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真凶（下）
时间回到现在。
“还有一点，”萧卿晚又道，“我检查过鬼王庙的后殿，门是锁着的，那么死者的人头是怎么跑到鬼王像的嘴里的？这可不是什么鬼王作祟，而是有人放上却的，而能够实现这一切的人，自然只有能够自由使用鬼王庙的人——也就是鬼王庙的司祭！”
她攸地转过身，原本如水的眼瞳，此刻射出的眸光几乎可以冻结空气！
“就是你！”萧卿晚伸手一指常韩氏。
常韩氏：“……”
“怎么？”萧卿晚又逼近了一步，眼中闪着鬼火一样的青光，“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
“你编的故事的本事的确很厉害。”常韩氏道，“可你别忘了，我相公今早发现公公死的时候，门是从内反锁的，就连窗户也是从内反锁的——换句话说，这是一间密室！若真是我行凶杀人，又怎能离开？”
“你没离开，这根本也不是密室。”萧卿晚微微摇头，很冷静地语气，却是字字如刀，仿佛一颗威力巨大的手雷，丢进了拥挤的人群。
静默地人群，开始出现了些微地骚动。
“什么，不是密室？”常大力不由自主地失声惊呼，“可我明明……”
“其实说穿了，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把戏。”萧卿晚微笑着对常大力说道，“我问你，你砸开门，看到你爹的无头尸体，然后做了什么事？”
“我……”常大力道，“我当时吓坏了，几乎一跤摔倒，跟着马上就跑去喊人了……”
“对！就是这样！”萧卿晚打断他，“这是一个人看到凶案的第一反应，而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什……！”
“屋子里血迹遍布，炕上又摆着无头尸身，一般人看到如此惨剧，第一反应就是去喊人、报官，稍微有点意识的人，还会认真‘保护’现场。”萧卿晚道，“可是谁又会马上去检查现场？！”
常大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如坠冰窟：“你是说，是说……”
“没错，那个时候，凶手——也就是你这位夫人，就藏在床铺底下。”萧卿晚道，“她等你走了以后，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常大力：“这！！”
“这就是密室杀人的真相。”萧卿晚道，“你也不想想，明明死的是她公公——如果她在鬼王庙里一夜未出，倒还说的过去，可为什么她非但不在庙里，反而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人？”
时间回到今天一早，鬼王庙。
萧卿晚见群情激昂，场面几近失控，只得潜运内力，仰天清叱一声，将七嘴八舌的言语都压了下去。
“大家静一静！”她朗声道，“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
“常大力。”
“好，常大力。我来问你……”萧卿晚道，“你怎知我曾到你家中借宿？”
“昨天夜里，镇上人人看到我爹收留了你，难道你敢否认？”常大力道，“还是我娘子给你指的路呢！娘子，娘子……有谁帮我回家喊我娘子来做个证？”
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妻子常韩氏从远处气喘呼呼地一路小跑而来。
“我一到家就听邻居们说你在这里，让我赶紧过来。”常韩氏上气不接下气，“听说公公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
时间回到现在。
萧卿晚：“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必须赶着去处理身上的血迹，所以才来晚了。不信的话大家可以看看，她现在穿的衣服，和昨晚还是一样的吗？”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朝常韩氏看去，这里的镇民，有不少昨晚都参加了厉鬼王的血祭，所以他们一眼就分辨了出来。
果然不一样了！
昨晚的常韩氏，穿的是一袭百褶襦裙，披着坎肩，而现在则穿了水色轻衫！
萧卿晚：“如果她真的昨晚一直呆在庙里，那么请问这衣服是怎么换掉的？”
沉默……
死一般地沉默在四周的空气里肆无忌惮地弥散。此时此刻，楚桥、常大力、甚至所有的镇民，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木桩，只是默然静立着。而投向常韩氏的目光，却是越来越陌生……
越来越让人不安的陌生。
也就在这个时候！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四下死寂一般的人群中攸然响起，常韩氏微笑着走上前。
“精彩，的确非常精彩。”她说，“简直快赶上听书了……不不不，只怕就连说书的，也未必有姑娘说得这般精彩。”
萧卿晚：“……”
常韩氏：“可你别忘了，我一早曾经回过家，换了身衣服也很正常啊。”
萧卿晚：“……”
常韩氏：“所以这些其实都是你的推断，没有证据，你拿什么证明……”
“你要证据的话……”萧卿晚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条布丝，“这是刚刚我在房里的炕边取下的，我看过死者的衣服，这布料不是他衣服上剐下来的；我还打开他的衣柜检查过，柜子里面的衣服也没有一件和这布丝的质地一样。现在你自己拿去看看，它不正和你手里手绢的质料一样吗？”
常韩氏终于刷地变了脸色。
萧卿晚：“不知这能不能说明，昨晚你杀人之后，就躲在炕底下？”
“这，这……我，我……”常韩氏瞠目结舌。
她终于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而与此同时，萧卿晚攸地收敛了始终挂在嘴角的微笑：“你杀人在先，却又妄图脱罪，想瞒天过海，却又破绽百出，如今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狺狺犬吠？”
常韩氏：“我……”
萧卿晚：“难道你不知朗朗乾坤，激浊扬清？”
常韩氏：“……”
萧卿晚：“难道你不知天理昭彰，疏而不漏？”
常韩氏：“……”
萧卿晚：“难道你不知杀人偿命，报应不爽？”
萧卿晚一句进逼一句，问得咄咄逼人。
更句句诛心！
而越老越森然地语气，更夹杂着无可抗拒的威严，仿佛一位帝王在俯视着自己的逆臣。
她说着，与她的质问逐渐同调的，是那越来越阴冷地脸色。
而少女的脚步，更是随着一句一句地质问，而一步一步地逼退穷于防守的对手。
紧接着！
“说吧，你究竟是为什么杀人？！”萧卿晚一声厉喝，石破天惊！
但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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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萧卿晚又道，“我检查过鬼王庙的后殿，门是锁着的，那么死者的人头是怎么跑到鬼王像的嘴里的？这可不是什么鬼王作祟，而是有人放上却的，而能够实现这一切的人，自然只有能够自由使用鬼王庙的人——也就是鬼王庙的司祭！”
她攸地转过身，原本如水的眼瞳，此刻射出的眸光几乎可以冻结空气！
“就是你！”萧卿晚伸手一指常韩氏。
常韩氏：“……”
“怎么？”萧卿晚又逼近了一步，眼中闪着鬼火一样的青光，“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
“你编的故事的本事的确很厉害。”常韩氏道，“可你别忘了，我相公今早发现公公死的时候，门是从内反锁的，就连窗户也是从内反锁的——换句话说，这是一间密室！若真是我行凶杀人，又怎能离开？”
“你没离开，这根本也不是密室。”萧卿晚微微摇头，很冷静地语气，却是字字如刀，仿佛一颗威力巨大的手雷，丢进了拥挤的人群。
静默地人群，开始出现了些微地骚动。
“什么，不是密室？”常大力不由自主地失声惊呼，“可我明明……”
“其实说穿了，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把戏。”萧卿晚微笑着对常大力说道，“我问你，你砸开门，看到你爹的无头尸体，然后做了什么事？”
“我……”常大力道，“我当时吓坏了，几乎一跤摔倒，跟着马上就跑去喊人了……”
“对！就是这样！”萧卿晚打断他，“这是一个人看到凶案的第一反应，而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什……！”
“屋子里血迹遍布，炕上又摆着无头尸身，一般人看到如此惨剧，第一反应就是去喊人、报官，稍微有点意识的人，还会认真‘保护’现场。”萧卿晚道，“可是谁又会马上去检查现场？！”
常大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如坠冰窟：“你是说，是说……”
“没错，那个时候，凶手——也就是你这位夫人，就藏在床铺底下。”萧卿晚道，“她等你走了以后，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常大力：“这！！”
“这就是密室杀人的真相。”萧卿晚道，“你也不想想，明明死的是她公公——如果她在鬼王庙里一夜未出，倒还说的过去，可为什么她非但不在庙里，反而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人？”
时间回到今天一早，鬼王庙。
萧卿晚见群情激昂，场面几近失控，只得潜运内力，仰天清叱一声，将七嘴八舌的言语都压了下去。
“大家静一静！”她朗声道，“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
“常大力。”
“好，常大力。我来问你……”萧卿晚道，“你怎知我曾到你家中借宿？”
“昨天夜里，镇上人人看到我爹收留了你，难道你敢否认？”常大力道，“还是我娘子给你指的路呢！娘子，娘子……有谁帮我回家喊我娘子来做个证？”
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妻子常韩氏从远处气喘呼呼地一路小跑而来。
“我一到家就听邻居们说你在这里，让我赶紧过来。”常韩氏上气不接下气，“听说公公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
时间回到现在。
萧卿晚：“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必须赶着去处理身上的血迹，所以才来晚了。不信的话大家可以看看，她现在穿的衣服，和昨晚还是一样的吗？”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朝常韩氏看去，这里的镇民，有不少昨晚都参加了厉鬼王的血祭，所以他们一眼就分辨了出来。
果然不一样了！
昨晚的常韩氏，穿的是一袭百褶襦裙，披着坎肩，而现在则穿了水色轻衫！
萧卿晚：“如果她真的昨晚一直呆在庙里，那么请问这衣服是怎么换掉的？”
沉默……
死一般地沉默在四周的空气里肆无忌惮地弥散。此时此刻，楚桥、常大力、甚至所有的镇民，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木桩，只是默然静立着。而投向常韩氏的目光，却是越来越陌生……
越来越让人不安的陌生。
也就在这个时候！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四下死寂一般的人群中攸然响起，常韩氏微笑着走上前。
“精彩，的确非常精彩。”她说，“简直快赶上听书了……不不不，只怕就连说书的，也未必有姑娘说得这般精彩。”
萧卿晚：“……”
常韩氏：“可你别忘了，我一早曾经回过家，换了身衣服也很正常啊。”
萧卿晚：“……”
常韩氏：“所以这些其实都是你的推断，没有证据，你拿什么证明……”
“你要证据的话……”萧卿晚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条布丝，“这是刚刚我在房里的炕边取下的，我看过死者的衣服，这布料不是他衣服上剐下来的；我还打开他的衣柜检查过，柜子里面的衣服也没有一件和这布丝的质地一样。现在你自己拿去看看，它不正和你手里手绢的质料一样吗？”
常韩氏终于刷地变了脸色。
萧卿晚：“不知这能不能说明，昨晚你杀人之后，就躲在炕底下？”
“这，这……我，我……”常韩氏瞠目结舌。
她终于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而与此同时，萧卿晚攸地收敛了始终挂在嘴角的微笑：“你杀人在先，却又妄图脱罪，想瞒天过海，却又破绽百出，如今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狺狺犬吠？”
常韩氏：“我……”
萧卿晚：“难道你不知朗朗乾坤，激浊扬清？”
常韩氏：“……”
萧卿晚：“难道你不知天理昭彰，疏而不漏？”
常韩氏：“……”
萧卿晚：“难道你不知杀人偿命，报应不爽？”
萧卿晚一句进逼一句，问得咄咄逼人。
更句句诛心！
而越老越森然地语气，更夹杂着无可抗拒的威严，仿佛一位帝王在俯视着自己的逆臣。
她说着，与她的质问逐渐同调的，是那越来越阴冷地脸色。
而少女的脚步，更是随着一句一句地质问，而一步一步地逼退穷于防守的对手。
紧接着！
“说吧，你究竟是为什么杀人？！”萧卿晚一声厉喝，石破天惊！
但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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