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控制污染源
大车的轮辙比起之前深了很多，明显是在泥泞中行走。好在赶车的士兵们果然都是对这条路极为熟悉的，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整个队伍有惊无险的带出了这片沼泽地。
这是宋潇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看到过的美景，然而她却根本无心欣赏。她只想尽快赶到九城，不知九城在目前的情况下能否收到军报。
一路晃晃悠悠的走着，眼看快到正午，车队停了下来。有士兵来到宋潇雅的马车外，喊了一声“宋姑娘”。他们临走前都已经接受了李副将的训话，知道这一行要以这位宋姑娘马首是瞻，至于为什么他们不需要知道，只要执行命令就好。
宋潇雅探出头去，见到这士兵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还是个半大的小孩子。于是笑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士兵摇头，认真的报告道：“报告宋姑娘，没有出任何事，前面就是九城了。不过此时九城不能进，我们安排了人先去看看情况，找到营区的位置，然后再回来接姑娘。”
宋潇雅点头，“你们想得很是周到，多谢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姑娘无须客气。”小士兵的脸微微有些红，行了个军礼赶紧跑掉了。
宋潇雅笑着看他的背影，这个淳朴的孩子似乎驱散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让她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不多时，便有士兵带了留在九城营区的一个将官模样的人过来，径直找到了宋潇雅。
那将官谨慎的检查了宋潇雅手中叶筝的令牌，这才笑着拱手道：“小的是蒋将军麾下参将田平裕，见过宋姑娘！”
宋潇雅笑道：“田参将客气了，我们这就赶紧去营地吧。”
田参将不敢耽搁，翻身上马，带着车队很快便来到了营区之外。
宋潇雅下了马车，田参将已经安排了人手过来运送物资。随即迎了宋潇雅进到营区最前面的一个大帐之中。
“宋姑娘请坐，营区设施简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田参将命人倒了茶来，笑着解释道。
“怎会？”宋潇雅笑，“九城遭此大难，能安排成这样已经很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田参将的眼中都是自豪，“早就听闻了姑娘的事迹。蒋将军说姑娘会在奎山，却没想到姑娘竟然能够预知九城的危难，现在更是亲自带了药材前来，我代表九城人民以及定南军上下对姑娘表示深深的感激。”
宋潇雅微微一笑，她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小心的问道：“不知……不知参将大人可知道前方战事的状况？各位将军们可都还好？”
九婴听得此话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姑娘你不过就是想知道主子好不好罢了。
田参将却是没这些想法，笑着答道：“今儿一早就收到消息，叶小将军昨儿就收服了躲在密林中的明越残军。今儿两位将军将会前往蔓金与叶老将军汇合，这最后一战，几乎没有悬念啊！哈哈哈哈！”
宋潇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阿筝没事啊！她昨儿的那种感受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莫非真是自己太过操劳累着的？她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既然战事顺利，我们后方也不能添乱。”宋潇雅的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突然觉得哪怕是在这瘟疫横行的九城之外，心情也格外的愉快。“田参将，九城的百姓可都迁出来了？”
田参将点头，“昨儿天黑前就都出来了，如今都安置在营区中。”
“带我去看看。”
“宋姑娘，”田参将有些犹豫，“瘟疫严重，染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姑娘还是不要去的比较好。”
宋潇雅笑道：“我也是个医者，蒋将军没提过吗？”
田参将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提过，不过姑娘最好还是别去。若是……”
宋潇雅转身就往外走，“身为医者若是不能尽力，那就不配为医者了。”
九婴知道只要是姑娘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劝阻，只得无奈的跟在她的后面。心中暗叹，姑娘啊，就你那水平也敢自称医者么？
田参将见她如此，也无法，只得跟了出来。
宋潇雅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个口罩，自己戴了，也给九婴和田参将戴了，这才让田参将带路往营区内走。
医帐中，几位军医都聚集在一起，奎山来的两位大夫也加入到了其中，正在商讨此次瘟疫的应对之法。见田参将戴了口罩走进来，几位军医都是一愣，随即看了看堆在一边的一大叠这样的东西。
之前，奎山来的两位大夫已经跟他们介绍过了口罩的用法，只不过他们还没戴上而已，却没想到田参将竟先用上了。
“各位，这位是宋姑娘，特意从奎山过来帮忙的。”田参将介绍道。
除了周大夫两个跟宋潇雅点点头外，其他的军医们都是眼皮都不抬一下，什么宋姑娘？不认识！来帮忙？别来添麻烦就好！
田参将见到军医们的态度很是有些尴尬，宋潇雅却是不在乎的耸耸肩，自顾自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年纪最大的军医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着他们的讨论。
“目前感染的人数已经增加到将近千人，虽然已经隔离，但是却不知聚居区中还有多少已经感染尚未发作的人。”
“你们这次送来的药物很及时，只不过还是不够啊，要想在聚居区全面防御，还需要更多的苍术和艾草才行。”年纪最大的军医对着周大夫点点头道。
“呵呵，”周大夫笑道：“这都是宋姑娘的安排。”
老军医闻言一愣，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好吧，就当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算有点儿眼力见儿吧！
“我们已经通知了周围的各个城镇，很快就会有更多的药材运送过来。”宋潇雅就当没听到老军医的冷哼声，径自说了一句。
短暂的沉默，“咳咳，预防的药材解决了就好。只不过这治疗方案，还是有些问题。今儿一早又死了八个人。”大夫们面面相觑，似乎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敢问，感染瘟疫的人都有些什么症状？”宋潇雅主动打破沉默。
好一会儿，还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军医答道：“高热、全身疼痛出血、意识不清、衰竭速度很快。”
“鼠疫？”宋潇雅问道。
那老军医看了她一眼，“确实像鼠疫。可是用了常用的针对鼠疫的药物，见效甚微。”
在治疗方面，宋潇雅是没什么办法的，她想了想，道：“先按照各位大夫的方法医治着，过几日会有个大夫过来，他应该能想出办法。如今……”
不等她说完，老军医就不乐意了，“什么大夫要来？怎么就确定他能想出办法？”他在军中几十年，什么样的病症没见过？听这丫头的话，那就是他不如那个即将到来的大夫了？老军医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宋潇雅知道他不舒服，却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顾忌一个自视甚高的老头子的小小自尊心。“要来的大夫姓莫，来自药谷。”
“药谷？隐医？”一个大夫惊讶的轻呼一声。
“不是吧？隐医不是从来不出药谷的？”另一个声音中则有些惊喜。
宋潇雅笑笑，“来的不是隐医，而是隐医唯一的弟子，已尽得隐医真传。”她说莫流离是隐医的唯一弟子也不算说谎，毕竟叶筝并没跟隐医学医，而云舟更只是挂名弟子而已，除了一些极为平常的武功外所学甚少。
“隐医的唯一弟子应该也很厉害啊！”有人期待的感叹着。老军医却是有些沉默。
宋潇雅环视了一圈大夫们各不相同的神情，继续说道：“到时候莫大夫会带更多的药材过来。现如今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要切断传染源，防止瘟疫的进一步扩散。”
“姑娘可有什么建议？”自从搬出了药谷的名头，大部分的大夫都愿意好好听宋潇雅说话了，除了那个固执的老军医之外。宋潇雅暗自好笑，人家说人老了就越发的像小孩子一样，还真是这样的。
“瘟疫的起源在九城之内，这几日的两场大雨，更是让城中的污水都渗入地底，污染了城中的饮用水，也不知这城外的用水是否安全？”
帐中各人都没有说话。宋潇雅轻叹一声，“田参将，可能需要派一些人手去附近找找新的水源。”田参将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安排。
“九城内所有尸体以及染病身亡的尸体都必须全部焚烧，同时要在城中的所有水井中投掷清洁水源的药物。至于需要什么药物，还请各位商榷。”大夫们都频频点头。
“聚居区要十二个时辰不停的焚烧苍术和艾草，可能还需要一些别的药物，各位确定了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收集。还有给营区中所有人都配置口罩，随时佩戴，经常清洗并用滚水煮过再用。”
一个军医随手拿过一个口罩，学着宋潇雅的样子戴在口鼻之上感受了一下，随即又取了下来，点头向其他人道：“比我们平日里用白布罩盖严密得多，也更方便，不易脱落。”
得到了赞许的宋潇雅开心的笑着对那个军医点了点头。却听一直不说话的老军医开口道：“九城中起码几万人，这些口罩哪里够？”语调硬邦邦的有些冲，却总算是愿意跟宋潇雅说话了。
宋潇雅暗中摇头，笑道：“奎山城中还在赶制，应该很快会再送一批过来。口罩的制作方法很简单，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做。我会让奎山城守调集周围城镇的所有粗棉布，尽量多的制作。”
老军医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有点儿本事，考虑得相当周到。“丫头，听说是你最先提醒蒋将军九城可能爆发瘟疫的？”
宋潇雅吐了吐舌头，收服这老军医的心还真不容易啊。“侥幸而已！”
“哼，什么侥幸？别有点儿本事就翘尾巴。”老军医不屑的转开头，“老夫现在要去隔离区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啊？”
宋潇雅眼眸一亮，“去去去！”她真的没有翘尾巴好不好？
老军医站起身来，高傲的拿过一个口罩看了看，带着一副嫌弃的表情戴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其他几位军医想来都是以这老军医为首的，见他如此都尴尬的对宋潇雅笑笑，也都带上了口罩。周大夫两人也都准备好，一行人一起出了医帐。
隔离区的景象让人很是难受，感染了瘟疫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明显衰竭的身体，剧烈的喘息声，脏污的地面，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宋潇雅不太敢再看下去，她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如此短的时间内要安置好九城中所有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她也并非圣母心的人，这些已经感染的人能不能救回也只能靠这些大夫，以及之后会来的莫流离，不是她能操心的范围。她能做的就是帮忙做好防疫工作而已，只要没有更多的人因为不必要的原因再被感染，最终将瘟疫终结在这九城之外，她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聚居区已经无缝隙的焚烧起苍术和艾草，口罩也分发了下去，第一批主要发给了老人和孩子，他们的身体抵抗力更低，更容易感染病症。
不久，有士兵带回了水源样品，宋潇雅请了老军医前来检查，确定水没有问题。田参将立刻安排了几辆大车，专门用于每日送水，毕竟几万人的用水量可不小。而要将整个营区搬至水源附近也不太现实，还要担心感染的人群有可能污染干净的水源。也就只能辛苦定南军的士兵们没日没夜的运水了。
大夫们以及士兵们都挨家挨户的通知了所有的人，必须用每日送来的水清洗食物、洗手洗脸、以及饮用。果然，染病的速度以及人数立刻就降低了很多。
老军医姓王，经过一日的接触，对宋潇雅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他觉得这丫头有灵性，想让她跟着自己学学医术，哪知这丫头各种偷溜，倒是把预防的工作做得细致又有效。王军医忍不住摇头，唉！各有所致，强求不得。
宋潇雅心知王军医的想法，笑话，连莫流离想教她都没有成功，何况这位老军医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药方就头疼，完全延续了前世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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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潇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看到过的美景，然而她却根本无心欣赏。她只想尽快赶到九城，不知九城在目前的情况下能否收到军报。
一路晃晃悠悠的走着，眼看快到正午，车队停了下来。有士兵来到宋潇雅的马车外，喊了一声“宋姑娘”。他们临走前都已经接受了李副将的训话，知道这一行要以这位宋姑娘马首是瞻，至于为什么他们不需要知道，只要执行命令就好。
宋潇雅探出头去，见到这士兵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还是个半大的小孩子。于是笑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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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雅笑着看他的背影，这个淳朴的孩子似乎驱散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让她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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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雅笑道：“田参将客气了，我们这就赶紧去营地吧。”
田参将不敢耽搁，翻身上马，带着车队很快便来到了营区之外。
宋潇雅下了马车，田参将已经安排了人手过来运送物资。随即迎了宋潇雅进到营区最前面的一个大帐之中。
“宋姑娘请坐，营区设施简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田参将命人倒了茶来，笑着解释道。
“怎会？”宋潇雅笑，“九城遭此大难，能安排成这样已经很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田参将的眼中都是自豪，“早就听闻了姑娘的事迹。蒋将军说姑娘会在奎山，却没想到姑娘竟然能够预知九城的危难，现在更是亲自带了药材前来，我代表九城人民以及定南军上下对姑娘表示深深的感激。”
宋潇雅微微一笑，她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小心的问道：“不知……不知参将大人可知道前方战事的状况？各位将军们可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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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参将点头，“昨儿天黑前就都出来了，如今都安置在营区中。”
“带我去看看。”
“宋姑娘，”田参将有些犹豫，“瘟疫严重，染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姑娘还是不要去的比较好。”
宋潇雅笑道：“我也是个医者，蒋将军没提过吗？”
田参将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提过，不过姑娘最好还是别去。若是……”
宋潇雅转身就往外走，“身为医者若是不能尽力，那就不配为医者了。”
九婴知道只要是姑娘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劝阻，只得无奈的跟在她的后面。心中暗叹，姑娘啊，就你那水平也敢自称医者么？
田参将见她如此，也无法，只得跟了出来。
宋潇雅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个口罩，自己戴了，也给九婴和田参将戴了，这才让田参将带路往营区内走。
医帐中，几位军医都聚集在一起，奎山来的两位大夫也加入到了其中，正在商讨此次瘟疫的应对之法。见田参将戴了口罩走进来，几位军医都是一愣，随即看了看堆在一边的一大叠这样的东西。
之前，奎山来的两位大夫已经跟他们介绍过了口罩的用法，只不过他们还没戴上而已，却没想到田参将竟先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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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次送来的药物很及时，只不过还是不够啊，要想在聚居区全面防御，还需要更多的苍术和艾草才行。”年纪最大的军医对着周大夫点点头道。
“呵呵，”周大夫笑道：“这都是宋姑娘的安排。”
老军医闻言一愣，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好吧，就当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算有点儿眼力见儿吧！
“我们已经通知了周围的各个城镇，很快就会有更多的药材运送过来。”宋潇雅就当没听到老军医的冷哼声，径自说了一句。
短暂的沉默，“咳咳，预防的药材解决了就好。只不过这治疗方案，还是有些问题。今儿一早又死了八个人。”大夫们面面相觑，似乎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敢问，感染瘟疫的人都有些什么症状？”宋潇雅主动打破沉默。
好一会儿，还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军医答道：“高热、全身疼痛出血、意识不清、衰竭速度很快。”
“鼠疫？”宋潇雅问道。
那老军医看了她一眼，“确实像鼠疫。可是用了常用的针对鼠疫的药物，见效甚微。”
在治疗方面，宋潇雅是没什么办法的，她想了想，道：“先按照各位大夫的方法医治着，过几日会有个大夫过来，他应该能想出办法。如今……”
不等她说完，老军医就不乐意了，“什么大夫要来？怎么就确定他能想出办法？”他在军中几十年，什么样的病症没见过？听这丫头的话，那就是他不如那个即将到来的大夫了？老军医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宋潇雅知道他不舒服，却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顾忌一个自视甚高的老头子的小小自尊心。“要来的大夫姓莫，来自药谷。”
“药谷？隐医？”一个大夫惊讶的轻呼一声。
“不是吧？隐医不是从来不出药谷的？”另一个声音中则有些惊喜。
宋潇雅笑笑，“来的不是隐医，而是隐医唯一的弟子，已尽得隐医真传。”她说莫流离是隐医的唯一弟子也不算说谎，毕竟叶筝并没跟隐医学医，而云舟更只是挂名弟子而已，除了一些极为平常的武功外所学甚少。
“隐医的唯一弟子应该也很厉害啊！”有人期待的感叹着。老军医却是有些沉默。
宋潇雅环视了一圈大夫们各不相同的神情，继续说道：“到时候莫大夫会带更多的药材过来。现如今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要切断传染源，防止瘟疫的进一步扩散。”
“姑娘可有什么建议？”自从搬出了药谷的名头，大部分的大夫都愿意好好听宋潇雅说话了，除了那个固执的老军医之外。宋潇雅暗自好笑，人家说人老了就越发的像小孩子一样，还真是这样的。
“瘟疫的起源在九城之内，这几日的两场大雨，更是让城中的污水都渗入地底，污染了城中的饮用水，也不知这城外的用水是否安全？”
帐中各人都没有说话。宋潇雅轻叹一声，“田参将，可能需要派一些人手去附近找找新的水源。”田参将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安排。
“九城内所有尸体以及染病身亡的尸体都必须全部焚烧，同时要在城中的所有水井中投掷清洁水源的药物。至于需要什么药物，还请各位商榷。”大夫们都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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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雅暗中摇头，笑道：“奎山城中还在赶制，应该很快会再送一批过来。口罩的制作方法很简单，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做。我会让奎山城守调集周围城镇的所有粗棉布，尽量多的制作。”
老军医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有点儿本事，考虑得相当周到。“丫头，听说是你最先提醒蒋将军九城可能爆发瘟疫的？”
宋潇雅吐了吐舌头，收服这老军医的心还真不容易啊。“侥幸而已！”
“哼，什么侥幸？别有点儿本事就翘尾巴。”老军医不屑的转开头，“老夫现在要去隔离区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啊？”
宋潇雅眼眸一亮，“去去去！”她真的没有翘尾巴好不好？
老军医站起身来，高傲的拿过一个口罩看了看，带着一副嫌弃的表情戴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其他几位军医想来都是以这老军医为首的，见他如此都尴尬的对宋潇雅笑笑，也都带上了口罩。周大夫两人也都准备好，一行人一起出了医帐。
隔离区的景象让人很是难受，感染了瘟疫的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明显衰竭的身体，剧烈的喘息声，脏污的地面，简直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宋潇雅不太敢再看下去，她知道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如此短的时间内要安置好九城中所有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她也并非圣母心的人，这些已经感染的人能不能救回也只能靠这些大夫，以及之后会来的莫流离，不是她能操心的范围。她能做的就是帮忙做好防疫工作而已，只要没有更多的人因为不必要的原因再被感染，最终将瘟疫终结在这九城之外，她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聚居区已经无缝隙的焚烧起苍术和艾草，口罩也分发了下去，第一批主要发给了老人和孩子，他们的身体抵抗力更低，更容易感染病症。
不久，有士兵带回了水源样品，宋潇雅请了老军医前来检查，确定水没有问题。田参将立刻安排了几辆大车，专门用于每日送水，毕竟几万人的用水量可不小。而要将整个营区搬至水源附近也不太现实，还要担心感染的人群有可能污染干净的水源。也就只能辛苦定南军的士兵们没日没夜的运水了。
大夫们以及士兵们都挨家挨户的通知了所有的人，必须用每日送来的水清洗食物、洗手洗脸、以及饮用。果然，染病的速度以及人数立刻就降低了很多。
老军医姓王，经过一日的接触，对宋潇雅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他觉得这丫头有灵性，想让她跟着自己学学医术，哪知这丫头各种偷溜，倒是把预防的工作做得细致又有效。王军医忍不住摇头，唉！各有所致，强求不得。
宋潇雅心知王军医的想法，笑话，连莫流离想教她都没有成功，何况这位老军医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药方就头疼，完全延续了前世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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