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要变天了
清晨，慕秋阁侧屋里，重物落地声惊醒了睡熟的凤凰，也惊到守在门外的小锦，她忙推开门跑进内室。
凤凰在此时掀开床幔朝外面查看，见小锦跑进来，顺口问道：“刚刚什么东西掉了？”
“奴婢也是听到声音才跑进来的。”小锦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眸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定在床边掉落的汤婆子上，小锦走过去捡起汤婆子，还是暖和的，询问的目光看着凤凰。
凤凰点点头，看着小锦手中的汤婆子，声音的来源找到了，应该是她刚刚翻身时没注意，一脚将汤婆子踢下床，发出的声音。
“小姐要起身了吗？”小锦问道，将汤婆子放回床上。
“嗯。”凤凰点头，打了个哈欠后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锦挂起床幔，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说：“辰时过半。”
辰时是七点到九点，过半应该八点，凤凰心中想着，小锦拿来她的衣裙，凤凰自觉地下床在边上站定，小锦麻利的她穿上，整理宽大的衣袖，理顺及地裙摆。
“小姐先坐会儿，奴婢去打热水来给小姐洗漱。”确定一切整理妥当后，小锦在开口说道。
“嗯。”凤凰轻轻地嗯了一声，小锦出门后，她走出内室，外间的温度显然比内室低，这才想起她昨天让人将外间的炭炉拿去了小风屋里。
小风在养伤，屋里太冷对伤口的愈合不好，刚好自己屋里两个炭炉，就分了一个给小风。
凤凰转身走回内室，看着放在床上的汤婆子，身上的伤让她不敢弯腰，只好坐在床沿伸手拿起汤婆子抱怀里，脑子里浮现出昨晚深夜，情景相同，龙辰亦就是坐在自己这个位置，不同的是龙辰亦抱的是她，她抱的是汤婆子。
受伤清醒以来，他几乎每晚深夜都会来看她，不管她怎么撵他，都撵不走，前些天他只是坐在床沿看着她，与她说话，只有昨晚例外，他抱着她与她说话，她挣扎了，威胁了，他都不为所动，最后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叮嘱的话她没忘记，他说贝安城要变天了，外面不安全，叫她好好呆在院子里养伤，哪儿也别去。
要变天了，是说他将要有所行动，还是别人将要有所行动？
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佩，凤凰低头看着，龙辰亦还给她那天，她就将玉佩压在枕头下，没再放身上。
她以前从不离身的玉佩，离开自己身边一段时间后，她竟然不想再放身上了，是因为魂魄凤凰已离去，不在以玉佩为栖身之所，还是……
“小姐，热水来了。”小锦将装着热水的盆子放桌子上，转身唤小姐过来洗漱，凤凰收起思绪，将汤婆子和玉佩一起放床上，起身过去洗漱。
小锦则整理着床上的被子，小风受伤，小苹自从小锦和小风来慕秋阁伺候起，很少再到凤凰身边伺候，心安理得的打混摸鱼，时常半天见不着人影，伺候凤凰起居的事情都落在小锦一个人身上。
两个汤婆子放在一起时，看到旁边的玉佩，小锦拿起玉佩走到凤凰面前问道：“小姐，这玉佩要系在腰带上吗？”
“不用。”看了眼小锦手里的玉佩，凤凰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双手拍了拍脸颊，将长发往身后拨，才对着铜镜擦润肤膏，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在什么年代，她虽不喜欢胭脂水粉涂一脸，润肤膏还是要擦的。
小锦走过来，顺手将玉佩放在梳妆台上，拿起玉梳子为小姐梳理着一头乌黑长发，一面梳一面问：“小姐今天想梳个什么发髻？”
“今天不用见谁，简单编一编就成。”凤凰回答。
“是。”小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她会梳的发髻不多，平时都是小风为小姐梳发，她在一边看着，帮忙递个发饰梳子什么的。
她还真没自信能给小姐梳个好看的发髻，虽然小姐本身就很美，不必发髻来衬托。
凤凰抹好润肤膏，就静静地坐着让小锦帮她编头发，清澈的眸子看着梳妆台上的玉佩，半响没说话。
“编好了。”用一根缎带绑住发尾，小锦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收好玉梳子。“小姐坐会儿，奴婢去厨房给您端膳食。”
“小锦。”唤住要离开的小锦，凤凰拿起梳妆台上的玉佩，递给小锦。“将这块玉佩拿去给你主子，告诉他，出示玉佩，紫气东来的人或钱，任他调配，另外，别忘了提醒他，玉佩只是暂时借给他，用完了记得还给我。”
从前玉佩不离身，和紫气东来掌柜们联系时，顺手就以玉佩为信物，和江湖上帮派的令牌是一样作用。
“是。”小锦慎重地双手接下玉佩，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事？”凤凰不解的问。
“小姐，奴婢是您的丫鬟，奴婢的主子只有您。”小锦说道，昨日小姐让她去送盒子时，也说的是你主子。
小锦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她的主子只有小姐。
“你来到我身边后，做事和说话都自有一派，完全不像是做丫鬟的样子，那时我就在猜你可能是谁派在我身边的眼线。城外遇杀手，你一个人跟一群人单打独斗，保护了我和小风，虽然最后我还是受了伤，但那不是你的错，因为你已经尽力在保护我了。醒来我吩咐你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屋里，你做的很好，的确没有让任何人进屋，却唯独让龙辰亦进来，若说他武功高强，你没发现，那太过牵强，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他派来我身边的人。”
“小姐。”听完凤凰的话，小锦脸色大变，刷地跪在凤凰面前。“小姐，请您别多想，爷派奴婢来是为了保护小姐的安全，怕小姐有个闪失，爷来不及救您，才派了奴婢来保护您，绝对不是为了监视您。这次小姐受伤，是奴婢保护不利，小姐可以责罚奴婢，请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是小姐的丫鬟，只想跟着小姐，为小姐办事。”
“起来吧。”凤凰伸手去扶小锦，她并无责怪小锦的意思。“我刚说了，这次受伤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尽力的在保护我了。”
“奴婢真没出卖过小姐，请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小锦不敢起来，深怕被赶走。
“刚还要我不要多想，你现在就多想了。”扶她，她不肯起来，凤凰也就不扶了，语气平淡的说：“你很机灵，也很难干，武功又好，对主子还衷心，我不会赶你走的，起来吧。”
“小姐真不会赶奴婢走？”小锦询问不是不信凤凰的话，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不会。”凤凰点头，不介意给小锦一个安心。“再说，以龙辰亦的性格，我前脚赶你走了，后脚他就会派另外的人来接替你，何必折腾呢。”
凤凰没说的是，她怀疑暗处还有龙辰亦的人。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锦连忙磕头道谢，站起身后看了凤凰平静的脸一眼，汗颜的有低下头，小姐还真了解爷，为了小姐的安全，爷的确会如小姐说的那般做。
“好了，现在去办我交给你的事情。”凤凰起身朝外间走去。
“可小姐还未用早膳。”小锦跟在她身后说道。
“慕秋阁里可不是只有你和小风，她们闲了那么久，也该做些事了。”凤凰笑了笑。“你出去的时候叫其他三人进来。”
“奴婢这就去。”小锦领命出去。
凤凰则走到软榻边坐下，等着其他三人进来，她以前放任李嬷嬷王嬷嬷小苹，是想找个机会打发了她们，现在她改变注意了，与其将人打发走了让有心人再塞人来她院子里，还不如留下她们，至少脸熟。
只要她们不犯到她，她不会用凤婉对付小英那套对付她们，至于她们想效忠谁，端看她们自己怎么选择了。
凤笖昨日才应下二皇子的负责，今日二皇子就派了人来下聘，要娶凤笖为侧妃，也不知道二皇子是真那么喜欢凤笖，还是在急什么，或者是想弄的人尽皆知。跟随聘礼来的还有一位非常富态的媒婆，口若悬河说的天花乱坠，端着主母架子的苗玉兰，听了都是一愣一愣的，相爷将嫁凤笖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她，她只能为凤笖操持。
下聘，互换庚帖，选日子，一天就敲定。
一时间，二皇子府，宰相府，都热热闹闹的操办起来，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二皇子要娶宰相府，二房庶出的女儿为侧妃。相爷在朝堂上被同僚抓着直道贺，他都不敢朝正要离去，听了大臣道贺的话而停下脚步的皇上看一眼，真正是有苦说不出，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因相爷心情不佳，府里人都变的小心翼翼，凤凰听说了这些，只是一笑置之，派小锦给凤笖送去一千两银票做贺礼，她有伤在身，就不去观礼了。
婚礼当日，二皇子还派了身边亲信来迎亲，足见他有多重视凤笖这个侧妃，很快又被人传为一段佳话，没人注意二房几人怪异的表情，也没人注意相爷和老夫人都没出来看一眼。
二皇子娶侧妃的话题还热乎着，太子选太子妃的圣旨一出，又在帝都掀起了千层浪，让整个帝都沸腾起来。
这一日，天上飘起了小雪，异常的寒冷。
人人都躲在屋里取暖的天气，太子却骑着骏马驾临宰相府，没摆仪仗，也没让人通报相爷和其他人，只带了一名侍卫，太子进府直奔慕秋阁而去。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正在院门口等着。”负责守门的王嬷嬷站在侧屋门口禀报，时不时的搓着双手，不是因为冷，而是被太子殿下的到来吓着。
“太子殿下。”他来做什么？在屋里伺候的小锦忍不住拧眉，转身看向坐在软榻上看书的小姐，见她面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太子殿下的到来。
难道小姐早就猜到太子殿下会来找她。
王嬷嬷诚惶诚恐的说：“是太子殿下，小姐，老奴去请太子殿下进来成不成，让太子殿下站在院门外等侯，是大不敬，何况天上还飘着小雪，要是冻到太子殿下，整个宰相府都……”
后面的话王嬷嬷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太子殿下要是被冻到了，整个宰相府都脱不了干系。
“请他进来吧。”凤凰说着从软榻上下地，她不喜欢遇事就逃避，那样没意义。
王嬷嬷应了声是，急匆匆的朝门口跑去，完全不顾下雪天路滑，她一身老骨头禁不禁得起摔一跤。
龙辰润在选太子妃之际来找她，肯定不是只为来看受伤的她，她受伤，惊动了帝后，帝后派人送了宫里才有的珍贵药材和补品来，龙辰润没少派人送珍贵的药材和补品来，还亲自来看过她，不过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被祖父挡了回去。
她清醒后，二皇子来过，三皇子更不用说，现在连太子也来了，就差大皇子没来了，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凤凰觉得很有可能，以大皇子单纯的心性，又那么在意她，知道她受伤不可能不来看她，一会儿见了太子要不要问问太子，大皇子的事？
凤凰心中盘算着，迈步走到门口等候，外面冷，她不想去外面迎接龙辰润，好在她身上有伤能当借口，想着想着，龙辰润已在王嬷嬷的带领下走进屋里。
“凤凰见过太子殿下。”凤凰福身行礼，站在她身后的小锦跟着行礼。
“表姐快别多礼，你身上有伤，繁文缛节就免了。”龙辰润伸手去扶凤凰，手才碰到凤凰的手，就见凤凰将手缩回了宽大的袖子里，他知道是为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是我失礼了，没发现自己的手如此冰凉，表姐受伤身子弱，自是受不住的，希望表姐不要介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失礼的凤凰才是，外面下着雪，太子殿下冒雪出来一定很冷，快进屋里烤烤火。”凤凰说话，又转身吩咐小锦。“去把炭炉搬到桌子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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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在此时掀开床幔朝外面查看，见小锦跑进来，顺口问道：“刚刚什么东西掉了？”
“奴婢也是听到声音才跑进来的。”小锦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眸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定在床边掉落的汤婆子上，小锦走过去捡起汤婆子，还是暖和的，询问的目光看着凤凰。
凤凰点点头，看着小锦手中的汤婆子，声音的来源找到了，应该是她刚刚翻身时没注意，一脚将汤婆子踢下床，发出的声音。
“小姐要起身了吗？”小锦问道，将汤婆子放回床上。
“嗯。”凤凰点头，打了个哈欠后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锦挂起床幔，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说：“辰时过半。”
辰时是七点到九点，过半应该八点，凤凰心中想着，小锦拿来她的衣裙，凤凰自觉地下床在边上站定，小锦麻利的她穿上，整理宽大的衣袖，理顺及地裙摆。
“小姐先坐会儿，奴婢去打热水来给小姐洗漱。”确定一切整理妥当后，小锦在开口说道。
“嗯。”凤凰轻轻地嗯了一声，小锦出门后，她走出内室，外间的温度显然比内室低，这才想起她昨天让人将外间的炭炉拿去了小风屋里。
小风在养伤，屋里太冷对伤口的愈合不好，刚好自己屋里两个炭炉，就分了一个给小风。
凤凰转身走回内室，看着放在床上的汤婆子，身上的伤让她不敢弯腰，只好坐在床沿伸手拿起汤婆子抱怀里，脑子里浮现出昨晚深夜，情景相同，龙辰亦就是坐在自己这个位置，不同的是龙辰亦抱的是她，她抱的是汤婆子。
受伤清醒以来，他几乎每晚深夜都会来看她，不管她怎么撵他，都撵不走，前些天他只是坐在床沿看着她，与她说话，只有昨晚例外，他抱着她与她说话，她挣扎了，威胁了，他都不为所动，最后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叮嘱的话她没忘记，他说贝安城要变天了，外面不安全，叫她好好呆在院子里养伤，哪儿也别去。
要变天了，是说他将要有所行动，还是别人将要有所行动？
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块失而复得的玉佩，凤凰低头看着，龙辰亦还给她那天，她就将玉佩压在枕头下，没再放身上。
她以前从不离身的玉佩，离开自己身边一段时间后，她竟然不想再放身上了，是因为魂魄凤凰已离去，不在以玉佩为栖身之所，还是……
“小姐，热水来了。”小锦将装着热水的盆子放桌子上，转身唤小姐过来洗漱，凤凰收起思绪，将汤婆子和玉佩一起放床上，起身过去洗漱。
小锦则整理着床上的被子，小风受伤，小苹自从小锦和小风来慕秋阁伺候起，很少再到凤凰身边伺候，心安理得的打混摸鱼，时常半天见不着人影，伺候凤凰起居的事情都落在小锦一个人身上。
两个汤婆子放在一起时，看到旁边的玉佩，小锦拿起玉佩走到凤凰面前问道：“小姐，这玉佩要系在腰带上吗？”
“不用。”看了眼小锦手里的玉佩，凤凰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双手拍了拍脸颊，将长发往身后拨，才对着铜镜擦润肤膏，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在什么年代，她虽不喜欢胭脂水粉涂一脸，润肤膏还是要擦的。
小锦走过来，顺手将玉佩放在梳妆台上，拿起玉梳子为小姐梳理着一头乌黑长发，一面梳一面问：“小姐今天想梳个什么发髻？”
“今天不用见谁，简单编一编就成。”凤凰回答。
“是。”小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她会梳的发髻不多，平时都是小风为小姐梳发，她在一边看着，帮忙递个发饰梳子什么的。
她还真没自信能给小姐梳个好看的发髻，虽然小姐本身就很美，不必发髻来衬托。
凤凰抹好润肤膏，就静静地坐着让小锦帮她编头发，清澈的眸子看着梳妆台上的玉佩，半响没说话。
“编好了。”用一根缎带绑住发尾，小锦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收好玉梳子。“小姐坐会儿，奴婢去厨房给您端膳食。”
“小锦。”唤住要离开的小锦，凤凰拿起梳妆台上的玉佩，递给小锦。“将这块玉佩拿去给你主子，告诉他，出示玉佩，紫气东来的人或钱，任他调配，另外，别忘了提醒他，玉佩只是暂时借给他，用完了记得还给我。”
从前玉佩不离身，和紫气东来掌柜们联系时，顺手就以玉佩为信物，和江湖上帮派的令牌是一样作用。
“是。”小锦慎重地双手接下玉佩，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事？”凤凰不解的问。
“小姐，奴婢是您的丫鬟，奴婢的主子只有您。”小锦说道，昨日小姐让她去送盒子时，也说的是你主子。
小锦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她的主子只有小姐。
“你来到我身边后，做事和说话都自有一派，完全不像是做丫鬟的样子，那时我就在猜你可能是谁派在我身边的眼线。城外遇杀手，你一个人跟一群人单打独斗，保护了我和小风，虽然最后我还是受了伤，但那不是你的错，因为你已经尽力在保护我了。醒来我吩咐你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屋里，你做的很好，的确没有让任何人进屋，却唯独让龙辰亦进来，若说他武功高强，你没发现，那太过牵强，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他派来我身边的人。”
“小姐。”听完凤凰的话，小锦脸色大变，刷地跪在凤凰面前。“小姐，请您别多想，爷派奴婢来是为了保护小姐的安全，怕小姐有个闪失，爷来不及救您，才派了奴婢来保护您，绝对不是为了监视您。这次小姐受伤，是奴婢保护不利，小姐可以责罚奴婢，请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是小姐的丫鬟，只想跟着小姐，为小姐办事。”
“起来吧。”凤凰伸手去扶小锦，她并无责怪小锦的意思。“我刚说了，这次受伤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尽力的在保护我了。”
“奴婢真没出卖过小姐，请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小锦不敢起来，深怕被赶走。
“刚还要我不要多想，你现在就多想了。”扶她，她不肯起来，凤凰也就不扶了，语气平淡的说：“你很机灵，也很难干，武功又好，对主子还衷心，我不会赶你走的，起来吧。”
“小姐真不会赶奴婢走？”小锦询问不是不信凤凰的话，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不会。”凤凰点头，不介意给小锦一个安心。“再说，以龙辰亦的性格，我前脚赶你走了，后脚他就会派另外的人来接替你，何必折腾呢。”
凤凰没说的是，她怀疑暗处还有龙辰亦的人。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锦连忙磕头道谢，站起身后看了凤凰平静的脸一眼，汗颜的有低下头，小姐还真了解爷，为了小姐的安全，爷的确会如小姐说的那般做。
“好了，现在去办我交给你的事情。”凤凰起身朝外间走去。
“可小姐还未用早膳。”小锦跟在她身后说道。
“慕秋阁里可不是只有你和小风，她们闲了那么久，也该做些事了。”凤凰笑了笑。“你出去的时候叫其他三人进来。”
“奴婢这就去。”小锦领命出去。
凤凰则走到软榻边坐下，等着其他三人进来，她以前放任李嬷嬷王嬷嬷小苹，是想找个机会打发了她们，现在她改变注意了，与其将人打发走了让有心人再塞人来她院子里，还不如留下她们，至少脸熟。
只要她们不犯到她，她不会用凤婉对付小英那套对付她们，至于她们想效忠谁，端看她们自己怎么选择了。
凤笖昨日才应下二皇子的负责，今日二皇子就派了人来下聘，要娶凤笖为侧妃，也不知道二皇子是真那么喜欢凤笖，还是在急什么，或者是想弄的人尽皆知。跟随聘礼来的还有一位非常富态的媒婆，口若悬河说的天花乱坠，端着主母架子的苗玉兰，听了都是一愣一愣的，相爷将嫁凤笖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她，她只能为凤笖操持。
下聘，互换庚帖，选日子，一天就敲定。
一时间，二皇子府，宰相府，都热热闹闹的操办起来，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二皇子要娶宰相府，二房庶出的女儿为侧妃。相爷在朝堂上被同僚抓着直道贺，他都不敢朝正要离去，听了大臣道贺的话而停下脚步的皇上看一眼，真正是有苦说不出，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因相爷心情不佳，府里人都变的小心翼翼，凤凰听说了这些，只是一笑置之，派小锦给凤笖送去一千两银票做贺礼，她有伤在身，就不去观礼了。
婚礼当日，二皇子还派了身边亲信来迎亲，足见他有多重视凤笖这个侧妃，很快又被人传为一段佳话，没人注意二房几人怪异的表情，也没人注意相爷和老夫人都没出来看一眼。
二皇子娶侧妃的话题还热乎着，太子选太子妃的圣旨一出，又在帝都掀起了千层浪，让整个帝都沸腾起来。
这一日，天上飘起了小雪，异常的寒冷。
人人都躲在屋里取暖的天气，太子却骑着骏马驾临宰相府，没摆仪仗，也没让人通报相爷和其他人，只带了一名侍卫，太子进府直奔慕秋阁而去。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正在院门口等着。”负责守门的王嬷嬷站在侧屋门口禀报，时不时的搓着双手，不是因为冷，而是被太子殿下的到来吓着。
“太子殿下。”他来做什么？在屋里伺候的小锦忍不住拧眉，转身看向坐在软榻上看书的小姐，见她面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太子殿下的到来。
难道小姐早就猜到太子殿下会来找她。
王嬷嬷诚惶诚恐的说：“是太子殿下，小姐，老奴去请太子殿下进来成不成，让太子殿下站在院门外等侯，是大不敬，何况天上还飘着小雪，要是冻到太子殿下，整个宰相府都……”
后面的话王嬷嬷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太子殿下要是被冻到了，整个宰相府都脱不了干系。
“请他进来吧。”凤凰说着从软榻上下地，她不喜欢遇事就逃避，那样没意义。
王嬷嬷应了声是，急匆匆的朝门口跑去，完全不顾下雪天路滑，她一身老骨头禁不禁得起摔一跤。
龙辰润在选太子妃之际来找她，肯定不是只为来看受伤的她，她受伤，惊动了帝后，帝后派人送了宫里才有的珍贵药材和补品来，龙辰润没少派人送珍贵的药材和补品来，还亲自来看过她，不过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被祖父挡了回去。
她清醒后，二皇子来过，三皇子更不用说，现在连太子也来了，就差大皇子没来了，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凤凰觉得很有可能，以大皇子单纯的心性，又那么在意她，知道她受伤不可能不来看她，一会儿见了太子要不要问问太子，大皇子的事？
凤凰心中盘算着，迈步走到门口等候，外面冷，她不想去外面迎接龙辰润，好在她身上有伤能当借口，想着想着，龙辰润已在王嬷嬷的带领下走进屋里。
“凤凰见过太子殿下。”凤凰福身行礼，站在她身后的小锦跟着行礼。
“表姐快别多礼，你身上有伤，繁文缛节就免了。”龙辰润伸手去扶凤凰，手才碰到凤凰的手，就见凤凰将手缩回了宽大的袖子里，他知道是为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是我失礼了，没发现自己的手如此冰凉，表姐受伤身子弱，自是受不住的，希望表姐不要介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失礼的凤凰才是，外面下着雪，太子殿下冒雪出来一定很冷，快进屋里烤烤火。”凤凰说话，又转身吩咐小锦。“去把炭炉搬到桌子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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