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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黑衣人

    门缝隙间,由外面探进的薄薄匕首一划,削铁如泥,门栓应声而落。

    风一吹,紧闭的门板便推开了。

    一团人影,从黑暗之中,缓步进来。

    粉黛浑身颤抖不止,脸都吓得苍白了,依旧死死地挡在江画

    雪身前。

    “什么人!?”粉黛想喊出霸气的喝声。脱口而出的声音,没有她想要的霸气,反而添了结巴、惧意。

    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衣中的人,高大,羁傲不逊。

    他的眸子,漆黑明亮,透过粉黛,直直地看向坐在那面不改色的六姑娘江画雪。她那双眸子平静似水,他打量她之时,她亦是大胆的打量着他。

    “你不怕?”他扬起眉峰,眼底浮上浓浓笑意。

    江画雪瞧得真切。

    他没有敌意。

    可为什么笑得那般愉悦?

    江画雪蹙眉,不由地想:看来多半属于后者,来凑热闹的,看看她什么模样吧。

    “怕,你怎知我不怕?”江画雪道,站起身,“夜闯江府,你只为见我一面?”

    黑衣人笑了,笑意更浓。

    江画雪道:“既然瞧见了,你可有什么事?”

    黑衣人从衣襟里取出瓷白的药瓶,俯身放在了地上。

    仰起头,他漆黑深邃的眼,凝视着江画雪画中人儿一般,眉目如画的俏脸,唯独可惜的是脸颊半边包扎着纱布。否则比他平日见过的美人儿,都要美上三分。

    “上等的御药,只配上等的美人。”黑衣人声音沉沉。

    江画雪柳眉紧拧。

    这人难道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

    黑衣人道:“这权当是见面礼,今日之事,唐突了。”

    黑衣人走出,消失在黑夜中。

    粉黛等他一走,再也支撑不住,吓得跌坐在地上。

    “幸好……他没有伤害六姑娘……幸好!”粉黛大口喘息,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江画雪走上前,捡起瓷白瓶子,上边浮雕的兰花,小小的瓶子更显得精致小巧。瓶塞拧开,倒了些粉末出来,细碎均匀,药香气扑鼻而散,在指尖捻了捻,舌尖微微尝了一小口,她抿唇沉默了。

    药当真是疗伤愈合的药,里边掺合的几味珍贵药草,平民是很难寻得的。

    黑衣人?

    难道真是皇亲国戚?

    江画雪想不透,这样的人,夜闯江府究竟图的什么?

    遂朝的皇亲国戚当真这般闲着无事,整日里耐不住性子,听一出闹一出么?江画雪唯一能想到的,许是外边的流言蜚语把这好事的“皇亲国戚”引来了。往后能在哥们之间添几句谈笑的话柄。

    江画雪坐在梳妆镜前,细细地将脸上纱布拆除,对着镜子,轻轻地将药粉均匀涂抹。

    粉黛好半天身体才不再颤抖。

    她回过神的时候,就瞧见主子在对镜涂抹那药粉。她很想拦着,怕出事,可已经涂上了,主子又一脸平静,她嘴边的话,绕了一圈,又咽回肚中。

    和衣而眠,江画雪躺在床上,细细地思量着在江府里接下来的每一步。

    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那门栓被割断了,门推开便轻而易举。粉黛惊得站起身,瞧见是面色吓得苍白的柱婆子,探头朝里望了一眼,又很快缩了出去。

    翌日,柱婆子跟丫鬟换了班监视江画雪,便急匆匆跑去找老太太告状。

    老太太连日来被江画雪气得觉都睡不安稳。

    一早正在喝参茶,就听到大丫鬟春儿在门帘外同人细细说话的声音。

    “春儿,你跟什么人在外头说话?”老太太问话。

    春儿如实回了。

    让柱婆子在外边侯着,她先进了屋,把柱婆子禀的事情,一五一十同老太太说了。

    “江画雪把门栓割断了?”老太太挑起眉,费那么大力气把门栓隔断,她图的什么?

    老太太想不透。

    又听春儿接着道:“柱婆子昨夜里让人敲晕了。”

    “哦?”老太太眉头蹙的更深了。

    春儿守在一旁,不再多话。

    老太太嗤笑了一声:“平日里不见,一旦落难,这落井下石的就都跑出来了。”

    春儿眼底现出咤异,本能地回头看了眼。她自然听明白了老太太这话。柱婆子恐怕在落井下石呢!

    “赵氏不是替她说了门婚事吗?”老太太端着参茶,慢悠悠的啜了一口:“赵氏那眼光总不是差的,你一会过去,让她趁早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春儿应了声,揭开布帘子走了出去,柱婆子仍然在外头,春儿这会吝啬的连眼色都不赏一个,愤愤地快步走远了。

    今日落井下石自己伺候的主子,以后指不准还能反过来咬她一口呢!春儿对这样的人,当真看不上眼。

    柱婆子一脸莫名。

    这怎么个情况,春儿姑娘也不知道跟她说一声?柱婆子心里不舒坦,侧目瞧了眼,见里边的老太太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想了想,默默地扭身去了赵姨娘那边,想找水嬷嬷帮个忙。

    她走了过去,正好瞧见春儿跟水嬷嬷在说话。

    等人一走,柱婆子急急过去,跟水嬷嬷询问。

    江画雪醒来,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也没有往日那种刺痛的感觉。她对着梳妆镜,那伤口愈合消炎的速度,出乎意料。她对黑衣人更添了几分好奇。

    粉黛压低声音道:“六姑娘,奴婢白天趁隙溜出府?”

    江画雪瞧了眼镜中映着的粉黛,稚嫩的脸颊,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唇有些苍白。比同龄的丫鬟,也削瘦了许多。好在苦力活干多了,身板倒是很结实。

    这丫鬟年龄小,胜在忠诚。

    江画雪犹豫了片刻:“我出去一趟吧。”

    粉黛瞪大了眼:“姑娘若是溜出府,那些人还不得疯了?”

    江画雪弯唇笑了,眼睛透过镜子,一眨不眨留意着粉黛的神情变化:“你留在府里假扮成我,任谁也发现不了的。”

    “姑娘还会回来吗?”粉黛声音里染了哽咽。

    “说好以后带你过好日子,怎么会不要你?”江画雪回转身子,站起身,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难道你还不信我?”

    粉黛瞧见主子眉眼弯弯的笑,心底没来由涌出一股勇气。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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