位嬷嬷忙扶起顾翩，直言不敢当，“县主奴婢不必客气，若是有什么只管吩咐奴婢。”
两位嬷嬷谈吐不俗，衣衫整洁，态度谦卑有礼，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
顾翩对二人敬重，两位嬷嬷也格外尊敬顾翩。
太子眉眼带着笑，表示对顾翩更加满意，“日后不管是谁往府上送女子，一律按你的处置办，不必过问孤。”
“记住了。”顾翩想起祁家，又把祁如莲的话一一告诉了太子，她一直都没有忘记，是太子把她从水深火热处解救出来，给她锦衣玉食，给她尊贵。
除此之外，顾翩谁也不敢相信。
“祁家给你什么就收着，只当给自己存嫁妆了。”
顾翩嘴角轻轻抽了下，又问，“那日府上的事传出去了，府上肯定有祁家的奴才，诺大的府上若是什么事都被人知晓，岂不是很不安全？”
“孤公务繁忙，无暇处理后院之事，你若得空随你折腾。”
顾翩哦了声，陪着太子用了膳，吃饱喝足准备离开，太子却要考她功课。
转变一想她竟然在太子府住了三个月了。
索性这段时间她没偷懒，磕磕绊绊勉强能答得上太子的考问。
“不错，进步不小。”
得到太子夸赞，顾翩眉开眼笑。
“一年后若是考不过琼山书院的考试，是会被撵出来的，顾翩，机会只有一次。”太子忽然沉了声。
顾翩猛然一愣，忙点头，“是。”
“去吧。”
半路上锦玉小声说，“殿下不常夸人的，县主进步很大，凭借县主的聪慧一定能考过的。”
顾翩还是不敢小觑，下定决心还要更努力。
温嬷嬷在门口徘徊，见着顾翩立即上前，“县主，水袖熬了三十个板子晕了过去，奴婢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县主示下。”
“请个大夫瞧瞧，等养好了身子让她做二等丫鬟，若再敢图谋不轨，直接打死了事。”
温嬷嬷忽然被顾翩的话惊住了，这还是那个腼腆害羞的顾二姑娘吗？
“元嬷嬷，不知我这样做可有不当之处？”
元嬷嬷摇头，“县主分寸拿捏妥当，并无不当。”
若非水袖是宫里送来的份上，早就打发了，留着只是给宫里一个颜面。
额外罚了水袖也是给府上那些心存二心的人一个警醒。
罚了水袖，红苕老实多了，本分的伺候顾翩，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兰草看着顾翩一日日的成长十分欣慰，偶尔感叹，“县主越来越好了，主子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顾翩将脑袋搭在兰草肩上轻轻蹭了蹭，“兰姑姑，我好像不怕了，许多事都敢做了。”
“县主已经做的很好了。”
“兰姑姑，还不够，舅舅虽是太子，内忧外患不少，还有很多很多人盯着舅舅，甚至巴不得舅舅出事，只有舅舅好了我才能安然无恙。”
她要做的是成为太子的帮手，让太子尽量不操心后院的琐事。
兰草心疼顾翩，在不该承受的年纪承受了太多。
次日顾翩回了书院，越发用功努力，祁如莲笑她，“你又不考状元，这般挑灯夜读又是何必？”
“我生性愚笨，这些书籍生涩难懂，若再不抓紧时间回头被撵走，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祁如莲笑，并未将这回事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顾翩接到了景王妃的请帖。
“景王妃？”
八成是看在太子府的份上才邀请她，顾翩已经逐渐习惯了。
“县主，景世子和殿下是一块长大的，关系一直不错，衡水阁就是景世子来府上住的院子。”
顾翩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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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翩看了眼锦玉，“舅舅对祁家可有什么态度？”
锦玉直言不讳，“殿下和祁家的婚事是娃娃亲，是先皇后在世时就定下的，至于祁家......殿下一向恩怨分明，从不感情用事。”
顾翩顿时就明白了，也难怪太子都二十几岁了，也不着急将祁凤颜娶回府，其中必有猫腻。
几日后趁着沐休，顾翩刚下山就被顾家的人给拦住了。
“二姑娘，老夫人听说今儿沐休，特意派奴婢来接您回去。”顾嬷嬷眉开眼笑，对顾翩别提多客气了。
顾翩蹙眉，“今儿怕是不成，等改日我再回去探望祖母。”
“二姑娘，老夫人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接回您，如若不然，奴婢可是要挨罚的二姑娘行行好，就成全奴婢一次吧。”
“顾嬷嬷，县主如今还要要事处理，不便打搅，若是耽搁了，你可担待不起！”
锦玉轻声低斥，顾嬷嬷吓得立即后退几步，顾翩直接上了马车，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顾老夫人寻她一定没好。
......
“她真这么说？”顾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信顾翩现在胆子竟然这么大了。
“老夫人，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个字谎言，二姑娘直接上了马车离开了，奴婢拦都拦不住。”
一旁的陶氏脸色铁青，“母亲，翩姐儿怕是养不熟......”
“大嫂，翩姐儿从小院子出来已经记事了，再怎么讨好，之前的事也未必能忘得掉，如今太子将整个后院都交给她管，处处抬举，连祁家都巴结她呢，小小的顾家哪会放在眼里。”
张氏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了，翩姐儿在太子府刚站稳脚跟，咱们也别太着急了，若是强行塞了人过，肯定得罪了祁家，也惹太子不悦，倒不如再等一等，翩姐儿终究是顾家的血脉，只有顾家好了，翩姐儿将来的名声才会好看。”
陶氏都快被气死了，现如今出门在外，人人都提顾家二姑娘，又有谁知道长女顾茜？
早知道顾翩一点力都借不上，当初还不如掐死算了，也比现在好过。
一个斓姨娘就够堵心了，陶氏只觉得处处不顺。
顾老夫人冷冷一哼，“终究是庶出上不得台面，罢了，她如今是太子府的红人，眼里早已经没了长辈至亲，等着吧。”
说着顾老夫人还不忘瞥一眼陶氏，陶氏见状心里更憋屈了，她要是早知道甄氏救过太子，说什么也不敢亏待顾翩，这么多年放任顾翩，起码人还好好活着没有被糟蹋了，若是旁人家主母指不定怎么践踏庶出呢。
想着陶氏心里也很委屈，强忍着笑意，“母亲，等过些日子儿媳亲自去找翩姐儿。”
顾老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
撇开顾家，顾翩回了太子府，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水袖跪在地上不起，身上还有些血印。
“水袖擅闯书房，被殿下着人扔了出来交给县主处置。”
水袖好不容易等到了太子回来，一心盼着太子给自己做主呢，便大着胆子做了些点心送去书房，哪知还没进去就被扔出来了，浑身疼的厉害，却连太子的面都没见着。
顾翩听着前因后果，弯腰蹲下身，指尖轻轻挑起水袖的下巴，好一张漂亮的脸蛋。
“温嬷嬷，你究竟怎么教两位规矩的，这般不懂事，你该当何罪！”
语气轻轻，可听在耳朵里却让人毛骨悚然，有些后怕。
温嬷嬷腿一软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求县主恕罪。”
“县主......”水袖喃喃开口，“我不是有意要闯书房，县主不如将我交给殿下处置吧。”
顾翩指尖的力道渐渐加重，眸中乍然闪过一抹厉色，“温嬷嬷！”
“奴婢在！”
“带下去好好教规矩，做奴婢的竟敢指使主子了。”
温嬷嬷忙起身，让两个粗使嬷嬷按住了水袖，水袖挣扎，“县主，我可是皇后......啪！”
顾翩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水袖白皙如玉的脸颊上，顾翩手心微麻，轻轻搭在水袖的发鬓上，“记着好好学规矩，奴婢就是奴婢，入了府，便要听话，不然可是要有惩罚的。”
水袖被顾翩打蒙了，抬头看着顾翩眼中的冷意，竟被吓的一时没了话反驳。
温嬷嬷趁机将人带下去。
“锦玉。”
“奴婢在。”
“将院子里所有丫鬟婆子的名单仔细拟一份给我，家生子的也要。”
“是。”
顾翩当众打了人，太子不仅没说什么，还让人送了些补品给顾翩补身子。
这苗头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位外姓县主招惹不得，众人待顾翩越发尊敬不敢怠慢。
太子府上下足足有五百个奴仆，若是要一一追查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顾翩看着脑袋都有些大了，一时无从下手。
“县主，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顾翩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事，去了前厅，太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待顾翩坐下，又指了指一旁的两位嬷嬷。
“元嬷嬷和何嬷嬷，日后后院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请教两位嬷嬷。”
顾翩起身冲着两位嬷嬷行礼，“多谢元嬷嬷何嬷嬷指点。”
两位嬷嬷忙扶起顾翩，直言不敢当，“县主奴婢不必客气，若是有什么只管吩咐奴婢。”
两位嬷嬷谈吐不俗，衣衫整洁，态度谦卑有礼，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
顾翩对二人敬重，两位嬷嬷也格外尊敬顾翩。
太子眉眼带着笑，表示对顾翩更加满意，“日后不管是谁往府上送女子，一律按你的处置办，不必过问孤。”
“记住了。”顾翩想起祁家，又把祁如莲的话一一告诉了太子，她一直都没有忘记，是太子把她从水深火热处解救出来，给她锦衣玉食，给她尊贵。
除此之外，顾翩谁也不敢相信。
“祁家给你什么就收着，只当给自己存嫁妆了。”
顾翩嘴角轻轻抽了下，又问，“那日府上的事传出去了，府上肯定有祁家的奴才，诺大的府上若是什么事都被人知晓，岂不是很不安全？”
“孤公务繁忙，无暇处理后院之事，你若得空随你折腾。”
顾翩哦了声，陪着太子用了膳，吃饱喝足准备离开，太子却要考她功课。
转变一想她竟然在太子府住了三个月了。
索性这段时间她没偷懒，磕磕绊绊勉强能答得上太子的考问。
“不错，进步不小。”
得到太子夸赞，顾翩眉开眼笑。
“一年后若是考不过琼山书院的考试，是会被撵出来的，顾翩，机会只有一次。”太子忽然沉了声。
顾翩猛然一愣，忙点头，“是。”
“去吧。”
半路上锦玉小声说，“殿下不常夸人的，县主进步很大，凭借县主的聪慧一定能考过的。”
顾翩还是不敢小觑，下定决心还要更努力。
温嬷嬷在门口徘徊，见着顾翩立即上前，“县主，水袖熬了三十个板子晕了过去，奴婢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县主示下。”
“请个大夫瞧瞧，等养好了身子让她做二等丫鬟，若再敢图谋不轨，直接打死了事。”
温嬷嬷忽然被顾翩的话惊住了，这还是那个腼腆害羞的顾二姑娘吗？
“元嬷嬷，不知我这样做可有不当之处？”
元嬷嬷摇头，“县主分寸拿捏妥当，并无不当。”
若非水袖是宫里送来的份上，早就打发了，留着只是给宫里一个颜面。
额外罚了水袖也是给府上那些心存二心的人一个警醒。
罚了水袖，红苕老实多了，本分的伺候顾翩，也不敢有任何举动。
兰草看着顾翩一日日的成长十分欣慰，偶尔感叹，“县主越来越好了，主子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顾翩将脑袋搭在兰草肩上轻轻蹭了蹭，“兰姑姑，我好像不怕了，许多事都敢做了。”
“县主已经做的很好了。”
“兰姑姑，还不够，舅舅虽是太子，内忧外患不少，还有很多很多人盯着舅舅，甚至巴不得舅舅出事，只有舅舅好了我才能安然无恙。”
她要做的是成为太子的帮手，让太子尽量不操心后院的琐事。
兰草心疼顾翩，在不该承受的年纪承受了太多。
次日顾翩回了书院，越发用功努力，祁如莲笑她，“你又不考状元，这般挑灯夜读又是何必？”
“我生性愚笨，这些书籍生涩难懂，若再不抓紧时间回头被撵走，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祁如莲笑，并未将这回事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顾翩接到了景王妃的请帖。
“景王妃？”
八成是看在太子府的份上才邀请她，顾翩已经逐渐习惯了。
“县主，景世子和殿下是一块长大的，关系一直不错，衡水阁就是景世子来府上住的院子。”
顾翩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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