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小保姆上线
这个房间和陆家的客厅还有其他房间的装修风格略显不同。从窗帘的颜色到地毯的花样都充满了少女的气息。整套床品都是温暖又清新的浅鹅黄色，家具以米色为主。单人沙发上摆了卡通造型的抱枕，床头柜上居然还放着一小盆仙人掌的绿植。
关小羽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这一刻专属于她的惊喜和感动。
这个房间不必多说自然花费了陆修远不少的心血。很难想象他独自一人跑去商场里偷偷挑选这些极具少女特色的饰品时是怎样的心情。那些日子陆修远特意掩饰，躲过了赵姨的盘查。躲在这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房间里认真地打扫，细心地布置，直到它一点点变成自己心目中那个她会喜欢的样子。为心里喜欢着的人悄悄准备惊喜，这个过程也是充满着爱和希望的。
第二天一早，赵姨刻意比平时还要早起了十分钟。她暗暗决定要到关小羽住的房间里给关小羽一个下马威。从昨天的接触中，赵姨虽然也有些承认了关小羽烹饪和家务的水平，但总觉得她是走了陆修远的后门才进来的。有陆修远撑腰，她在这个家里面难免恃宠而骄。趁自己还没有回老家的时候还可以借机调教一下。不然等自己真的离开了，这小丫头要是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那这用人不善的罪名可就落到了自己头上。本着对老东家负责任的态度，她必须要狠下心来，好好立一立规矩。
赵姨心里暗自盘算着要怎么样叫醒关小羽比较让她印象深刻，一边敲响了关小羽的房门。
她在门口摆出了威严的表情和昂首的站姿，“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里面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咚咚咚——”赵姨再次敲响了门，还特意把耳朵凑近了一些试图听清楚里面的风吹草动。不料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就说这年轻人不靠谱吧。自己还是一副需要人伺候的样子，哪里懂得怎么去伺候别人。不过这也睡的太死了，要是真有什么事要找她还不急死个人。”赵姨抱怨着，心里已经后悔了自己昨天匆忙做出的决定。她把手放在门把手，想通过转动门锁的声音对里面形成威慑。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门居然没有从里面反锁，轻轻一转动就打开了。这下轮到赵姨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这样的有些脸面的人家做事情，尊重个人隐私这样的规矩她还是十分清楚的。但既然门已经打开了，总不好灰溜溜地退回去。
“我要进来了啊？”赵姨在门外试探性地警告。在依然没有得到回答的前提下，她一脸严肃地走了进去，嘴里还不停数落着：“太不像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当保姆的怎么能连这点自觉都没有，真是让人看不过去。”她企图用这样的训斥来显示自己的威严和劝慰，以达到震慑新人的目的。
但当她真正走进房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也整理的十分平整，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有人睡过的痕迹。这与赵姨在心中预设的场景相去甚远，没能见到关小羽四仰八叉酣睡的场景，她刚刚那些训斥的话倒是显得多余了，好像自己在唱独角戏。
赵姨有些吃惊地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轻轻地把门重新关好。
这时隔壁的房间传出了响动，接着门很快被打开了。陆修远睡眼惺忪，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身上还穿着他宽松的睡衣。
“小远啊，你怎么起来了？现在还早呀，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会儿。”赵姨立刻换上了平日里慈爱的样子，想着陆修远一定是被方才的敲门声吵醒的。
“我刚才听到好像有人敲门。”陆修远迷迷糊糊地说。
“没有没有，哪有人敲门啊。快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赵姨催促陆修远回房间。
等陆修远一走，她才可以去找关小羽，看这丫头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赵姨走到客厅的时候又吃了一惊，圆形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相当丰富的早餐。有煎蛋，吐司，煮玉米，和小米粥，还有洗净切好摆在盘子里的水果。
厨房里关小羽正忙碌着打扫准备早餐留下的战场。
“您起来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因为对这附近的菜市场还不是很熟悉就先在冰箱里找了一些现成的食材简单做了几样。”关小羽看到赵姨下楼，忙礼貌地打招呼，又简单介绍了自己做的早餐。
在陆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睁眼就有人把早餐做好了，这样的待遇还是头一次。赵姨原本还想板起脸来给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此情此景完全没有办法再斥责什么。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也太失了老辈儿的身份。
“不错，你竟然能这么早起床准备早餐，是我小看你了。”赵姨有些松口，虽然不是什么夸奖，也算得上是一种肯定了。
“我以前在早餐店工作，早起和准备早餐刚好都是我的专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关小羽谦虚地说。
“那好，我现在去叫老爷子起床，你顺便跟来学一下要怎么照顾老人家。”赵姨跳过了早餐的教学，直接准备进入下一个课题。
“额，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爷爷他已经起床了。我陪他散了一下步，他现在正在凉亭里看报纸。”关小羽不急不忙地如实相告，完全没有要炫耀自己超前的行事能力。
“哦，是嘛。那我去叫老爷子过来吃早餐了。”赵姨得知这小丫头已经学会了提前处理一些事情，觉得是自己小看了她。但又不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去表扬她，于是转移了话题。赵姨吩咐关小羽说：“对了，你顺便上楼去把小远叫下来吃早餐吧。”
关小羽接了新的命令，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她先假装恭敬地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毕竟做做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能轻易给赵姨留下话柄。不等里面回答，关小羽便准备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啊哦，关小羽使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把门拧开，原来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关小羽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居然睡觉还反锁门，比自己这个小女子还要胆小谨慎。她只好接着敲门，里面就是没有反应。
“陆修远，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哦。”关小羽展示着自己的暴躁叫醒服务。
楼梯上传来赵姨的脚步声，接着是她的询问：“不是让你叫小远起床吃早餐吗，怎么这么慢。”
“哦，知道了，我马上。”关小羽收起刚刚的暴躁，转换了另一副温柔叫醒服务：“少爷，“。少爷，您快醒醒吧，早餐要凉了。”
门一声不响地打开了，换洗一新的陆修远从里面走了出来，又迅速地将门关上了。靠在门外面说：“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我们陆家充满了压迫呢。”
“那您认为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少爷？”关小羽面带微笑地说着，但陆修远听出了一些阴阳怪气。
“好了好了，小远赶快下楼吃早餐吧，老爷子一个人在下面等着呢。”赵姨的催促结束了两个人奇怪的谈话。
趁着赵姨转身的时候，关小羽踩了陆修远一脚，给了他一计白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赵姨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吃过早餐，洗刷完毕，赵姨还特意拿起关小羽洗过的碗检查一遍，防止她做事不认真，敷衍了事。
“这洗碗呀，一定要把那些洗洁精冲干净，不然吃到肚子里那可都是化学品。”赵姨在关小羽洗过的碗上没有发现什么残留，依然专门再叮嘱一遍。
“好的，我会认真洗干净的。”面对赵姨的叮嘱关小羽并不感到为难和烦躁，反而为了陆家能找到这么好的阿姨而开心。
“那接下来我就带你去着附近的菜市场熟悉一下环境，了解一下蔬菜水果的价格。”赵姨马不停蹄地安排上了下一个任务。
“你会开车吗？”赵姨突然问起。
“不会。”关小羽摇头。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不会开车呢？不是说要像用电脑一样，成为熟练掌握的技能吗？”赵姨似乎终于找到了能够打击一下关小羽新人气焰的话题。
“电脑我也不怎么会用。”关小羽坦言相告，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赵姨不无遗憾地说：“你看看人家隔壁的保姆，买菜都是开车去的，多给东家长脸。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几岁，肯定什么都学得会。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一点东西……”
“我尽量快点学会，替您把这个面子挣回来。”关小羽哄着赵姨开心。
两人各自骑着一辆共享单车，一路上闲谈着就到了附近的菜市场。
一个卖海鲜的摊位前，摊主一见到赵姨就客气地打招呼：“姐来了，今天买点什么？”
赵姨霸气地回应道：“这是我们家新来的小阿姨，以后在你这儿买东西你可要照顾着，不能坑她。要是吃了亏，我可还要找过来的。”这阵势，就好像老大带着小弟专门来认地头的。
“一定的，您是熟人了，姐就算不交代我们也会照顾的。”海鲜摊的老板说着客套话。
接着赵姨开始给关小羽传授着挑选海鲜的一些独门心得：“这海鱼啊，一般没有活得卖，要挑新鲜的就要看这鱼的眼睛。”赵姨手上拿起一条鱼，指着那鱼眼睛说：“看，就是要这样眼睛亮亮的，有神的。”
接着又指着大盆子里的虾说：“老爷子喜欢吃虾，白灼的最鲜美。清淡一点适合老人，你要记得把虾线剔除了，不然影响口感。”
关小羽连连点头，还拿出特意准备的小本子记起了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赵姨对她这样的表现十分满意。
关小羽抢着替赵姨拎她手上的东西，还主动开口跟摊主们讨价还价，这也是她在茶店工作时掌握到的生存技能。令赵姨感到她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确实有很多年轻人不具备的品质和生活经验。就这样，两人从海鲜摊逛到鲜肉摊，再逛到蔬菜摊，水果摊，一路逛下来两手收获满满。关小羽认识了几个摊位的老板，也记了满满一页的笔记，这些都是赵姨用责任和经验积累下来的财富。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最初的一点点小小的对立，到现在竟开始彼此欣赏和体谅了。这中间的时间之短超出了陆修远的预测。
回到了陆家的宅子里，关小羽主动替赵姨捏起了肩膀，锤起了腰背，又抢着说：“好了，您休息，我去准备午饭吧。”
赵姨抓住她的手，轻拍了两下，说：“还是我来吧。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做饭给老爷子和小远吃了，能做一顿是一顿吧。”赵姨的话令气氛变得有些伤感，关小羽也不愿剥夺了她这个心愿。
“也好，那我就帮您打个下手吧。”关小羽说着，拉起赵姨一起往厨房走去。
两人在厨房里一人操控掌勺，一人负责打下手，配合默契。赵姨真情流露，在做菜的间隙抚摸着厨房的灶台说：“待了这么久的地方，突然说要走了还真是舍不得。虽说是来当保姆的，按照早些的话说那就是下人。可陆家从来没有把我当下人来看待，反而是给足了尊重和面子的。他们这家子都是好人的，你待久一点就知道了。我已经跟主家通过电话，说你是个合适的人选。希望你也可以真心去对待他们，真心换真心嘛。”
“我会的。”关小羽安静得听着，觉得这样的情感真美好。虽然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真让人羡慕。
在家人的一再催促下，赵姨决定尽早地踏上回家的路。她本想着留下纸条，悄悄走掉的。不料当她收拾好行李走出门的时候，陆修远已经开车等在门口了。准备一同前往的还有关小羽和坐在后座的陆老爷子。
“这怎么使得啊？我这走得心里有歉疚。”赵姨激动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可能原本在她心里，使愿意一直照顾着老爷子到他百年后的，这半路上离开了，恐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虽然叫你赵姨，心里面却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了。我们陆家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希望您今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陆修远将赵姨的行李接过来，放在后背箱里，并为她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小赵，你是我们家的功臣啊。”陆老爷子的一句话，惹得赵姨涕泪横流。他虽然有时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却清楚地记得这些重要的人和事。
汽车驶向车站的方向，四个人，却显示着陆家大宅子里的人事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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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羽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这一刻专属于她的惊喜和感动。
这个房间不必多说自然花费了陆修远不少的心血。很难想象他独自一人跑去商场里偷偷挑选这些极具少女特色的饰品时是怎样的心情。那些日子陆修远特意掩饰，躲过了赵姨的盘查。躲在这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房间里认真地打扫，细心地布置，直到它一点点变成自己心目中那个她会喜欢的样子。为心里喜欢着的人悄悄准备惊喜，这个过程也是充满着爱和希望的。
第二天一早，赵姨刻意比平时还要早起了十分钟。她暗暗决定要到关小羽住的房间里给关小羽一个下马威。从昨天的接触中，赵姨虽然也有些承认了关小羽烹饪和家务的水平，但总觉得她是走了陆修远的后门才进来的。有陆修远撑腰，她在这个家里面难免恃宠而骄。趁自己还没有回老家的时候还可以借机调教一下。不然等自己真的离开了，这小丫头要是变成了另外一副面孔，那这用人不善的罪名可就落到了自己头上。本着对老东家负责任的态度，她必须要狠下心来，好好立一立规矩。
赵姨心里暗自盘算着要怎么样叫醒关小羽比较让她印象深刻，一边敲响了关小羽的房门。
她在门口摆出了威严的表情和昂首的站姿，“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里面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咚咚咚——”赵姨再次敲响了门，还特意把耳朵凑近了一些试图听清楚里面的风吹草动。不料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就说这年轻人不靠谱吧。自己还是一副需要人伺候的样子，哪里懂得怎么去伺候别人。不过这也睡的太死了，要是真有什么事要找她还不急死个人。”赵姨抱怨着，心里已经后悔了自己昨天匆忙做出的决定。她把手放在门把手，想通过转动门锁的声音对里面形成威慑。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门居然没有从里面反锁，轻轻一转动就打开了。这下轮到赵姨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这样的有些脸面的人家做事情，尊重个人隐私这样的规矩她还是十分清楚的。但既然门已经打开了，总不好灰溜溜地退回去。
“我要进来了啊？”赵姨在门外试探性地警告。在依然没有得到回答的前提下，她一脸严肃地走了进去，嘴里还不停数落着：“太不像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当保姆的怎么能连这点自觉都没有，真是让人看不过去。”她企图用这样的训斥来显示自己的威严和劝慰，以达到震慑新人的目的。
但当她真正走进房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也整理的十分平整，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有人睡过的痕迹。这与赵姨在心中预设的场景相去甚远，没能见到关小羽四仰八叉酣睡的场景，她刚刚那些训斥的话倒是显得多余了，好像自己在唱独角戏。
赵姨有些吃惊地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轻轻地把门重新关好。
这时隔壁的房间传出了响动，接着门很快被打开了。陆修远睡眼惺忪，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身上还穿着他宽松的睡衣。
“小远啊，你怎么起来了？现在还早呀，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会儿。”赵姨立刻换上了平日里慈爱的样子，想着陆修远一定是被方才的敲门声吵醒的。
“我刚才听到好像有人敲门。”陆修远迷迷糊糊地说。
“没有没有，哪有人敲门啊。快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赵姨催促陆修远回房间。
等陆修远一走，她才可以去找关小羽，看这丫头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赵姨走到客厅的时候又吃了一惊，圆形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相当丰富的早餐。有煎蛋，吐司，煮玉米，和小米粥，还有洗净切好摆在盘子里的水果。
厨房里关小羽正忙碌着打扫准备早餐留下的战场。
“您起来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因为对这附近的菜市场还不是很熟悉就先在冰箱里找了一些现成的食材简单做了几样。”关小羽看到赵姨下楼，忙礼貌地打招呼，又简单介绍了自己做的早餐。
在陆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睁眼就有人把早餐做好了，这样的待遇还是头一次。赵姨原本还想板起脸来给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此情此景完全没有办法再斥责什么。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也太失了老辈儿的身份。
“不错，你竟然能这么早起床准备早餐，是我小看你了。”赵姨有些松口，虽然不是什么夸奖，也算得上是一种肯定了。
“我以前在早餐店工作，早起和准备早餐刚好都是我的专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关小羽谦虚地说。
“那好，我现在去叫老爷子起床，你顺便跟来学一下要怎么照顾老人家。”赵姨跳过了早餐的教学，直接准备进入下一个课题。
“额，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爷爷他已经起床了。我陪他散了一下步，他现在正在凉亭里看报纸。”关小羽不急不忙地如实相告，完全没有要炫耀自己超前的行事能力。
“哦，是嘛。那我去叫老爷子过来吃早餐了。”赵姨得知这小丫头已经学会了提前处理一些事情，觉得是自己小看了她。但又不好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去表扬她，于是转移了话题。赵姨吩咐关小羽说：“对了，你顺便上楼去把小远叫下来吃早餐吧。”
关小羽接了新的命令，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她先假装恭敬地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毕竟做做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能轻易给赵姨留下话柄。不等里面回答，关小羽便准备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啊哦，关小羽使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把门拧开，原来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关小羽翻了个白眼，一个大男人居然睡觉还反锁门，比自己这个小女子还要胆小谨慎。她只好接着敲门，里面就是没有反应。
“陆修远，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哦。”关小羽展示着自己的暴躁叫醒服务。
楼梯上传来赵姨的脚步声，接着是她的询问：“不是让你叫小远起床吃早餐吗，怎么这么慢。”
“哦，知道了，我马上。”关小羽收起刚刚的暴躁，转换了另一副温柔叫醒服务：“少爷，“。少爷，您快醒醒吧，早餐要凉了。”
门一声不响地打开了，换洗一新的陆修远从里面走了出来，又迅速地将门关上了。靠在门外面说：“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到了万恶的旧社会，我们陆家充满了压迫呢。”
“那您认为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少爷？”关小羽面带微笑地说着，但陆修远听出了一些阴阳怪气。
“好了好了，小远赶快下楼吃早餐吧，老爷子一个人在下面等着呢。”赵姨的催促结束了两个人奇怪的谈话。
趁着赵姨转身的时候，关小羽踩了陆修远一脚，给了他一计白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跟着赵姨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吃过早餐，洗刷完毕，赵姨还特意拿起关小羽洗过的碗检查一遍，防止她做事不认真，敷衍了事。
“这洗碗呀，一定要把那些洗洁精冲干净，不然吃到肚子里那可都是化学品。”赵姨在关小羽洗过的碗上没有发现什么残留，依然专门再叮嘱一遍。
“好的，我会认真洗干净的。”面对赵姨的叮嘱关小羽并不感到为难和烦躁，反而为了陆家能找到这么好的阿姨而开心。
“那接下来我就带你去着附近的菜市场熟悉一下环境，了解一下蔬菜水果的价格。”赵姨马不停蹄地安排上了下一个任务。
“你会开车吗？”赵姨突然问起。
“不会。”关小羽摇头。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不会开车呢？不是说要像用电脑一样，成为熟练掌握的技能吗？”赵姨似乎终于找到了能够打击一下关小羽新人气焰的话题。
“电脑我也不怎么会用。”关小羽坦言相告，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赵姨不无遗憾地说：“你看看人家隔壁的保姆，买菜都是开车去的，多给东家长脸。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几岁，肯定什么都学得会。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一点东西……”
“我尽量快点学会，替您把这个面子挣回来。”关小羽哄着赵姨开心。
两人各自骑着一辆共享单车，一路上闲谈着就到了附近的菜市场。
一个卖海鲜的摊位前，摊主一见到赵姨就客气地打招呼：“姐来了，今天买点什么？”
赵姨霸气地回应道：“这是我们家新来的小阿姨，以后在你这儿买东西你可要照顾着，不能坑她。要是吃了亏，我可还要找过来的。”这阵势，就好像老大带着小弟专门来认地头的。
“一定的，您是熟人了，姐就算不交代我们也会照顾的。”海鲜摊的老板说着客套话。
接着赵姨开始给关小羽传授着挑选海鲜的一些独门心得：“这海鱼啊，一般没有活得卖，要挑新鲜的就要看这鱼的眼睛。”赵姨手上拿起一条鱼，指着那鱼眼睛说：“看，就是要这样眼睛亮亮的，有神的。”
接着又指着大盆子里的虾说：“老爷子喜欢吃虾，白灼的最鲜美。清淡一点适合老人，你要记得把虾线剔除了，不然影响口感。”
关小羽连连点头，还拿出特意准备的小本子记起了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赵姨对她这样的表现十分满意。
关小羽抢着替赵姨拎她手上的东西，还主动开口跟摊主们讨价还价，这也是她在茶店工作时掌握到的生存技能。令赵姨感到她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确实有很多年轻人不具备的品质和生活经验。就这样，两人从海鲜摊逛到鲜肉摊，再逛到蔬菜摊，水果摊，一路逛下来两手收获满满。关小羽认识了几个摊位的老板，也记了满满一页的笔记，这些都是赵姨用责任和经验积累下来的财富。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最初的一点点小小的对立，到现在竟开始彼此欣赏和体谅了。这中间的时间之短超出了陆修远的预测。
回到了陆家的宅子里，关小羽主动替赵姨捏起了肩膀，锤起了腰背，又抢着说：“好了，您休息，我去准备午饭吧。”
赵姨抓住她的手，轻拍了两下，说：“还是我来吧。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做饭给老爷子和小远吃了，能做一顿是一顿吧。”赵姨的话令气氛变得有些伤感，关小羽也不愿剥夺了她这个心愿。
“也好，那我就帮您打个下手吧。”关小羽说着，拉起赵姨一起往厨房走去。
两人在厨房里一人操控掌勺，一人负责打下手，配合默契。赵姨真情流露，在做菜的间隙抚摸着厨房的灶台说：“待了这么久的地方，突然说要走了还真是舍不得。虽说是来当保姆的，按照早些的话说那就是下人。可陆家从来没有把我当下人来看待，反而是给足了尊重和面子的。他们这家子都是好人的，你待久一点就知道了。我已经跟主家通过电话，说你是个合适的人选。希望你也可以真心去对待他们，真心换真心嘛。”
“我会的。”关小羽安静得听着，觉得这样的情感真美好。虽然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真让人羡慕。
在家人的一再催促下，赵姨决定尽早地踏上回家的路。她本想着留下纸条，悄悄走掉的。不料当她收拾好行李走出门的时候，陆修远已经开车等在门口了。准备一同前往的还有关小羽和坐在后座的陆老爷子。
“这怎么使得啊？我这走得心里有歉疚。”赵姨激动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可能原本在她心里，使愿意一直照顾着老爷子到他百年后的，这半路上离开了，恐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虽然叫你赵姨，心里面却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了。我们陆家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希望您今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陆修远将赵姨的行李接过来，放在后背箱里，并为她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小赵，你是我们家的功臣啊。”陆老爷子的一句话，惹得赵姨涕泪横流。他虽然有时候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却清楚地记得这些重要的人和事。
汽车驶向车站的方向，四个人，却显示着陆家大宅子里的人事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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