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师傅是穿越者
大业十三年三月，隋都大兴城西市马家豆腐坊。
张二牛赤着上身露出强壮的身躯，步伐稳定的推着巨大的石磨。右手在胸前推着石磨横木，腾出的左手用一只扫把不时的把浸泡好的黄豆扫入磨眼。黄豆被上下两扇石磨挤压成渣，便有乳白色的豆汁顺着石磨凹槽流出，流到一只大木桶中。
每天早上推一个时辰的石磨，这项工作张二牛已经坚持了六年，从开始时推不半圈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到现在连续推一个时辰依然气定神闲。而他也从一个十二岁的瘦弱少年成长为身高体壮的青年。
把最后一点黄豆扫入磨眼碾压成渣，张二牛方才停了下来，恭敬的道：“师傅，已经磨好了。”
张二牛的师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悠闲的躺在躺椅上喝着茶水，听了他的话方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
“哦，磨好了啊，洗刷一下，去把桌子上的三角函数题做了。”
张二牛答应了一声，和正提着豆汁去厨房熬煮的哑叔打了声招呼，来到院里水井旁，提上了一桶清冽的井水上来擦了身子，然后便穿上衣服做到桌前，开始凝神算题。
六年前，当张二牛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时，其当府兵的父亲张大力便让他拜豆腐坊主人张小天为师，跟着学习本事。师傅答应了父亲的请求，唯一的条件便是张二牛每日必须推一个时辰的石磨。
从那以后，推磨变成了张二牛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作，只有完成这工作之后，师傅才会教他习文认字，传授各种知识。
《天文》、《地理》、《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功课张小天坚持学习了六年，据师傅说他已经达到高中生的水平。
什么是高中生张二牛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学了这些本事后，对这个世界有了清晰的认识，他知道了太阳为何每日东升西落，知道了为何一天分白天和黑夜，知道了大隋以外有无尽的海洋、广袤的世界......
有了这些知识，张二牛看整个世界的目光迥然不同，有了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他便相信了父亲生前说的，师傅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学问的人。
据师傅所说，在所有学问中，数学最为重要，数学学到极尽之处能够演化天地万物。所以师傅让张二牛花在数学上的时间也更多。
三角函数，正弦余弦，这些奇怪的符号据师傅说这天下间懂者只有寥寥几人，真正精通者也就师傅一人而已。
沉心在这门神奇的学问中，时间会过得很快，张二牛的心也很宁静。特制的鹅毛笔划过白纸，留下一道道整齐的笔迹，张二牛在潜心算着题目。
外间，师傅依然躺在躺椅上悠闲地喝着茶水，哑叔已经把豆汁过滤倒入大锅正在烧火熬制，烧滚后只要再点入卤汁压入模具，便制成了豆腐，张家豆腐坊所产豆腐口碑极佳名闻遐迩，是师傅和哑叔主仆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
卷子上所有题目全部算好后，张二牛恭敬的拿着请师傅批改。师傅天放下手中的茶壶，取出玳瑁眼镜戴上仔细看过，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三角函数知识你已经掌握的差不多，明天开始教你微积分。”
若是以往，闻听学习新的知识，张二牛必然欣喜异常，可现在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师傅天微皱眉头看着自己徒弟，“想说什么便说。”
“师傅，弟子已经十八岁了，您也知道弟子是府兵出身，早晚会被征召上战场，您能不能传授弟子一些行军打仗的本事？”
“痴徒啊！”师傅闻言叹道，“你是府兵出身，从小便随你父亲习练弓槊，这些不需要我这个残疾老头去教。再说，这些年来，我教授你天文地理物理数学，哪一项不能用到行军打仗之中？”
“孙子兵法我曾传授于你，你也能倒背如流。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孙子十三篇第一篇便是计篇，何为计？并非奇谋巧计阴谋诡计，而是计算，算天地算阴阳算将法！”
“大军出征，路途所用时间需不需要计算？所需粮草多寡需不需要计算？这些用不用到数学？
“兵者五事，道天地将法。道暂且不说，我教授你的《地理》便涵盖了天地两项，学好了物理，九州之山川河流尽在掌握，阴阳寒暑皆在胸中。将者，智信仁勇严，需要在领兵体会方能掌握，非旁人所能传授。再说法，法者，曲制，官道，主用。曲制、官道两项大隋已有定制，而主用非用到数学不可......”
师傅洋洋洒洒，讲述着所授学问与领兵打仗之间的联系，张二牛听得连连点头，貌似恭顺其实心中却在暗叹。
他再一次确认了，师傅不太懂兵法不懂领兵打仗，虽然师傅能把孙子兵法说的头头是道，可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应用。
不过张二牛也能理解，毕竟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懂得所有知识，师傅一个瘸腿老头没有经历过战场也很正常。
在师傅对张二牛进行教育时，哑叔已经把做好的饭食摆上了饭桌，师傅这才闭上了嘴巴。
油条豆浆鸡蛋，早餐简单却营养丰富。
饭后，哑叔收拾了碗筷去洗刷，师傅却盯着张二牛若有所思。
“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吧？”
“是的师傅，我上个月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张二牛恭敬的道。
“嗯，已经十八了，该取个大名了，二牛听起来实在不雅。”师傅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排行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是吧，排行第二，你以后便叫张仲坚吧。”
张仲坚，张二牛砸吧砸吧嘴品了一下，挺喜欢这个名字。
“谢师傅，从今以后我就叫张仲坚！”张二牛高兴的道。
看着兴高采烈的张仲坚，师傅也笑了，不过笑容中却隐含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阿巴阿巴”哑叔也走了过来，高兴的冲着张仲坚竖着手指，祝贺他有了大名。
“张仲坚，张仲坚，若是你真能如传说中虬髯客一般在域外立国称王，当也是一件美事。”看着徒弟张仲坚离去的背影，师傅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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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牛赤着上身露出强壮的身躯，步伐稳定的推着巨大的石磨。右手在胸前推着石磨横木，腾出的左手用一只扫把不时的把浸泡好的黄豆扫入磨眼。黄豆被上下两扇石磨挤压成渣，便有乳白色的豆汁顺着石磨凹槽流出，流到一只大木桶中。
每天早上推一个时辰的石磨，这项工作张二牛已经坚持了六年，从开始时推不半圈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到现在连续推一个时辰依然气定神闲。而他也从一个十二岁的瘦弱少年成长为身高体壮的青年。
把最后一点黄豆扫入磨眼碾压成渣，张二牛方才停了下来，恭敬的道：“师傅，已经磨好了。”
张二牛的师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悠闲的躺在躺椅上喝着茶水，听了他的话方睁开了半眯着的眼睛。
“哦，磨好了啊，洗刷一下，去把桌子上的三角函数题做了。”
张二牛答应了一声，和正提着豆汁去厨房熬煮的哑叔打了声招呼，来到院里水井旁，提上了一桶清冽的井水上来擦了身子，然后便穿上衣服做到桌前，开始凝神算题。
六年前，当张二牛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时，其当府兵的父亲张大力便让他拜豆腐坊主人张小天为师，跟着学习本事。师傅答应了父亲的请求，唯一的条件便是张二牛每日必须推一个时辰的石磨。
从那以后，推磨变成了张二牛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作，只有完成这工作之后，师傅才会教他习文认字，传授各种知识。
《天文》、《地理》、《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功课张小天坚持学习了六年，据师傅说他已经达到高中生的水平。
什么是高中生张二牛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学了这些本事后，对这个世界有了清晰的认识，他知道了太阳为何每日东升西落，知道了为何一天分白天和黑夜，知道了大隋以外有无尽的海洋、广袤的世界......
有了这些知识，张二牛看整个世界的目光迥然不同，有了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他便相信了父亲生前说的，师傅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学问的人。
据师傅所说，在所有学问中，数学最为重要，数学学到极尽之处能够演化天地万物。所以师傅让张二牛花在数学上的时间也更多。
三角函数，正弦余弦，这些奇怪的符号据师傅说这天下间懂者只有寥寥几人，真正精通者也就师傅一人而已。
沉心在这门神奇的学问中，时间会过得很快，张二牛的心也很宁静。特制的鹅毛笔划过白纸，留下一道道整齐的笔迹，张二牛在潜心算着题目。
外间，师傅依然躺在躺椅上悠闲地喝着茶水，哑叔已经把豆汁过滤倒入大锅正在烧火熬制，烧滚后只要再点入卤汁压入模具，便制成了豆腐，张家豆腐坊所产豆腐口碑极佳名闻遐迩，是师傅和哑叔主仆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
卷子上所有题目全部算好后，张二牛恭敬的拿着请师傅批改。师傅天放下手中的茶壶，取出玳瑁眼镜戴上仔细看过，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三角函数知识你已经掌握的差不多，明天开始教你微积分。”
若是以往，闻听学习新的知识，张二牛必然欣喜异常，可现在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师傅天微皱眉头看着自己徒弟，“想说什么便说。”
“师傅，弟子已经十八岁了，您也知道弟子是府兵出身，早晚会被征召上战场，您能不能传授弟子一些行军打仗的本事？”
“痴徒啊！”师傅闻言叹道，“你是府兵出身，从小便随你父亲习练弓槊，这些不需要我这个残疾老头去教。再说，这些年来，我教授你天文地理物理数学，哪一项不能用到行军打仗之中？”
“孙子兵法我曾传授于你，你也能倒背如流。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孙子十三篇第一篇便是计篇，何为计？并非奇谋巧计阴谋诡计，而是计算，算天地算阴阳算将法！”
“大军出征，路途所用时间需不需要计算？所需粮草多寡需不需要计算？这些用不用到数学？
“兵者五事，道天地将法。道暂且不说，我教授你的《地理》便涵盖了天地两项，学好了物理，九州之山川河流尽在掌握，阴阳寒暑皆在胸中。将者，智信仁勇严，需要在领兵体会方能掌握，非旁人所能传授。再说法，法者，曲制，官道，主用。曲制、官道两项大隋已有定制，而主用非用到数学不可......”
师傅洋洋洒洒，讲述着所授学问与领兵打仗之间的联系，张二牛听得连连点头，貌似恭顺其实心中却在暗叹。
他再一次确认了，师傅不太懂兵法不懂领兵打仗，虽然师傅能把孙子兵法说的头头是道，可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应用。
不过张二牛也能理解，毕竟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懂得所有知识，师傅一个瘸腿老头没有经历过战场也很正常。
在师傅对张二牛进行教育时，哑叔已经把做好的饭食摆上了饭桌，师傅这才闭上了嘴巴。
油条豆浆鸡蛋，早餐简单却营养丰富。
饭后，哑叔收拾了碗筷去洗刷，师傅却盯着张二牛若有所思。
“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吧？”
“是的师傅，我上个月刚过了十八岁生日。”张二牛恭敬的道。
“嗯，已经十八了，该取个大名了，二牛听起来实在不雅。”师傅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排行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是吧，排行第二，你以后便叫张仲坚吧。”
张仲坚，张二牛砸吧砸吧嘴品了一下，挺喜欢这个名字。
“谢师傅，从今以后我就叫张仲坚！”张二牛高兴的道。
看着兴高采烈的张仲坚，师傅也笑了，不过笑容中却隐含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阿巴阿巴”哑叔也走了过来，高兴的冲着张仲坚竖着手指，祝贺他有了大名。
“张仲坚，张仲坚，若是你真能如传说中虬髯客一般在域外立国称王，当也是一件美事。”看着徒弟张仲坚离去的背影，师傅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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