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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困顿

    云落觉得自己的悟性快要用完了,独在一方天地,却无法静心打坐,实在是……

    脑海中的那些文字所组成的佛法解说只是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有这般现象只能说明她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云落无奈了,只得睁开眼,去看看这方碧海蓝天。白衣僧人此人,她不知该如何对待。虽说自从西天相遇之后,他便时不时出现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现在。在这期间虽没做过对自己不利的事,却也没有帮过自己。但是这次,却帮自己提高佛法……

    云落不仅想到第二次见面之际,此人在自己灵脉里埋下这股灵力。如今算是用上了,且是个好的助力。只是如今她并不能完全掌握它。可是,那僧人为何要在她体内埋下这股灵力呢?是因见她身上怨念太深心生怜悯?还是早就安排好了呢?

    按云落的一贯思维,她更倾向于后者,因为那僧人看起来可没那么好的菩萨心肠。

    若真是那僧人早早安排好的,但为何这般做呢?帮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云落不解,苦苦思虑许久,未得到答案,忍不住站起来动动寻找思路。她靠着感觉沿着直线向前走,脚底带下水的涟漪,落在海面上,泛起层层波澜。

    她一步一步的踏着,走着走着思路便散了。

    思路散了之后,便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她周围的屏障不见了。

    有人破了它?

    真好。

    云落第一反应便是长生,想着他的神情,他的举动,想着想着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话说,她以前是没这么喜欢长生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是从人间开始,还是从神迹开始呢?是五万多年开始的呢?还是从四万年前开始的呢?

    这一刻,云落忽然想知道爱的由来,就像想知道水的源头一般好奇。

    这一望无际的碧海,有个人影慢慢的往前走,虽然她走的并非直线,确是一直向前,太阳落下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水雾起来了,渐渐打湿了那道身影。模糊在幽深泛着一星子黑色的墨蓝背景落幕里。

    …………

    云落醒来之后,第一感觉,便是腿脚发麻。每每打坐都是这般,真不知那些前辈是怎么扛过来的,竟也没落下个职业病什么的。真是可敬。

    腿脚不方便,但阻挡不了云落要吃饭的脚步。因而,一下床,腿脚发麻,没走几步,就动不了了。动一下,痛苦一下,索性先缓一会儿。

    于是,便端坐在椅子上不动

    光线照了进来,云相游轻轻推开门,愣了。有人在云落身上施法?

    这想法一出,就被他掐灭了。

    怎么可能,这里是他父亲的地盘,一百位久经历练的魔卫保护她的安危怎么可能出事?

    云落见云相游走了进来,抬手端了一杯茶,淡淡道:“有事?”

    “无事。只是按照惯例探查君后的现下情况。如今君后醒了,属下这就去向君上禀告。”云相游淡定道,行个礼,然后慢慢的退了下去。

    “等等。”

    云相游顿住脚步,不语。

    “你这衣物倒是不错,哪里买的?”云落道。眼睛盯着他的衣服上的花纹不肯离去。

    他的衣物向来是他父亲亲自办置的,无论是布料还是做工,都挺符合他的品味,他很喜欢。他曾想过在一邪老师生日之际,也让那绣娘给一邪做一套,但他父亲却告诉他,这个绣娘一生只会给一个人做,其他人都不做。自此之后,他便断了送人衣物的念想。但却因此对那绣娘多了一份好奇。

    “这是家父请绣娘为属下置办的,不过,那绣娘已仙逝,怕是为君后做不了了。”云相游恭敬的回道。

    闻言,云落似愣一下,似遗憾道:“好吧。”顿了顿,又道:“你觉得这绣娘的做的衣物如何?我想找他的儿女亦或姊妹给我做一套。”

    云相游深深的皱眉,道:“属下并未听闻这绣娘还有其他亲属,怕是让君后失望了。”

    云落哀叹一声,用指尖拨掉茶沿边里上茶叶,想了想,最后道:“我觉得你一开始便说属下也不知更好。这样便断了旁人询问下去的话头。”

    闻言,云相游有些失语。很明显云落是看出了他的不愿。他想了想,最后似真诚道:“属下谨记。”

    云落似乎笑了笑,挥挥手,让他出去了。待云相游出去之后,云落有些落寂。

    这一世,是注定了他们的母子缘分止步于此。

    当初若不是插手其他生灵的命理,她可能就不会受此惩罚。但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云落她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的。毕竟那是一条命。是的,她挽救了一条命,丢掉了母亲与儿子的缘分……

    “想什么呢?”散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将她拉回现实之中。

    那人探出个头搁在云落肩头,手放在云落胳膊上。

    他离的太近,气息太浓郁,云落一下子便反应出这人是谁。

    “云长生?”云落轻唤一声,却没有回头。

    “是我。看见本君可欢愉?”云长生化作一道风落到她的面前,蹲在她面前,虔诚的抬头望着她,温柔的笑道。

    “你知道我每次我看见你都想起四个大字吗?”云落淡淡道。

    “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字?”云长生嘲讽一声,颇有自知之明。

    “对。”云落应合道,又道:“明知答案,还要故意询问。让我觉得你是一个纯粹的人。”

    “纯粹?”长生细细品嚼了这两字,不知该怎么将他们与“坏”联系在一起。

    “意思就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执着。”云落解释道。

    云长生听着新鲜,觉得有几分意思,不由扶在云落的腿儿上发笑,闷声道:“是想说疯子吧。”

    “现在外面的比赛开始了没?”云落不想与他扯淡,只问她关心的。

    “自是开始了。本君本应在观台上,一感应到你醒了,这便忙过来了。可感动?”云长生扯扯她的袖子,神情专注的看着她。

    云落下意识的避开,却不知为何渐渐将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尝试着接受。只道:“等该我上场时,便通知我一声吧。”

    然后,想了想,又道:“没什么感觉。”

    这句算是回答他那句“可感动?”

    云长生笑了,不同长生笑的那般散漫轻柔俊丽,他的笑更多是一种妖娆的霏丽,似吸收夜晚的黑,显得神秘吸引人的眼球。

    云落错过他的面容,以免自己陷进去。这货,不知什么时候会用什么惑心术之类的术法,还是小心为好。省的自己吃亏。

    云长生自是发现她的细小动作,并小心眼子的记在心间。笑够了,便拉着她进了里间。

    “作甚?”云落一惊,硬被他拉着往前走,却因腿脚发麻,忍不住往下栽。

    见此,云长生一把将她捞在怀里。一个公主抱走起,入了里屋,在衣柜里挑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衣物。随后走出屋外,命候在门外的顾小妹去拿件魔卫的衣物。

    顾小妹得到命令,忙去了。不出半盏茶功夫,便拿了件冰宫魔卫专属衣物。

    于是,云长生便拿着这件黑色玄衣给云落亲自穿了上去,而后又带着云落去了观台。

    整个过程,云落都是蒙的。到了观台,便看见君泽也在其中,还有北海公主也在其上,两人位置极近,刚刚似乎在闲聊,瞧起来极为欢愉。

    云长生松开她的手腕,走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徐徐的坐了下去。见云落与君泽对视,不由一怒,沉声道:“还不过来么?”

    “哦。”云落回过神来,对君泽抱歉一笑。便麻利的快走到云长生身旁。

    只是云落没想到,她刚刚站到云长生身旁,便听到一道北海公主的声音:“这便是君上的魔卫吗?似乎与传闻中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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