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金城残菊

15,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原来。

    金家的掌门人金大浪,骂骂咧咧的让孙子金永德,去找幺儿子金平。

    金永德蹦蹦跳跳的,四处喊叫,没有找到幺叔金平,差不多是走到后湾那个地方,他朝天喊了一声:“幺叔!”

    “呃……”一声清脆的回话声,传到了金永德的耳朵里。

    金永德抬头一望,原来幺叔就在自己身旁,刚才是被荷叶遮住了,所以他在池塘边儿上,没有注意到。

    爷爷说的没错,幺叔,确实在挖泥鳅,他身上到处是泥巴,手里提着一个麻袋,因为麻袋是乌黑色的,所以看不见麻袋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里面的东西是活的,好像都在蠕动,其实那就是泥鳅和鳝鱼,彼此纠缠在一起而已。

    微风吹来,荷叶上沾染的雨珠,纷纷滚落下来,滴在水池里,不过,没有引起多大的涟漪。

    幺叔金平提着水桶,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侄儿子金永德身边,也不顾手上的泥巴,用指甲轻轻的刮了一下侄儿子的鼻子。

    金永德,差不多变成大花脸了。

    “德娃子,是不是你的娘煮了”精嘎嘎“(瘦肉),让你喊幺叔去你们家吃饭。”金平笑嘻嘻的问侄儿子金永德。

    虽然金平,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不过他特别喜欢侄子,侄女,平时经常逗他们。

    “虽然你长得很丑,可是,你想的很美。我娘今天没有煮精嘎嘎,就算煮了精嘎嘎,也是让我吃的,凭什么让你吃?”金永德,有一个泼辣的娘。所以,他耳濡目染,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金平听了之后,压根儿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谁会跟童言无忌的侄儿子,一般见识了,况且,自己一点儿都不丑,而是帅哥一枚:

    “那你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到底找我干啥?是不是让我到树林里,给你打斑鸠啊!””

    “不是,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爷爷就要出你的气了,还是姑姑那件事情。大伯和大娘,爷爷奶奶,还有我爹和我娘,他们都准备找徐家算账去了。我爹和我娘,已经先行一步了。”金永德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比较的清楚。

    金平听到侄儿子说的这番话,顿时感觉大事不好。他匆忙的从腰间,取下一根细绳,草草地把麻袋扎了扎,然后把麻袋,往僻静地方一扔,大步流星地朝徐家这边赶。

    金平走路风风火火的,不像平时那样,显得很稳重。看样子,就是去打架的。

    德娃子。

    是个聪明娃子。

    他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幺叔后面跑,并没有被幺叔甩开多长的距离。

    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金家的人,哪怕就是爷爷吼他,老爹打他,他也想出一份力量,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保卫姑姑,侄儿有责。

    金平来到徐家屋前,看见徐家院子里,黑压压的到处是人,到处都是人头的攒动,里三层外三层,就像卷心菜一样,把徐家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金平听见人群里面,传来了粗犷的谩骂声,听声音,一个是二嫂费氏,一个是烟茹的老娘梅氏。

    金平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哥,二哥,早就和徐家父子,纠缠了好长时间,现在,终于轮到妇女唱主角了。

    金平,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爷们儿,好男不跟女斗,他并不打算挤进人群里,和二嫂费氏一起,同仇敌忾,去对付梅氏,他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事儿,还是要找徐忠算账。

    他心里想,徐忠这几天,不可能到处浪,肯定就躲在屋堂屋转,倘若附近没有的话,他一定窝在自己的楼上,就和私娃子一样,不敢出去见人。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这几天,其实徐忠也后悔了,他把烟茹和金菊,放在同一水平线上,一比较,简直是一在平地,一在天。

    准新娘金菊。

    确实是个贤惠的姑娘。

    待人彬彬有礼。

    谈吐温文尔雅,唯一的缺点就是,说话的语速有点慢,说话的时候不是特别的流利。

    至于这个王烟茹,人如其名,说的好听一点儿,是个没有教养的姑娘,说的难听一点儿,她就是个婊子。

    自从金家人来到家里,兴师问罪以来,徐忠就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进了自家的菜园子里,自求多福。

    他也不顾地下的湿润,一屁股坐在菜地里,手里不停地去揪辣椒苗的叶子,并且把叶子的叶柄,放在嘴角处,不停地搓捻,排解心中的郁闷。

    回想自己和未过门的新娘金菊,青梅竹马十几年,彼此知根知底。

    曾几何时,他们有好多说不出口的小秘密,往往瞒着自己的爹娘,但是,在彼此面前,他们都愿意和盘托出。

    就拿徐忠小时候,喜欢尿床这件事情,当年除了爹娘和哥哥以外,他压根儿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不过,他还是咬着金菊的耳朵,悄悄地把这个羞羞的小事,告诉了她。

    始龀那年,徐忠已经开始上私塾了,金菊也在家里,开始学习针线女红,同时,接收最基本的文化素养。

    每天,徐忠都会把自己学会的新字,自己听到的新故事,跑到金菊面前,讲给她听,那些妙趣横生的故事,逗的金菊哈哈大笑。

    有时候,两个少不更事的娃娃,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咿呀咿呀的考验对方。

    徐忠,至今还记得,他当年问金菊:

    “刘邦是汉朝的开国之君。你知道刘邦的”刘”字,繁体字怎么写吗?””

    “不就是卯金刀吗?”金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画出一个扭扭歪歪的“劉””字,看起来就像多根木棍,搭起来的支架一样。

    徐忠会心一笑,觉得金菊确实是一个很聪慧的妹妹。

    金钗那年,也就是徐忠和金菊订亲的那年的伊始,有一次,金菊含情脉脉的问徐忠,长大了想做什么?

    “我想当大将军,我想当大商人,我想当大作家,我想当大画家,我想当大厨师。总之,能让自己出名的事情,我都想去尝试尝试。”徐忠说着说着,露出洁白如奶的牙齿。

    徐忠反过来问金菊,问金菊长大了,想做什么?

    金菊嫣然一笑的说,她还没有想好,她只想让爹妈安享晚年,哥哥们能早点成家立业,一家人健健康康。同时,她也希望徐忠,能娶个漂亮姑娘。

    当时,徐忠就具备做坏小子的潜质。他就像喝醉酒一样,红着脸色眯眯的跟金菊说:

    “我看你就是个漂亮姑娘。”

    “讨厌。你个死鬼,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告诉几个哥哥,就说你欺负我。”金菊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撇着樱桃小嘴说到。

    “菊妹儿,俺错了,原谅俺,好吗?俺下次不敢这样说了。”徐忠四下看了看,感觉不会有长辈从身边经过,他就像入私塾的第一天,行拜师礼一样,跪在地上,诚恳的给金菊道歉。

    金菊当时噗嗤一声,笑了。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一切都恍如昨日,一切都历历在目,一切都如过往云烟。

    想起金菊以前的种种优点,都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徐忠就恶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他怪烟茹不该对自己抛媚眼儿,对自己勾勾搭搭的。

    同时,徐忠骂自己没有骨气,烟茹这个狐狸精,抛个媚眼,扭扭屁股,自己就不淡定了,就被她迷的七荤八素的,自己真的不是纯爷们儿。

    可是转念一想,金菊虽然很贤惠,很懂礼数。可是,有些方面她和烟茹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金菊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刻板,不像烟茹,一扭一扭的,特别的有女人味。况且,烟茹现在已经怀了自己的骨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抛弃她。可是,金菊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呀,自己要是不要她了。良心上同样会受到谴责的。

    有时候。

    徐忠暗暗的想,要是她们两个女人,退一步海阔天空,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同时下嫁给自己就好了。

    他绝对一碗水端平,不会把谁当小老婆,也不会刻意偏袒任何一方。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吼到:

    ”好你个不要脸的徐忠,竟敢欺负我的妹妹,今天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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