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微尘
剩余的炸药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这让江勇有些着急。肃清了箭岛，这个进度比预料中快，而且还干掉一个三阶，也算是个成果。但要是不把桥炸掉，这次任务可就冒险冒得不太值得了。战斗虽然比较顺利，但还是有22人已经阵亡，其中还有一人是命言师，二阶，4人丧失战斗能力。对于他们这支小部队来说，已经是颇为沉重的损失。
几个爆破手先开始用现在的炸药布置起来，一座一座桥地完成任务。因为炸药数量，他们现在的目标也不见得一定要炸断桥梁，只要能长时间瘫痪就可以了。
对相对最好炸的那座桥，则准备用手榴弹和迫击炮直接把路面都炸烂。虽然敌人可以调动工程车辆和快干水泥迅速修复，最多只瘫痪了桥梁两三天，但炸药不足，也就没办法了。
江勇指挥着大家迅速落实各种部署，不但继续清剿敌人残余，也需要搜索物资。
然而，这个处于关键位置的岛上，因为随时能够获得各种补给，囤积的物资不多。由于地方狭小，连军备等都没什么囤储，也就是一些弹药，其中一部分大概可以用起来，但大部分是没办法的。
“老大，近江大桥，隆德大桥，布置好了。现在在布置金滩大桥。切尔瑟大桥，至少还差一吨炸药。”
“准备好了就起爆，不用问我了。抓紧时间。”江勇显得很是着急：“还没找到别的炸药吗？”
“还在搜索，时间有限，不可能进行得太仔细。目前集中了差不多100多公斤，不过还是不够。”
“没机会搜刮出更多来了？”
“以这个岛上的驻军规模，哪怕是战备状态，这个储备也是正常偏多了。机会不大。”
“把弹药都堆桥上，反正带不走，炸了算了。”
“行，我去布置。”
无线电里传来吴哉的呼号：“老大，发现我方情报人员。要和你说情况，赶紧过来下行吗？”
“我方？哪个部分的？”
“九局六处的。”
“我就来。”
吴哉一开始搜索到这个人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浑身上下都浸泡在鲜血中，衣服上几乎没有露出本来颜色的地方了。因为受伤沉重，加上没办法移动，气息微弱到都觉得那是个尸体了。目测看着比起用能力感应到的远要更微弱。
但吴哉打开监狱的铁门，主动说出自己身份之后，这个人却做出了反应。他几乎是用从身体里榨出的最后的力量说：“九局六处，你们长官，快。”
吴哉给他做了紧急救治，打了两个单位的止疼药，又用肾上腺素等帮助提了下精神，才勉强让他可以进行交流。按照他的判断，这人估计流掉了差不多一半的血，还伴随感染等状况。
江勇赶了过来，蹲在吴哉身边问道：“我是部队长官，江勇中尉。兄弟，怎么称呼。”
“曾守义，辨认码7544GN27。我回不去了，立刻汇报情况……敌人出动了5阶，有大范围影响战局能力。具体说明在……近江大桥F支柱下面。”
江勇脸色一变，无线电里呼号道：“近江大桥暂停行动。搜索F支柱。”
“你们是在炸桥的？”曾守义问道。
“对。”
无线电里传来：“F支柱下面发现一个放水包，黏在桥墩上。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OK，爆破吧。”
“嗯，还好你下令快。刚才我差点就按下去了。”
曾守义看着松了口气，眯着眼睛喘气，等着情报送到。看着他的状况，吴哉又推了一针肾上腺素和止疼药。
“还有战斗，别在我身上浪费了。请千万把情报送回去。千万。不然，要死很多人的。”
江勇皱着眉头：“吴哉，你看着他。我去看看。”
江勇到了外面，抽出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通信兵，位置。”
“旅馆大厅，头儿。”
“我这就过来。呼叫司令部，辨认码7544GN27，问问情况。”
“是。”
“频道里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无线电比较密集的声音，但检测不到具体信号。”
“知道了。”
接到前方的呼号，司令部也是一片忙乱。江勇赶到无线电边上，用这唯一一台能直接联络后方的无线电和司令部那边接上了头。
“曾守义还活着？”听声音居然是徐将军本人。
“是的，状况非常不好。没办法判断伤势如何。我们没条件治疗。”
“他有什么情报？”
“敌人出动了5阶，有大范围影响战局的能力，情报送不到会死很多人。具体的情报用密文书写，有照片。但是……”
“把人给我送回来。连情报一起。为此放弃你们现在的任务都行。”
“我们的任务能完成。但本来我们也没多少把握能回去。敌人发现我们了。”
轰地一声，两声……然后是连绵不绝的小型爆破声和巨大的建筑结构的破损传来的扭曲声。
“我们已经完成大部分任务了，初步判断，10天内敌人无法恢复箭岛的基本功能。”
“撤吧。”徐将军在频道里说：“如果有可能，把人送回来。”
“也不是没办法。我用部队一部，继续敌后活动，吸引敌人注意力。派一支小部队送人。但也不保证送到，而且，以这家伙现在的状况，也不保证就算能送到，是不是还是活的。”
“执行吧。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
“是。”
部队主官才会明白，在这段只有客观陈述的通话背后，两个主官在说什么。就目前的状况，毫无疑问，曾守义的价值甚至高过了他们剩下300多号人。为了这个不知道送回去是死是活的人，付出牺牲是必要的，在所难免的。在战争的面前，所有人都是微尘。即使如此，微尘也是有大小区别的。
而被牺牲的这些人，虽然本来就做好了牺牲准备，但之前的顺利让大家或许真的有些错觉，这次说不定是能活着回去的。而现在，在这个时候被这么推动了一下，又将如何呢？
江勇命令道：“叫余亦善来。他人呢？”
“和许康一组，在搜索，搬炮弹准备炸桥。”
“让许康也一起过来。”江勇说：“你们，分一套装备出来，装一辆突击车。其他的，都按照原计划来。”
“是。”明知道江勇刚才说的所有的话都是让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更小，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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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爆破手先开始用现在的炸药布置起来，一座一座桥地完成任务。因为炸药数量，他们现在的目标也不见得一定要炸断桥梁，只要能长时间瘫痪就可以了。
对相对最好炸的那座桥，则准备用手榴弹和迫击炮直接把路面都炸烂。虽然敌人可以调动工程车辆和快干水泥迅速修复，最多只瘫痪了桥梁两三天，但炸药不足，也就没办法了。
江勇指挥着大家迅速落实各种部署，不但继续清剿敌人残余，也需要搜索物资。
然而，这个处于关键位置的岛上，因为随时能够获得各种补给，囤积的物资不多。由于地方狭小，连军备等都没什么囤储，也就是一些弹药，其中一部分大概可以用起来，但大部分是没办法的。
“老大，近江大桥，隆德大桥，布置好了。现在在布置金滩大桥。切尔瑟大桥，至少还差一吨炸药。”
“准备好了就起爆，不用问我了。抓紧时间。”江勇显得很是着急：“还没找到别的炸药吗？”
“还在搜索，时间有限，不可能进行得太仔细。目前集中了差不多100多公斤，不过还是不够。”
“没机会搜刮出更多来了？”
“以这个岛上的驻军规模，哪怕是战备状态，这个储备也是正常偏多了。机会不大。”
“把弹药都堆桥上，反正带不走，炸了算了。”
“行，我去布置。”
无线电里传来吴哉的呼号：“老大，发现我方情报人员。要和你说情况，赶紧过来下行吗？”
“我方？哪个部分的？”
“九局六处的。”
“我就来。”
吴哉一开始搜索到这个人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浑身上下都浸泡在鲜血中，衣服上几乎没有露出本来颜色的地方了。因为受伤沉重，加上没办法移动，气息微弱到都觉得那是个尸体了。目测看着比起用能力感应到的远要更微弱。
但吴哉打开监狱的铁门，主动说出自己身份之后，这个人却做出了反应。他几乎是用从身体里榨出的最后的力量说：“九局六处，你们长官，快。”
吴哉给他做了紧急救治，打了两个单位的止疼药，又用肾上腺素等帮助提了下精神，才勉强让他可以进行交流。按照他的判断，这人估计流掉了差不多一半的血，还伴随感染等状况。
江勇赶了过来，蹲在吴哉身边问道：“我是部队长官，江勇中尉。兄弟，怎么称呼。”
“曾守义，辨认码7544GN27。我回不去了，立刻汇报情况……敌人出动了5阶，有大范围影响战局能力。具体说明在……近江大桥F支柱下面。”
江勇脸色一变，无线电里呼号道：“近江大桥暂停行动。搜索F支柱。”
“你们是在炸桥的？”曾守义问道。
“对。”
无线电里传来：“F支柱下面发现一个放水包，黏在桥墩上。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OK，爆破吧。”
“嗯，还好你下令快。刚才我差点就按下去了。”
曾守义看着松了口气，眯着眼睛喘气，等着情报送到。看着他的状况，吴哉又推了一针肾上腺素和止疼药。
“还有战斗，别在我身上浪费了。请千万把情报送回去。千万。不然，要死很多人的。”
江勇皱着眉头：“吴哉，你看着他。我去看看。”
江勇到了外面，抽出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通信兵，位置。”
“旅馆大厅，头儿。”
“我这就过来。呼叫司令部，辨认码7544GN27，问问情况。”
“是。”
“频道里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无线电比较密集的声音，但检测不到具体信号。”
“知道了。”
接到前方的呼号，司令部也是一片忙乱。江勇赶到无线电边上，用这唯一一台能直接联络后方的无线电和司令部那边接上了头。
“曾守义还活着？”听声音居然是徐将军本人。
“是的，状况非常不好。没办法判断伤势如何。我们没条件治疗。”
“他有什么情报？”
“敌人出动了5阶，有大范围影响战局的能力，情报送不到会死很多人。具体的情报用密文书写，有照片。但是……”
“把人给我送回来。连情报一起。为此放弃你们现在的任务都行。”
“我们的任务能完成。但本来我们也没多少把握能回去。敌人发现我们了。”
轰地一声，两声……然后是连绵不绝的小型爆破声和巨大的建筑结构的破损传来的扭曲声。
“我们已经完成大部分任务了，初步判断，10天内敌人无法恢复箭岛的基本功能。”
“撤吧。”徐将军在频道里说：“如果有可能，把人送回来。”
“也不是没办法。我用部队一部，继续敌后活动，吸引敌人注意力。派一支小部队送人。但也不保证送到，而且，以这家伙现在的状况，也不保证就算能送到，是不是还是活的。”
“执行吧。我希望你们都能活着。”
“是。”
部队主官才会明白，在这段只有客观陈述的通话背后，两个主官在说什么。就目前的状况，毫无疑问，曾守义的价值甚至高过了他们剩下300多号人。为了这个不知道送回去是死是活的人，付出牺牲是必要的，在所难免的。在战争的面前，所有人都是微尘。即使如此，微尘也是有大小区别的。
而被牺牲的这些人，虽然本来就做好了牺牲准备，但之前的顺利让大家或许真的有些错觉，这次说不定是能活着回去的。而现在，在这个时候被这么推动了一下，又将如何呢？
江勇命令道：“叫余亦善来。他人呢？”
“和许康一组，在搜索，搬炮弹准备炸桥。”
“让许康也一起过来。”江勇说：“你们，分一套装备出来，装一辆突击车。其他的，都按照原计划来。”
“是。”明知道江勇刚才说的所有的话都是让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更小，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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