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图谋定南军
“阿筝，我莫流离对天发誓，一定会让小雅醒来。”莫流离朗声道：“但是你，谷中一千多兄弟需要你，定南军需要你，皇上……需要你！”
叶筝缓缓的闭上眼睛，一滴清泪不为人知的滑下脸庞。再次把脸埋在宋潇雅的颈窝之中，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让他们都起来，给我一些洗漱的时间。”
“是。”莫流离激动的站起身来，到屋外告知了众人。
陆吾第一时间安排人提了热水进去。
叶筝如日常般给宋潇雅喂了药，轻声道：“潇潇，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去办件大事回来给你看可好？等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我的余生就只陪着你，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陪着你。”
他站起身来，再看了宋潇雅一眼，一狠心转身走出去，“照顾好她，待我回来。”
“放心。”莫流离从未如此肃然的应着。
一个时辰后，一身红衣的叶筝走进正堂，红色彼岸花面具遮住了他依旧憔悴的面目，留给众人的只有那神般傲慢妖般魅惑的风姿。
“叶筝见过各位前辈。”他首先对着一众叔伯跪了下来，“之前是叶筝任性了，请各位恕罪！”
“唉……知错就好！”林叔开口道：“各位叔叔伯伯看着你长大的，又怎会真的生你的气？只是你要清楚，你现在并非孤身一人，整个天心谷都在你的肩上，做事之时还望三思！”
“是，叶筝谨遵教诲！”
“起来吧！如今外面又乱了，你最近怕是轻松不了。”
“是。”
……
大楚皇宫，泰泽帝余怒未消。
在前朝，大楚和明越其实是一个国家，然而南疆及其南部也就是现在明越所处之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都与现今大楚所处中原之地完全不同。
后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如今的明越皇族也趁势而起，以极快的速度收服了包括南疆在内的地域，自立为帝。
而先帝奋战十年，推翻旧朝，同时北抗趁虚而入的北漠，西抵蠢蠢欲动的西渠。待得中原大定后，才又封叶动为定南王，改曾经打入京城的二十万叶家军为定南军，挥师南下欲收服妄图独立的南部。
然而南部地形复杂，那层出不穷的蛊毒之术和降头之术也是诡异莫名。幸而叶动智谋过人，利用南疆人对中原尚存的留恋之意，最终收回了南疆，却不幸亡于明越降头之术。
自此大楚与明越势同水火，大楚想要一统明越，明越想要抢回本已收入囊中的南疆，却一直无法奈何对方，不得不承认了两国并立的现实。边关虽多年未战，但还从未有过正式的国事交往。
此次明越六皇子阮何玉来访，提出明越愿与大楚世代交好，并提出愿将明越三公主嫁于大楚皇室以示诚意，确实打动了泰泽帝的心。
明越宣布建国比大楚还要早了五年，要想收服绝非易事。想当年战神一般的叶动也折在那诡异的异术之上，若非要打下去还不知要折损多少将士。
如今明越能不再计较南疆之地，主动提出与大楚交好，可谓是平息纷争，让边疆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的好事。同时，不得不说，这也是泰泽帝裁军并收回定南军军权的好机会。
然而，六皇子离开后不久，就有锦衣卫在国宾馆中找到遗失的密信一封，并很快送到了泰泽帝的手中。
泰泽帝一看之下勃然大怒，立刻召了定南王叶从云、首辅上官宥、吏部尚书董启渊，以及忠义侯管无奇上殿。
叶从云一看那密信，吓得腿都软了，“陛下，这……这怕不是有诈吧？如此重要的密信，那明越六皇子怎会遗落？”
“哼！”上官宥却是冷哼一声，“王爷这些年在京中养尊处优，怕是那定南军上下只知一个叶军生，根本没人知道你叶从云吧！”
“你……”叶从云一噎，竟是无言以对。
“管卿家，你怎么看？”泰泽帝看向同是武将出生的忠义侯管无奇。
“回陛下，臣也觉得事有蹊跷。那叶军生，臣虽未见过，却也是久仰其大名。想他那样的人物，以及他与明越之间的仇恨，说他通敌卖国？臣不敢相信。”管无奇上前一步，昂然答道。
“忠义侯一片赤诚之心，却不知人心险恶。”上官宥满脸忧愤的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轻忽。”
“哦？”泰泽帝心头本就有了一根刺，此时更愿听听上官宥的意见，“上官爱卿请讲。”
“臣以为，定南王长期呆在京城，那叶军生早已在南疆坐大。他一生只忠于叶动，又对南疆了如指掌，有此独霸南疆的想法也并非不可能。可是南疆物产贫瘠，若无朝廷支持，哪里养得起他那二十万大军？更遑论，若我大楚大军压境，他要两头作战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他同意与明越合作，共同攻伐大楚，最终让他于南疆自治，对他来说绝对是最好的一步棋。”上官宥侃侃而谈。
“定南军一向忠于大楚，绝对无此可能。望陛下明鉴！”叶从云双膝下跪，以头叩地。若是定南军出了什么乱子，他这个定南王别说爵位了，估计连性命也不保。
“定南军？”泰泽帝的手重重拍在案上那封密信之上，“你可有看清楚了？这信中哪有定南军三字？叶家军，叶家军，估计已经是叶军生一个人的叶家军了。你这定南王当得还真是逍遥呢！”
泰泽帝与叶从云本就不对付，且不说对他多年滞留京中对定南军不管不顾的不满，单是私怨就罄竹难书。但他毕竟手握定南军兵权，自己若无充足理由无法跟他计较，可如今眼见定南军已落入他人之手，他对这叶从云还有什么忌惮？
“陛下，”一直一言不发的兵部尚书董启渊道：“此事只怕还需斟酌。”
“你说。”泰泽帝皱眉道。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那明越六皇子的到来都是包藏祸心之举。若是真，明越早已与叶军生勾结，此来不过是想让大楚疏于防范。若是假，则是明越想要离间陛下与定南军，若真的处置了叶军生，无异于自毁长城，明越将会长驱直入啊！”
“董尚书此言差矣。”上官宥冷哼一声，“定南军是大楚的定南军，怎会处置一个叶军生就自毁长城了？陛下，无论此事是真是假，叶军生都必须处置，臣就不信我堂堂大楚再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带领定南军驻守南疆。”
董启渊还欲开口，泰泽帝抬手制止道：“上官爱卿所言有理，那叶军生必须处置。不过此时明越必定已经准备好开战，却不知朝中谁人接替叶军生的位置最为合适？你说呢，董爱卿！”
董启渊暗叹一声，只得躬身道：“臣以为定南军练涛或可胜任。练将军乃是定南军中，叶军生下第一人，辅佐叶军生管理定南军多年，对南疆也……”
“陛下，万万不可！”上官宥大声道：“定南军现有的几名大将都与叶军生共事多年，独在南疆占地为王，谁能担保他们没有与叶军生沆瀣一气？谁能担保他们与这次勾结明越无关？”
“陛下……”董启渊话未出口，便已被泰泽帝打断。
“确该如此，那么上官爱卿以为谁去最合适？”
“定南军常年自成体系，谁去都很难掌控。而定南王手掌定南军兵符是定南军上下皆知之事，唯有定南王亲至，方可令军心归服。”
叶从云本已心如死灰，只道兵权旁落，泰泽帝定然不会轻饶了自己。却没想一直跟自己作对的上官宥竟会在此时又捞了自己一把。惊疑不定之下，翻身跪倒，“臣愿领定南军，誓死守护南疆。”
泰泽帝看看跪伏在地的叶从云，再看看满脸正气的上官宥，心知上官宥的建议是为今之计唯一的解决办法，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火。
“既然如此，叶从云，你可不要损了你叶家祖宗的英名。”叶从云，总有一天，朕要收了你的命。
“臣谢主隆恩！”叶从云满身冷汗。
“陛下，臣还有一提议。”上官宥再次说道。
“讲。”
“我大楚已建国二十余年，军中大将都已老迈，也是时候该培养一些能独当一面的小将了。不如此次定南王就带几个孩子去历练历练，或可为我大楚培养出军中的接班人也未可知。”
“好！”泰泽帝大笔一挥，盖上朱印，道：“忠义侯。”
管无奇上前一步道：“臣在。”
“朕命你携此圣旨，带一百铁甲军，与定南王一同前往南疆，将叶军生及其之下五员大将带回京师受审。”
管无奇心中难免涌起兔死狐悲之意，低头接过圣旨，“臣……领旨！”
“董爱卿，你与上官大人一起商议一下，选五个孩子跟定南王一起去南疆。”
五个孩子？五员大将？这是要让这些纨绔子弟毁了定南军不成？董启渊无可奈何，却也只能领命。
“叶从云，三日后启程，前往南疆。你……好自为之！”泰泽帝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冷冷的杀意。
“臣领旨！”
……
衡江，东西横贯整个大楚，却正好在定都拐了个小弯，从西北至东南将定都西南切下一个小角。虽说定都内东富西贫，可这个小角却是个例外。
衡江江面宽阔水流湍急，却依然在岸边形成一些水流相对缓和的水湾。此时位于江南一个水湾旁的快意居门口则来了一位女子，她全身莹白，不加一点装饰，衣料却是极为名贵的素玉锦，头戴帷帽，垂下长长的白纱遮住了她整张脸。
“这位夫人，您没有预定，小的真的不能让你进去。”守门的小厮虽然语言恭敬，脸上却是倨傲之色。
“我只是找人说几句话而已，并非要在快意居逗留用餐，还请通融一下。”那女子在白沙下皱了皱眉，若非不得已，她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看门的小厮。
“这不合规矩啊，夫人。”那小厮两眼望天，“不是小的不肯通融，若是被发现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女子有些心烦，若是在这儿等着，不知那人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可她是以逛街的名义出来的，可不能逗留太久。
“让开。”女子低声喝道，竟是自有一份威严。
“呵，小的还是劝夫人先回去吧。”那小厮也不惧，在这快意居他什么人没见过，还没怕过谁。
“你……”
女子正要发怒，却听一个柔和的女声从门内传来，“天福，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这声音不像一般女子的清脆娇媚，有些微微的沙哑却又有说不出的慵懒和魅惑。
那小厮回头向门内的人弯腰道：“是一位没有预约的夫人，说是要进来找人。”
“哦？”门内转出一位绝色的美人儿来。轻涂胭脂淡扫峨眉，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眉间一点海棠花钿更增几分娇媚。一身银红遍洒海棠花大摆襦裙，葱绿腰带束出一把纤纤细腰，手腕上一串金色镶各色碎宝石的虾须镯，一走动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撩拨得人心头发痒。
她抬眼看了站在门外的女子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原来是你。”
“红袖姑娘。”女子点点头，冷冷的招呼了一声。
这红袖就是这快意居的老板了，她是见过的，心里虽是看不起，却也知道不能随便得罪。能在江南的水湾旁开上这么一个院子，无预定不得入内，据说连当朝丞相都曾被拦在外面而又无可奈何，可见这红袖的背后并不简单。
“既然是夫人，先跟红袖喝杯茶吧。其它的事再容红袖斟酌，可好？”红袖也不介意她的冷淡，只微笑的相邀，那眼中的风情让她一个女子都动容。
“好。”女子毫不犹豫的跟着红袖进了快意居的大门。
绕过小花园，走的不是去楚香阁的路。
“红袖姑娘，我今日真的有急事需要……”女子停住了脚步。
“夫人想见谁，红袖知道。只不过若是这样冒然过去，岂不是坏了我快意居的规矩，我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红袖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女子。“若是夫人愿意，就随我到海棠阁坐坐，我自会去问问他是否前来见你。若是夫人不愿意，红袖不介意再送夫人出去。”
女子咬了咬嘴唇，“去海棠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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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来，再看了宋潇雅一眼，一狠心转身走出去，“照顾好她，待我回来。”
“放心。”莫流离从未如此肃然的应着。
一个时辰后，一身红衣的叶筝走进正堂，红色彼岸花面具遮住了他依旧憔悴的面目，留给众人的只有那神般傲慢妖般魅惑的风姿。
“叶筝见过各位前辈。”他首先对着一众叔伯跪了下来，“之前是叶筝任性了，请各位恕罪！”
“唉……知错就好！”林叔开口道：“各位叔叔伯伯看着你长大的，又怎会真的生你的气？只是你要清楚，你现在并非孤身一人，整个天心谷都在你的肩上，做事之时还望三思！”
“是，叶筝谨遵教诲！”
“起来吧！如今外面又乱了，你最近怕是轻松不了。”
“是。”
……
大楚皇宫，泰泽帝余怒未消。
在前朝，大楚和明越其实是一个国家，然而南疆及其南部也就是现在明越所处之地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都与现今大楚所处中原之地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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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南部地形复杂，那层出不穷的蛊毒之术和降头之术也是诡异莫名。幸而叶动智谋过人，利用南疆人对中原尚存的留恋之意，最终收回了南疆，却不幸亡于明越降头之术。
自此大楚与明越势同水火，大楚想要一统明越，明越想要抢回本已收入囊中的南疆，却一直无法奈何对方，不得不承认了两国并立的现实。边关虽多年未战，但还从未有过正式的国事交往。
此次明越六皇子阮何玉来访，提出明越愿与大楚世代交好，并提出愿将明越三公主嫁于大楚皇室以示诚意，确实打动了泰泽帝的心。
明越宣布建国比大楚还要早了五年，要想收服绝非易事。想当年战神一般的叶动也折在那诡异的异术之上，若非要打下去还不知要折损多少将士。
如今明越能不再计较南疆之地，主动提出与大楚交好，可谓是平息纷争，让边疆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的好事。同时，不得不说，这也是泰泽帝裁军并收回定南军军权的好机会。
然而，六皇子离开后不久，就有锦衣卫在国宾馆中找到遗失的密信一封，并很快送到了泰泽帝的手中。
泰泽帝一看之下勃然大怒，立刻召了定南王叶从云、首辅上官宥、吏部尚书董启渊，以及忠义侯管无奇上殿。
叶从云一看那密信，吓得腿都软了，“陛下，这……这怕不是有诈吧？如此重要的密信，那明越六皇子怎会遗落？”
“哼！”上官宥却是冷哼一声，“王爷这些年在京中养尊处优，怕是那定南军上下只知一个叶军生，根本没人知道你叶从云吧！”
“你……”叶从云一噎，竟是无言以对。
“管卿家，你怎么看？”泰泽帝看向同是武将出生的忠义侯管无奇。
“回陛下，臣也觉得事有蹊跷。那叶军生，臣虽未见过，却也是久仰其大名。想他那样的人物，以及他与明越之间的仇恨，说他通敌卖国？臣不敢相信。”管无奇上前一步，昂然答道。
“忠义侯一片赤诚之心，却不知人心险恶。”上官宥满脸忧愤的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轻忽。”
“哦？”泰泽帝心头本就有了一根刺，此时更愿听听上官宥的意见，“上官爱卿请讲。”
“臣以为，定南王长期呆在京城，那叶军生早已在南疆坐大。他一生只忠于叶动，又对南疆了如指掌，有此独霸南疆的想法也并非不可能。可是南疆物产贫瘠，若无朝廷支持，哪里养得起他那二十万大军？更遑论，若我大楚大军压境，他要两头作战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他同意与明越合作，共同攻伐大楚，最终让他于南疆自治，对他来说绝对是最好的一步棋。”上官宥侃侃而谈。
“定南军一向忠于大楚，绝对无此可能。望陛下明鉴！”叶从云双膝下跪，以头叩地。若是定南军出了什么乱子，他这个定南王别说爵位了，估计连性命也不保。
“定南军？”泰泽帝的手重重拍在案上那封密信之上，“你可有看清楚了？这信中哪有定南军三字？叶家军，叶家军，估计已经是叶军生一个人的叶家军了。你这定南王当得还真是逍遥呢！”
泰泽帝与叶从云本就不对付，且不说对他多年滞留京中对定南军不管不顾的不满，单是私怨就罄竹难书。但他毕竟手握定南军兵权，自己若无充足理由无法跟他计较，可如今眼见定南军已落入他人之手，他对这叶从云还有什么忌惮？
“陛下，”一直一言不发的兵部尚书董启渊道：“此事只怕还需斟酌。”
“你说。”泰泽帝皱眉道。
“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那明越六皇子的到来都是包藏祸心之举。若是真，明越早已与叶军生勾结，此来不过是想让大楚疏于防范。若是假，则是明越想要离间陛下与定南军，若真的处置了叶军生，无异于自毁长城，明越将会长驱直入啊！”
“董尚书此言差矣。”上官宥冷哼一声，“定南军是大楚的定南军，怎会处置一个叶军生就自毁长城了？陛下，无论此事是真是假，叶军生都必须处置，臣就不信我堂堂大楚再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带领定南军驻守南疆。”
董启渊还欲开口，泰泽帝抬手制止道：“上官爱卿所言有理，那叶军生必须处置。不过此时明越必定已经准备好开战，却不知朝中谁人接替叶军生的位置最为合适？你说呢，董爱卿！”
董启渊暗叹一声，只得躬身道：“臣以为定南军练涛或可胜任。练将军乃是定南军中，叶军生下第一人，辅佐叶军生管理定南军多年，对南疆也……”
“陛下，万万不可！”上官宥大声道：“定南军现有的几名大将都与叶军生共事多年，独在南疆占地为王，谁能担保他们没有与叶军生沆瀣一气？谁能担保他们与这次勾结明越无关？”
“陛下……”董启渊话未出口，便已被泰泽帝打断。
“确该如此，那么上官爱卿以为谁去最合适？”
“定南军常年自成体系，谁去都很难掌控。而定南王手掌定南军兵符是定南军上下皆知之事，唯有定南王亲至，方可令军心归服。”
叶从云本已心如死灰，只道兵权旁落，泰泽帝定然不会轻饶了自己。却没想一直跟自己作对的上官宥竟会在此时又捞了自己一把。惊疑不定之下，翻身跪倒，“臣愿领定南军，誓死守护南疆。”
泰泽帝看看跪伏在地的叶从云，再看看满脸正气的上官宥，心知上官宥的建议是为今之计唯一的解决办法，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火。
“既然如此，叶从云，你可不要损了你叶家祖宗的英名。”叶从云，总有一天，朕要收了你的命。
“臣谢主隆恩！”叶从云满身冷汗。
“陛下，臣还有一提议。”上官宥再次说道。
“讲。”
“我大楚已建国二十余年，军中大将都已老迈，也是时候该培养一些能独当一面的小将了。不如此次定南王就带几个孩子去历练历练，或可为我大楚培养出军中的接班人也未可知。”
“好！”泰泽帝大笔一挥，盖上朱印，道：“忠义侯。”
管无奇上前一步道：“臣在。”
“朕命你携此圣旨，带一百铁甲军，与定南王一同前往南疆，将叶军生及其之下五员大将带回京师受审。”
管无奇心中难免涌起兔死狐悲之意，低头接过圣旨，“臣……领旨！”
“董爱卿，你与上官大人一起商议一下，选五个孩子跟定南王一起去南疆。”
五个孩子？五员大将？这是要让这些纨绔子弟毁了定南军不成？董启渊无可奈何，却也只能领命。
“叶从云，三日后启程，前往南疆。你……好自为之！”泰泽帝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冷冷的杀意。
“臣领旨！”
……
衡江，东西横贯整个大楚，却正好在定都拐了个小弯，从西北至东南将定都西南切下一个小角。虽说定都内东富西贫，可这个小角却是个例外。
衡江江面宽阔水流湍急，却依然在岸边形成一些水流相对缓和的水湾。此时位于江南一个水湾旁的快意居门口则来了一位女子，她全身莹白，不加一点装饰，衣料却是极为名贵的素玉锦，头戴帷帽，垂下长长的白纱遮住了她整张脸。
“这位夫人，您没有预定，小的真的不能让你进去。”守门的小厮虽然语言恭敬，脸上却是倨傲之色。
“我只是找人说几句话而已，并非要在快意居逗留用餐，还请通融一下。”那女子在白沙下皱了皱眉，若非不得已，她怎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看门的小厮。
“这不合规矩啊，夫人。”那小厮两眼望天，“不是小的不肯通融，若是被发现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女子有些心烦，若是在这儿等着，不知那人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可她是以逛街的名义出来的，可不能逗留太久。
“让开。”女子低声喝道，竟是自有一份威严。
“呵，小的还是劝夫人先回去吧。”那小厮也不惧，在这快意居他什么人没见过，还没怕过谁。
“你……”
女子正要发怒，却听一个柔和的女声从门内传来，“天福，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这声音不像一般女子的清脆娇媚，有些微微的沙哑却又有说不出的慵懒和魅惑。
那小厮回头向门内的人弯腰道：“是一位没有预约的夫人，说是要进来找人。”
“哦？”门内转出一位绝色的美人儿来。轻涂胭脂淡扫峨眉，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眉间一点海棠花钿更增几分娇媚。一身银红遍洒海棠花大摆襦裙，葱绿腰带束出一把纤纤细腰，手腕上一串金色镶各色碎宝石的虾须镯，一走动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撩拨得人心头发痒。
她抬眼看了站在门外的女子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原来是你。”
“红袖姑娘。”女子点点头，冷冷的招呼了一声。
这红袖就是这快意居的老板了，她是见过的，心里虽是看不起，却也知道不能随便得罪。能在江南的水湾旁开上这么一个院子，无预定不得入内，据说连当朝丞相都曾被拦在外面而又无可奈何，可见这红袖的背后并不简单。
“既然是夫人，先跟红袖喝杯茶吧。其它的事再容红袖斟酌，可好？”红袖也不介意她的冷淡，只微笑的相邀，那眼中的风情让她一个女子都动容。
“好。”女子毫不犹豫的跟着红袖进了快意居的大门。
绕过小花园，走的不是去楚香阁的路。
“红袖姑娘，我今日真的有急事需要……”女子停住了脚步。
“夫人想见谁，红袖知道。只不过若是这样冒然过去，岂不是坏了我快意居的规矩，我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红袖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女子。“若是夫人愿意，就随我到海棠阁坐坐，我自会去问问他是否前来见你。若是夫人不愿意，红袖不介意再送夫人出去。”
女子咬了咬嘴唇，“去海棠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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