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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讨公道

    “你个死丫头,你就这么想害我们一家老小,你这个黑心烂肝的小贱种,当初落地时就该将你溺尿桶里淹死,你个小贱货,···”

    “黑心烂肝的说谁?”

    “你”

    “小贱货说谁”

    “你”

    恍悟的宋灼蓁嘟囔。

    “原来您也知道你那心肝都黑烂了,原来您也觉得您是个贱货”带着我终于知道了的神情,宋灼蓁嘀咕着的话半天没人听懂。

    汗····

    她怎么就觉得书里人就该跟书里人一样有谈话艺术。

    居然都没人懂!

    “您都这岁数了,说小真有点不合适,我觉得下次您该说一个老字,换个老字,谁都能听明白,你就是那个老贱人”

    “啪····”终于反应过来,手掌拍在木座上,宋大福只差没吹胡子瞪眼。

    “你这孽障还不快跪下”

    “我要跪?”宋灼蓁歪头问得认真。

    “你···”

    才开了头又让人给打断。

    “我又不是你家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跪?你凭什么要我跪,你有什么资格要我跪”

    “·····”

    不是我家的?

    让她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怎么就说不出为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凭什么,更说不出来你就是我们这家的。

    不,不是他说不出来,而是那眼神,那眼神不止有无辜,还有讥讽。

    明白一切的讥讽。

    “您老要是说不出来,那么就让我说”收回先前的无辜嘴脸,换上不屑。

    “我说,我娘的卖身契早已经赎回了,我娘,是官奴没错,可并不是贱奴。我娘是良奴,是可以赎身的”

    原主娘以为宋承孝是她的良人,将她真实的身份说了一半留了半。

    可宋承孝打一开始就只是骗人,所以,没有去琢磨更没有想过要给原主娘走关系将原主娘买回来什么的。

    所以,这会她说原主娘是可买卖的良奴宋家大小都很惊讶。

    宋灼蓁要的就是他们惊讶。

    “我娘不是你们口里的贱人,在跟他来宋家村时就已经是良民了,是跟他宋承孝交换过婚书的正妻”

    “可是,我娘当年的主家小姐因身在后宅,就是在有见识也没去怀疑一个小小货郎的心思”

    “但她,却做了个后宅女人都会做的事情”

    “她在给我娘铺子的官方红契上,下了复书,上头是我娘从哪里来,是如何下嫁于你的事。”

    “那份复书跟着上缴的官契一起,被她一路带入京城,就连你们在河间府签下的婚书,还有你那时的路引,她也复上了,那份上明白写着,你宋承孝的一切讯息,只要将你的两份婚书一对比,时间的差距就能让你骗婚的事实成立”

    “你能在村里横,能让香荷镇守给你开后门,能将一切做假,可你不能让京城户部为你打开方便之门。”

    在宋承孝的惊骇里,宋灼蓁往后退些,直接坐到门槛上。

    大马金刀的样子让宋大奶奶看着皱眉,让孟赤脚跟老王大夫看得挑眉。

    怎么感觉这不是个受虐小可怜,而是个江湖侠女?!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这会宋灼蓁只想坐坐。

    可能是头真的撞裂了,站着感觉头晕。

    撑着下巴,昏沉的感觉没有让宋灼蓁表现出来,她口里的话字字清晰,脸色是一脸的不经心。

    “你们说,我该先到县衙去告你宋承孝勾结镇守随意填改人员,还是先告你宋承孝在十九年前骗婚,更在十九年后谋夺被骗人的嫁妆”

    “在大金,任何人,出离家县百里,就要到县衙开路引。不然,就寸步难行,就是上属府城又怎样,你能去却进不了。”

    “香荷镇,离河间府两百五十多里,香荷镇人要去都需要先去清水县要路引。更不要说,你出自香荷镇下属村落的宋家村。”

    “在大金,勾结官员一经查处,轻则充默家产,重者充默家产流放千里。”

    “当然,这些都是对于勾结者做的相对的仁慈的判刑。”

    “至于知法犯法的那位。”

    “轻的就是流放,重的就是人头落地。”

    “而同样在大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但妻却只能有一位,平妻那是不存在的,就是在皇家,皇子王爷也只有一个正位,侧位上的,只有半纸婚书。”

    “只能,算妾。”

    “哪怕是皇子王爷的侧妃都不过是妾,比较高地位的妾而已。”

    “还是在大金,夫家人不得干涉,讨要媳妇的嫁妆,妻死,其名下所有都归子女”

    “若有贪墨者,交出贪墨的所有银钱器皿,出族,三代之内不行科考”

    “连自己都教不好的人,后代怎么能教好,这样的人的后代又怎么能为官为百姓办事”

    “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句又一句的,宋灼蓁将大金的她记忆里的法度说了出来。

    而这一出口,她就觉得原主死得也太冤枉了。

    有这么好的一手牌,居然就这么给扔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百善孝为先。

    子不言父之过。

    就是你爹真的骗婚你妈,你妈都咬牙认了,你出头不是只为讨要个不孝的帽子戴。

    她不是这个宋灼蓁,她对于宋承孝可没有半点情分。

    就是因告发生父而被杖责她也不怕。

    皮肉痛怎么比得过精神伤害。

    她才不想留在这家里,整天跟一群极品过家家。

    更不想将自己的未来交给这只有利用,毫无良得的族长。

    不过,也不能说人家原主将一手好牌给扔了。

    小可怜有多可怜,那都是握笔杆子的那位大神说了算的。

    人家就这么将小可怜给抹过去了,就是原主有在厉害的牌面也无卵用。

    可是,她没用,她有用啊!

    一连串的法度出口就来,听得宋大福一家张开口合都合不上。

    听的老王大夫更加欣赏她,听的孟赤脚目光一禀,也听得宋大奶奶一脸的我心甚慰,更听得族长,族老跟村长,心头只打鼓···他们算是共犯吗···应该不算,十几年前,不管是村长还是族长,族老都不是他们。

    可十几年前的不算。

    现在的算吧?

    跟着宋承孝谋夺她人财产,可要比谋夺妻女的更要重些!

    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给弄成了共犯,他们这是招惹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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