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认真
要活下来……出发前，余亦善对自己说。努力忍住不去想秦真和那些孩子们，把全部精神放在训练和整备中，他拼命得就和这只部队里大部分人一样。
在整支部队都仿佛消失在部队序列中的日子里，整个战役如战前预料得那样在渐次展开。比较好的消息是敌人的一支装甲部队在第一次攻击中就被摧垮了，到时候大概不会成为他们的问题。只是他们目前的自以为是。
而就在前线打得紧锣密鼓的时候，部队出发了。
友军部队在边境上做着大规模的突击，两个师的师长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司令部的命令那么强硬和直接，但他们要完成任务。300多人的部队就在这种情况下越过了双方的交火线，然后，六个小时后，越过了边境。下一步的目标，是在一天内抵达明山，过小川江，然后就地隐蔽。
余亦善发现的那座小桥，经过补充侦察之后确认了还在。这些时间里，甚至还有侦查人员去实地调查了一下。桥本来是当地居民集资造的，质量相当可靠，应该是留有相当的余量。
标记5吨，是因为超过5吨的桥梁的审核权限就不在地方了。在巴尔共和国，那是需要省一级的相关部门介入了。因为，10吨级别的桥，就拥有紧急状态下的军警用车辆的通过能力了。为了避免麻烦，几个村子一合计，就标了5吨。至于这座桥的具体负荷，反正肯定没到10吨，但7，8吨应该没问题。钢梁架构的桥，路面有小损坏，结构完全没问题。这是侦察的人给的回应。去侦查的到底是谁，那就没人知道了。
附近最后一个村子的最后一个居民撤离之后，这座桥就丧失了功能。巴尔共和国最新一次的地图出版，因为没有人能核实这座桥的状态，索性直接从地图上撤除了。
这个结果让佟轻年也松了口气，他憋足了劲，经测试最多能让满载的10顿卡车减重25%。对一个一阶来说，这挺了不起的。现在这个情况，佟轻年只要换换车，大家就能一起直接过桥了。
当前行至鑫山一线的时候，江勇在无线电里低声下令：“全体，停止前进。”
余亦善停下了车，但没有熄火。前出大队3公里是部队的斥候，两个命言师。左右两翼也有负责扫除安全隐患的战士。其实，余亦善的工作目前来说，就真的只是安静地开车，说停就停，说走就走。他完全不知道前方部队是怎么作战怎么保证部队的隐蔽的，想必，那是很腥风血雨的故事了。
10分钟后，江勇才命令继续前进。部队越过了一个敌人的哨站，这个地方的哨站只有十几个人驻守，通常是后勤部队维护线路和交通的。虽然位置挺靠前线，但部队都没什么警惕性，也算是还好了。经过哨站的时候，余亦善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透露着危险气息的人在行驶中打开了车门，跳进了车厢，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整个人立刻松弛了下来。
余亦善被吓了一跳，然后认出来人是前出的斥候之一：命言师“刺”许康。
许康感觉到余亦善的情绪，嘿嘿一笑。“没事的，我稍微休息会。”
“是。”余亦善点头致意。
“你是一阶？”许康问道，他似乎是想借着聊天来消除自己的疲劳。
“是。一阶。命字是余。多余的余，剩余的余。”
“嘿，借您吉言。”许康说：“希望大家都能剩余下来。”
“希望吧。我觉得是没什么用。”
许康随手打开了手套箱，眼睛亮了起来。他在手套箱角落里看到了一包烟，里面还剩下最后一根。
“怎么没用？简直太有用了。”许康拿起香烟，贪婪地嗅了嗅。“介意吗？”
“没事。您抽吧。”余亦善有些纳闷，之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包烟？
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许康极为享受地啊了一声。“怎么没用？太有用了好吗。这次补充的几个人，大家都觉得你最有用。”
“大家？”
“负责杀人放火这些，部队的老油条们。”许康笑着说：“别太相信命言是对的，但既然叫做命言，总是有道理的。没有一个命言是没用的。”
“不像其他几个人的命言那么实在，余这个字，有点虚，而且……”
“命言就是要用和体验才能发挥效果，提升效果，最终觉醒。你想想，人家命言是屎都能成为命言师……战斗力还不弱的样子。人家一阶的时候，生活一定特别特别精彩。你总比人家强吧？”
“你真的特别会安慰人。”
“对了，你之前是后勤口的？战训是什么成绩？”
战训指的是作战训练。每个新兵都要过的，但后勤口的战训，也就是个意思。
“拼刺、射击、格斗都是及格。不过我防御性驾驶有三级。”
“恭喜你，现在是我们部队作训最差的了，好歹练练，这边人人都愿意教你。”
“之前都在研究开车和路线，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一定练。”
“为了鼓励你，给你个礼物吧。”许康说着，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支手枪，放在了驾驶台上。“那边的枪，就这一匣子子弹。顺手摸的，归你了。”
“我有枪，我们后勤口……也是发枪的。”
“不要说我们后勤口了。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人。这是谢谢你的烟。”
“不是我的……我抽不起烟。”余亦善小声说。
“因为你而存在了的，就是你的。这是规矩。”
的确有这种规矩。一般的部队不讲究这个，但在战斗部队反而特别讲究这个，因为大家的军功都是从每个细节积累起来的。但这只是一支烟而已。
抽完了烟，带着浑身上下的舒坦，许康在车上睡了一小会。直到，无线电里再次传来江勇的命令：停止前进，准备战斗。
许康的眼睛睁开。余亦善也紧张了起来。
从他们的行经路线来看，只要能过了这里，前面就没什么能阻挡他们了。
进入林子，稍微做点掩蔽动作，之后就是突击、占领和破坏了。再之后的行动，就要看他们打得如何，以及有多少人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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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支部队都仿佛消失在部队序列中的日子里，整个战役如战前预料得那样在渐次展开。比较好的消息是敌人的一支装甲部队在第一次攻击中就被摧垮了，到时候大概不会成为他们的问题。只是他们目前的自以为是。
而就在前线打得紧锣密鼓的时候，部队出发了。
友军部队在边境上做着大规模的突击，两个师的师长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司令部的命令那么强硬和直接，但他们要完成任务。300多人的部队就在这种情况下越过了双方的交火线，然后，六个小时后，越过了边境。下一步的目标，是在一天内抵达明山，过小川江，然后就地隐蔽。
余亦善发现的那座小桥，经过补充侦察之后确认了还在。这些时间里，甚至还有侦查人员去实地调查了一下。桥本来是当地居民集资造的，质量相当可靠，应该是留有相当的余量。
标记5吨，是因为超过5吨的桥梁的审核权限就不在地方了。在巴尔共和国，那是需要省一级的相关部门介入了。因为，10吨级别的桥，就拥有紧急状态下的军警用车辆的通过能力了。为了避免麻烦，几个村子一合计，就标了5吨。至于这座桥的具体负荷，反正肯定没到10吨，但7，8吨应该没问题。钢梁架构的桥，路面有小损坏，结构完全没问题。这是侦察的人给的回应。去侦查的到底是谁，那就没人知道了。
附近最后一个村子的最后一个居民撤离之后，这座桥就丧失了功能。巴尔共和国最新一次的地图出版，因为没有人能核实这座桥的状态，索性直接从地图上撤除了。
这个结果让佟轻年也松了口气，他憋足了劲，经测试最多能让满载的10顿卡车减重25%。对一个一阶来说，这挺了不起的。现在这个情况，佟轻年只要换换车，大家就能一起直接过桥了。
当前行至鑫山一线的时候，江勇在无线电里低声下令：“全体，停止前进。”
余亦善停下了车，但没有熄火。前出大队3公里是部队的斥候，两个命言师。左右两翼也有负责扫除安全隐患的战士。其实，余亦善的工作目前来说，就真的只是安静地开车，说停就停，说走就走。他完全不知道前方部队是怎么作战怎么保证部队的隐蔽的，想必，那是很腥风血雨的故事了。
10分钟后，江勇才命令继续前进。部队越过了一个敌人的哨站，这个地方的哨站只有十几个人驻守，通常是后勤部队维护线路和交通的。虽然位置挺靠前线，但部队都没什么警惕性，也算是还好了。经过哨站的时候，余亦善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透露着危险气息的人在行驶中打开了车门，跳进了车厢，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整个人立刻松弛了下来。
余亦善被吓了一跳，然后认出来人是前出的斥候之一：命言师“刺”许康。
许康感觉到余亦善的情绪，嘿嘿一笑。“没事的，我稍微休息会。”
“是。”余亦善点头致意。
“你是一阶？”许康问道，他似乎是想借着聊天来消除自己的疲劳。
“是。一阶。命字是余。多余的余，剩余的余。”
“嘿，借您吉言。”许康说：“希望大家都能剩余下来。”
“希望吧。我觉得是没什么用。”
许康随手打开了手套箱，眼睛亮了起来。他在手套箱角落里看到了一包烟，里面还剩下最后一根。
“怎么没用？简直太有用了。”许康拿起香烟，贪婪地嗅了嗅。“介意吗？”
“没事。您抽吧。”余亦善有些纳闷，之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包烟？
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许康极为享受地啊了一声。“怎么没用？太有用了好吗。这次补充的几个人，大家都觉得你最有用。”
“大家？”
“负责杀人放火这些，部队的老油条们。”许康笑着说：“别太相信命言是对的，但既然叫做命言，总是有道理的。没有一个命言是没用的。”
“不像其他几个人的命言那么实在，余这个字，有点虚，而且……”
“命言就是要用和体验才能发挥效果，提升效果，最终觉醒。你想想，人家命言是屎都能成为命言师……战斗力还不弱的样子。人家一阶的时候，生活一定特别特别精彩。你总比人家强吧？”
“你真的特别会安慰人。”
“对了，你之前是后勤口的？战训是什么成绩？”
战训指的是作战训练。每个新兵都要过的，但后勤口的战训，也就是个意思。
“拼刺、射击、格斗都是及格。不过我防御性驾驶有三级。”
“恭喜你，现在是我们部队作训最差的了，好歹练练，这边人人都愿意教你。”
“之前都在研究开车和路线，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一定练。”
“为了鼓励你，给你个礼物吧。”许康说着，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支手枪，放在了驾驶台上。“那边的枪，就这一匣子子弹。顺手摸的，归你了。”
“我有枪，我们后勤口……也是发枪的。”
“不要说我们后勤口了。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人。这是谢谢你的烟。”
“不是我的……我抽不起烟。”余亦善小声说。
“因为你而存在了的，就是你的。这是规矩。”
的确有这种规矩。一般的部队不讲究这个，但在战斗部队反而特别讲究这个，因为大家的军功都是从每个细节积累起来的。但这只是一支烟而已。
抽完了烟，带着浑身上下的舒坦，许康在车上睡了一小会。直到，无线电里再次传来江勇的命令：停止前进，准备战斗。
许康的眼睛睁开。余亦善也紧张了起来。
从他们的行经路线来看，只要能过了这里，前面就没什么能阻挡他们了。
进入林子，稍微做点掩蔽动作，之后就是突击、占领和破坏了。再之后的行动，就要看他们打得如何，以及有多少人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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