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因何人自醉
金幕川哈哈笑道：“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不过今儿我请客，等你以后赚大钱了，想要天天请我吃饭喝酒都可以。”
宋潇雅心头一暖，知道他在替自己省钱。创业之初确实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她也不再计较，点头应了。这位金公子，虽然第一次见面时的观感不太好，不过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坐上马车往回走，到了衡江边时金幕川却不过江，而是带着宋潇雅沿江边往东而行。很快的一个规模庞大的院府出现在眼前，清幽古朴的大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快意居”。
宋潇雅瞟了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的金幕川一眼，不是真的要去快意居吧？不是说必须预约么？他不是不爱见到那位红袖姑娘么？
果然，金幕川骑着马从快意居门口经过，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往前走了不远，然后下马进了靠近江边的一栋酒楼。
宋潇雅也跟着下了马车，带着九婴跟了进去，只见那酒楼上挂着的牌匾写着：涛声依旧，让宋潇雅不由得想到一首歌。
掌柜的见到金幕川，笑着迎上来道：“金公子来了？还是老位置？”
金幕川点头，就有一个伙计带着三人上了三楼，进了一个包厢。
在宋潇雅看来，这涛声依旧的卖点之一就是临江。想想看，坐在江边，欣赏着气势磅礴的江水滔滔，再与一帮好友推杯换盏，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旷神怡。而且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她还记得当初跟同学穷游到某个江城，囊中羞涩只得坐在傍晚的江边看夕阳将整个江面染成金色，蔚为壮观。于是对这顿晚餐充满了期待。然而他们进的这个包厢却并不临江，而是面对着马路这边。
她看看径自推开窗棂的金幕川，再看看窗外近在眼前的快意居的院子，了然的跟九婴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各自落座。
金幕川明显经常来，对酒楼的产品极为熟悉，也不需要看菜单，直接就点了几个最有名的特色菜。清蒸鲈鱼、香煎刁子鱼、莼菜鱼头汤，他解释道这里的鱼都是新鲜从衡江中捞起来的，滋味特别鲜美。
然后金幕川让宋潇雅也点了几个菜，还要了一壶酒，据说是大楚有名的梨花白，宋潇雅尝了尝，比之前喝过的桂花酿烈了些，但依旧属于浊酒一类，看来这世上还没有酿制高度蒸馏酒的技术。
虽说没有看到江景，这顿饭还是吃得极为尽兴。美食美酒当前，金幕川也并没有对着窗外伤春悲秋，倒是将京城中的各种奇闻异事都讲给宋潇雅听。
什么安平公主的生母淑妃乃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却并不得泰泽帝和太后的欢心。安平公主两年前嫁给了户部尚书的长子，据说驸马被修理得很惨，本来俊逸潇洒的一个公子哥儿现在简直是不修边幅。
什么阿筝的姑母德妃当初作为交换筹码嫁入宫中，其实日子也不好过。当初老定南王在的时候还有一些依仗，现任定南王继位后，就完全没有了娘家的支持，又不得宠，几乎相当于被打进了冷宫，幸好还有一个儿子傍身。
这是宋潇雅第一次知道阿筝的姑母原来还有一个儿子。也不知年初的那场宫宴中有没有见到德妃和她所生的这位三皇子，反正她当时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相伴在身边的金流彩估计也是不在意这些的，连她自己的亲姑母贵妃娘娘都没给她介绍一下，想要她介绍德妃什么的更是不要指望了。
什么安国公府乃是百年世家，历代都在前朝朝廷为官，而现任安国公却因着前朝末世的荒淫无道而心生愧疚，于先皇破城之时，亲自绑了前朝皇帝出宫投降，免除了京城之内的一场大屠杀。却又在交出前朝皇帝后拔刀自刎，声称对不起他所效忠的前朝，幸被先皇身边跟着的叶老将军所救，被先皇敕封世袭定国公。现在的当朝首辅上官宥就是安国公世子。
金幕川讲了很多，宋潇雅听得津津有味，就像前世听明星八卦一般。不过她也知道他是专门在给自己普及常识，要在这京城做事，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理清楚了，说不定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宋潇雅还记得自己当初喝醉的窘态，虽然面对美酒也不敢多喝，菜倒是吃了不少。不得不说金幕川找的这家酒楼还真是名不虚传，鱼鲜嫩菜新鲜味道足酒水香，吃得她甚为满意。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天色也渐渐的黑了。金幕川吃得很少，每样菜都稍稍动了一些，剩下的都被宋潇雅和九婴干掉了。但是他喝得很多，在跟宋潇雅八卦了很多事以后，慢慢的口齿也不太清楚了。后来就干脆不再说话，只是握着酒杯望着窗外发呆。
宋潇雅也看向窗外，对面快意居的院子已经是灯火辉煌，照得院中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池都宛如仙境一般。院中不时有侍女走来走去，灯影摇曳影影绰绰，别有一番韵味。
此时酒楼的伙计已经收走了一桌的狼藉，上了香茶以及金幕川要求的一壶新酒。
“嗨，”宋潇雅趴在桌上，伸手戳了戳金幕川的手臂，“想见人家就去见，没事儿坐这儿看着是什么意思？”
金幕川斜睨了她一眼，撇撇嘴道：“谁……谁说我……没事儿坐这儿了？”
“还说不是？”宋潇雅鄙视的道：“人家老板伙计都认识你，都知道你的老位置，还说不是经常来？”
金幕川不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才缓缓说了一句，“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这句话倒是说得没有一点醉意。
我不懂？宋潇雅腹诽，姐姐我不过就是长得小了点儿，年纪可比你们都大好不好？然后她想起了叶筝，说起来还是她老牛吃嫩草了呢，一边想她一边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九婴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金公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宋姑娘则是……不过就喝了那么小两三杯好不好，怎么看起来就有点晕乎乎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人家九婴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两人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好了，反正他的任务只是要保证宋姑娘的安全而已。
“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红袖姑娘的？”宋潇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能看得出来，这并不是金幕川一个人在单相思，明明红袖对他也是有情意的。
金幕川握着一只酒杯，痴痴的看着对面，眼神有些凝滞，哪里还有平日里故作风骚的模样。
就在宋潇雅以为他不会说话，准备自己眯一会儿的时候，却听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仿佛只是在跟自己说话，“她到我家来的时候才一岁，她说要跟我一直在一起的，却在五岁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五岁，呵呵，五岁就会骗人了。”
他的声音很小，宋潇雅听得模模糊糊，却也大概知道红袖一岁的时候到了金幕川家里，长到五岁的时候就走了，那时候的金幕川应该也还是个小孩子吧，也就六七岁？
“她就没回来过？你们什么时候又见面的？”她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金幕川晃晃脑袋，“那个贱人关我什么事？”
宋潇雅摇摇头，“哼，你醉了，本姑娘懒得跟你说话。”
金幕川不再看窗外，笑嘻嘻的道：“真不知道阿筝喜欢你什么，一个黄毛丫头而已，阿筝的一世清名啊，居然眼瞎的栽在你身上了。”
一听这话宋潇雅可就不高兴了，之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说要交他这个朋友，现在看来还是那么恶劣，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喜欢美艳的，就不许人家喜欢黄毛丫头啊？黄毛丫头又怎么了？本姑娘能歌善舞聪明绝顶，怎么就不如你的红袖了？”
金幕川听到红袖这个名字呆了呆，不悦的道：“别提起她。”
宋潇雅本来就有些酒意，这会儿也气了，“为什么不能提？红袖红袖红袖红袖，本姑娘偏要提怎么样？你看看你这缩头乌龟的样儿，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干脆彻底放下。整天阴阳怪气的，我看着都烦，人家要喜欢你才怪！”
九婴眼见不好，赶紧过来拉住宋潇雅，生怕两人真的冲突起来。以他的眼力，当然知道金幕川的武功不低，宋姑娘那小身板儿，估计不够人家戳一根指头的。
却没想到，金幕川原本很是不悦的脸竟然慢慢变得颓然，好半晌才苦笑道：“抱歉，不该那样说你。你说得对，求而不得最好放下。”
宋潇雅也泄了气，喃喃的道：“瞎子都看得出来人家明明也喜欢你的，怎么就求而不得了？”
金幕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道：“阿筝有你这么个单纯的小丫头陪着才是真的幸福啊。”说着他一扬脖子将手中的整壶酒都灌入口中，然后直接趴下了。
“切，刚刚还说阿筝没眼光现在又说他幸福，不知所谓。”宋潇雅看向九婴，道：“你说，阿筝是没眼光还是幸福。”
九婴正色道：“主子当然是眼光最好的。”
宋潇雅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指指彻底醉过去的金幕川道：“现在怎么办？”
最终，九婴将金幕川扛在肩上，把他扔进了马车，自己则骑了金幕川的马。宋潇雅也坐进了马车，好在金幕川已经烂醉如泥，九婴倒也不太担心她的清誉问题。
虽然已经天黑，渡江的船只却还不少。因为这江南的一角是京城达官贵人们的高档娱乐区，所以这交通问题自然是安排得极好。
过了江，九婴看着马车里昏昏欲睡的宋潇雅，叹了一声，他也不知道金公子住在哪里啊，只得让老钱把车驾回了隨宁苑。让看门的小厮叫来了留醉和续香，两个丫鬟扶着宋潇雅，而他则再次扛起金幕川将他扔进了一间客房。
留醉看着醉成这样的金幕川，有些心疼，却也不能扔下自家姑娘去照顾他，最终还是看着九婴找了两个小厮照顾金幕川，这才放心的走了。
第二日，宋潇雅又起晚了，回想昨晚的事，她不由得暗恨这具身体酒量太差，怕是要好好锻炼一下才行，她还打算开个酒吧呢。
等她梳洗出来，便看到金幕川已经神清气爽的在院中散步了，好像昨夜宿醉的那个不是他反而是她。
见她出来，金幕川拱手笑道：“感谢楚公子昨夜收留，若是在下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还请公子见谅。”
宋潇雅冷哼一声，“不好听的话也说得太多了。”
金幕川苦笑道：“公子的话也不太好听吧。”
宋潇雅扑哧笑了出来，“原来你还记得啊，还以为你都醉得什么都记不得了呢。”
金幕川笑道：“是醉三分醒，公子不要怪我失态就好。”
宋潇雅摇摇头，轻叹一声，“失态倒是没有，失恋是很明显的。”也不等张口结舌的金幕川反应过来，又接着道：“走，用早膳去。”
金幕川有点垂头丧气的跟着宋潇雅去厅中用早膳，暗恼一向都是他调侃别人的份儿，这两日怎么就被这小丫头踩得死死的。
刚用完早膳，就听得一个童音远远的飘来，“小雅姐姐，我想死你了。”
然后就看到那个鬼精灵的小世子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个小厮跟在他后面追着，见到宋潇雅后，都要哭了，道：“宋姑娘，小世子说等不及通传就自己冲过来了。”
宋潇雅笑着挥挥手道：“无妨，你去忙你的吧。”
小世子喘了几口气，一本正经的道：“本世子最讨厌通传来通传去的，浪费时间。”
宋潇雅笑道：“小世子说得对，咱们以后少些繁文缛节的比较好。今儿你一个人来的？”
小世子摇摇头，“还有三个，他们走得太慢了。”
正说着，便看到路桐嵩走在前面，路梦舞和金流彩两人跟在他身后，一边聊着天一边走了过来。
“哟，今儿你们两位也来啦？”宋潇雅笑着迎上去。
“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出来呢。”路梦舞笑道：“都怪哥哥，谁让皇祖母那么喜欢他，到现在还不让他出宫开府，要不出门也方便些。”
路桐嵩揉揉鼻子，“开了府也是我方便，关你什么事？”
路梦舞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多接你妹妹到你府上做做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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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雅心头一暖，知道他在替自己省钱。创业之初确实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她也不再计较，点头应了。这位金公子，虽然第一次见面时的观感不太好，不过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坐上马车往回走，到了衡江边时金幕川却不过江，而是带着宋潇雅沿江边往东而行。很快的一个规模庞大的院府出现在眼前，清幽古朴的大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快意居”。
宋潇雅瞟了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的金幕川一眼，不是真的要去快意居吧？不是说必须预约么？他不是不爱见到那位红袖姑娘么？
果然，金幕川骑着马从快意居门口经过，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往前走了不远，然后下马进了靠近江边的一栋酒楼。
宋潇雅也跟着下了马车，带着九婴跟了进去，只见那酒楼上挂着的牌匾写着：涛声依旧，让宋潇雅不由得想到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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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幕川点头，就有一个伙计带着三人上了三楼，进了一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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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径自推开窗棂的金幕川，再看看窗外近在眼前的快意居的院子，了然的跟九婴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各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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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金幕川让宋潇雅也点了几个菜，还要了一壶酒，据说是大楚有名的梨花白，宋潇雅尝了尝，比之前喝过的桂花酿烈了些，但依旧属于浊酒一类，看来这世上还没有酿制高度蒸馏酒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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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筝的姑母德妃当初作为交换筹码嫁入宫中，其实日子也不好过。当初老定南王在的时候还有一些依仗，现任定南王继位后，就完全没有了娘家的支持，又不得宠，几乎相当于被打进了冷宫，幸好还有一个儿子傍身。
这是宋潇雅第一次知道阿筝的姑母原来还有一个儿子。也不知年初的那场宫宴中有没有见到德妃和她所生的这位三皇子，反正她当时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相伴在身边的金流彩估计也是不在意这些的，连她自己的亲姑母贵妃娘娘都没给她介绍一下，想要她介绍德妃什么的更是不要指望了。
什么安国公府乃是百年世家，历代都在前朝朝廷为官，而现任安国公却因着前朝末世的荒淫无道而心生愧疚，于先皇破城之时，亲自绑了前朝皇帝出宫投降，免除了京城之内的一场大屠杀。却又在交出前朝皇帝后拔刀自刎，声称对不起他所效忠的前朝，幸被先皇身边跟着的叶老将军所救，被先皇敕封世袭定国公。现在的当朝首辅上官宥就是安国公世子。
金幕川讲了很多，宋潇雅听得津津有味，就像前世听明星八卦一般。不过她也知道他是专门在给自己普及常识，要在这京城做事，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理清楚了，说不定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宋潇雅还记得自己当初喝醉的窘态，虽然面对美酒也不敢多喝，菜倒是吃了不少。不得不说金幕川找的这家酒楼还真是名不虚传，鱼鲜嫩菜新鲜味道足酒水香，吃得她甚为满意。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天色也渐渐的黑了。金幕川吃得很少，每样菜都稍稍动了一些，剩下的都被宋潇雅和九婴干掉了。但是他喝得很多，在跟宋潇雅八卦了很多事以后，慢慢的口齿也不太清楚了。后来就干脆不再说话，只是握着酒杯望着窗外发呆。
宋潇雅也看向窗外，对面快意居的院子已经是灯火辉煌，照得院中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池都宛如仙境一般。院中不时有侍女走来走去，灯影摇曳影影绰绰，别有一番韵味。
此时酒楼的伙计已经收走了一桌的狼藉，上了香茶以及金幕川要求的一壶新酒。
“嗨，”宋潇雅趴在桌上，伸手戳了戳金幕川的手臂，“想见人家就去见，没事儿坐这儿看着是什么意思？”
金幕川斜睨了她一眼，撇撇嘴道：“谁……谁说我……没事儿坐这儿了？”
“还说不是？”宋潇雅鄙视的道：“人家老板伙计都认识你，都知道你的老位置，还说不是经常来？”
金幕川不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才缓缓说了一句，“小丫头，什么都不懂。”这句话倒是说得没有一点醉意。
我不懂？宋潇雅腹诽，姐姐我不过就是长得小了点儿，年纪可比你们都大好不好？然后她想起了叶筝，说起来还是她老牛吃嫩草了呢，一边想她一边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九婴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金公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宋姑娘则是……不过就喝了那么小两三杯好不好，怎么看起来就有点晕乎乎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人家九婴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两人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好了，反正他的任务只是要保证宋姑娘的安全而已。
“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红袖姑娘的？”宋潇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能看得出来，这并不是金幕川一个人在单相思，明明红袖对他也是有情意的。
金幕川握着一只酒杯，痴痴的看着对面，眼神有些凝滞，哪里还有平日里故作风骚的模样。
就在宋潇雅以为他不会说话，准备自己眯一会儿的时候，却听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仿佛只是在跟自己说话，“她到我家来的时候才一岁，她说要跟我一直在一起的，却在五岁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五岁，呵呵，五岁就会骗人了。”
他的声音很小，宋潇雅听得模模糊糊，却也大概知道红袖一岁的时候到了金幕川家里，长到五岁的时候就走了，那时候的金幕川应该也还是个小孩子吧，也就六七岁？
“她就没回来过？你们什么时候又见面的？”她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金幕川晃晃脑袋，“那个贱人关我什么事？”
宋潇雅摇摇头，“哼，你醉了，本姑娘懒得跟你说话。”
金幕川不再看窗外，笑嘻嘻的道：“真不知道阿筝喜欢你什么，一个黄毛丫头而已，阿筝的一世清名啊，居然眼瞎的栽在你身上了。”
一听这话宋潇雅可就不高兴了，之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说要交他这个朋友，现在看来还是那么恶劣，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喜欢美艳的，就不许人家喜欢黄毛丫头啊？黄毛丫头又怎么了？本姑娘能歌善舞聪明绝顶，怎么就不如你的红袖了？”
金幕川听到红袖这个名字呆了呆，不悦的道：“别提起她。”
宋潇雅本来就有些酒意，这会儿也气了，“为什么不能提？红袖红袖红袖红袖，本姑娘偏要提怎么样？你看看你这缩头乌龟的样儿，喜欢就去追，追不到就干脆彻底放下。整天阴阳怪气的，我看着都烦，人家要喜欢你才怪！”
九婴眼见不好，赶紧过来拉住宋潇雅，生怕两人真的冲突起来。以他的眼力，当然知道金幕川的武功不低，宋姑娘那小身板儿，估计不够人家戳一根指头的。
却没想到，金幕川原本很是不悦的脸竟然慢慢变得颓然，好半晌才苦笑道：“抱歉，不该那样说你。你说得对，求而不得最好放下。”
宋潇雅也泄了气，喃喃的道：“瞎子都看得出来人家明明也喜欢你的，怎么就求而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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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正色道：“主子当然是眼光最好的。”
宋潇雅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指指彻底醉过去的金幕川道：“现在怎么办？”
最终，九婴将金幕川扛在肩上，把他扔进了马车，自己则骑了金幕川的马。宋潇雅也坐进了马车，好在金幕川已经烂醉如泥，九婴倒也不太担心她的清誉问题。
虽然已经天黑，渡江的船只却还不少。因为这江南的一角是京城达官贵人们的高档娱乐区，所以这交通问题自然是安排得极好。
过了江，九婴看着马车里昏昏欲睡的宋潇雅，叹了一声，他也不知道金公子住在哪里啊，只得让老钱把车驾回了隨宁苑。让看门的小厮叫来了留醉和续香，两个丫鬟扶着宋潇雅，而他则再次扛起金幕川将他扔进了一间客房。
留醉看着醉成这样的金幕川，有些心疼，却也不能扔下自家姑娘去照顾他，最终还是看着九婴找了两个小厮照顾金幕川，这才放心的走了。
第二日，宋潇雅又起晚了，回想昨晚的事，她不由得暗恨这具身体酒量太差，怕是要好好锻炼一下才行，她还打算开个酒吧呢。
等她梳洗出来，便看到金幕川已经神清气爽的在院中散步了，好像昨夜宿醉的那个不是他反而是她。
见她出来，金幕川拱手笑道：“感谢楚公子昨夜收留，若是在下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还请公子见谅。”
宋潇雅冷哼一声，“不好听的话也说得太多了。”
金幕川苦笑道：“公子的话也不太好听吧。”
宋潇雅扑哧笑了出来，“原来你还记得啊，还以为你都醉得什么都记不得了呢。”
金幕川笑道：“是醉三分醒，公子不要怪我失态就好。”
宋潇雅摇摇头，轻叹一声，“失态倒是没有，失恋是很明显的。”也不等张口结舌的金幕川反应过来，又接着道：“走，用早膳去。”
金幕川有点垂头丧气的跟着宋潇雅去厅中用早膳，暗恼一向都是他调侃别人的份儿，这两日怎么就被这小丫头踩得死死的。
刚用完早膳，就听得一个童音远远的飘来，“小雅姐姐，我想死你了。”
然后就看到那个鬼精灵的小世子从外面冲了进来，一个小厮跟在他后面追着，见到宋潇雅后，都要哭了，道：“宋姑娘，小世子说等不及通传就自己冲过来了。”
宋潇雅笑着挥挥手道：“无妨，你去忙你的吧。”
小世子喘了几口气，一本正经的道：“本世子最讨厌通传来通传去的，浪费时间。”
宋潇雅笑道：“小世子说得对，咱们以后少些繁文缛节的比较好。今儿你一个人来的？”
小世子摇摇头，“还有三个，他们走得太慢了。”
正说着，便看到路桐嵩走在前面，路梦舞和金流彩两人跟在他身后，一边聊着天一边走了过来。
“哟，今儿你们两位也来啦？”宋潇雅笑着迎上去。
“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出来呢。”路梦舞笑道：“都怪哥哥，谁让皇祖母那么喜欢他，到现在还不让他出宫开府，要不出门也方便些。”
路桐嵩揉揉鼻子，“开了府也是我方便，关你什么事？”
路梦舞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多接你妹妹到你府上做做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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