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废太子
郁从文看着南希。
见她默默流泪，不免叹息，“罢了，依你便是！”
南希闻言，破涕一笑，觉得自己这般实在丑，忙拿帕子擦拭眼泪，“多谢师父！”
“不必谢我，时辰不早，你先回去歇着！”
郁从文摆摆手。
南希起身，福身恭恭敬敬退出屋子，才松了口气。
郁从文待南希走远，才沉沉出声，“出来！”
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慢慢从暗处走出，“见过老爷！”
“那是你的新主子，记住了么！”
“回老爷，记住了！”
新主比他想象的漂亮，更心软。
没有老爷的狠辣、无情。
“记住了便好，她是个好姑娘，我在这世上也活不了几年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孩子，我把她交给你们，以后护她周全！”
明有书玉，暗有黑龙，他有朝一日真走的突然，也不怕南希无人护着。
凤秉御倒是值得相信，但多条后路总归错不了。
“老爷放心！”
“嗯！”郁从文摆手，示意黑龙下去。
年纪大了，这么熬夜实在受不住。
黑龙应声，退出屋子后，快速隐匿到黑暗之中。
南希回到灵竹园，却是睡不着。
她已然猜到，太子府遇刺，与凤秉御肯定脱不了干系，担忧他受伤……
“姑娘，您睡吧，奴婢守着！”画媛轻声。
越是相处，几人越是感念南希是个好主子。
伺候越发尽心。
南希摇摇头，“我睡不着，拿本书给我，你们歇息去吧！”
画媛默默的去拿了书过来，坐在一边打瞌睡。
有人这么陪着，南希心口微暖，只是书中的字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心头乱纷纷，千头万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起身套了披风，开门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吹着冷风。
天忽然下起了雨。
“……”
南希心口微微抽紧，但愿他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天渐渐亮了。
南希只觉得手脚冰凉，画媛快速跑出来，惊叫一声，“姑娘，您怎么在外面吹冷风，快屋子里去！”
又吩咐小丫鬟们打热水，去熬姜汤。
“我没事！”南希轻声。
“那也不能大意，外面太冷了，姑娘，您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是仔细些好，若是染了风寒，药可苦了！”画媛喋喋不休，眸中都是关心。
南希浅笑。
其实她早前每天都要喝一碗苦兮兮的药，因为画眉下毒，她才断了那补药，如今不喝，身子倒是康健起来。
或许是心态不一样，每日有的忙碌，没心思去悲伤秋月，愁思凄苦。
喝了热乎乎的姜汤，南希又泡了个热水澡，才开始吃早饭。
只是京城却乱了。
城门进出都要仔细盘查，就算到郁府这边，马车内也仔细搜查，任何说不出来历的人，都被抓入大牢。
贞元帝得知太子被刺杀，银票被抢，更是气的砸了茶杯，“宣太子进宫！”
太子昨夜便跪在了宫门口，又被淋了一夜的雨，这会子一瘸一拐进来，浑身湿漉漉的跪在了贞元帝面前，“父皇！”
“……”
贞元帝看着太子，眸光沉沉，“混账！”
这一句混账，不知道是在骂太子，还是在骂那偷抢银票的贼人。
贞元帝心中其实已有猜疑，可是没有证据。
“你立即去镇南王府，找你王叔，看看他怎么说！”
太子闻言抬眸。
错愕、诧异等情绪在眸中闪过，“是！”
待太子退下，贞元帝又宣了成王、正王，吩咐他们配合京兆府，禁卫军挨家挨户搜查。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木箱子被丢在了建安侯府大门口。
挑衅之意太明显。
也把建安侯府众人吓的肝胆俱碎，连忙联络京兆府。
太子来到镇南王府。
凤秉御倒是见了他，见他面容惨白，浑身力气好似被抽干，凤秉御没有同情，也没有爱护，只是淡漠的说了句，“让凤城带人去看看吧！”
“王叔……”太子低唤。
很想问一句。
‘你是否都已知晓？’‘这次是你出手吗？’但这话他说不出，也不敢问。
“多谢王叔！”太子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手撑住椅子扶手，看着凤秉御，“王叔……”抿了抿唇，最终只说了句，“我先走了！”
“嗯！”凤秉御点头，朝凤城示意，凤城点头，立即去点人。
凤秉御看着太子出了镇南王府大门，便支撑不住晕厥过去，坐在椅子上不动，嘴角轻轻的勾了一抹冷笑。
这样子就支撑不住，后面的岂不是要他命！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不过是把当初加注在他身上的还回去罢了。
针对着太子的事情还没完，凤秉御这次，一定要将太子置于死地！
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郁府誉写书本的事情依旧在进行，不过比起之前的风风火火，如今都平和不少，京城内，马车都不敢胡乱奔跑，南希倒是没卖铺子，却是拿铺子换城门口边上的铺子，买后面的宅子，买换铺子、宅子都十分顺利，去衙门修改契据。
这边弄好，那边铺子全面关门修葺，该打通的打通，该填土的填土，该修整的修整，后面大宅倒是没有拆，不过里面很多东西都翻出来拉到城门口，送给京城老百姓。
不少木匠接了做书柜的活计。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
今年的元宵节实在没有意思，街上连盏灯笼都没有，太子遇刺大病不起，京城人心惶惶，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凤秉御亲手做了一盏宫灯，派人送到郁府。
南希瞧着十分喜欢，亲自点了欣赏，又搓了汤圆让人带回去。
她这些日子忙的很，书斋的书一本本出去，又一本本回来，写好的更是堆了好几个屋子，好些人正在装订。
老爷子是彻底不管事，如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南希拿主意、下命令，她忙的脚不沾地。
也知道，只要书斋的书都誉写好，她便可以清闲下来。
但太子府又出事了。
“殿下，不好了，御林军包围了太子府！”
正在喝药的太子被药呛的直咳嗽，面容涨的通红。
“你说什么？”
太子妃亦惊慌起来。
但御林军压根不给两夫妻时间，直接开始搜查，在密室内搜到了一件龙袍。
“……”
太子愣了片刻才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皇兄，皇兄还是进宫与父皇去说吧！”成王冷声。
眸中沉沉。
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还有几分意外。
太子居然敢私制龙袍，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错愕、惊慌之后，太子面容上有几分愤怒，看向一旁担忧的太子妃，柔声安抚道，“莫怕，这龙袍不是我吩咐人所制，到了父皇面前，我亦不怕，大不了……”
这太子不做了。
做个闲散王爷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离那九五之尊，只差一步，就差这一步……
贞元帝看着龙袍，又看着跪在殿中的太子。
沉默许久，才说道，“你有何话说？”
“……”
太子看着站在上首的皇帝，好一会才凄凄出声，“儿臣说了，父皇会信吗？”
不会信，不会听。
他小心仔细多年，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贞元帝面上不显，心中却有几分热切，大手一挥，提笔废太子，册封他为改王。
“呵，赫赫……”改王轻笑出声。
慢慢站起身，“父皇，您终于达成所愿了！”
这一刻，他不当贞元帝是皇帝，只当一个偏心的父亲。
若这父亲疼爱他，就会详查，查到底是谁陷害他，而不是迫不及待的废他。
贞元帝闻言，怒不可恕。
改王却慢慢朝外面走去，“父皇，以后儿臣不会再进宫，您的心便是偏到咯吱窝，儿臣眼不见，心不疼，浑浑噩噩这么些年，如今总算明白！”
倒也不算晚。
只是贵妃得知后，气的晕厥过去。
醒来后又哭又笑，还吐了血。
贞元帝得到宫人禀报过去探望，却得知贵妃闭了宫门，不见他。
“……”
贞元帝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沉着脸离开。
去了淑妃那边。
淑妃素来温柔小意，见到贞元帝，自是好一番劝慰，让他不必恼怒，保重龙体……
贞元帝心头怒火才降了些许。
自是想到太子的话，想到以他为天的贵妃避而不见，心里还是不得劲。
淑妃见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道，“皇上，臣妾，臣妾怕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贞元帝一开始没回过味来。
看着淑妃，见她面色绯红，才领悟过来，“有喜了？”
“嗯，月份善浅，臣妾……，真真羞死人了！”淑妃羞羞轻声，低低抱怨道，“都怪您！”
“哈哈哈！”
贞元帝大笑出声。
又连说了几个好，宣御医过来探脉，确定淑妃是怀了身孕，高兴的同时，还颇为自豪。
毕竟他年纪不小，还能让淑妃怀上孩子，说明他老当益壮。
废太子、淑妃有孕的消息，很快在宫里传了个遍。
贵妃气愤的砸了不少东西，却是恨恨道，“就算我儿被废，那贱婢的儿子想做皇帝，做梦！”
成王这个嫡子还在呢。
想到这里，贵妃让人传信给皇后，只要成王登基后，让她出宫与儿子前往封地，她、改王一派，鼎力支持成王！
皇后得到这个消息，略微沉思后，便应了下来。
正王，一个贱婢生的孩子，就算皇帝偏心，又能如何，注定掀不起风浪。
“来人，去郁府，选南姑娘进宫，本宫还未见过她呢！”
只要郁家这边不支持正王，正王就是秋后蚂蚱，成不了气候。
太子被废，还是让不少人震惊。
南希得知后，亦是默了好一会。
“太子被废了……”
这还不是最震惊，皇后竟宣她进宫，“宣我进宫？”
南希略微寻思，想到如今局势，瞬间明白皇后的意思。是怕她带着郁家投靠支持正王，毕竟付颜宁喊她一声师叔。
“姑娘要去么？”画媛问。
“去！”
南希轻笑出声。
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得去闯一闯。
南希进宫这日是正月二十二，一大早她便起了，收拾妥当，坐上马车进宫。
她并不知晓，凤秉御得到消息后，便把隐匿在皇宫的暗桩全部运作起来，就怕她在宫里出现任何意外。
马车停在宫门口，便有嬷嬷恭恭敬敬引她下马车，进了宫门，便上了轿辇，一路往前往未央宫。
喜鹊、翠鸟随行在一侧，两人都带着匕首和淬毒银针，南希略微担忧，好在一路上也没人检查。
到了未央宫，南希下了轿辇，看着未央宫宫门口，微微抿唇，迈步进去。
皇后十分端庄温厚，见到南希时，笑的温柔。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南希说着，便要下跪叩拜。
“南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
南希闻言，微微福身行礼，“谢皇后娘娘厚爱！”
皇后看着南希不卑不亢，应变极快，不免有些感慨。
可惜她三个儿子都已成婚，若是没成婚，做儿媳妇是顶顶好。
身份够，手中钱财更是数不胜数，定能为儿子带来无限助力。
敛了心思，笑道，“快过来，陪本宫说说话！”
“是！”
皇后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南希将郁府书斋内的书拿出供天下学子阅读，如今誉写的如何？书铺位置是否选好之类。
南希一一回答，稳稳妥妥。
皇后还留南希在未央宫吃了午膳，菜肴都十分精美，午膳后，赏了南希十本孤本，南希瞧了一眼，是真的孤本，十分难得，顿时欣喜万分。
“娘娘，天下学子若是得知，定会万分感恩！”
“你这么一说，本宫都不好意思了，倒想赏你金银珠宝，可本宫知晓，郁府有的是银子，不若赏你点好东西，这些书你先拿去，改日本宫送一箱子到郁府，你找人誉写，誉写后把原书还本宫便是！”
“娘娘心怀天下学子，民女知晓要如何做了！”南希爽朗轻笑。
皇后笑笑不语。
她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做事。
郁府书斋内的书拿出来供天下人赏阅，这般好名声谁也抢不走，但她这个皇后想分一杯羹，南希得给她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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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默默流泪，不免叹息，“罢了，依你便是！”
南希闻言，破涕一笑，觉得自己这般实在丑，忙拿帕子擦拭眼泪，“多谢师父！”
“不必谢我，时辰不早，你先回去歇着！”
郁从文摆摆手。
南希起身，福身恭恭敬敬退出屋子，才松了口气。
郁从文待南希走远，才沉沉出声，“出来！”
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慢慢从暗处走出，“见过老爷！”
“那是你的新主子，记住了么！”
“回老爷，记住了！”
新主比他想象的漂亮，更心软。
没有老爷的狠辣、无情。
“记住了便好，她是个好姑娘，我在这世上也活不了几年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孩子，我把她交给你们，以后护她周全！”
明有书玉，暗有黑龙，他有朝一日真走的突然，也不怕南希无人护着。
凤秉御倒是值得相信，但多条后路总归错不了。
“老爷放心！”
“嗯！”郁从文摆手，示意黑龙下去。
年纪大了，这么熬夜实在受不住。
黑龙应声，退出屋子后，快速隐匿到黑暗之中。
南希回到灵竹园，却是睡不着。
她已然猜到，太子府遇刺，与凤秉御肯定脱不了干系，担忧他受伤……
“姑娘，您睡吧，奴婢守着！”画媛轻声。
越是相处，几人越是感念南希是个好主子。
伺候越发尽心。
南希摇摇头，“我睡不着，拿本书给我，你们歇息去吧！”
画媛默默的去拿了书过来，坐在一边打瞌睡。
有人这么陪着，南希心口微暖，只是书中的字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心头乱纷纷，千头万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起身套了披风，开门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吹着冷风。
天忽然下起了雨。
“……”
南希心口微微抽紧，但愿他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天渐渐亮了。
南希只觉得手脚冰凉，画媛快速跑出来，惊叫一声，“姑娘，您怎么在外面吹冷风，快屋子里去！”
又吩咐小丫鬟们打热水，去熬姜汤。
“我没事！”南希轻声。
“那也不能大意，外面太冷了，姑娘，您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是仔细些好，若是染了风寒，药可苦了！”画媛喋喋不休，眸中都是关心。
南希浅笑。
其实她早前每天都要喝一碗苦兮兮的药，因为画眉下毒，她才断了那补药，如今不喝，身子倒是康健起来。
或许是心态不一样，每日有的忙碌，没心思去悲伤秋月，愁思凄苦。
喝了热乎乎的姜汤，南希又泡了个热水澡，才开始吃早饭。
只是京城却乱了。
城门进出都要仔细盘查，就算到郁府这边，马车内也仔细搜查，任何说不出来历的人，都被抓入大牢。
贞元帝得知太子被刺杀，银票被抢，更是气的砸了茶杯，“宣太子进宫！”
太子昨夜便跪在了宫门口，又被淋了一夜的雨，这会子一瘸一拐进来，浑身湿漉漉的跪在了贞元帝面前，“父皇！”
“……”
贞元帝看着太子，眸光沉沉，“混账！”
这一句混账，不知道是在骂太子，还是在骂那偷抢银票的贼人。
贞元帝心中其实已有猜疑，可是没有证据。
“你立即去镇南王府，找你王叔，看看他怎么说！”
太子闻言抬眸。
错愕、诧异等情绪在眸中闪过，“是！”
待太子退下，贞元帝又宣了成王、正王，吩咐他们配合京兆府，禁卫军挨家挨户搜查。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木箱子被丢在了建安侯府大门口。
挑衅之意太明显。
也把建安侯府众人吓的肝胆俱碎，连忙联络京兆府。
太子来到镇南王府。
凤秉御倒是见了他，见他面容惨白，浑身力气好似被抽干，凤秉御没有同情，也没有爱护，只是淡漠的说了句，“让凤城带人去看看吧！”
“王叔……”太子低唤。
很想问一句。
‘你是否都已知晓？’‘这次是你出手吗？’但这话他说不出，也不敢问。
“多谢王叔！”太子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手撑住椅子扶手，看着凤秉御，“王叔……”抿了抿唇，最终只说了句，“我先走了！”
“嗯！”凤秉御点头，朝凤城示意，凤城点头，立即去点人。
凤秉御看着太子出了镇南王府大门，便支撑不住晕厥过去，坐在椅子上不动，嘴角轻轻的勾了一抹冷笑。
这样子就支撑不住，后面的岂不是要他命！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不过是把当初加注在他身上的还回去罢了。
针对着太子的事情还没完，凤秉御这次，一定要将太子置于死地！
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郁府誉写书本的事情依旧在进行，不过比起之前的风风火火，如今都平和不少，京城内，马车都不敢胡乱奔跑，南希倒是没卖铺子，却是拿铺子换城门口边上的铺子，买后面的宅子，买换铺子、宅子都十分顺利，去衙门修改契据。
这边弄好，那边铺子全面关门修葺，该打通的打通，该填土的填土，该修整的修整，后面大宅倒是没有拆，不过里面很多东西都翻出来拉到城门口，送给京城老百姓。
不少木匠接了做书柜的活计。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
今年的元宵节实在没有意思，街上连盏灯笼都没有，太子遇刺大病不起，京城人心惶惶，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凤秉御亲手做了一盏宫灯，派人送到郁府。
南希瞧着十分喜欢，亲自点了欣赏，又搓了汤圆让人带回去。
她这些日子忙的很，书斋的书一本本出去，又一本本回来，写好的更是堆了好几个屋子，好些人正在装订。
老爷子是彻底不管事，如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南希拿主意、下命令，她忙的脚不沾地。
也知道，只要书斋的书都誉写好，她便可以清闲下来。
但太子府又出事了。
“殿下，不好了，御林军包围了太子府！”
正在喝药的太子被药呛的直咳嗽，面容涨的通红。
“你说什么？”
太子妃亦惊慌起来。
但御林军压根不给两夫妻时间，直接开始搜查，在密室内搜到了一件龙袍。
“……”
太子愣了片刻才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皇兄，皇兄还是进宫与父皇去说吧！”成王冷声。
眸中沉沉。
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还有几分意外。
太子居然敢私制龙袍，简直是嫌命太长了。
错愕、惊慌之后，太子面容上有几分愤怒，看向一旁担忧的太子妃，柔声安抚道，“莫怕，这龙袍不是我吩咐人所制，到了父皇面前，我亦不怕，大不了……”
这太子不做了。
做个闲散王爷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离那九五之尊，只差一步，就差这一步……
贞元帝看着龙袍，又看着跪在殿中的太子。
沉默许久，才说道，“你有何话说？”
“……”
太子看着站在上首的皇帝，好一会才凄凄出声，“儿臣说了，父皇会信吗？”
不会信，不会听。
他小心仔细多年，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贞元帝面上不显，心中却有几分热切，大手一挥，提笔废太子，册封他为改王。
“呵，赫赫……”改王轻笑出声。
慢慢站起身，“父皇，您终于达成所愿了！”
这一刻，他不当贞元帝是皇帝，只当一个偏心的父亲。
若这父亲疼爱他，就会详查，查到底是谁陷害他，而不是迫不及待的废他。
贞元帝闻言，怒不可恕。
改王却慢慢朝外面走去，“父皇，以后儿臣不会再进宫，您的心便是偏到咯吱窝，儿臣眼不见，心不疼，浑浑噩噩这么些年，如今总算明白！”
倒也不算晚。
只是贵妃得知后，气的晕厥过去。
醒来后又哭又笑，还吐了血。
贞元帝得到宫人禀报过去探望，却得知贵妃闭了宫门，不见他。
“……”
贞元帝站在门口，好一会才沉着脸离开。
去了淑妃那边。
淑妃素来温柔小意，见到贞元帝，自是好一番劝慰，让他不必恼怒，保重龙体……
贞元帝心头怒火才降了些许。
自是想到太子的话，想到以他为天的贵妃避而不见，心里还是不得劲。
淑妃见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声道，“皇上，臣妾，臣妾怕是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贞元帝一开始没回过味来。
看着淑妃，见她面色绯红，才领悟过来，“有喜了？”
“嗯，月份善浅，臣妾……，真真羞死人了！”淑妃羞羞轻声，低低抱怨道，“都怪您！”
“哈哈哈！”
贞元帝大笑出声。
又连说了几个好，宣御医过来探脉，确定淑妃是怀了身孕，高兴的同时，还颇为自豪。
毕竟他年纪不小，还能让淑妃怀上孩子，说明他老当益壮。
废太子、淑妃有孕的消息，很快在宫里传了个遍。
贵妃气愤的砸了不少东西，却是恨恨道，“就算我儿被废，那贱婢的儿子想做皇帝，做梦！”
成王这个嫡子还在呢。
想到这里，贵妃让人传信给皇后，只要成王登基后，让她出宫与儿子前往封地，她、改王一派，鼎力支持成王！
皇后得到这个消息，略微沉思后，便应了下来。
正王，一个贱婢生的孩子，就算皇帝偏心，又能如何，注定掀不起风浪。
“来人，去郁府，选南姑娘进宫，本宫还未见过她呢！”
只要郁家这边不支持正王，正王就是秋后蚂蚱，成不了气候。
太子被废，还是让不少人震惊。
南希得知后，亦是默了好一会。
“太子被废了……”
这还不是最震惊，皇后竟宣她进宫，“宣我进宫？”
南希略微寻思，想到如今局势，瞬间明白皇后的意思。是怕她带着郁家投靠支持正王，毕竟付颜宁喊她一声师叔。
“姑娘要去么？”画媛问。
“去！”
南希轻笑出声。
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得去闯一闯。
南希进宫这日是正月二十二，一大早她便起了，收拾妥当，坐上马车进宫。
她并不知晓，凤秉御得到消息后，便把隐匿在皇宫的暗桩全部运作起来，就怕她在宫里出现任何意外。
马车停在宫门口，便有嬷嬷恭恭敬敬引她下马车，进了宫门，便上了轿辇，一路往前往未央宫。
喜鹊、翠鸟随行在一侧，两人都带着匕首和淬毒银针，南希略微担忧，好在一路上也没人检查。
到了未央宫，南希下了轿辇，看着未央宫宫门口，微微抿唇，迈步进去。
皇后十分端庄温厚，见到南希时，笑的温柔。
“民女拜见皇后娘娘！”南希说着，便要下跪叩拜。
“南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过来，让本宫瞧瞧！”
“……”
南希闻言，微微福身行礼，“谢皇后娘娘厚爱！”
皇后看着南希不卑不亢，应变极快，不免有些感慨。
可惜她三个儿子都已成婚，若是没成婚，做儿媳妇是顶顶好。
身份够，手中钱财更是数不胜数，定能为儿子带来无限助力。
敛了心思，笑道，“快过来，陪本宫说说话！”
“是！”
皇后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是南希将郁府书斋内的书拿出供天下学子阅读，如今誉写的如何？书铺位置是否选好之类。
南希一一回答，稳稳妥妥。
皇后还留南希在未央宫吃了午膳，菜肴都十分精美，午膳后，赏了南希十本孤本，南希瞧了一眼，是真的孤本，十分难得，顿时欣喜万分。
“娘娘，天下学子若是得知，定会万分感恩！”
“你这么一说，本宫都不好意思了，倒想赏你金银珠宝，可本宫知晓，郁府有的是银子，不若赏你点好东西，这些书你先拿去，改日本宫送一箱子到郁府，你找人誉写，誉写后把原书还本宫便是！”
“娘娘心怀天下学子，民女知晓要如何做了！”南希爽朗轻笑。
皇后笑笑不语。
她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做事。
郁府书斋内的书拿出来供天下人赏阅，这般好名声谁也抢不走，但她这个皇后想分一杯羹，南希得给她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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