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别出心裁
在听纤纤说了闻名京城的甜品铺紫云轩竟也是恒信泰的产业后，我挑了挑眉道“我听爹爹说，恒信泰这些年从布匹到成衣，瓷器到玉器，米面到马匹，甚至胭脂水粉、钗环首饰都有所涉及。想不到，如今竟还开起了糕点铺子？那待我到了京城，可要找机会尝一尝了！”
纤纤喜上眉梢“那言姐姐，到时候你可记得带上我啊！以杨叔叔和武玉韬的关系，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吃到饱为止啊？”
“这个……”我斟酌道“怕是不太好吧！我们还是一早去买好了！”
说完这话，我已顾不上理会纤纤失望的神色，只抬头看着那位于我们头顶上的巨大牌匾，牌匾上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恒信泰。
我看着这三个字，微微有些失神，这三个大字是爹爹二十岁那年，在武伯伯的一再请求下，挥笔写就的。当时的爹爹一定是意气风发，诸事顺遂，才写的出这样潇洒风流的字体。
而这些年，爹爹的字越发沉稳内敛，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飞扬。
纤纤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言姐姐，这字有那么好看吗？”
我回过神来“纤纤，这匾额上的字是我爹爹提的。”
“当真？”纤纤也抬头端详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杨叔叔这字写的可真是潇洒快意！”
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两位姑娘……”
我与纤纤一同看去，一个着了青衫的男子站在恒信泰门口，见我们看过来，他对我们躬身一礼“方才在下不小心听到了二位姑娘的话，”他转向我道“这位姑娘，您方才说我们这牌匾上的字是您的父亲所书，那请恕在下冒昧一问，姑娘您可是杨恩公的女儿么？”
我点了点头，对那青衫男子道“请问您是武伯伯吗？”
青衫男子连连摆手“在下并非东家，在下姓孙，只是这间店铺的掌柜，曾有幸听东家提起过杨恩公当年的事迹！既然姑娘是杨恩公的女儿，那便快请进来吧！”
这处恒信泰是一间售卖瓷器的店铺，孙掌柜一路将我们二人让进了雅间，连声吩咐伙计去泡茶。
我对孙掌柜道“您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今日前来就是因身在赶路途中，所带的银钱有些不够，为此只好来叨扰您，想要取些银钱出来。”
说罢我将手中的一块小小石头放在了身旁的桌上，轻轻向孙掌柜的方向推了一推。
那小石头乍看之下非常不起眼，可仔细观察后却能发现这小石头灰扑扑的表面刻着三个与方才那牌匾上一模一样的三个字恒信泰。
孙掌柜面露激动的双手捧起这块小石头“我听东家提起过，这块玉石是东家亲自在凌珖山脚下的芸璟河中发现的！”
纤纤伸长脖子看了看那块玉石“这是一块玉吗？可看起来明明是块石头呀！”
孙掌柜微笑着将手中玉石放在桌上，推至纤纤面前“姑娘请细看那字迹！”
纤纤一脸狐疑地拿起了那块玉石，在看清了那玉石上的线条细小的字迹后恍然大悟“这竟是一块玉石籽料！”
“是啊！”孙掌柜笑道“世人皆知凌珖山盛产美玉，只可惜凌珖山山势陡峭，尽是悬崖峭壁。就连上山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所以尽管凌珖美玉声名远播，可实际上，这世间能拥有凌珖玉之人可说是寥寥无几。因此，我们东家曾亲赴凌珖山，他当然没能上得山去，但机缘巧合之下，他却在山下芸璟河的河滩上发现了这枚玉石籽料！”
“在山下发现了玉石，是不是就说明山下也有玉？”纤纤问道。
孙掌柜点了点头；“是啊！如今我们恒信泰的玉石铺子中的大部分玉石都是出自芸璟河！”
为纤纤解释完玉石之事后，孙掌柜道“两位姑娘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取银钱来！”
说罢边转身退出了雅间，纤纤纳闷地对我道“言姐姐，你刚才似乎还没说你需要多少钱呢！他怎么就去取钱了？”
我摇摇头“我也正纳闷呢……”
不一会，孙掌柜就捧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了，他将盒子放在我面前“在下曾有幸跟过东家几年，东家每次提起杨恩公，都是满怀感激。若是没有杨恩公，也就没有东家，若是没有东家，便也没有我们这些人了！杨姑娘这一路上，所用银钱之处一定甚多，在下为姑娘准备了五十两银子，不知可够？”
“五十两银子？”我与纤纤异口同声道。
孙掌柜被我们两人吓了一跳，愣了一愣道“姑娘是觉得少了吗？若是少了……”
我连连摆手“不少了，不少了，这已经很多了，我用不了这许多的！”
孙掌柜松了口气“杨姑娘不嫌少就好！小店最近盈利颇为不错，在下想着，姑娘在路上用银钱的地方一定很多，故此为姑娘备了这些，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我想了想，此处距京城已没有几日的路程，待到了京城后，确实还有许多要使银钱的地方，于是便将那盒银钱收下。
“孙掌柜既如此说，那我便将这银子收下了。按照约定，还请孙掌柜备下笔墨，我应给您写张收条才是。”
孙掌柜笑着吩咐下去，很快便有小伙计端了笔墨纸砚进来，我迅速地写好了收条，最后拿起那块刻了“恒信泰”三字的玉石，用石头的边缘处饱沾了墨汁，然后盖在了收条的落款处。
看着落款处那个小巧的“杨”字，纤纤瞪大眼睛道“这，这玉石居然还是枚印章！”
我微笑接过孙掌柜递来的一块湿布，将玉石上的墨汁擦净“你方才看这玉石时，竟都没发现吗？”
纤纤接过我手中已擦干净的玉石，仔细看了看“这也太不明显了，怪不得我方才没注意呢！这个‘杨’字也是杨叔叔的字迹吗？怎么看着有点不像？”
一旁的孙掌柜笑了“姑娘好眼力！这‘杨’字确实不是杨恩公所书，它其实是出自我们东家之手！”
纤纤愣了一愣，然后才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法子果然别出心裁！”
纤纤一间兴奋地分析道“你们恒信泰有众多掌柜，但大多数人却都未见过杨叔叔，可这恒信泰三字却遍地都是，极易模仿。万一有人冒名顶替，拿了一块假的玉石做信物，掌柜们也许会分辨不出。况且这‘杨’字是用在落款之处，自然会被认为是出自杨叔叔之手！而这字实际上却是出自你们东家之手，这样既可免于被不知内情之人仿冒，又可让各位掌柜的易于鉴别。毕竟这些掌柜的，定然是认得自己东家的字迹的！”
孙掌柜微笑点头“姑娘所说不错，正是如此！”
我将墨迹已干透的收条交给孙掌柜“事情既已办妥，那我们便不打扰孙掌柜了！”
“那我送二位姑娘出门！”
孙掌柜一直将我与纤纤送至了门外，这才转身回铺子里去了。
我与纤纤带着那一盒银两回了我们所投宿的客栈。在客栈大堂上，早已在此等候的易得见了我们急忙迎了上来“姑娘，杨姑娘，公子他已找好了一家镖局，特地派小的回来，让小的带姑娘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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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喜上眉梢“那言姐姐，到时候你可记得带上我啊！以杨叔叔和武玉韬的关系，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吃到饱为止啊？”
“这个……”我斟酌道“怕是不太好吧！我们还是一早去买好了！”
说完这话，我已顾不上理会纤纤失望的神色，只抬头看着那位于我们头顶上的巨大牌匾，牌匾上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恒信泰。
我看着这三个字，微微有些失神，这三个大字是爹爹二十岁那年，在武伯伯的一再请求下，挥笔写就的。当时的爹爹一定是意气风发，诸事顺遂，才写的出这样潇洒风流的字体。
而这些年，爹爹的字越发沉稳内敛，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飞扬。
纤纤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言姐姐，这字有那么好看吗？”
我回过神来“纤纤，这匾额上的字是我爹爹提的。”
“当真？”纤纤也抬头端详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杨叔叔这字写的可真是潇洒快意！”
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两位姑娘……”
我与纤纤一同看去，一个着了青衫的男子站在恒信泰门口，见我们看过来，他对我们躬身一礼“方才在下不小心听到了二位姑娘的话，”他转向我道“这位姑娘，您方才说我们这牌匾上的字是您的父亲所书，那请恕在下冒昧一问，姑娘您可是杨恩公的女儿么？”
我点了点头，对那青衫男子道“请问您是武伯伯吗？”
青衫男子连连摆手“在下并非东家，在下姓孙，只是这间店铺的掌柜，曾有幸听东家提起过杨恩公当年的事迹！既然姑娘是杨恩公的女儿，那便快请进来吧！”
这处恒信泰是一间售卖瓷器的店铺，孙掌柜一路将我们二人让进了雅间，连声吩咐伙计去泡茶。
我对孙掌柜道“您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今日前来就是因身在赶路途中，所带的银钱有些不够，为此只好来叨扰您，想要取些银钱出来。”
说罢我将手中的一块小小石头放在了身旁的桌上，轻轻向孙掌柜的方向推了一推。
那小石头乍看之下非常不起眼，可仔细观察后却能发现这小石头灰扑扑的表面刻着三个与方才那牌匾上一模一样的三个字恒信泰。
孙掌柜面露激动的双手捧起这块小石头“我听东家提起过，这块玉石是东家亲自在凌珖山脚下的芸璟河中发现的！”
纤纤伸长脖子看了看那块玉石“这是一块玉吗？可看起来明明是块石头呀！”
孙掌柜微笑着将手中玉石放在桌上，推至纤纤面前“姑娘请细看那字迹！”
纤纤一脸狐疑地拿起了那块玉石，在看清了那玉石上的线条细小的字迹后恍然大悟“这竟是一块玉石籽料！”
“是啊！”孙掌柜笑道“世人皆知凌珖山盛产美玉，只可惜凌珖山山势陡峭，尽是悬崖峭壁。就连上山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所以尽管凌珖美玉声名远播，可实际上，这世间能拥有凌珖玉之人可说是寥寥无几。因此，我们东家曾亲赴凌珖山，他当然没能上得山去，但机缘巧合之下，他却在山下芸璟河的河滩上发现了这枚玉石籽料！”
“在山下发现了玉石，是不是就说明山下也有玉？”纤纤问道。
孙掌柜点了点头；“是啊！如今我们恒信泰的玉石铺子中的大部分玉石都是出自芸璟河！”
为纤纤解释完玉石之事后，孙掌柜道“两位姑娘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取银钱来！”
说罢边转身退出了雅间，纤纤纳闷地对我道“言姐姐，你刚才似乎还没说你需要多少钱呢！他怎么就去取钱了？”
我摇摇头“我也正纳闷呢……”
不一会，孙掌柜就捧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了，他将盒子放在我面前“在下曾有幸跟过东家几年，东家每次提起杨恩公，都是满怀感激。若是没有杨恩公，也就没有东家，若是没有东家，便也没有我们这些人了！杨姑娘这一路上，所用银钱之处一定甚多，在下为姑娘准备了五十两银子，不知可够？”
“五十两银子？”我与纤纤异口同声道。
孙掌柜被我们两人吓了一跳，愣了一愣道“姑娘是觉得少了吗？若是少了……”
我连连摆手“不少了，不少了，这已经很多了，我用不了这许多的！”
孙掌柜松了口气“杨姑娘不嫌少就好！小店最近盈利颇为不错，在下想着，姑娘在路上用银钱的地方一定很多，故此为姑娘备了这些，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我想了想，此处距京城已没有几日的路程，待到了京城后，确实还有许多要使银钱的地方，于是便将那盒银钱收下。
“孙掌柜既如此说，那我便将这银子收下了。按照约定，还请孙掌柜备下笔墨，我应给您写张收条才是。”
孙掌柜笑着吩咐下去，很快便有小伙计端了笔墨纸砚进来，我迅速地写好了收条，最后拿起那块刻了“恒信泰”三字的玉石，用石头的边缘处饱沾了墨汁，然后盖在了收条的落款处。
看着落款处那个小巧的“杨”字，纤纤瞪大眼睛道“这，这玉石居然还是枚印章！”
我微笑接过孙掌柜递来的一块湿布，将玉石上的墨汁擦净“你方才看这玉石时，竟都没发现吗？”
纤纤接过我手中已擦干净的玉石，仔细看了看“这也太不明显了，怪不得我方才没注意呢！这个‘杨’字也是杨叔叔的字迹吗？怎么看着有点不像？”
一旁的孙掌柜笑了“姑娘好眼力！这‘杨’字确实不是杨恩公所书，它其实是出自我们东家之手！”
纤纤愣了一愣，然后才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法子果然别出心裁！”
纤纤一间兴奋地分析道“你们恒信泰有众多掌柜，但大多数人却都未见过杨叔叔，可这恒信泰三字却遍地都是，极易模仿。万一有人冒名顶替，拿了一块假的玉石做信物，掌柜们也许会分辨不出。况且这‘杨’字是用在落款之处，自然会被认为是出自杨叔叔之手！而这字实际上却是出自你们东家之手，这样既可免于被不知内情之人仿冒，又可让各位掌柜的易于鉴别。毕竟这些掌柜的，定然是认得自己东家的字迹的！”
孙掌柜微笑点头“姑娘所说不错，正是如此！”
我将墨迹已干透的收条交给孙掌柜“事情既已办妥，那我们便不打扰孙掌柜了！”
“那我送二位姑娘出门！”
孙掌柜一直将我与纤纤送至了门外，这才转身回铺子里去了。
我与纤纤带着那一盒银两回了我们所投宿的客栈。在客栈大堂上，早已在此等候的易得见了我们急忙迎了上来“姑娘，杨姑娘，公子他已找好了一家镖局，特地派小的回来，让小的带姑娘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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